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帝闲想(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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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官人见是那老头,心中惊奇,想不到他居然跟到了这里,大概是白天在那馒头铺中得知了自己身份,后悔轻放了自己,这才一路跟来,无非是想再补上一大大的竹杠。当下定了定心神,冷冷开口道:“三更半夜,你偌大年纪来这林中找我张某人,不知有何贵干?”老头神色一肃道:“白天你仗义施舍之恩,老朽铭记在心,知你目下有难特来报恩,以完本人三千功德。”张大官人闻言更是冷笑连连,分明是想敲上一笔,何必说地这么好听,心中有气,话语之中不由夹了戏谑之意:“好啊,那你想如何报答于我?”
老头听地一愣,开口道:“吾乃道教开山祖师李耳是也,人称老子,曾为齐国书馆小吏,一日归类藏书,机缘巧合得了鸿钧老祖遗卷,遵嘱修炼,今日三千功德将满,飞升在即,无论你有何愿望,老道定可让你得偿所愿,你若不信,不妨说来一试。”张大官人听他之乎者也了一通有点不太明白,但大体上还能听懂,心中暗叹这老头不愧久在江湖,吹起牛来眼也不眨一下,还想再赚别人便宜,老子?我还是你老子呢。心中更是生气,忆及刚才梦中情景,也信口开河道:“我想当天上的皇帝,你也能为我做到?”
那老子闻言神情大变,一双眼中精光大盛,直直盯了那张大官人,就如见了天下第一美女一般,把那张大官人看地心里发毛.才待叫他一声,那老子右手一晃,一道白光亮起照在那张大官人脸上,虽是毫毛毕现,那张大官人却不觉刺眼,老子双目盯紧官人脸上,仔细看了三停五岳,微微点头,那张大官人心中害怕,身子早已抖动不已,只盼他快快看完就溜之大吉。老子袍袖轻拂,立时把那张大官人禁住。手快如风,霎时摸过了张大官人全身,最后停在了他那传宗接代的东西上,连连摸索不已。张大官人虽是身不能动口不能言,身体感觉依旧,心中就如揣个小兔,也不知那老头是否有龙阳之风,要不怎的只对此处大有兴趣?
张大官人心中惴惴不题,那老子好不容易才住了手,狂喜之情溢于言表,连连颤声道:“天啊,天啊,鸿钧老祖有灵,竟真地让我遇上了至阳之人!”狂喜之下一把抓了张大官人急声道:“快快带我去你家中一看”。却见张大官人一动不动,心中一愣,这才想起还未为他解禁,不禁哑然失笑。袍袖拂出,那张大官人早已“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老丈,不,大爷,您就开开恩,饶了我吧,你就是我亲爹啊,你就当放了一个屁,放了一个屁,那家我是万万不能回啊……”说着,涕泪俱下,十分让人可怜。老子“哈哈”大笑,道:“有我在此,无妨无妨。”手中一紧,抓了张大官人左臂。道:“且让你看我神通。”轻喝一声:“起”。
只眨了下眼的功夫,二人已到了那张府大门之外。那张大官人把那双眼连连揉了数次,这才相信真地到了。老子松开他手,示意他去叫门入内。那张大官人心中害怕,只是回头看向老子,脚下却一动不动。老子向他点头微笑致意,可怜那三步路远,就走了一刻多钟。到地门前,扣响门环,轻轻三响,那大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青衣仆人大开了大门,一见那张大官人,大感惊奇。以往主母生气,他怎么也得十天半月之后打听到她怒气全消并且消息确凿,这才敢回到家中。这回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不成?那仆人心下虽是疑惑,还是立即给他见礼:“欢迎主人回来”。张大官人以指竖唇,眼色急施,示他禁声。仆人心中暗笑,躬身让进二人。

“好啊,你这厮倒有长进,白天刚惹老娘生了一场闷气,今晚就敢回来?你道老娘真不敢把你阉了怎的?”二人进了院落,未到正房就听到王氏声音冷冷传来,再看那张大官人腿肚转筋,两股战战,额头汗珠如黄豆大小,滚滚而落。幸好老子见事不好,一把搀住,要不然恐怕早已瘫坐在地。老子心中暗叹“让这至阳之人如此害怕的妇人,岂不就是自己苦苦寻找的至阴之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一想至此,心中大喜。高声宣告道:“无量佛,贫道老子,今日深夜登门造访,还望主母见谅。”
“哼,张正德,我说你怎敢回来,敢情还带了帮手,竟敢来骂老娘?看来这几天你还真有出息了。那老厮,要是你还想活命,就赶快逃了去吧,不然老娘定把你一身朽骨拆成一地零碎,你信也不信?”随着几声怒骂,一阵香风,一个比白天馒头铺老板还要猛上几分的妇人打开房门,一个箭步就冲到二人面前。脸盆乌黑,怒气狂生,横肉挤聚,立时落下了几层厚厚脂粉。直把老子恶心地大声连呕。张大官人更是“扑通”一声长跪在地,叩头如捣蒜,吭吭有声。老子吐完以后,向那王氏看去,那身材比己高了半身有多。须得抬头才能看见,那王氏双目瞪圆,竟冲出凶光三尺多长。那张大官人头上已有红色液体汩汩而下,犹自叩头不止。心中对那老子大加埋怨:“你说你叫李耳也就罢了,非要称什么老子,你可把老子我坑苦了。”
老子强压再次呕吐的冲动,勉强微笑,似是无视那妇人目中凶光,袍袖拂出,禁住了张大官人的“惯性运动”,慑人气势立时挥发,这才开口道:“贫道今日身受张施主一饭之恩,特随来府上报答,送你们一场天大的富贵。”王氏在他威慑之下,凶光渐消,怒气渐小,只是看那样子有些狐疑,连饭都要别人施舍的人还要大言不惭地来报恩?怕是要卖身为奴混碗饭吃吧?转过身来对那已被禁住的张大官人道:“你这厮从哪里寻了这干瘦老头来?想是早就串通了来骗老娘,须知老娘没有闲饭养活闲人,只你一个废物已够老娘恶心,还把你老爹找来,当你老娘我死了不成?”只管大张了嘴骂去,那张大官人有口难言,见她大口之中钢牙咬动,一双大眼瞪地通红,就如母虎择人而噬,那终于有液体汩汩流出,若非老子将他身子禁住,怕他早已身如烂泥瘫上一地。
“无量佛,贫道老子…”“等等,少在老娘面前称老子,有话说有屁放,别动不动就鬼哭狼嚎,这半夜三更地传出去,岂不让人以为老娘勾引道士,而且你这么老,让老娘这脸往哪儿搁?”老子被她一番训斥弄地哭笑不得,只好再开口道:“无……我乃道教开山祖师李耳,因我三千功德将完,只待完了最后一场功德就要飞升天界,今日路上“巧遇”张施主,受了他一饭之恩,见他宅心仁厚,命格无一,乃天命大富大贵之相,是他非要贫道前来,说是他那夫人更是生地天好相格,要我与你相上一相,今日一见果然非凡,只是此处黑暗,看不仔细,夫人您看,这~~?"此时老子故作含糊,那王氏一听有些顺耳,心中怒气渐渐消了.那张大官人更是感激涕零,一行泪水夺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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