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华丽剑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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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教就是小半天,快天黑的时候,桑鲁坦出房去了。顾伊和贝琳娜按他教的方法坐在房内继续打坐。
不大一会,顾伊就发现这套方法和道尔顿教的冥想方法有些相似,不同的是这个方法侧重呼吸,于吐纳间将能量储存在桑鲁坦所说的丹田内,而冥想则是侧重于精神力,将魔力储存于精神之海。再者就是姿势,这种叫打坐的盘腿姿势,比冥想时想怎么坐就怎么坐可要让人难受多了。顾伊心下嘀咕:“先是个马步,现在又来个打坐,这些古里古怪的东西都是清扬子那个不男不女的家伙弄出来的吗?”
二人一直坐到桑鲁坦过来叫吃饭的时候,桑鲁坦笑着道:“有什么感觉?”顾伊在房里转了两圈,奇道:“咦,腿怎么不麻呢?以前别说这样盘着腿坐着,就是坐在椅子里,这么长时间腿也会麻得利害,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
“不错,就是这样。”桑鲁坦点头道:“这便是内功和外功的区别,内功练气,外功练形。人坐久了腿会麻,是因为气血不畅,而练气的时候,恰恰便是气血行进最旺盛的时候,试问又怎么会气血不畅呢?有的人打坐几天几夜也不会不舒服,就是这个道理。”
顾伊恍然点头:“原来是这么回事。”只觉周身暖洋洋地甚是舒服,这大概也是他所说的气血行进旺盛的原因吧。桑鲁坦道:“你的身体本弱,这套功法最适合你练了,假以时日,你的身体会比以前强壮很多,如果练得精深点,想要做到无病无痛也不是什么难事。”
顾伊高兴一阵,忽然道:“你要教我的就这些了吗?没有别的东西了?”桑鲁坦道:“暂时只有这么多,你要知道贪多嚼不烂的道理,如果什么都是学点皮毛,那你什么成绩也不会做出来。好了,先吃饭吧。”
顾伊“哦”一声,跟着他默默往外走去,边走边道:“桑鲁坦叔叔,你们在外面就没有探听到黛丽丝的一点消息吗?”桑鲁坦摇摇头:“我赶下山的时候,古哈立基已经把人跟丢了,他说那两个武士很狡猾,不知道怎么搞得就失去了踪影。我们没有头绪,只得回山,谁知道在半路上碰到了精灵族,有几个精灵认得我,什么话也没说就动起手,还好大家退得快,没有受到什么损失。有两个精灵被我干掉了,他们这才不服气,一路跟到山上。”
顾伊没见到黛丽丝时,就已经猜到了怎么回事,现在不过是多此一问,当下便没再多说。
食物的份量比平时要少了一半,显然桑切斯已经在为接下来的持久战作准备了。众人默默吃完,桑鲁坦便和其它人送吃的到前面去,剩下两个小孩留在后面。
天渐渐黑了,贝琳娜轻轻打起呵欠,顾伊叫她先去睡,自己盘腿在厅里打起了坐。
到第二天天亮,前面都没有人回来,显然都是在洞内睡了。顾伊只打坐到下半夜,后来倦了索性就睡在了厅里,还好初秋的天气不是特别凉,倒也没什么。
精灵族一直未退,眼见得食物越来越少,到第四天上,众人逐渐焦躁起来。桑切斯盘算着是不是要按桑鲁坦说的那样,让他一个人冲出去,叫些帮手过来。食物还能支持三天,桑鲁坦冲出去快得话,一天之内帮手就可以赶到,就算在路上有些耽搁,最迟也就两天时间,食物还是周转得过来。
手下那满脸胡子的鲁曼已经叫嚷了好几次,说是不如大家冲下去,跟精灵族大干一场,凭山上这些人的实力,未必便没有胜算。如果不是自己压住,可能他已经冲下山去了,桑切斯看了看即将垂下山的日头,又看了看警惕地盯着山下的弟兄,心中也来了气,妈的,这算是什么?不是打不过,而是不敢打,不敢再有损失,不敢再有死伤,这鸟气憋得,真让人发疯。
就在他生闷气的时候,精灵族找上门来了,一个说着生硬的大陆通用语的声音传了上来:“请问桑鲁坦阁下在上面吗?”措词倒是客气得很。桑鲁坦站到洞口,双手连剑抱在胸口,道:“我在这里,什么事?”
只见一个瘦削身形的精灵从一个岩石后面漂浮了起来,高声道:“阁下已经伤害了我们十二个族人,这件事情,阁下准备怎样了结呢?”
精灵们的面目都是俊美的一塌胡涂,桑鲁坦一向分辨不出来哪个是哪个,有时候他甚至连对方是男是女都搞不懂,眼前的这个精灵也一样,他也懒得分辨,冷笑道:“真是笑话,你们精灵族一向都是这么强词夺理吗?要不是你们主动找我的麻烦,你的那些族人会因为这个丧命吗?现在你的意思好像倒是我先挑起的事端。现在我可以回答你的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既然你们总是阴魂不散,那就不要指望我对你们客客气气,大家冲突起来有些死伤也是很难免的事情,我觉得我没有必要因为这个而向你们道歉!”

那个精灵道:“我没有要阁下道歉的意思,但这件事情我们不会善罢甘休,所以现在我要向阁下提出一个要求,那就是我要挑战桑鲁坦阁下你,无论是胜是败,我们都会撤走,不知道阁下敢不敢接受这个挑战呢?”
桑鲁坦眉毛一竖:“笑话!”回头问道:“轩辕门下有怯战之人吗?轩辕门下有不敢应对挑战之人吗?”后面一众人大声应道:“当然没有!”桑鲁坦满意一笑,手中的剑连鞘一指,道:“你要战,我便战!”
顾伊站在后面,看着他意气风发的样子,不禁心中一热,走近两步,对着那施展漂浮术漂在半空的精灵,也在心里喊道:“你要战,我便战!怕你吗?”
桑鲁坦纵身一跳,两个纵跃,在一块岩石上站定,那精灵不再言语,双手前伸,手指不停跳动,两道风刃在他面前成形,呼一声便向桑鲁坦射去。桑鲁坦右手反背着剑,看出不看,随手就挥了挥。
那两道风刃眼看就要打到他的身上,却在他一挥之下,忽然间就消弥于无形,好似从来都不曾出现过一样。
顾伊看得目瞪口呆:“这是什么招数,难不成他会巫术?”心中一个念头尚未转完,那精灵已连续施出了漫天的风箭,对着桑鲁坦披头盖脸地攒射。桑鲁坦身形连动,那些风箭总是在间不容发的一瞬间被他躲过。只听得扑扑乱响,失去了目标的风箭射在草木山石上,发出各种各样的声音。
桑鲁坦的长剑已经出鞘,在夕阳的映照下,竟然泛着隐隐的青气。众人的目光随着桑鲁坦的跳跃不停移动,风箭一停,他的身形立时又在原来的那块岩石上定了下来。众人定睛看去,只见他手中的长剑上,那层青气似乎正在缓缓地流动,折射着阳光,好一阵流光溢彩,便有人半是惊奇半是喝彩般大声道:“剑气,真的是剑气!桑鲁坦,好样的!”
那精灵铁青着脸,手指跳动更迅速了,慢慢地一条风柱在他面前几丈远的地方成形,呼呼地越卷越长,越卷越粗,向着桑鲁坦快速地移动过去。
桑鲁坦面色有些凝重,脚一顿向后疾退,双手持剑竖在胸前。那风柱如影随形般跟着他追去,他退得快,风柱追得也快,不一会已经到了近前。只听桑鲁坦大喝一声,长剑过顶,猛地向风柱劈了过去。
众人不禁吃了一惊,这风柱虽然眼睛能够看得见,但却是摸不着的无形之物,这一剑劈过去,跟劈在空气里有什么区别?风柱还不是照样卷得你飞起来?
就在大家为他捏了把汗的时候,桑鲁坦的长剑已经斩上了风柱,只见长剑上的青色剑气倏地如匹练般迸溅开来,那风柱在剑气浩荡无匹的去势中显得脆弱无比,只一瞬,便连那卷在风柱中的草木碎屑也在无匹的剑气中变成了粉尘,悠悠散去。
桑鲁坦垂下剑,剑上的青气收缩不定,傲然道:“还有什么,一起使出来吧。”一时间,气势冲天而起,那高高浮起的精灵似乎在这一刻都变得渺小了几分。
那精灵脸色微变,龙卷风柱已是他能发出的最高阶魔法,刚刚的一个风柱已耗去了他差不多一小半的魔力,可那煞费苦心发出来的风柱在桑鲁坦的剑气下显得那么不堪一击,连一时半刻也没能支持住,就算现在再多发出几个风柱同样是无济于事,只不过是浪费自己的魔力罢了,看来自己自信满满地挑战桑鲁坦,还是有些低估了他啊,想到这里,已有了退意,随手发了两道风刃,就准备往回漂去。
他只一动,桑鲁坦就知道了他的意思,暗暗冷笑:“想走?不留下点东西就走,没这么容易吧?”身随意动,前冲两步,忽然间身子冲天拔起,手中长剑轻斩,口中喝道:“去!”
剑身一颤,一道剑气激射而出,如条电光般射向那精灵。剑气与空气相激,发出吱的尖响,到了那精灵身前时,已经消散了不少,但光是这样已经够那精灵受的了。那精灵根本来不及躲闪,只见半空中血光迸现,那精灵的一条胳膊被剑气斩断,扑地掉落在山石上。
桑鲁坦还是剑下留了情,要不然现在掉在地上的就不是只有一条胳膊那么简单的了,毕竟那精灵答应了要撤走的,只要他不死,按照精灵族高傲的性子,就一定会遵守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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