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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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看见龙血红的串刺艺术后,惊魂甫定的丝露悲伤地用玛罗语责问少年,雨打梨花般的泪水流满少女娇美的脸庞。少年平淡一笑反问:“你为什么问我‘为什么’?”
“为什么要赶尽杀绝!?那群人狼是无恶不作地干过很多坏事,伤害过很多无辜的人,但也是被生活所迫,为了填饱肚子啊!”
泪眼楚楚的独角鬼少女医师哭叫道:“就算袭击村子的人狼该死,他们藏在外面的家眷妇孺又有什么罪?为什么连女人和孩子也不放过?还要用那样残酷的手法!”
虎头等村里的自警团战士们都有些尴尬愧疚地低下了头,但龙血红的话让他们重新又抬起了头,只听少年冷冷回答:“我告诉你为什么,为了这里的安宁与和平。”
丝露一怔,龙血红望着她坦然道:“你我都不会长住此地,我们一走,那群人狼纠集其他同伙前来疯狂报复怎么办?那群人狼留下的余孽长大后来杀人放火怎么办?到那个时侯,你的眼泪救得了谁?你的仁慈能让吃人的恶狼改吃萝卜青菜吗?”
扫过虎头等众人一眼,龙血红接着说道:“那群人狼的家眷妇孺是靠他们掠夺袭击来的食物财产养活的,所以与他们同罪。退一万步说,就算这些女人和孩子无罪,也必须斩草除根,绝不能让仇恨的种子发芽。而采取那样的手法,就是要清楚地警告每一个想骚扰此地安宁的家伙——这就是下场!以牙还牙、以血还血、以恐怖对抗恐怖,这是如今乱世生存的不二法则。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人残忍。”
虎头等人不懂玛罗语,不过在一旁黑珍珠的翻译下明白了少年的意思。老猫人村长学识丰富些,感慨地用还算流利的玛罗语圆场道:“阿鲁卡特公子(龙血红现在用的化名)的手法也许有些偏激,却是应对眼下残酷现实的实际办法。丝露小姐,我们很尊敬您。不过请恕我这老人无礼,您刚才说那群人狼无恶不作是被生活所迫,那么是不是有了这种原因谁都可以去无恶不作呢?只能怪现在这动乱的世道啊!”
丝露哀伤地摇着头悲叹道:“难道除了这种方法就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吗?小女子不只是为了人狼族感到悲哀,更为如今的魔皇国和混沌大陆感到悲哀。魔皇国成立之初的理想,是为了让各个非人类种族摆脱人类的奴役、过上平等和睦的生活,并设法与人类国家和解共存。可眼下我国与人类国家连年战争、政令重军备轻民生、国内各族中的大多上位种族以贵族自居无视民众疾苦。眼下,在强硬派推动下我国将要向所有人类国家全面开战,这又是场浩劫。为什么大家一定要用战争暴力来解决问题?再这样仇恨残杀下去,魔皇国、不,整个混沌大陆都会变成血海。”
众人无语,萝莉猫猫咪咪丽听到这里,却用她特有的乡下口音玛罗语得意地说道:
“丝露姐姐,你别担心,我们就是为了想办法阻止这次战争的扩大而来魔皇国的,只要龙血红哥哥找到他的故友琳公主,也许有办法说服利维陛下停战……”

这小猫猫一得意,竟然说出了龙血红的名字!少年冲她一瞪眼,黑珍珠连忙捂住她的嘴向众人笑道:“哈哈哈,小孩子不懂事,别听她胡说八道。”
不幸中的万幸,在场众人除了龙血红一行,只有丝露和老猫人村长听得懂玛罗语。老猫人年纪大了耳聋眼花,咪咪丽说的玛罗语又实在太不标准,所以没听明白。不过,惠质兰心的独角鬼少女医师可是听得明明白白,当即脸色大变地望着少年。对于丝露的这种反应,少年顿时心中一沉,看样子这女孩知道他的名字。
丝露从哪里知道他的名字?是不是从琳那里?这女孩会不会把他的身份泄露给其他人?要不要杀她灭口?一系列问号闪过龙血红的脑海,但他表面上的神情仍是平静得若无其事。所幸,丝露察觉到自己失态后,只推辞说有点不舒服便走开了。
龙血红一行三人也回到自己在村中临时的住所。一进门,龙血红便板着脸抓起萝莉猫猫放在膝盖上,在小猫猫露出小花裤的小屁屁上不轻不重地拍了几下,然后拽着她可爱的小尾巴低声告诫道:“你这小野猫,我们才刚进魔皇国就暴露身份,是不是想害死大家啊?以后记住管好嘴巴,否则万一出了事,主人我可不管你哦?”
怯生生地忍住眼泪,咪咪丽连忙点头。黑珍珠看得哭笑不得,这位黑美人知道少年对咪咪丽其实很痛爱,否则换成其他人犯下这等错误,少年早就翻脸甚至杀人了。叹了口气后,黑珍珠眨了眨泼辣的黑眼睛,说道:“小弟,看丝露小姐听到你真名后的反应似乎知道你的名字,我看不如主动找她谈谈,说不定她会协助我们。”
少年没有出声,聆听着外面兽人村民们欢笑劳作的声音,他突然沉声道:“今晚收拾一下行装,把沙驼留给村里用,换成马匹,明天一早离开这里继续上路。”
黑珍珠有些意外,刚要开口询问,却突然收声盯向屋外。龙血红仿佛早已料到般缓然笑道:“丝露小姐,门没锁,既然来了你就进来坐坐吧。”
缓慢地推开门、缓慢地走了进类,独角鬼美少女医师凝望着龙血红又看了一会,轻声感叹道:“原来你就是龙血红……琳多次和我提起你,却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不怕我泄露你的真实身份吗?这里可是在魔皇国境内。”
少年耸耸肩膀答道:“你不会这么做。不是因为你是琳的闺中密友,而是因为我相信你在知道了我的实力后不希望在这里闹出事来连累无辜,但你会来找我问话。”
点了下头,用力咬着下唇,丝露向龙血红问道:“我和琳从小相识,现在我以她的好姐妹的身份问你一个问题——你究竟为什么冒险来魔皇国找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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