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二探姚府闹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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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九璇想到慕容氏,不由又暗笑自己神经过敏,慕容氏在北宋之后,还不知有后人留下没有,哪就让她见到了?不过若是慕容复也有这青年摸样,便怪不得王语嫣对他倾心。
正想着,朱九真跑过来叫道:“璇儿,快跟我去看妖怪。”不容分说,拉过她就走,看也不看姚文天,姚文天犹豫了一下,也跟在后面。
进得正堂,见姚夫人正和一个人说着什么,朱九真一指,道:“那个就是,长得好吓人呢。”
朱九璇仔细一看,不由乐了,只见那人有一头火红的头发,一双深凹的紫色眼睛,默罕默德式的大胡子,显然是个外国人,那里是什么妖怪了,于是笑道:“不是妖怪,是胡人。”
那胡人转过头来,道:“啊,美丽的娃娃,你认得我吗?”
朱九璇见他穿着白袍子,衣角隐隐露出火焰的图案,不由一凛,忙摇头道:“不认得啊,叔叔你是谁?”
那胡人摇头晃脑的道:“吾乃光明山使者,奉……之命,来看看中土的样子。”
朱九璇应付几句,心知这姚家不能呆了,拉着朱九真回去,朱九真本就嫌气闷,自然乐意,回去找表哥玩去了。
晚上,朱九璇思来想去,觉得当再回去试探一下,她好奇心一上来,哪还管自己几岁,换了一件深色衣衫,带上间谍装备,,翻出朱武连环庄,往姚家跑去。
亏了她练了几日武功,翻围墙还是很轻易的,姚家本没几个人,这时一片黑灯瞎火,唯后院亮着几盏灯。朱九璇跳下来,直奔书房跑去。
朱九璇找到机关,潜入密室,带上红外线夜视镜,仔仔细细寻找,终于找到了入口,翻开石板,发现下一层入口已经被锁上了,但是,古代的锁可敌不过现代间谍的开锁工具,几下就给它捅开了,露出一段石阶,她走下几步,再合上石板,外面丝毫看不出破绽。
石阶不长,便到了底,朱九璇仔细观看,发现下面一间密室不光面积大了不少,布置也考究很多,地下青砖铺地,上覆地毯,墙上镶着铜灯,还有一把雕花木椅和一张小几,东边是一个大的书柜,却不过稀稀拉拉放这二三十本书,拿来一看,每一本都是剑谱拳谱,只是等级差的未免多了些,大部分是什么“五虎断门刀法”、“地趟拳”、太祖长拳”、之类寻常武功,只有一本:“古墓武功”(姚清泉不知道学的是九阴真经,只以为是古墓武功。)却是令她大喜过望,每本书前面都有一个小传,写的是姚清泉得这些书的经过,大部分就是四个字:“慕容氏赠”,另有几部记载着姚清泉或偷或抢,或骗或蒙的得书经历,俱都惊险异常,手段百出,看得出写书的人得意洋洋,文辞却不佳,料来是姚清泉亲笔,古墓书的笔迹最新,详细记录了姚清泉这一次的得意之旅。
朱九璇一部部看了下来,竟出了满头大汗,只觉姚清泉心机之深,手段之狠,简直到了惊人的地步。可惜得到的大多是一些三流武功,不然早已称霸一方了,慕容氏给了他一些乱七八糟的功夫,最重要的斗转星移和参合指却没给他,不过料来他定是隐瞒了武功,将来练了九阴真经,朱武两家都要遭殃。
既然如此,朱九璇翻开九阴真经,见只有三项武功,但有她最想要的《易筋锻骨篇》,这是可以和《易筋经》媲美的伐骨洗髓的内功心法,虽不是像九阳神功般威力无穷,却能拓宽经脉,改造根骨,使人修炼内功事半功倍,一日千里。另有两门是“九阴神爪”和“移魂**”。
朱九璇却要考虑怎么处理这本书,直接带走,或者用照相机拍下来,朱九璇思考片刻,还是决定留下原本,一来不打草惊蛇,二来,姚清泉并无大恶,好歹辛苦一趟,自己就怎么全夺了去,未免过分。
拍完照,她又查看密室其它东西,西首是一个大箱子,却没上锁,想来姚清泉也觉得这瑞安全得很了,箱子里有一件玉片软甲,大概是什么刀枪不入的宝物,有两把长剑,一把刻着淑女,一把刻着君子,当然是杨龙二人之物,姚清泉古墓型的战利品。又有两个白瓷瓶,打开一闻,竟是蜂蜜,不由好笑,心道:姚清泉未免饥不择食,这也偷?另有一个带斑点的青瓷瓶上有两个字,朱九璇自已一看,手一抖,差点把瓶子摔了,竟是“化尸”。另有一个卷轴,打开一看,竟是林朝英的画像,上面有姚清泉的题字:“得红颜知己如此,夫复何求,可笑重阳,一世英雄,唯此一事,愚甚。”不由喟然一叹,暗道:姚清泉虽写的唐突,毕竟知情有理,王重阳,你这中神通,还不如一个姚清泉吗?接着看去,又有一句,写的是:恨余晚生百年,不能与子携手共老,憾之,今取其画像,以为凭吊。不由大骂:“好你个色胆包天姚清泉,真真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凭你也敢想林朝英。”又见卷轴上有斑斑泪痕,将墨迹也化开了,心道:许是他真生了感情,向那古墓中防备何等严密,他甘冒奇险取了这幅没用的画像来,该是动了真情了。呸呸,明明家里有妻有子,居然在外面意淫古人。
见箱中别无他物,正要走开,却发现箱底甚厚,似乎另有夹层,提起箱子一拧,摘下上面一层,只见底下放了六块黑黝黝长短不一的牌子,上面刻满了异族文字,去不是外面箱子上的那一种,朱九璇脑子轰的一响,竟惊呆了,半饷才道:“难道是——圣火令?”一时间脑子再也转不过来,心里只道:这姚清泉,这慕容怀,那波斯胡人,到底怎么回事?
半饷回过神来,见左手处是一扇门户,一转把手,露出一条甬道,把心一横,道:“我倒要看看你这里能有多少古怪!蹑手蹑脚走进去,颇有点当年进古墓的意思,心里又找回当年那个冒险的华璇的兴奋。
这回地道就长了,足足走了一刻钟,才到了尽头,只见尽头是个小平台,只有一把椅子,从顶上垂下一根铜管来,朱九璇知道这是窃听之用,凑近细听,隐隐传来慕容怀的声音。
她立刻明白其中关键,应是姚清泉不放心慕容怀,偷偷修了条密道时时监听,真是老奸巨猾,想来这上面必是慕容怀居所无疑。
凝神细听,只听慕容怀恭声道:“尊使,这一点小意思,望尊使不要客气。“

一阵金属碰撞之声想过,那胡人大笑的声音响起:“这怎么成敬意,怎么成敬意。”(他想说这怎么好意思,却说错了。)顿了一顿,道:“吾这次来,大圣宝树王阁下吩咐吾说,慕容怀公子乃中土第一人才,汝定要向他竭诚讨教,果然言之有理。宝树王阁下的意思,已经答应了您的条件,我们总教尽派高手,再劝说波斯王出兵,援助尔等,让尔等成为大燕国皇上,事成之后,尔等把西域交予我们波斯王,封我们明教为国教,让宝树王阁下出任中土分教的教主。将中土的伪明教一网打尽,让这些打着明尊的幌子,阳奉阴违,不敬总教的败类堕入业火地狱。”
朱九璇一听之下,气得脸都拧了,干笑一声,心道:慕容怀,枉你生了一副好皮囊,你是什么东西,居然搞里通外国这一套,连慕容复也比你强多了。
慕容怀笑道:“好极了,这时元蒙已不得人心,而明教也臭名昭著,这两者都不如我,只要打出‘反蒙复汉‘的旗帜,天下必然响应,到时候我联合正派人士,一举灭了明教,咳,中土伪教,再挥师北上,与贵军会合,一举灭了蒙古,这天下,我与君共享之,贵使的好处,慕容怀更牢记在心。”一时间两人相对大笑。
那胡人又道:“我们宝树王阁下还有几件事,一来,慕容氏先祖帮我们拿到圣火令,我们很高兴,不过你们一直自己保存,现在我教有用处,我们希望拿回来。”
慕容怀沉默片刻,道:“可以,不过他现在在我们盟友手上,拿过来需要一些时日。”
那胡人道:“好,吾且等上几日,还有一件,我们叫三圣处女之一的黛绮丝,一直在中土活动,要寻找咳咳,最近下落不知,希望你们帮忙寻找,这件事,不急,不急。”
慕容怀慨然道:“包在在下身上。”
那胡人又是一阵大笑,道:“果然是中土第一,豪爽的紧,另有一件小事,呵呵,吾教教主大寿要到了,难免普天同庆,万国来朝,举办大庆典,很需要钱……”
慕容怀咬牙道:“大概需用多少?”
那胡人道:“慕容怀中土第一大丈夫也,还用拘出数来么,不过五万两以下,公子是给不出来吧?”
慕容怀没说话,想来脸色不大好,过了一会,道:“我知道了,不过,尊使,我有一件私事相求。”
那胡人连连道:“好说,好说。”
慕容怀道:“此间主人叫姚清泉,现在离开了,过几日回来,此人本事稀松平常,人却卑鄙狠毒,对贵教殊为不敬,更欲对咱们大事不利,希望尊使以绝世武功,将他杀了。”
那胡人也还罢了,朱九璇却大吃一惊,心道:他们之间搞什么把戏?
只听那胡人连声道:“然也,然也,区区一中土人,焉能当我大波斯光明使一击,举手之劳,真是下流无耻,嗯,不足挂齿。”
过了一会儿,那胡人告辞离开,又过片刻,一声开门声,一个女子啜泣之声传出。
慕容怀不耐烦的声音道:“姐姐,又怎么啦?”
那女声自是姚夫人,只听她道:“你怎可连姐夫也要杀?”
慕容怀道:“姐姐,你糊涂啦,那个人欺负我们家多久啦?说帮我们完成大业,强要了你,又要钱要武功,凡是我们慕容家的好东西,哪一样他没拿走?办事推三阻四,一只小小起义军组织了十年多,联结外援更加不利,还要我亲自出手,若非我自小体弱,学不得武,那容他猖狂到现在。”
姚夫人啐了一口,狠狠道:“别给我来这套,我也是慕容家的人!你必是知道道州之事已万事俱备,举事在即,再也用他不着,怕他夺了你的功劳去,要来个,飞鸟尽,良弓藏,他若无用,你当时如何能将我主动送与他,打量我是傻子呢?”
慕容怀厉声道:“你就这么和大燕嫡系传人说话么?慕容南,你不过是我们家奴才养的,居然敢和我顶嘴,我就知道女生外向,果然来了个胳膊肘朝外拐,爹爹说什么来着?为了复国,父兄可弑,子弟可杀,亲友可卖,你忘记了不成?”姚夫人只是哭泣不答。
过了一会儿,慕容怀放缓了口气,道:“你道他念你的好?他没杀了你,一是我源源不断给他钱花,二来,我咬定斗转星移和参合指两门绝学在我手里,他不敢造次,其实,那功夫早在先祖慕容复手里失传了,若让他今天知道了,明天我就死无葬身之地,你可明白?”
姚夫人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慕容怀喃喃自语似的说道:“不然你叫我怎么办?宝树王贪得无厌,我手上早没钱了,圣火令也叫他拿走了,那狗贼将钱和把得死死的,不杀他,不说将来是谁的天下,就说眼下,我怎么跟波斯人交代?他的密室钥匙又不在我这里,姚清泉,你死了也怪不得我。”
朱九璇知道听不出什么来了,怀着一腔闷火,从地道走回,再看密室,只觉说不出的可厌,一时热血沸腾,便再无顾忌,那还要留什么情,将九阴真经和箱子里的东西存到玉中,其它秘籍一本本撕烂了,在撕一本“**拳”时,从封面里掉出一素白卷来,上面写着“参合指法”,她也只一愣,顺手拿了,再撕其它,撕一本“伏牛鞭法”时将夹层里的羊皮纸斯得粉碎,落在地上,只看见一个‘斗’字,一个‘移’字,她也不可惜,接着又将书架踹到了,拿起一块石头来,在墙上刻了:“姚清泉,你这丧心病狂,痴心妄想的狗贼!”
翻出下层密室,来到上层,将金银珠玉一扫而空,在地上画了个两个互相咬的大乌龟,又画了几坨狗屎,出得房来。直奔客厢,蹑手蹑脚爬窗户看,只见那胡人正搂个丫头亲热,不说废话,从屋外开了两枪麻醉枪,将两人迷晕,把丫头扔在一旁,用刚刚得到的君子剑在他心脏里一戳,将他弄死,用化尸粉化掉,再翻墙逃了出去。可怜那胡人满口大话,居然就怎么死在一个女童手中,慕容姐弟,兀自在房中谈话不觉,其它人更早早睡去,让这丫头从容逃走。
她这一番折腾,完全是在激动下的义愤之举,待她回到家中,洗过了澡,躺在床上,回想刚才,尤其是自己居然杀了人,不由浑身酸软,一根小指也动弹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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