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回 黑炎幽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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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逆着炎气的方向往上游看去,所看到的景象让二人更是难以置信。看不到边际的空间中飘浮着一团黑雾,那颗炎珠悬在其中不停翻滚着,从中喷涌出无数股极细的白气,白气转动一圈后就融入黑炎中同样变成了发着亮光的黑色炎气。
段世容嘴里喃喃自语着:“黑炎幽泉。”
这时,炎珠好像呼吸般鼓动了几次,喷出最后几丝白气后停止转动,颜色也随之暗淡下来。河中所有的炎气突然凝聚成一朵庞大的蘑菇云盘旋着向上升腾着,露出一大片苍白的河道,河道上如星斗般布满了闪烁着幽光的炎心。
“舅舅,难道黑炎是从这里生出来的?”紫月问道。
“对,黑炎就是从炎珠里涌出再经过炎心的炼化变成炎气的。”段世容想起家中祖传的那本《段氏异事录》中有一章就是针对各种炎气的描述。从炎珠中涌出的炎气是一种天蕴的精华之气,这些炎气在被炎心炼化为和炎心同属性的黑炎。炎珠中的炎气隔六个时辰释放一次,每次释放也要六个时辰。
“阿弥陀佛,没想到普彤塔下竟有一处黑炎幽泉。”渡劫帮嘉措和颜吉清除积在体内的炎气后走过来说道。
“嗷-呜”一声熟悉的哀吼震颤了三人的耳膜,一阵狂暴的旋风凭空刮起,卷起河道上无数砂石。
“是龙翻身!”段世容朝下一指,风停砂落后紫月看到了正趴在河道上的黑龙,不过这次它的身体大部分被砂石和黑土埋住,半露在外的龙身向上蒸腾着黑色的炎气,龙嘴对着那颗黑色玄珠无力地吞吐着。
“它这是怎么了?”紫月奇怪地问道。
“它在散神,龙生之于无,死后归还于无。龙从灵气中化生,死了之后也也要重新化回灵气,龙珠已毁它的生命也到尽头了。”段世容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感情。
“它真的要死了?”紫月还是有些不相信。
“对,快死了。”段世容肯定地说。这时躺在地上的黑龙发出一声哀嚎,它身上的肌肉已经化成炎气散去,露出一排粗壮的黑色龙骨,不多时龙骨闪烁起幽幽的黑光,终于也一根根融化成了浓浓的炎气。
紫月看着慢慢消失化为炎气的黑龙不禁呆住了,心中充满了奇怪而复杂的感情,不知是在为黑龙伤心还是其他什么感觉,渡劫则在一旁轻声念起《往生咒》。
不知过了多久黑龙的身体完全化为炎气,黑色炎气凝聚成一团黑雾浮在半空一动不动,地上只剩下两根长长的龙角闪着清冷的幽芒,龙角是由黑色的炎心颗粒组成所以不会消散。
“一条龙就这么消失了?”紫月看着地上的龙角有些失神,她有些难以想象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看到一条龙的进化、发疯、散神,消亡。

“对,不过用不了多久这里的灵气就会再次蕴化出另外一条黑炎之龙的!”段世容也有些感慨,混沌世界的体悟使他对龙产生了一种特殊的感情。
“希望有机会能看到一条新的黑炎之龙,不过我们现在还是赶紧想办法出去吧!”紫月用力地甩甩头,好像所有的问题都会被甩掉一样。
“会出去的,大师可有什么发现吗?”段世容转头看向渡劫,却见他正绕着平台上的五根石柱一步一顿地转动着,刚刚二人的一番对话他好像完全没听到一样。
“大师发现什么了?”段世容又问了一遍,说话间也走了过去。
“难道传说是真的?”渡劫喃喃道,在一根黄色石柱前停下来左手轻抚着上面凸起的花纹。
“传说?大师是说这里真的能通往仙界吗?”紫月想到了况云子筑塔成仙的故事。
“也许是的!”渡劫看上去精神有些恍惚。
“那这里是什么地方呀?”紫月有些不知所措。
“这里是什么地方还不太清楚,不过我们现在也只能通过这里找出路了。”段世容答道。
“可是我一直觉得这里怪怪的,好像身上的力量被什么东西压制着一样,就连媚子都联系不上了。”紫月一落地就感觉全身的真气虽然异常活跃但就是很难随心地使出来。
“还记得在上面时我说过这里的时间过得快吗?”
“记得,舅舅是说加速时间运行的东西就在这附近吗?”紫月一愣。
“应该就在这附近了,我已经感觉到它的脉动了!这是龙麟八步阵,大师,我们一起发力试试!”段世容看向渡劫,紧接着说出一连串方位和口诀,渡劫点头同意。
紫月还待发问,却见段世容身形一晃站到青色石柱前,左手结成龙印,足踩流云步绕着石柱转动起来,左三右八一套流云步踏完后右手虚引,青龙“呼”地探出缠向石柱,顷刻间就没入石柱中。
青色石柱荡出一股平和的青色真气,石柱表面电光闪烁,如同无数条蛟龙一样扭曲着汇向顶端。
渡劫左手划圆,右手向前一伸,掌心射出一个金色的“卍”字符印入石柱中。
片刻之后,石柱发出“嗡嗡”的轻响,从它的上方传来一丝古怪的能量波动。紫月好奇地抬头一看,只见平台上空出现了一团椭圆形的红光。
“呜-呀”“嘿-呀”红光之中传出几声雄壮而整齐的吆喝声,仿佛有数百人在同时喊着号子一样。
红光渐渐向四周扩散着,其中隐约出现了一些人影,他们似乎在忙碌地做着一件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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