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深夜盗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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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半,普彤塔沉浸在宁静的月色中,白天曾经有过的喧嚣和奇景早已随着太阳的落下和人群的散去而消失不见了。
一高一矮两条黑影从旁边的乡村小路上鬼鬼祟祟地摸了过来,走到塔前二人绕着暗青色的石塔转了三周停到塔门的位置。
“大哥,我看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惹怒了佛祖,是要遭报应的呀。”矮个环顾着四周低声说道。
“胆小鬼,你以为真的有什么神佛吗?要是真有的话为什么不保佑咱兄弟过上好日子?”高个独目中闪过一丝凶芒。
“可是白天你也看到了,那可真是上天降的吉兆呀,我们去偷这里面的东西可是会遭雷劈的。”矮个还在犹豫。
“都到这儿了你还跟我说这废话,信不信老子先劈了你。”独目人不再搭理他径自走到塔门前,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手电筒照着门上的子午铜锁审视起来。
没由来地刮起一阵夜风,矮个被吹得浑身发抖,紧走两步凑到独目人跟前说道:“大哥,我跟着你,不过听村里老辈人说过,这塔里到处是机关,我们进去以后可得小心着点!哎,大哥你会开这种锁吗?”
“妈的,这是什么锁呀,怎么会有钥匙孔是这种形状的呀。对了疤瘌,你小子会开锁,快过来看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说着把手电筒交给身边的矮个。
“让我看看。”疤瘌把头凑过去借着手电光仔细观察起来。
这个铜锁和常见的锁完全不同看上去年代久远,最奇怪的是锁的下方并不是好象普通锁那样的有一个或圆或扁的钥匙孔,而是有两个五瓣梅花型的钥匙孔。
看清锁的样子疤瘌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大哥,这种锁俺也没有见过。不过看这样子,应该是俺师父给俺讲过的唐代就已失传的梅花子午锁。”
闻言,独目人眼中露出贪婪的神色:“妈的,这锁都是个文物啦,还是什么梅花子午锁我听都没听过。你小子能弄开吗?光这锁也够咱哥们儿小赚上一笔的了。”
像捧着奇珍异宝一样把玩着铜锁的疤瘌心中已经完全没了惧意,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兴奋。对于从小就酷爱开锁,而且更是因盗窃而在狱中度过了两年时光的他来说,手中的子午锁的吸引力比塔里面的舍利子要大上很多。
疤瘌听独目这样讲犹豫了一下:“这种锁俺以前也只是听师父讲过,能不能开俺也没有多大把握,试试看吧。大哥你替俺把风吧,这地方让人觉得阴森森的。”
“没问题,大哥给你守着。”独目人拿出一把明晃晃的折刀握在手里,独眼警惕地四处观望着。
疤瘌从腰间小包中取出两条宽约1公分的钢片坐在地上掏出工具细心打磨起来。
独眼转眼看到疤瘌坐在地上用手里的钢条不断在一块小石头上磨着,忍不住发火道:“你小子不开锁,坐着干什么?”
疤瘌头也不抬地说:“大哥虽然说干别的你比俺强,不过要说这开锁你可比俺差远了,俺当年出师的时候都已经和师父一样到了10柱级的水平,现在俺的开锁技术已经到了14柱级的水平,就是俺师父也比不上俺。这回要开的是梅花子午锁所以俺要专门打造一个钥匙。”

“行了,那你就别俺俺俺的说废话了,快点儿吧!还别说这地方真他妈有些阴冷。”独眼也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半晌后疤瘌拿着打磨好的两根钢条站起身来凑到锁前轻轻比量了一番,然后又重新坐下咬着手电筒双手不停地继续打磨起来。
二十分钟后,疤瘌站起来身来兴奋地低呼一声:“好啦,大哥,来帮俺照着点儿,俺试试看。”
“好”独目人走过去接过手电,疤瘌一手捏住一条钢片小心翼翼地对着那铜锁伸了进去,两手拇指、食指和中指轻轻夹住钢片缓慢而富有节奏地扭动起来。
转眼间半小时过去,疤瘌鼻尖鬓角已布满汗水,耸起肩膀用衣服蹭了下脸上的汗,仿佛他手下已经不再是千年的铜锁,旁边也没有什么大哥,手中的锁像有了生命一样在手中轻轻的跳动着,每跳一下自己的心也跟着跳一下。
“好了没?你小子都快弄了半个小时了,怎么还没打开,再弄不开天就要亮了。”独眼催促道。
二十分钟很快又过去了,疤瘌身上厚厚的黑衣湿透了,脸上的汗水也一滴一滴落下来。听得“叮-啪”的一声轻响,独眼喜道:“开啦?”,疤瘌答了句:“开了一层,还有两层。”
又过了大约半小时“啪-啪”两声轻响,锁终于完全被打开了,疤瘌好像失去了骨头一样萎顿了下去,嘴里喃喃说着:“开了,开了,终于开了,俺打开梅花子午锁啦!”
独眼抢过去推开门一把拽起疤瘌:“行啦,别在这儿趴着了,快起来里面瞧瞧,天要亮了,等回去以后把那东西卖了钱,咱再好好歇着吧。到时候比这再高级的锁大哥也能每样给你弄几个让你玩个够。”说完把疤瘌推了进去,自己顺手把子午锁揣进怀里。
“妈的,这塔上边怎么是实心的呀,那东西让老和尚给藏哪儿了?”独目人进门后打着手电筒四下打量着,四周全是光秃秃的墙壁根本看不到九龙玉棺的影子。
“大哥,这塔这么小,你说里面是不是有机关呀?”疤瘌又想起了家乡的传说。
“对,一定有机关,要不然我们明明看到放进来的怎么会没了呢?快四处找找,反正这么大点儿的地方我就不信找不着它!”独目人立刻在墙壁上摸索起来。
“大哥,你看这里。”疤瘌摸到塔北墙根下时低呼一声,把独眼叫过来。
手电筒光照到石墙最下方一层石砖上,每一块上面都雕刻着一个坐佛,由于年深日久这些石砖上面都长满了暗青色的青苔,而疤瘌手指的那一块石砖上面的青苔好像刚被什么东西擦过一样,和相邻两块石砖相比显得干净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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