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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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浩的箫声,宛如神秘的大海,时而细腻绵延,时而汹涌澎湃。珠穆朗玛峰上,水柱冲天而起,随着天浩的箫声跌宕起伏。毫不留情的攻击云飞,均是招招夺命的狠毒招数。而云飞也很能躲,每次都在千钧一发之际在水柱的夹击下侧身划过。
星其已来到石冲的身边,笑骂到:“你这个家伙,太不够意思了,竟然一个人跑到这里来看戏,也不叫上我。”话间已经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忧伤和内疚的情感,一只手还搭在石冲的肩上呢。
石冲有点犹豫,他并不是故意要触碰星其的伤口,而是有些东西他认为必须要问清楚:
“星其,我有一件事要问你。”
“这么见外干什么?有话直说嘛。”
“如果我说错了什么,你可不要怪我。”
星其准备好了洗耳恭听的准备了。
“我想问的是,你是不是以为是自己害死了咏心、雨莉以及让明林失去了记忆?于是你就总是生活在内疚之中?”
星其的脸色再次变回讲述他与明林的故事的那个星其。沉默不语。
“星其,我知道我触碰到了你的伤心事,但我认为我有必要弄清楚这一点。如果你白想回答就算了。就当作我什么也没有说过一样。”
“不,我想是你误会我的意思了。”
“这么说,你愿意告诉我答案了?”
“是的,你猜的非常正确,我的确是有这样的想法。”星其还不等石冲说话,就马上补住,“我知道我在这样说了以后,你一定回来安慰我,告诉我这一切都是魔龙的错,不关我的事。可是,如果我当时让明林与我一起去了星海星,那么咏心、雨莉也一定都会与我一同去星海星,这样,她们就不会死了,明林也就不会失去记忆了。”
是忧伤、是后悔?一齐涌上心头。在不眠的夜。
“星其,一切皆有天命,是不能强求的,既然已经过去了,又何必还浸泡在过去的悲伤里呢?就是你悲伤至死,结局也是不会改变的。放开吧,一切从头开始,你也许会过的轻松一点。”
“我有何尝不想轻松?我也曾打算抛弃过去,忘记这一切,可它留在我心中的根太深了。有好几次,我本已要忘记这一切时,它却有偏偏在我的梦中出现,挥之不去。特别是咏心的面孔,在特意遗忘过后,却是显得更加的清晰。当你真正的爱过一个人后,真的还能忘却吗?”
“那你就应该好好的回忆一些你们在一起时的美好的时光,那样你始终都会有一点的开心和欣慰。感觉她就在你的身边,你还会忍心看见她因为你的伤心而难过吗?她就会抱怨自己,你会很快乐吗?”
“我当然不会,可是她是再也看不见我的模样,尽管是悲伤时的,她也看不见了。也许我注定是要孤独一生吧。”
“星其,你不要这么消极好不好?其实人们有一些宗教的信仰并不是那么的坏,至少可以安慰一下自己的心灵,快速的脱离痛苦。”
“很可惜的是,我是一个超能者,对于这些东西的内涵很清楚明白。地球上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天堂和地狱,就算是在宇宙中都是没有的。”
“我真的很希望你不要那么的现实,这样是会很累的。”
“那么你是要我逃避现实中所发生的一切?”
“不,根本不需要什么逃避,对于现实,我们只有一条道路可以选择,那就是面对现实。”
“我这就不大明白你的意思了。”
雪地上,云飞和天浩正斗得难分难解。天浩的箫声已经停止,他已将清心箫作为了一件象棍子一样的武器。
清心箫在月光下,散发出柔和的光芒,照亮了一片雪地。
云飞也毫不示弱,手中的饮星弓被他使得出神入化。天浩从未见过一把弓也会有如此多的用法:弓身可以用来当击打武器,弓弦可以象刀剑那样使用,两端的星星还能成为发射的暗器。
清心箫一点地,手腕一抬,如海啸般排山倒海的水浪直扑云飞。
饮星弓一横,弦与弓身之间的平面空间内,光华婉转,一拉弓,婉转的光华若残月般击在了水浪之上。水浪轰然倒塌。
天浩的攻击已是数次被云飞化解,但天浩似乎并不着急。
“你的确是一个很强劲的对手,可惜你被魔龙所迷惑了。”
“人个有志,这只是我的选择,就是你不喜欢我也没办法,这是一条不归路啊!我已经回不了头了。”
“你既然知道自己这样作是不对的,为什么还要坚持?”
“你不了解魔龙这个人。其实这一切并不是他所做的,他也是一个可怜人呀!”
“可怜?象他这种人,死十次都不够我们发泄的!你竟然还为他说话?”
“所以我说你们并不了解魔龙。”
“轰轰……”珠穆朗玛峰上发出了奇怪的声音。是雪崩!
“天浩,这次又要麻烦你了。”云飞看这雪崩说。

天浩只是轻轻的哼了一声,意念一动,雪崩立即停止。到底是地球的守护者,地球上的一切力量都能由他支配。
“啊?!那个人是地球的守护者吗?”星其问石冲。
“星其,你在地球上是不是与消息隔绝了?他就是地球的守护者——天浩。你是真的隐居地球了?”
“好了,别扯远了。你对我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我只希望你能重新振作起来,在一个地球月以后,在面对魔龙时不至于被仇恨所迷惑自己,盲目地去寻仇。”
“在明林没有恢复记忆之前,我是不会离开地球的。”
“如果他永远也恢复不了记忆呢?年也要将这份仇恨埋藏在心里的深处吗?你这样做实在是太不理智了!”
“对,我是很不理智。如果宇宙中真的有一种能够让人失去记忆的药,摆在我的面前,我宁愿将这一切的一切都忘记。永远都忘记。”
“为什么?”
“我讨厌这种生活:生活在阴影之下,但又无法摆脱这种阴影。”
“所以你选择的是忘记,连咏心也一起忘记?”
“对,因为我突然发现一个平常人的生活是多么的美好。我也只是望现世安稳,岁月静好。”
“我说服不了你,去看明林了。我得想一个让他快速恢复记忆的方法。”
“我试过了许多的方法,可没有一样是有用的。”
“你不行不代表我不行。”石冲固执地说。
飞船外,明月已经西落,天边已有淡淡的发白。夜晚已经过去。
一阵熟悉悦耳的箫声从天浩的口中发出。
星其的身体猛的一震。正在熟睡的明林也睁开了眼睛。
“这是……这是……这怎么可能?!他竟然知道这首曲子!”星其的脸上很少出现这么惊讶的表情,简直有点不象是星其。
悲伤、忧愁、仇恨、爱情、友情、聚合、破裂……尽在这首曲子中被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
云飞的周围如悬空的瀑布一般,尽是水,似乎任何一个地点在然后的时间都可以进攻,根本无法防御,如果将自己包裹起来,就太耗费能量了,而且防御的效果还是很好。
如末日一般,让人的心里发寒。
但云飞也并非是那一种会惊慌失措的人。饮星弓一拉,凭空出现一只犹如星光般善于的箭,透过水幕,直指天浩。
“嗖。”
蕴涵着强大能量的箭冲破水幕,箭锋对着天浩。
天浩也是一惊。他完全没有想到云飞会用,这样的一招。停止进攻,又是一条水柱打偏了云飞的箭,**雪地,消失。
声音越来越大,震荡在整个珠穆朗玛峰。很奇怪,这么大的声音,竟然连雪崩都没有!在飞船的深处,石冲确定星其看不见自己后,手掌一翻,一颗赤红色的明珠散发着诡异的光芒,悬浮在石冲的手上。
那光芒一闪一闪,照得石冲的心里也阴晴不定。
“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真是奇怪。”一个念头穿过石冲的头脑,“难不成这个就是……”
没有说出来,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向明林的房间走去。
明林躺在床上,睁大了眼睛。不知怎么,一幅幅画面,浮现在眼前,无法逃避。晃若前世的记忆!
周身慢慢出现淡蓝色的光,冰的气息,充斥了整个房间。
一曲结束,余音不断。
“天浩,那是什么曲子?你知道吗?在你吹奏时,我几乎都要沉迷在里面了。实在是太悲伤了。”
“哼,算你走运,还没有死去。我可以告诉你……”
“这首曲子的名字叫《伤心缘》。”星其在云飞和天浩惊讶的目光下走了出来。
太阳已经出现在地平线上,第一束阳光照在珠穆朗玛峰的峰顶上,金灿灿的,煞是好看。
“哎,是我太大意了,竟然不知道还有人在暗中观察我们。”云飞说。
“你错了,与天浩对决,你除了全神贯注,没有其他的选择。”
云飞又对天浩说:“你能将它的乐谱给我吗?”
“伤心缘是珠穆朗玛峰的秘密,现在知道的人是不是太多了?”星其对天浩说。
“星其,你别劝我了。”看向云飞,“其实伤心缘有两部分,我刚才吹的是箫曲,你已经听过了,那我就将笛曲的部分给你吧。”
水幕升起,只见天浩的手在空中飞舞,片刻,已卷成一团画卷的模样,飞到了云飞的手中。
星其冷笑了一下:“很可惜,你再也没有机会听这首曲子了。”
“不是吧?你也要我的命吗?”
没有说话,右手的手臂上和胸前,个有一团燃烧的火焰,慢慢成型。
一个似彗星的红色火球,击向云飞。
似地震,一座冰山拔地而起,挡住了火球的去路。
星其、天浩,甚至是云飞,都是惊讶。
冰!——明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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