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炉内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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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玄武终于找到了老君丹房,心情喜不自胜,那眼睁大到了极点,四处仔细查看,大有找不到仙丹誓不罢休的劲头。一想到大圣当年拿仙丹当炒豆吃的滋味,嘴角哈拉子又长流不息。但是他很快又失望了,因为偌大房中只有一个八卦仙炉,炉身上四处插满管子,也不知是何材料制成,有的通体透明,管内液体流动清晰可见;有的却黑黝黝的,不住颤动;还有的五颜六色,把个八卦仙炉弄地就象一个张牙舞爪的大章鱼似的,那数不清的管子也不知通向何方,北玄武忽然想起刚才那些房间中还有些瓶瓶罐罐,里面装的东西有的酸气扑鼻,还有的香甜腻人,更可恶的是那种气体,辛辣至极,直把他弄地眼泪横流,哪里去找仙丹影子?
那炉边地上,八卦正反分列,向内依次是五行四象三才阴阳,那炉正在阵眼之上,遍体镂着弯弯曲曲的符文,造型如此古拙,却又似内蕴无穷灵气,乍看一动不动,一丝声响也无,再看又象不停运转,幻出道道流光溢彩,对应地上八卦符号也闪闪发光,北玄武细看之下,那些符号与地浑然一体,看看也就罢了,要想取下绝无可能。心中气恼,对他那猴哥也不敬了:"这该死的弼马温,连我也诳。"又想到老君说是见他,这大半天了人影也不见,好象真如他所想,怕他拿了宝贝,早早躲藏起来,让他知难而退。越想越气:"这老儿说是见我,也不见人;想拿他宝物,又都藏了起来。难不成我就空手而归?"心中恼怒,早忘了玉帝嘱咐,也不管身在何处,嘴里不干不净地就骂起来。
正在此时,一个短发中年人无声无息出现在丹房之中,把北玄武吓了一跳;见他一脸微笑,神色随和,还当是老君邻居串门,当下也不以为意。张着大嘴,只管骂去。那中年人看他气急败坏,骂骂咧咧,也不做声。还是一脸微笑地看着他。北玄武一见他笑,心中有气无处发泄,遂道:"你这人好没道理,站在那里只管笑是怎的?"中年人依旧笑道:"这么多年了,好象你是第一个在这里大骂老君的人。"北玄武听他说话象是认得那老儿,正好问个消息,忙拱手见礼:"这位大哥,你可知那老儿去哪里了?"那人还是微笑。"我也不知。"北玄武见他不卑不亢,不冷不热的,讪讪之下无话再说,才待转身而去,那中年人慢悠悠开口道:"据我所知,这离恨天上兜率宫中,除了刚才你见过的白鹤小童和你之外,好象就只有我这第三个人了。"
北玄武呆了一呆,上前一把抓了那人道:"你就是那太上老君了?"中年人毫不慌张,仍是微笑着点了点头。北玄武心中大惧,那手也软了,慌不迭地松开手去,黑脸通红,"扑通"跪在地上,连连请罪。老君哈哈一笑道:"看你刚才威风八面,怎么一听是我,平地里矮了半截?起来吧。"北玄武黑脸绯红,谢罪而起。低了斗大黑头,做了闷头葫芦。在他心目中,老君应是一个一呼万应,动辄天地变色,怒则日月无光……的无上英雄豪杰;怎能成了面前这普普通通如此随和的中年人?况他又是道家开山祖师,天界真正至尊……总而言之,绝不应象面前之人。老君见他一脸狐疑,哪能不知他心中所想?丝毫不以为忤,:"玄武,你随我来。"用手一指,那八卦炉上无声无息现出了一道门户。老君到了门前,居然请他先进,好象真把这北玄武当了客人。北玄武也是个不会客气的,径直走了进去。

这一进去,才知内里别有洞天。也不知走过了多少道门,幸好那门如有灵性,俱是自动开闭,直到了最后三重门前,那老君这才抢到他前面,把手伸进旁边一小洞里,待了些时,那门才自开。一连三门俱是如此。北玄武看地眼花缭乱,本想贼心不死记清来路,再来时也好心中有数,用心看着,早已头晕眼花,光是那门就无数了,哪里还记得清路?又见最后三门开关,那才死心踏地,再不想那鸡鸣狗盗了。随着最后一门打开,老君微笑道:"欢迎你来我试验室中做客。"北玄武更是听着糊涂,这是哪里跟哪里啊?什么试验室?什么做客的?这老君怕是有些不正常吧?
老君把他让进坐下,那桌上立时现了两盏香茶,即来之则安之,北玄武也不客气,端起一口饮下,那盏立时自动添上,仍是热气腾腾,北玄武大感惊奇,大睁双眼,想要看出一丝端倪,那老君见他好奇,笑道:"尽管喝吧,无需再象离恨小筑时诈死骗水吃了。"一言道地北玄武脸红脖子粗,尴尬不已。老君哈哈大笑道:"你且在此饮茶,我去换了衣服就来。"北玄武巴不得他走,连忙点头,嘴里呜呜噜噜也不知说些什么,老君一笑飘然而去。再来时北玄武看地心寒,那老君也不知上哪拾来的垃圾,刚才长袍换成了两截半衣,上身露出了雪白内衣,怕是别人笑话,用了尺来长的布条遮遮掩掩;虽是上下笔挺,但他乃堂堂太上,也好意思穿在身上,莫不是他早已未卜先知,知我借了赵公明的白玉如意,叫我前来化在他簿上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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