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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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躺椅上的龙昊天看见我进来,笑着站了起来,招呼我道:“来,过来坐。”我走过去,在那张红木长椅上坐下。小倩则轻轻带上门走了出去。
“龙爷。”我毕恭毕敬地叫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他才好,只不过听到蓉儿倩儿两位姑娘这样叫他,我也只好跟着叫了。而且,他这个鹤发童颜的样子,我这样称呼他也是应该的。
龙爷听了这话,手捋着下颌的长须微微地点了点头。我这才细细地打量起面前的这位老者。昨晚卧室里灯光太暗,我也只是看了个大概。
他大约有六七十岁的样子,白发整齐地束在脑后,两道白眉,颌下留着一尺长的银须,面色红润,整个人看起来鹤发童颜,不怒而威,就像武侠小说里描写的那种仙风道骨的世外高人一样。另外,我觉得他长得像一个人,仔细琢磨了一下,终于想起是那个《少林寺》里面的大反派王仁则,不同的是,他看起来更加慈眉善目一些。
龙爷靠着椅背,缓缓地说道:“袁龙,生辰九月初九,父母双亡,自幼在省市孤儿院长大,性格孤僻,十七岁考入北京大学。……”
他一口气说了一个多小时,从头到尾都是不急不躁,仿佛正在娓娓道来一个故事。而这边厢,我早已听得汗流浃背,只觉得尾巴根上“嗖嗖”地冒着凉风。
在这之前,我都不认识我面前的这个老人,他在我的眼里充满着神秘与未知,可是我在他的眼里却像个透明人一样,我所有的一切他都了如指掌。和这样的人面对面的坐着,不得不说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我们出去走走吧,或许,你有很多问题想问我?”这是龙爷的结束语。我不知所措地站起来随他向外走去。蓉儿和倩儿早已在门口为我们准备好了厚厚的大衣。
龙昊天的这个“轩辕山庄”很大,占地约有二百亩,除了刚才我所在的这栋占地五百平米的三层别墅以外,山庄内还有另外的十栋别墅以及一些其他的建筑。龙爷的这栋别墅位于整个“轩辕山庄”的后部,而其他的十栋别墅则位于山庄的正中间,至于其他的建筑则有机的分散在山庄的各处。别墅中有九栋别墅和龙爷的这栋一摸一样,分散排列在一栋巨大的别墅周围,后来我才知道这九栋别墅的位置看似随意,实际上是按照“天罡九龙阵”排列而成的。
不一会儿,我们就来到最中间的这栋巨大的别墅前。放眼望去,别墅整体上用灰色的花岗岩为外墙,但从外形上看,其占地面积和高度都比山庄内的其他十栋别墅大了一倍有余,与其说是别墅,不如说是一栋小型的城堡。
我跟在龙爷的身后随他拾级而上,来到别墅门前,抬头看去,只见门楣上一块黑幽幽的不知道用什么材料做成的古色古香的匾额,上面刻着三个遒劲有力的古隶体大字:卧龙阁。
巨大的实木门适时而开,门内左右两侧各立着五个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此时都是颌首鞠躬,齐齐喊道:“龙爷好。”声音整齐划一,一看就知道平时训练有素。
我从来没有在现实中见过这种阵势,着实有些害怕,心跳得很厉害,“我靠,这龙老头不会是黑社会吧?”
“你放心,这里的情况并不是你想象中的样子。”龙爷回过头来微笑着对我说,似乎我刚才心里想的什么他都知道。
我尴尬地笑笑,随着他坐到大厅内的紫檀木长椅上。刚才门口站着的那些人现在已经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各自忙碌起来。
“你有什么疑问,现在可以开始了。”龙爷看着我问道。
我心里真的有太多疑问了,可是现在让我问,我却不知道该从何处开始了。
两个站在我们身后的大汉分别给龙爷和我各自点上一支雪茄,我深深吸了一口,心里盘算着该从何处开始发问。
“是不是问题太多了,不知道从哪问起?”龙爷吐出一口烟,依然笑着问我。
“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你知道我这么多事?”我终于知道应该先问什么问题了。
“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以后你就知道了。我之所以知道你那么多事,是因为你本来就是一个不寻常的人,不寻常的人自然有很多故事,而我,恰好对这些故事很感兴趣。”
“我是一个不寻常的人?”我不禁脱口问道。我长这么大,还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我一直以为自己就是茫茫人海中极不起眼的一粒尘埃,一粒连社会都要抛弃我的苦命的尘埃。要说有什么不寻常,也就是我孤儿的身份吧。

龙爷没并有理会我的疑问,只是向身后招了招手,马上就有一个瘦瘦的大约五十来岁的男人迎上来,手里拿着一幅卷轴。
“打开。”龙爷不紧不慢地说。
只见那男子将卷轴在长几上徐徐展开,我连忙将视线从龙爷始终挂着微笑的脸上移到了正在露出的画面上。
这是一个年轻男子的背部全裸图,那男子身材比例极好,全身上下没有一丝赘肉,全身呈现出健康的小麦色,画面上的男子微微回头,眼角闪现出一丝精光,及肩的头发微微有点卷,最重要的是在画面的中央,也就是男子的背部被一条栩栩如生的赤红色的盘龙沾满,看不见龙头,应该是在男子的胸口。
“龙爷,您这是……”看着这张画,我不禁有些纳闷,这画面上的男子的发型以及露出的眉眼之间和我都有几分相似,尤其是那颗长在眼角的小小的朱砂痣,位址、形状、大小都与我脸上的那颗痣简直是一摸一样,而且那男子背上龙形纹身的下方,也就是为椎骨的位置也有一个小小的类似火焰的纹身!
“别着急,很快你就会明白这是为什么。”龙爷一边说,一边向身边的精瘦男人递了个颜色,后者躬身离去,不一会儿又返回来,手里多了一个托盘,盘子里多了两只羊脂玉碗。
“来,先喝了这碗酒再说。”龙也拿起其中的一只碗对我说。
我犹豫了一下,也端起另外一只,里面是一种琥珀色的酒,装在羊脂玉做的酒盏中愈加显得赏心悦目。我不知道这是什么酒,但是我不得不说,这是我闻到过的最香的酒了。那是一种沁人心脾的醇香,一种余味绕梁三日不绝的奇香。
我一抬头,将整碗酒通通倒进口中,一瞬间一种清香弥漫了我的口腔,我的唇齿之间都是这种幽香,我轻轻呼出一口气,只觉得吐气如兰。
“好酒!”在这种感觉中沉醉了好久,我才大声说道。突然,我感觉到一种天旋地转的感觉,难道这就是喝醉的感觉?可我从来就没有喝醉过啊?这是怎么回事?
身体此时也起了变化,浑身感觉到一阵说不出的燥热,我赶紧扶住长椅的靠背,龙爷也已经将自己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站在那里微笑着看着我。
“阿龙,酒量不行啊。”他笑盈盈地说,旁边的精瘦男人也跟着笑起来。我用力甩了甩头,头却比平时重了许多。
“蓉儿,倩儿,动手!”他突然变色对着我身后说道。
动手?难道……,我想反抗,但浑身使不出一点劲。我心里一紧,完了。
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孩走上前来,三下五除二就将我身上的衣服扒了个精光,然后一边一个驾着我,生怕我会倒下。我就这样赤身露体地站在所有人的面前。两个大汉这时将一个巨大的穿衣镜抬到我的面前,我知道他们在羞辱我,但我毫无办法。
“龙爷,快看。”站在我身后的一个壮汉首先出声喊道。
龙爷走到我的身后,一边看,一边用略微颤抖的声音说道:“没错,就是这个。果然是你呀,少爷。”
这个一向处变不惊的老头现在居然会有这样的反应着实令我感到奇怪,我不由得睁开紧闭的双眼,这一看,我也惊呆了,瞬时酒也醒了大半。
镜子中,我的左边胸口心脏的位置有一个赤红色龙头状的纹身正在逐渐变得清晰,那龙的眼睛炯炯有神,一眼看去竟然让人有一种说不出的畏惧感。在我的右肩有一个龙爪样的纹身也随之变得清晰起来,而龙的身体穿过我的肩头像我的后背延伸,我急忙转过身,一条龙形纹身已经完全显现出来,整体造型霸气十足,而龙的尾端正对着我的尾椎,那里有一个火焰般的胎记。我完全惊呆了,这纹身和刚才卷轴上看到的男人背后的纹身一模一样!
我抬起头,包括龙爷在内的现场所有人都已经是泪眼婆娑,几个年轻甚至激动地哭出声来,而在门外,正有大量的人不断的赶来。
蓉儿和倩儿伺候我穿好衣服,扶我坐在紫檀长椅上。这时候,偌大的厅里已经挤满了人,少说也有三百五六十人。
龙爷理了理衣服,站在这些人的最前面,老泪纵横,只见他朗声说道:“拜少爷!”
哗啦,三百几十号人在他的带领下统统跪倒在地,口中高喊:“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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