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白玉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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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星殿中一片可怕的寂静,三星固是脸长如驴,已经快要掉到地上,本来在他们眼里,白玉如意虽也是一件重宝,但它是赵公明的,那它无论如何也不如自己的更重要,要不他们也不会如此浪费时间又拉下面皮给他两个做保了。可气这赵公明竟如此“不明事理”,看他那样今天之事有些棘手,这可如何是好?三星之中的禄星与赵公明的私交最好,眼见赵公明头上大汗淋漓,心中也有了不忍之意,但是福星一言不发,只用一双怒眼注定了这赵公明,场面甚是尴尬。北玄武则是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四位,甚至抬头向天开始数起了三星殿上的檩条,得意处居然数出声来:“一百零一,一百零二,……一百五十一……”。摆明了此事与他无关。他只是一名很无辜的旁观者而已。一时之间,殿上只有他轻声数数地声响,却如洪钟鸣响,又似嘲笑三星无奈,三星脸上怒气愈来愈浓,赵公明头上早已汗如雨下,湿了大殿上身下之地。
福星的脸上已是红云遍布,眼中似有一丝火星跃跃欲出。禄星此等情形之下,也不知如何开口,一边是亲如手足的大哥,一边是私交最厚的“内部人士”。方才他正待劝说一下赵公明,不外乎“千金散去还复来”之类,眼见那赵公明脸色由红转黑,又由黑转白,知他心中也是又气又怕:气者,今日自己三人的做法完全让他难以接受;怕者,三星乃是先天正神,他上司的上司的上司,今日之事,若非他忍痛割爱,怕是难以善终。还不知多少小鞋正等着向他“认祖归宗”,他的事业必须有三星的大力支持,后台运作。思来想去,赵公明把已涌到口中的鲜血硬生生咽了下去,不黑不白的脸上升起了更为恭谨的微笑:“三位星君,小神反复思量,北神君壮志凌云,小神钦佩之至,本应宝刀赠英雄,以白玉如意奉之。只恐粗俗,难壮神君行色。既是神君不弃,小可……小可就以白玉如意与神君,盼他旗开得胜,早日凯旋天庭,以成星君之愿。”说着此话,心中可是千肠百转:“怎样好要他四人立下字据,以后索要宝物也下至于空口无凭,若那黑蛇当真不还,也要这三个老儿有个交待。”
赵公明此言一出,三星脸色立时由阴转晴,重现了和蔼可亲的先天正神风范。福星道:“公明贤弟,我早已认定,以你大罗金仙之修为,岂对法宝有所吝啬,果不出我所料啊。哈哈……”寿星面上红云也正在消退之中,:“这赵公明还算晓事,我三人开口,岂有你不借之理?”只有禄星心细,听出了赵公明话中的一丝丝绝望,心下也是无奈,只好日后好好开导于他,我等此举也是为他出一口鸟气,他必体谅我等的苦心。北玄武此刻心情更好,眼见三星不顾赵公明颜面,为己做“保”,借得如此法宝,心中大是得意,得意之余又不免一丝失落:“这三个老儿,为保自己之物,竟苦苦相逼于他,真是厚颜无耻天上地下无人可比,无耻之至。”浑忘了他乃此事始作俑者,不知又能得何评价?

“也罢,赵公明,今日三位星君在此,为你我之保,你还不快快献上宝物,待我前去灭妖。”福星脸上笑容可掬道:“玄武啊,莫要着急,你须先上天庭,面见玉帝王母,听他老人家面授机杼,方可成行。”又附耳道:“只你是自荐除妖,莫说我三人之意。”北玄武大头摇动道:“不可,不可……”福星微笑道:“莫非你不要这宝物了不成?”北玄武黑头摇动更加剧烈,低声急道:“要,当然要。”心中颇感郁闷,怕是又上了这三个老儿的当了。“即要他宝物,你必依我之言,否则……”北玄武早听出了话中的威胁之意,要依他个性,早就回头一走了之,转念一想那玄武殿中的大牢,不由心中一横:“好吧,不过星君你也知我嘴烂,万一说出什么……你可莫要怪我。”福星一笑,丝毫不以为惧,北玄武心知失策,又道:“算了,算了,天上人间谁不知我北玄武一言即出,驷马难追,就依你之言;不过你倒是快点作保吧。”后一句大大提高了音量,震的福星耳中仙屎纷纷落下。
福星心情此刻大好,也不与他计较。回顾赵公明道:“贤弟,取你宝物与玄武,以证我等非无信之人。”赵公明手颤身抖,好不容易自怀中取出了白玉如意,此物一出,三星殿上立时珠光宝气,映射四方。赵公明眼中一热,泪水滴下,忙躬下身去,声音嘶哑,恭敬之至“如意在此,……请星君过目。”福星接过手中,细细端详,此宝果然非同一般:整体以瑶池边上玄境寒冰玉为体,经天界第一炼器高手鲁班以七星雕琢,上布二十四颗宝珠,内含九宫八卦,三才四象,一气阴阳种种布局,宝光闪烁,仙气弥漫。尤其仙物本身,冬暖夏凉,贴身携带更是有助修为。福星把玩良久,心下大有不舍之意。暗道这北玄武大有眼光,想不到赵公明的法宝竟不在我三人之下.
北玄武早已双目放光,口中透明液体顺角而下,连连吞下几大口馋液,登时神色一肃,俨然不为所动。偷眼向那三星看去,三人俱是直了双眼,齐盯住那如意,目光中不乏震惊、羡慕之意。禄星心言:“这赵公明真不愧为当年截教第一高手,只此法宝一出,天下当真无人可敌。”寿星也道:“想不到宝物如此厉害,怪不得这黑蛇非此不可,也不知他心中已是惦记了多久,今日被这黑厮如愿以偿,岂不是赚了天大便宜?”且不说诸人心中悄语。福星转身才待将如意交与北玄武,赵公明已立起身来伸手阻止:“三位星君,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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