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南次郎的意外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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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玄夜给越前家打电话时,特意与南次郎互通了消息,现在在针对龙马的事上,玄夜跟南次郎已经达成了一致的阵线。前几天,唯恐天下不乱的南次郎嚷嚷着龙马受伤的消息,但龙马却坚持是自己不小心摔伤的,不知道是因为想自己解决这件事,还是由于答应过玄夜的要求。虽然玄夜明确的知道是亚久津的挑衅,但事实的真相只有那个荒井、和那个同龙马同班的一年级生知道,要龙马自己坦白,这样才能名正言顺的让龙马欠下条件。而那个亚久津,已经是不止一次的伤害自己在意的人了,虽然第一次是无意。玄夜缓缓睁开黑色的眼睛,闪烁着漠不关心平静光芒的眸子中,此时却是鲜活明亮起来,唇角似翘非翘,说是微笑,却云淡风清到了了无痕迹;而不笑却也似带着三分春风般的笑意,只不过那种和煦中含着隐隐的讥诮。一个不允许自己输的人,只输一次怎么够呢!记得那个山吹的伴田好像想极力促成亚久津去海外留学,自己要不要小小的帮一把呢,只要亚久津进入职业网坛,一开始面对他的可是数不尽的失败,这样也不错呢。
由于立海大男女网球部都进入了关东大赛,尤其是男子网球部一如既往的夺得了冠军,虽然认为是理所当然的事,但学校的体育部却还是要对相关的赛季进行总结,时间就在赛后第二天的周末。而幸村的缺席,使得真田表哥需要代替幸村参加,而柳莲二作为网球部的军师也必须出席,这使得真田弦一郎想亲自陪同玄夜去观看东京都大赛的计划落空了,最后只得托付给网球部内相对不会惹事的柳生比吕士和仁王雅治。玄夜反驳,却被毫不犹豫的驳回,就连伯母也用柔情攻势来助威,无奈。在意,本无原则,在意一些人,就会嵌在心里,总是会不自觉的妥协;知道是因为担心、怜惜自己,再多的理直气壮、合理的理由,都变成了弱势。温暖,本就是一种最强的力量,紧紧围绕,无力抗拒,也心甘情愿的沉溺。
由于只关心龙马对亚久津的那一场,所以周日的早晨,玄夜以睡觉为由赖在了本家。小女生的身体,没有充足的睡眠不行,但如果休息足够了,身体本能的就养成了一种习惯,在固定的时间醒来。
早晨的时间已经排给了剑道,老太爷亲自检验玄夜这一段时间的练习,一个是久经剑道浸濡的武士,一个是经过商场和家族历练的势感;一个是沉稳凝重的肃杀,一个是隐忍不发的高深莫测,这一场的比试,耗尽了玄夜全部的体力,那种酣畅淋漓的感觉,气势上势均力敌的对峙,已经很久没有过了。这一场练习,激起了玄夜身为“光”的那部分昂扬斗志和战意,第一次兴起了与南次郎比赛的念头,虽然现在是必输无疑,但来到这个世界,有如此有意思的高手,怎么能够放过呢。自己的优势就是时间,这个身体的年龄就是最大的优势,而南次郎已经达到颠峰,自己有足够的时间来锻炼和超越。这种有明确目标的感觉已经很久没有过了,真的很好呢。
中午,柳生学长和仁王学长都提前到了真田本家,来到的时候,有着时间上的差异,但却是一模一样的两个柳生比吕士,同样一身朴素无华却精细优雅到极至的休闲装,一样深紫色边框的眼镜,同样的彬彬有礼、风度优雅,真田伯母在看到第二个柳生比吕士时,满是诧异的表情,让分辨出了真假的玄夜小小的骄傲了一下。
仁王学长也许是昨天受到的刺激还没有平复,第二次在玄夜面前扮成了柳生学长,还记得第一次是在玄夜刚进入网球部不久,因为被玄夜轻易的戳穿了,所以立誓不扮到完美就不出现在玄夜面前。而今天,比第一次精致了不少,然而还是有缺陷,最大的破绽就是眼睛了,柳生学长的眼睛有隐隐绰绰的柔和、专注和微亮的迷惘,而仁王学长的就毫无确定的观念,不温不火,一种怎么也掩饰不住的狡黠的魅惑,如果说柳生学长像是秋天的优雅、淡淡的迷离,仁王学长就是初夏的曼妙、难以捉摸,不愧是被称为狐狸的同类。
柳生比吕士对于仁王扮成自己的游戏,以前只是一笑置之,从不在意。良好的绅士风度,与仁王在双打上的默契配合,使得自己很是了解自己的搭档,那只是习性而然,而非刻意的欺骗。但今天,在玄夜的面前,存在着两个自己,心里微微有了异样的感觉,在玄夜轻易辨别出自己和仁王时,一种不知名的情绪在柳生的脑海里翻腾,有无数的感触无声无息的涌上来,有一种似甜又似青涩的味道盈满了心里,柳生觉得好像离玄夜的领域又进了一步,却仍然存在着不可逾越的鸿沟,看不到清晰的前景。
微微握紧了自己的手,似乎那就是一种坚决的宁静,柳生的谦和有了与之截然不同的态度,“仁王,可以了吧。”柳生扶住眼镜的边框,往上些微一顶。
仁王笑着,唇角却比柳生的习惯更深了些,使得那种表露出来的优雅之气变得有些邪魅,恢复了自己原本的样子,“玄夜,这次是哪儿有破绽?”自己还特意比柳生来得更早,就是想令人有一种先入为主的感觉,但似乎玄夜刚看到自己的时候,就已经有所察觉了。
“眼神,还有不要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笑得那么得意。”在伯母称呼仁王学长为柳生时,仁王的笑容跟诡计得逞了的狐狸没有什么两样,那种率性的狡诘,戏诩的神态可不会是柳生学长会表现出来的。
仁王一副心有戚戚的受教神情,敲诈了一堆点心后,三个人终于踏上了去往东京的路程。
正午有许多它独特的不可名状的声音,此刻,即使在嘈杂的城市中也清晰可闻。神奈川的天空总带着海边的晴朗清澈,太阳的热力已经烤透了这饱含着水份的空气,路边最多的就是银杏树了,阳光穿过那些扇形似的翩翩绿叶,形成不断摇曳变化的光幕,稀疏斑驳的不时划过车窗,一种无序的旋律,怡然自得的曼妙。
到达东京网球场的时候,入口处已经没有什么人了,远远的缥缈传来加油声,下午的比赛应该已经开始了。
虽然已经错过了开场,但玄夜并没有那种急迫的心情,今天主要的目的是收集龙马的“罪证”,玄夜可是带齐了摄像机和录音笔,作为与龙马对证的证据,而后才是顺带观看龙马与亚久津的比赛。所以这次来东京,玄夜谁都没有提及,就连南次郎也没有说起,毕竟有山吹的伴田出场,龙崎堇的通风报信,记仇的南次郎是一定会来的,就是不知道现在进行到哪儿了,下午只有三场比赛,第一场的不动峰对银华的比赛,不动峰应该是弃权,另两场就是冰帝对圣鲁道夫,和青学对山吹了,只是不知道时间的顺序。
走进赛场,青学的比赛刚刚开始,是第二双打的赛局。远远的就看到龙马了,处在一帮子身高马大的选手中间,身穿青学正选运动服的龙马格外明显,已经看不到脸上的胶布了,但应该还会有些许的伤痕留下。昨天听说自己今天不来了,龙马那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如此明显,希望待会儿他不会太意外。
“玄夜,我们不过去吗?”仁王很诧异玄夜停在了离赛场较远的地方,远远观望,却没有走近的意思,玄夜的弟弟好像就是青学的选手,那个怪老头的儿子,现在在立海大提起“武士”,总有种偶像毁灭的无力感,连带着对于这个越前龙马的第一印象也好不到哪儿去,柳莲二给予的评语是需要关注,但尚没有威胁。
环顾了四周一圈,视线集中在赛场的一角,玄夜似乎满意了,轻轻勾起嘴角,柳生此时又看到了玄夜傲然、尊贵的深邃,“不了,我找一个人,走吧。”
没有直接从赛场穿过去,而是饶了一个大圈,玄夜走到了赛场的另一边,在离赛场不远的凉亭里,那个穿着黑色僧衣,神情猥琐的就是玄夜今天另一个寻找的目标。“干爸,你怎么也来了,是不放心龙马吗?”玄夜夺过南次郎咬在嘴里的草茎,揶揄代替了问候。
“小玄夜!”南次郎热情的给了玄夜一个大大的熊抱,真挚而直接,但看在外人眼里,有着说不出的怪异,柳生和仁王的优雅也瞬间换成了警惕和愤懑,紧紧赛盯紧南次郎,就差上前拉开那个怪老头了。那个怪老头每次见玄夜,总是会来这么一招,在立海大是真田副部长防狼有术,守紧玄夜,但有时还会被得逞,但现在玄夜并没有异议,就只能用眼神警告了。
“小玄夜,你怎么来了?哦,还有两个毛头小子呢!”自从南次郎挑衅过立海大的网球部后,可能也感觉到了另一种乐趣,而给网球部的一概称呼都是毛头小子,说是在网球上,他们还“Madamadadane!”
好笑着看着每一次同样的戏码上演,一边是不屑的挑衅,一边是警惕的戒备,南次郎撩拨、挑衅的功力已达登峰造极,只从近墨者黑的龙马身上就可以窥知一二了,“干爸,好了,你还没有说今天怎么会来的呢?”可不允许南次郎岔开话题,能看到南次郎吃鳖的机会可是不多,那个伴田可谓深藏不露的代表呢。
南次郎可不想自己在玄夜心目中的高大形象被损毁,虽然原来也没有多高的形象,呵呵的一笑而过,正想再次祸水东引,但那个尽职尽责的网球月刊的井上已经搜索到了足够的信息,正想向南次郎求证。
当作没有看见南次郎挤眉弄眼的向井上的暗示,玄夜拉着南次郎防止他打断现场版的故事性叙述,而后带有几分了悟的笑意,表情像是无意的感慨,眼神却十足的了然,还带上了戏诩的笑意,“干爸,原来,你是来看龙马帮你报仇的~”拖长的尾音,不同于玄夜平时的语调,有种调皮和天真的意味,软软的,有点慵懒,后面却藏着淡淡的暖意。
柳生和仁王是第一次听说这个故事,看着南次郎略有点窘迫,但很快自我感觉良好的又恢复了那副猥琐、自傲的神情,原来“武士”的精神不仅仅是表现在他的网球上呢。
“是那个臭婆娘记恨那个阴险的老头,我可是赢了的!”南次郎坚决不承认自己特意来的目的,完全的推卸责任到了旁人身上,“我只是散步,散步而已。”说的理直气壮,毫不在意是不是有人会相信。
玄夜好心的放过了南次郎,不再纠葛于事实的真伪,但南次郎却显然没有打算放过玄夜,每次必提的诱惑新鲜出炉,有点谄媚,说不出的居心不良,此时的南次郎完全契合了诱拐小孩的色老头形象,“小玄夜,下次跟干爸打一场吧,老是跟那些毛头小子打小孩子的网球有什么意思!”
南次郎跟立海大的球员之间是相看两厌,南次郎是逮到机会就损两句,而网球部的人也是不甘示弱的针锋相对,对南次郎的形象大肆攻击,只不过代言的一般都是丸井或是切原,那种稍一撩拨就按耐不住的单纯性格,而今天的仁王和柳生就有风度的多了,虽然也忿忿不平,但却在记者面前保持了良好的修养,可不能给王者的立海大抹黑,同时也顾及到玄夜的感受,“玄夜,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们可爱的玄夜,可不要被被污染了!”仁王微微挑眉,邪魅却不觉得轻佻,微微的笑容给俊雅到清朗的脸庞增添了一种魅惑的感觉,要是那些王子迷们在这儿,大概又是震耳欲聋的尖叫了。明显的暗藏深意的回应,南次郎那千年不换的黑色僧服显然代表了墨,而仁王今天穿着的是白色的衬衫加上浅蓝色薄背心,柳生的也是淡色系的,两相一比较,黑白分明。
而留在一旁,关注立海大的球员与武士会面的井上此时抓住了交锋中的一个重点,不无疑惑,“玄夜也会打网球吗?”一直以为这个女生只是王者立海大的一个花瓶,自己与她的几次接触更是加深了这种印象,与自己的助手芝砂织同类的相似,怎么此时仿佛听到了不得了的消息了。只追踪国中男子网球比赛的井上显然不关心女子比赛的情况,否则,从昨天的神奈川地区大赛的选手名单上就会关注到玄夜的名字。
“当然了,小玄夜的网球可比这些毛头小子的有趣多了!”南次郎口无遮拦的炫耀着,斜睨了仁王一眼,这两个小子都没有小玄夜那个黑面神一样的表哥好玩,但聊胜于无吧,用来打发时间也不错。
错愕的看向玄夜,井上的愣怔表情根本不符合记者处变不惊的心态,也许是太过意外,也许是彻底的颠覆了井上心里的判断,记者的发掘新闻,了解内幕的本能此时罢工了,像是第一次认识玄夜似的,井上对着玄夜发呆了起来,阅历和年龄,此时对井上毫无帮助。
知道仁王和柳生由于顾虑南次郎于自己的身份忍受着武士的挑衅,玄夜虽然并不在意这种上演了多次的戏码重演,但今天显然不是一个适合的背景,赛场上的第二双打快结束了,为避免被龙马发现,还是先去别的地方逛逛。记得好像裕太今天会输的很惨,去那儿吧,“干爸,我还要去收集别的学校的资料,先走了。”光明正大的借用了经理的职责,虽然在立海大玄夜从来不是称职的经理,那些打杂的事务从来不用做,收集对手的资料有柳军师在,井上认为玄夜只是摆设,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的确是事实。
“小玄夜,你就这么抛弃干爸了!”南次郎从怪老头升级成了牛皮糖,虽然原来就是没有武士的风范,此时更是让仁王和柳生狠狠的鄙视,要不是看在他是玄夜长辈的份上,早就不能容忍了。
“龙马比赛了,记得通知我。干爸,帮我拍下比赛的录像,下一次我就跟你打一盘。”这么大的诱惑不怕南次郎不妥协。玄夜本来就决定了跟武士比赛一局,虽然现在还没有达到公平的条件,也免不了被南次郎蹂躏的命运,但能检验这个身体协调到什么地步了,还能再次体会那种酣畅的感觉。玄夜的笑意荡漾开来,轻轻浅浅,却不同于往常的清冷或是狡黠,不明意味,卷翘的睫毛半掩,加上眼睛的阻隔,掩住了眼里斗志和渴望,孩子气而体贴的交换条件,请君入瓮,就是要让自己处于弱势,而对方无法抵御的诱饵。

一听到玄夜的条件,南次郎刹那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总算有了点高手的风范,“没问题,就包在干爸身上了,小玄夜你就去看其他的比赛吧!”南次郎挺胸抬头的保证道,志得意满的接过了玄夜手里的摄像机。纠缠了小玄夜这么久,对于跟自己比赛,小玄夜可是从来都不松口,同时玄夜也不像臭小子似的稍一挑衅就上钩,无从下手呢。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南次郎一点也没有经过考虑的应答了下来,区区的录像而已,太简单了。此时的南次郎根本没有想起自己根本不会摆弄摄像机,好在身边有个专家级的记者在,否则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完成了。
趁着井上还没有恢复正常的敏锐,玄夜先行离开了青学的比赛场地,心情很好,愉悦而惬意的气息明显的让柳生和仁王轻易察觉。
“玄夜,你真的要跟那个武士比赛?”柳生有点担心,语调在说到武士的时候停顿了片刻,似乎是在挑选一个合适的称呼。柳生的绅士风度介乎于柳军师的儒雅和仁王的俊逸之间,但却有着贵族般优雅的气息,不同于幸村澄澈的温和,或是不二亲切的温柔,柳生的温柔更像是一种习惯,习惯性的却保持一定距离的谦和体贴,即使是敏感烦躁的时候,表情也不失温柔和特有的优雅,但仁王却清楚的了解烦躁的柳生有多么的令人心悸。处处留意柳生的仁王,当然可以看出柳生对待玄夜与一般女生的截然不同,没有那种彬彬有礼但不留于心的温柔疏离,今天的柳生有点不易察觉的患得患失。
已经可以看到冰帝队伍庞大的后援团了,相比之下,圣鲁道夫的啦啦队就相形见绌了。“嗯,应该蛮有意思的。”玄夜搜寻着裕太的身影,他是第三单打,现在应该还没有上场。圣鲁道夫白棕色的球服,淹没在冰帝白灰色的海洋中,只留了浅浅的印记。
柳生一眼就看到人群中冰帝那个华丽的迹部,那种不可一视,耀眼到要把所有近旁的人都压下去的高傲自负姿态,虽然心里对于迹部的这种嚣张不以为然,心里有着微微的抵触,但不得不承认迹部的确有着其自恋骄傲的资本,视线却不自觉的下瞰了十几度,投射到了玄夜的身上。
虽然立海大网球部内达成共识的很少提及迹部,但仁王此时却冒天下之大不韪,貌似不经意的问道,“玄夜,你看迹部的网球如何?”被玄夜轻易戳穿了伪装,仁王却又有了一个绝妙的计划,但这个计划却需要柳生的大力配合,因此,自己就必须有让柳生乖乖妥协的把柄,玄夜可是最好的突破口了。虽然已经百分之一百的确定柳生的心意,但没有确切的证据,还是无法胁迫柳生的。
虽然有点奇怪仁王学长问的这个问题,但玄夜并不是太在意,也没有去探究仁王学长的真实用意,“只见过一次,但好像并不是完全符合他的性格,应该有所保留吧。”迹部网球的真实风格,只有到全国大赛中跟龙马的正式比赛时,才是完全的、毫无保留的,不再配合网球部的隐藏。
原来只想捕捉柳生的破绽,却没有想到玄夜给了这个一个出人意料的答案,玄夜的眼力可是连莲二也会作为参考,敏锐到直觉的准确。仁王若有所思的瞥向迹部,那个狂妄的迹部,那样华丽的网球还不符合他的风格?
“哦,看来真田小姐对于我们迹部的了解不一般嘛,我可以认为这是夸奖吗?!”从身后传来低沉悦耳带着磁性的声音,带着一种不下于仁王的魅惑和漫不经心,明明是表现意外的语气,却带上了浓浓的探究意味,还有点不怀好意的讥诮。
柳生注意的是玄夜,仁王关注的对象是柳生,而玄夜则是在人潮中寻找裕太,即使是对仁王的问题也只是三分的留意,所以根本没有注意到有人接近到这么近的距离,而且还是冰帝危险性只下于迹部的忍足侑士,从某一方面而言,威胁性更大于迹部的军师,狼一般狡诈的人物。
玄夜些微的蹙了眉,怎么现在所有的人都学会乾的神出鬼没了吗?但却没有分出多少注意力来,置若罔闻。而柳生和仁王显然不知道忍足早就单独见过玄夜了,诈骗师的邪气、魅惑人心,对上狼的阴险、慵懒的魅力,势均力敌,不分高下,但加上了柳生的不动声色,忍足就有点落于下风了。
似乎是不满意玄夜置身事外的态度,抑或是气势上的差之毫厘,忍足双手抱胸,若有所指的旧事重提,声音低低沉沉的宛如大提琴的音调,却带上了一丝沙,语调的上升和下滑都仿佛是拨动心弦的诱惑,“上次的提议,真田小姐考虑的如何了,还是到我们冰帝来吧!”
果然如愿的引起了玄夜的注意,却也使得仁王和柳生的视线更是锁紧了忍足,绅士如柳生,违背了女士优先的习俗,温文尔雅但斩钉截铁的回绝了忍足,“原来高贵如冰帝,也会做挖角的行径,还真是意外。”
玄夜只是平和的浅浅微笑,看向忍足,对上忍足审视的目光,也只是毫不在意的点头致意,平静到让忍足看不出任何端夷的完美,“对不起,我们还有事,先走了。”刚才收回视线的时候瞅到了裕太的身影,没有义务留下来满足忍足的探究,玄夜轻声截断了暗藏玄机的较量,“我们走吧。”
就这样看着玄夜他们抽身离去,忍足眼神很复杂,露出点意料之中的起伏,却是凝望着玄夜的去处,难道在东京除了青学,还有玄夜会关注的人?忍足可不会自恋到认为玄夜是来观看冰帝的比赛的,似乎那个女生的行为总是超出资料的神秘莫测。
“裕太!”玄夜满意的看到裕太意外的表情,同时心怡的是那个观月初在场内的教练席上,没有打扰自己的好心情。而柳生则是第二次见到不二裕太了,出于观月初在那次慈善拍卖会上的“陷害”和由于裕太而了悟了自己的真实心意,柳生对于裕太可是记忆深刻,还有一丝不能表示出来的亲和,毕竟玄夜只是把他当成了弟弟。仁王则是第一次见到所谓的玄夜的弟弟,单纯的良善,跟丸井有点类似,但要羞涩、内向的多。
毕竟有上一周的惊喜铺垫,裕太没有诧异太长时间就回过神来,羞涩的本性不自觉的回避了玄夜的热情招呼,同时也有点担心自己的队友对于玄夜有不和善的言语,毕竟上周输给了青学,网球部的队友总有点抑郁,而玄夜的另一个弟弟就是破灭观月初剧本的罪魁祸首。虽然裕太自己对龙马并无敌意,反而有点与玄夜有联系的好感,从那场比赛中也体会到了网球比赛的真正乐趣,而不仅仅只是证明自己的手段,但并不是所有学长都能豁达到毫无芥蒂,尤其是在对上东京都的头号种子,只有取胜才能进入关东大赛的今天。微微离开了点赛场,“玄夜,你们比赛结束了吗?”
“嗯,我们可是神奈川的冠军了呢,裕太也要加油哦!”玄夜从裕太微小的动作中感受着裕太的体贴,笑容愈发亲切、婉然,拉起裕太正式介绍自己的队友,“裕太,这是仁王学长,柳生学长你应该已经见过了。”对于这个世界的多礼,即使不以为然却也要入乡随俗。
“啊,你们好,初次见面,我叫不二裕太,请多多指教。”除了不二周助,裕太对于任何人都礼数周全,此时的裕太没有了慈善拍卖会上的羞涩,对于陌生的男生,裕太显得落落大方的多。
柳生只是优雅的打了招呼,而第一次见到裕太的仁王则需要略微正式的回礼,“你好,我叫仁王雅治,你应该是不二周助的弟弟吧?”仁王并不知道裕太的忌讳,只是单纯的询问,不带有任何比较意味。
裕太的神情瞬间变得有点古怪的凝滞,但没有了以前的竭力反驳的迫切,却还是很不自在的无法坦然回答,虽然对于哥哥的心结已经解开了大半,那种由于自卑而力求独立自己,与哥哥撇清关系的心理微妙的发生了变化,但积习已久的鸿沟却还没有那么容易被填平,嗫嗫的,裕太没有回答。
玄夜及时的帮裕太解了围,对于现阶段的裕太还是不能过于苛求,日积月累的伤痕需要同样多的时间才平复,这种过程,需要的不是参悟的睿智或是他人的说教,而是平淡如水的时间。在时间中,备受伤害,也在时间中,学会成长,直至痊愈。“裕太,你今天要上场吗?对手是谁啊?”
仁王敏锐的察觉到自己问出那个问题后,那个裕太的不自然和挣扎,还有一闪而过的黯然和不忿,钻研人的心理久了,很轻易的就明白了症结的所在。听到玄夜岔开了话题,仁王邪魅眼神的背后藏匿了倏忽的锐利,宛如兑过水的锋芒。嗯,玄夜的这个弟弟好像跟那个怪老头的儿子不是同一种类型呢。
裕太的背脊微微一直,轻轻嘘了一口气,转头看了看赛场上的情况,继圣鲁道夫第二双打艰难取胜后,现在场上的第一双打已经陷入了明显的弱势,观月学长的凝重表情也显示着不乐观的形势,“第三单打,大概一会儿就要上场了。冰帝的选手好像叫芥川慈郎,之前好像没有上场过。”就连观月学长也没有关于这个选手的资料,但从冰帝对这场比赛势在必得的气焰来看,应该不是候补的选手,而是暗藏的奇兵。
思索了片刻,即使现在透露部分的信息也不会影响比赛的发展,芥川慈郎的风格很是明显,只要打过几个球就可以掌握,因为不管对手是谁,芥川慈郎都会以拿手的发球加上截击来应付,完全不用预测或战略,也没有过多的绝技。玄夜选择告诉裕太部分芥川慈郎的资料,毕竟与冰帝的校际比赛中,芥川慈郎上场跟他最崇拜的丸井文太进行过比赛,那时他可是彻底清醒的状态,“芥川慈郎擅长的跟裕太一样,都是截击,不过却是号称魔术的。嗯,发球也有一定的威力,不是左撇子。”
像是第一次意识到玄夜是立海大的网球部经理,裕太本来对于玄夜那个身份只停留在字面的概念上,也仅仅认为玄夜只是粗显的学过网球,作为体育课的一种必修课程,仅此而已。所以听到玄夜的这番话,比从立海大其他人那儿得到讯息更为震惊,呆愣的表情让柳生和仁王暗自鄙视了一把,又是一个被玄夜的纤弱体质误导的人,经理就只能是打杂的吗,自己可都被玄夜蹂躏的很惨呢!
过了一会儿,裕太才恢复了正常,却是想当然的把情报的出处算到了立海大的正选身上,认为玄夜只是看到过立海大内部对于外校选手的分析报告,才会这么清楚那个芥川慈郎的实力,而玄夜也无心去纠正裕太的想法。
场上的比分已经是2:4了,同时是冰帝占优的发球局,“玄夜,我去热身了。”圣鲁道夫的一个球员过来叫走了裕太,玄夜避开了冰帝的后援团,在圣鲁道夫这边挑了一个不起眼的位置,算是观看比赛,不是在龙马或是表哥、精市身边,总不能肆无忌惮的慵懒、任性。
“裕太能赢过芥川慈郎吗?”柳生由于对于裕太些许关注,相对于冰帝,更希望赢的会是玄夜的弟弟,虽然对于那个圣鲁道夫的观月初同样的无视。
仁王也留意听玄夜的评价,但初步的判断那个裕太的实力不会强过那个对手越强就越兴奋的芥川慈郎,仅从心态上而言,不二裕太就根本无可比拟。
果然,“大概会输的,那个芥川慈郎可不会懂得什么试探的。”玄夜客观的分析,圣鲁道夫对上不轻敌的冰帝,没有任何的机会。
裕太对上芥川慈郎的比赛,即使早就已经知道了结局,玄夜还是给予裕太以鼓励的手势。场上选手的视线不在教练席的场上指导身上,而是投射出了球场,虽然没有引起大多数人的注意,但这些人中显然不包括观月初和冰帝的忍足,和同样担任场上指导的迹部。
观月初标志性的捻弄头发的动作停了下来,神情复杂。上次比赛后,自己那引以为傲的剧本理论被不二周助彻底摧毁的时候,除了青学天才那居高临下的睥睨,浮上心头的还包括这个总无视自己女生的警告和冰冷的眼神,在观月初心里,对玄夜的感觉从莫名其妙上升到了高深莫测,立海大即使只是个经理,也不同于平常。
迹部眯了眼,确认了玄夜的出现。端坐的姿态优雅,迹部修长的指抚弄过自己的头发,同样灰紫色的眼眸里流转着一股不为人知的深思冥想,点上眼角的泪痣,那始终居高临下的眼神和骄傲,此时像是蔓延到了全身的姿势上,甚至于存在于运动服的褶皱里。那种嚣张的高傲和自信,有点固执的搜索着玄夜的眼神,没有得到满意的回应,迹部的唇角挂上了倨然的浅笑,周身所散发出的那种君临天下的势感,那种自然而然流露出的尊贵优雅,冰帝实至明归的王者。
自从上周那几乎失去常态的怒气,迹部对于玄夜的资料重新调查了一遍,那个小个子居然真的是玄夜的弟弟,同时也得知了武士越前南次郎的存在。更认定了玄夜以前在冰帝的掩藏,那种凌驾于常人之上的孤傲,所谓的武术网球,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没有任何的偏差,芥川慈郎十五分钟就赢了比赛,裕太又遇到了一个享受比赛型的选手,出了赛场的裕太没有明显的气馁或是颓唐,回到玄夜的身边,关注下场的观月初对迹部景吾的比赛,很不喜欢输的心态开始偏向于如何在比赛中得到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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