第二十五章 刺客(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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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舍他们知道白云龙倚仗自己的武功,使得王上不得不唯命是从。所以要除掉白云龙就必须有勇士敢于舍身取义。这样的人实在是太难找了,既要武功高强,又要忠心于王上。最终,辞舍同十五位见过血诏的王公大臣,遍访各国,寻觅勇士。后来这十六人被称作“纳其亚十六志士”
一日,十六人正在辞舍家中聚会。议事大臣吴趋很高兴的说道:“前几天我出使博塞国,终于找到了一位义士。这位勇士叫做庆乱,是博塞国的一名屠户。
五天前,我出使博塞国的时候,闲来无事,外出闲逛。看到一名壮士,宽额深目,貌若饿虎,声若巨雷,正与一个大汉厮打,众人力劝不住。这时,门内有一个妇人探头唤道:“庆乱不可与人打架!”那人似乎十分畏惧,马上停手回了家。
我很好奇,就问看热闹的人:“这么壮实的汉子,为何却怕老妇呢?”路人告诉我,“他是我们这儿的勇士,可力敌万人,不畏强暴,平生好义,见人有不平之事,便会出死力相助。刚才门内唤他的人,是他的母亲,庆乱是他的名字。他十分孝顺,从不违背母亲的话。”
第二天,我整顿衣冠前去拜访。庆乱出迎,他问我的来历,我一一说出,并没有遮掩。他问我,“今日下顾我家,有何见教?”我答:“我敬重你有孝心,愿与你结交为兄弟。”庆乱很高兴,即回到屋内告诉母亲,与我结为八拜之交。我年长庆乱两岁,被庆乱呼为兄长。我拜见了庆乱的母亲。庆乱又喊出妻儿与我相见,杀鸡为餐,他与我亲如骨肉。我在庆乱家中留宿了一晚,次日一早我才离开。
前日回国,我猜想此人极为好义,只是不愿做官,定不受金银财帛诱惑,我若送金银与他,反而侮辱了他。所以我就派人送与他一些米粮酒肉。
昨日,送礼物的人回报说:“他将我送的礼物,都拿去救济穷困冻饿之人了”。此人之忠义,世所罕见,若得此人相助,必定可成大事。”
辞舍等人听了,皆言此人必定不负众望。吴趋见众人皆赞此人,心中高兴,说道:“只要我休书一封,他必定会星夜前来,不敢耽搁。”辞舍急忙阻止道:“既然是才勇之士,我等当亲自造访,岂敢空言相召?”
十几个人在辞舍家里秘密商议了很久,终于决定找王上要封亲笔血书,然后由吴趋带领其中的两位王爷亲自拜访。因为辞舍太显眼了,如果突然消失,怕引起白云龙的警觉。吴趋带领两位王爷,一路风尘仆仆赶到博塞国。
庆乱正在街头磨刀,为人杀猪,忽见车马纷纷,正要避开,只听吴趋在车上高声喊道:“愚兄来了!”
庆乱慌乱停下手中的刀,迎见吴趋。吴趋指着两位王爷说道:“他们便是西求国的两位王爷,倾慕我弟英勇,特来造访!”
庆乱说:“乱不过是市井小民,何德何能,敢劳王爷大驾?”说着将三人请进家中。
两位王爷先拜,致以倾慕之意。庆乱急忙答礼。两位王爷奉上金帛为礼,专诸固辞不受。吴趋在一旁进行劝说,庆乱这才肯收下。庆乱知道三人特意从西求国来必定有事相求,于是恭敬的问道:“乱乃村野小民,蒙三位眷顾之恩,无以回报,倘有差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王爷箕发说道:“我等听闻壮士义行,特来拜会,只求一见。”
庆乱慌忙说道:“三位不远千里而来,怎么说是‘只为见我一面呢?’若是有事差遣,必不相辞。”
王爷箕卜为人坦率,见庆乱如此说,便直言道:“我西求国出了一个白云龙,为祸君王。万民恨不得食其肉,百官恨不得噬其血。只是白云龙武功高强,没人能够伤得了他。”
庆乱有些疑惑,问道:“我虽然是博塞国人,可是也听说过白云龙的为人,似乎并不是你们所说的样子啊?”
吴趋解释道:“白云龙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可是老王上死了以后,他就变了,居功自傲,目空一切,眼中根本没有王上和文武百官。”
庆乱听了说道:“如果真是你们所说的这个样子,我愿意为几位效劳。”
箕卜见庆乱答应了,便拿出王上写的亲笔血书,交给庆乱看了。血书言辞恳切,打动了庆乱。庆乱问:“白云龙有什么喜好?”
吴趋想了想说道:“他喜欢看书。”
庆乱高兴的一拍大腿,说道:“有了。你们准备一本好书,中间挖空,藏一把锋利的短剑在里面。由我亲自送给他。”说着庆乱又悲伤的说道:“只可惜我八十老母尚在,暂时不能远行。”
箕卜听了,以为庆乱要反悔,着急的说道:“请壮士放心,你的母亲,就是我等的母亲,不如把他接去西求国,由我等亲自奉养。”
于是庆乱随同三人把老母及家人接去西求国中,待若上宾。王上亲自接见了庆乱,并把一本古书交给他,在里面藏了一把锋利的匕首。王上含泪说道:“这把匕首名叫‘短笛’,是我随身佩带之物,今天我送与你,既是以性命相托。”
庆乱知道他的意思,慨然道:“白云龙此番必死,但乱生死之际,不敢自做主张,需要秉过老母方敢从命。”
庆乱回家去看老母,还未开口便泪流满面。老母已经猜到这些达官贵人,如此相待两人,必是有事相求,问道:“乱儿何悲之有?莫非是王爷要用你?咱们蒙受贵人大恩,大德当报,忠孝岂能两全?你只管前往,不要以我为念!”庆乱然恋恋不舍。
老母说:“我一直想喝清泉之水,乱儿可去河畔为我取来一瓢。”
庆乱奉命去河畔取水,待回到家中,没在堂屋看见老母,便询问其妻。妻说:“刚才母亲说困倦,已经闭门休息,你不要去打扰她。”
庆乱心生怀疑,启门而入,发现老母已自缢于床头!庆乱痛哭一场,殡敛了母亲,将她葬于西门之外,然后对其妻说:“我蒙受王上大恩,之所以不敢效死,是因为有老母在。今老母已去,我将赴王上之急。我死之后,你们母子必会得到王上的恩养,不必牵念我!”
庆乱安排完毕,便去求见白云龙。说有一本奇书相献,为求一官半职。门人禀报白云龙,此时他正在家中饮茶。闲来无事,听说有人想凭一本书,求得官职,心中好奇。便叫进内院相见,东郭妹听了此事,也觉得新鲜,在一旁观看。
庆乱双手献书,说道:“我听说军师喜爱奇书古籍,特献来一观。”说着就向前走了两步,假装为白云龙翻书,却突然从书中取出一把匕首,向白云龙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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