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宇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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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山玉珠峰,相传为西王母的女儿玉珠公主的化身。此峰高约六千米,乃是昆仑山第一高峰,崇山峻岭,层峦叠嶂。玉珠峰常年积雪,峰顶白雪皑皑,实是美丽之至。昆仑派许多名流高手纷纷选择在此静修、居住。大家各启门庭,互不干扰,实是玉珠峰一大奇景。
一个身影屹立在一座峰顶。一袭白衣劲装在身,长发披肩,手执长剑。只见他面貌清朗,双眼炯炯有神,鼻梁高耸,双唇微薄,面颊细长,实是天下间一等一的英俊样貌。这少年看上去大约十七、八岁,表情冷漠,手中长剑轻舞。少年身随意动,剑随心动,剑光如雪,剑意如霜,剑心独具,剑者无双。有时,犹如狂舞云中的蛟龙;有时,好似驰骋林间的猛虎;有时,又如轻舞画笔的儒生。人剑合一,变化万千,宛若与天相融。
少年舞毕整套剑法,收剑回鞘,负手而立,遥视远方,犹如一尊战神,屹立峰顶,睥睨天下。
“恩,不错不错!这套剑法意随心动,气势磅礴,果然是好剑法。”一位须发皆白,身材消瘦的老人走向少年,“佳儿,你这套剑法叫什么名字?为何我从来没见你练过?”
“师傅,这是我刚刚领悟的一套剑法,还未曾想好名字。”少年望向老人,表情不像先前那般冷漠。“今日舞剑之时,弟子无意间发现晨日虽于我相隔千里,但却能令我感受到它的光和热,不知不觉间沉浸在晨日那种浩然的气势之中,只觉天下万物渺小无比,有一种会当临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感觉。于是便有了这套剑法。”
“好,好,好!”老人连呼三个“好”字,笑着对少年道:“你这套剑法有如此意境,他日定当名扬天下,我看便叫它‘无双’剑法吧!”说罢哈哈大笑,继而轻叹一声道:“佳儿,你真是奇才啊!当我第一次观察你时,只觉你骨骼惊奇,乃是练武的好材料,却没想到你竟然还有如此悟性。想不到啊......”老人转过身,面向众峰,缓缓闭眼道:“佳儿,你可知,你乃是我昆仑派第一个在十八之龄便登临意剑之境的弟子!”
“什么?”少年微微有些惊讶,“师傅,你......你说的可是真的?”老人缓缓点头。
少年脸上浮现出阵阵欣喜之色,既而又皱起眉头,似乎心情有些矛盾。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面容又恢复冷漠,缓缓的说道:“师傅,如今......您可以告知我的身世了吧?”
老人缓缓转身面对少年,少年双眼紧盯老人双瞳。老人似乎有些出神,良久,终于开口道:“佳儿,其实......我对你的身世也是知之甚少,真正的真相......只怕已经无从得知。”
“什么?”少年微微一怔,言语透出丝丝苦涩,“师傅,难道......连你也不知道我的身世吗?”
“哎......”老人深深叹了一口气,“佳儿,你莫要着急,为师这便将所知一一道来,将来......或许你可以查出些东西。”言语中充满无奈。
“十八年前,江湖发生了一件大事。佳儿,你可知是什么事?”老人问道。
少年面无表情,机械的答道:“正魔大战!”
“不错,你的身世,也便从那日说起。当日,你五师叔邀我一同参加正魔大战,我本不欲参加,但在你五师叔的久劝之下终于答应下来。你五师叔先一步离开,刚出为师门前的“八阵图”便发现一名徘徊在阵前的黑衣人。你师叔向黑衣人发问,那黑衣人一言不发,便将一个婴儿扔与你五师叔......”
少年闻言脸色一阵苍白,神情有些恍惚,老人见状不由叹了一口气,接着道:“当时我听到你四师叔的叫喊便匆匆冲了出去,然而那黑衣人已然不见踪影。我见你资质奇佳,又不知是家从何处,于是便将你留于我出收养。”老人说完,望向少年。少年使劲的晃了晃头,似是努力保持平静。老人接着说道:“两日后,黑衣人在此出现,他趁我未入阵之时突然发难,带我进入了一个只有我们两人的空间......”

少年闻言惊道:“这......这是什么功法?”
老人仰头望向长空,眼中满是向往之色,叹道:“哎,那黑衣人所使的手段名曰‘绝对空间’,那是只有达到仙人之境的实力才能使用的功法啊!”
“什么?”少年惊呼道:“这......仙人......难道他是......?”老人摇摇头道:“我也不知他是什么人,看他的招式和身法都不是我们这些普通武者能够使用的。”老人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当日他将我带入他的‘绝对空间’,我十分吃惊,于是便问道:‘这是绝对空间?!你究竟是什么人?’那黑衣人背身而立,回答道:‘我是什么人你不必知道。我是为那个婴儿而来。’我一听便想到,这黑衣人便是两日前弃婴之人。我便问他:‘你为何要将那婴儿弃与我师弟?’那人回答道:‘那只不过是个失误,我本是来找你的,却未料到还有其他人,于是便先将那婴儿留下了。’我奇怪的问道:‘你找我做什么?’黑衣人说:‘我是受人之托而来。那婴儿乃是你的一位陈氏故人之后,名曰宇佳。你那位故人几日前遭仇家追杀,侥幸逃得一命,弥留之际恰好遇到了我,他便将此婴交托于我,请求我将这婴儿交予昆仑山薛松真人抚养,并将一块玉佩交予我,托我一并交予你,说这是那婴儿家传之物,务必交予他。’说完猛然转头,我努力想要看清那黑衣人的摸样,但却发现他的脸模糊不已,他的双眼忽然射出两道光线,我在猝不及防下,被击晕过去。等我醒来之时,那黑衣人已经不知去向。而我手中多了一枚玉佩,便是你如今佩戴的那枚。”
少年闻言从怀中取出玉佩,只见那玉佩并没有丝毫奇特之处,只是在靠近他胸口血胎之时,才会微微发光。少年看了半天也没有什么发现,便问道:“师傅,那你知道我是你哪位故人之后吗?”
老人摇了摇头,眉头微皱,苦笑道:“我也不知你的来历。我年轻之时,游历天下三十余载,结识的陈氏故友多不胜数,我实在是想不出你是我哪位故人之后。”说罢叹了口气,“佳儿,你不要多想。你父亲既将你托付于我,你便如我亲生一般,勿要执着于身世。想必你父母在天之灵也是希望你能快乐的生活。”
少年没有说话,他的表情很平静。忽然,他开口道:“师傅,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老人深深的看了少年一眼,继而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良久,少年默默无语的站立。忽然,他的周围炸出了数个深坑,少年手执长剑,双眼赤红,胸口玉佩闪闪发光,身剑齐动,剑光所知,飞沙走石,面出现一条条触目惊心的鸿沟。
少年狂舞了约有一盏茶的时间终于缓缓的止住了身形。此刻他的额头、手臂满是汗珠,口中喘息不已。他忽然扔掉长剑,跪面朝远方叩首三拜,然后大喝道:“爹、娘!终有一日我定会查清身世,为你们报仇!”言毕缓缓倒。
一道红色的身影自山下跑来,远远喊道:“佳哥哥,我给你带好吃的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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