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百花姥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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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霞仙子让他一番胡说八道羞地无地自容,低了头飞奔而去。北玄武哈哈大笑,道:“就嫁我也不必如此心急,且待我备好洞房再说。”青霞仙子远远听到,跑地更是快了。北玄武看她背影婀娜,忆及方才片刻温存,心中五味杂陈,只恐此去相见无期,脑海中又想到了老君宫中看到的大圣与己的谈话,“兄弟,如果你有了性命之危,我这当大哥的又能怎么办?”北玄武心中道:“青霞,大哥,我北玄武今生有了你们,就是死也瞑目了。”当下心中豪情万丈,昂首阔步向百花宫中行去。
一进宫门,门首立着一袭红衣的红霞仙子,一脸沉稳,恭声道:“北神君,姥姥已在她内宫候你入见,请随我来。”面对七霞仙子之首的红霞,北玄武不敢放肆,拱手谢过,随她身后,径入内宫。
一路上景色宜人,百花宫虽是天界御用的舞女行宫,建筑修饰却更有自然之风,依山立亭,凭水成桥,自然之中更有巧夺天工之妙;红霞仙子带他七转八绕,小心避过其中的阵法机关,北玄武闷头不语,也不知他想些什么,有时还是红霞仙子轻声提醒,方才不致有误,再行不远,红霞仙子立下脚道:“前面茅屋就是姥姥清修之所,你自去吧。”北玄武道过了谢,红霞仙子逊过自去。北玄武这才迈步向那茅屋走去。
行地近了,仔细看那小小茅屋,暗暗好笑,这些有了年纪的人怎都有同好?老君在离恨天外弄了个离恨小筑,这百花姥姥虽称宫主,却住着眼前小小茅屋,就是玉帝老儿那丹房也是弄地简简单单,也不知他们怎样想的。
北玄武想起青霞仙子之言,不由收起了笑脸,恭声道:“北玄武已到,敬听姥姥教诲。”只听屋内有人“噗哧”笑出声来,仔细一听,正是青霞仙子之音,北玄武知她好笑自己竟有如此正经,也算少见。当下心中颇有些洋洋得意,“你当我就是天天粗话?老子也有装模做样的能耐。”再听百花姥姥不冷不热道:“北神君,就请自进吧,恕老身未能远迎。”北玄武心中道:“明明是你叫我前来,却又摆什么大架子?要不是看在青霞份上,老子岂能与你善罢甘休?”
北玄武心中有气,那人模狗样也装不下去了,双手用力推开柴门,“咣”的一声,口中道“即如此,我也不客气了。”三两步已到了百花姥姥面前,百花姥姥正襟危坐,旁立着青霞仙子,姥姥一看他如此无礼,脸上扫过一丝不快,青霞更是用那白眼狠狠剜了北玄武几眼。北玄武吓地不敢抬头,低声道:“我来了,姥姥有话请讲。”百花姥姥换过脸色,温声对青霞仙子道:“你先出去,掩上房门,不闻我呼唤不准进来。”青霞仙子略略迟疑,依言而出,闭了屋门。
百花姥姥这才开口道:“北神君,怎今日有暇来我百花宫中?”北玄武道:“因我出门远行在即,心中挂念青霞,所以不请自来,还望姥姥恕罪。”百花姥姥听他直言不讳,毫不隐隐,微微点头:“你倒是性情中人,难得你对青霞一片真情。只是天条在前,你就不怕?”北玄武哈哈一笑,狂气迸发,豪言道:“前有无数仙凡眷侣,后当有继往开来之人,我与青霞发乎于情,止乎于礼,心中只对彼此爱慕,此心表于天地,就是天条也难挡我二人相爱相亲。我怕它何来?”

百花姥姥叹道:“青霞有你如此,也不枉为仙一场;也罢,你二人之事我也不管。你且近前让我为你相上一相。”北玄武听她说出不管二字,心中更酸,“姥姥你却不知,无论你管否,我与青霞也是有缘无分。”又听她说为己相看,只好走到姥姥跟前,端坐不语。百花姥姥仔细看他脸色,惊道:“玄武,你将有大祸临头了,你知不知道?”北玄武见她相地如此之准,忙以指竖唇,示她低声。面色略有惨白,自己也低声道:“姥姥,此事我早就知道,只希望你为我保守秘密,我还想走前看到青霞脸上微笑。”
百花姥姥心中震动不已,不由对这北玄武另看一眼,慈心顿生:“你即知如此,为何不去寻师靠友以求避免?怎有闲情逸致跑来百花宫中?”北玄武低声道:“姥姥,你虽能相面如神,却不能相出一个人的内心。我乃命运注定应劫之神,就算跑到天涯海角也不见地就避过此事,况我北玄武堂堂男儿,怎能做那无耻之事?就算前面有刀山火海,眉头皱皱的也不是好汉。”百花姥姥看他如此英雄,心中想起了当年自己的丈夫,要不是如此逞能,也不致于成了今天下场。眼见北玄武即将步自己丈夫后尘,心中暗叹,出言再劝道:“明哲保身,乃修仙炼魔之本能,你不要如此逞强,真有个三长两短,那青霞又如何自处?”
北玄武听她提出起青霞,良久无语,最后道:“就请姥姥多为我费心吧。”百花姥姥眼中流泪,一时也说不话来。过了一会儿,百花姥姥拉起北玄武的手道:“老身托大,就叫你一声孩子吧,你先听我给你讲个故事。”她转头高声道:“青霞你也进来听听。”青霞笑着走进来,道:“姥姥从不曾讲过故事,今日怎有这么好的心情?”百花姥姥强笑道:“你这丫头……”本想逗她两句,看到青霞笑脸如花,一想到她将面对的生离死别,心中一酸,再也说不下去。
百花姥姥伤感片刻,又怕青霞这鬼灵丫头看出端倪,只好清清喉咙,慢慢开口道:“老身未飞升天界前,有一个闺名,叫做花前仙子,和我丈夫合称花前月下双仙。”青霞一听到这,已开口道:“好浪漫的名字,姥姥当年一定比现在还美吧?”只有北玄武惊道:“那天界管人间姻缘的月老竟是你丈夫?”百花姥姥长叹一声道:“当年的花前仙子如今变成了百花姥姥他也成了须发全白的月下老人了,时光匆匆,就是神仙也是怕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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