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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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其它的龙厩里纷纷传出嘹亮不息的龙啸声,惊觉不妙的守卫士兵急匆匆地自频频的瞌睡中醒过神来,待走出房间后,他却像发现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般惊呼了一声。
更多的士兵顾不得整理着装而纷纷赶往声音的来源处,但未见其人之际他们便看到一条直径长达十来米的通天光柱绽放出强烈的光辉,刺眼的光芒似要照亮了整个城塞且其强度还在不断地加强!所有目睹奇景的人都被震愣在原地。
豪华龙厩内的蓝龙菲拉那在它的对手冽风的惊措中消失的无影无踪,随后,承受不住强劲破坏力摧残的龙厩终于不堪一击地坍塌了。
巨大的松木砸在了厚厚的牧龙草堆上,不堪重力与冲击气流的肆虐,草屑被卷入半空中并与混合着其它石料所产生的粉尘一同笼罩了四周,只是短短的几瞬间而已,那间造价不菲的豪华龙厩竟化为了一片废墟。
因大意而饱受粉尘与草屑折磨的黄龙冽风,只是轻而易举地施展了一个小小的风之法术就把这些恼人的原凶吹散,待它再度寻找蓝龙菲拉那的身影之际,冽风却惊讶的发觉那家伙已经稳稳地出现在银发年轻人的身边!
[难道刚刚的法术就是人类所谓的空间传送魔法吗?]黄龙直觉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言自语着。
据它所知,想要实现空间传送的法术,没有顶级魔导师的能力是根本发动不了的,更何况通常那也不是一人能所能够施展出来的!
然而菲拉那的主人却只以一己之力轻易施展出来不说,竟还能一次传送体积庞大的飞龙?这都是什么逻辑啊!简直不像一个人类所能够达到的程度!
“冽风,你还要再战下去吗?!”迪亚斯脚下的庞大魔法阵还没有消失,他抬起头仰望着居高临下的黄色风龙冷声质问道。
[……]闻言的冽风无语,它只是静静地俯视着地面上的银发年轻人。
很显然迪亚斯把冽风的沉默当成了对于自己的无言挑衅,迪亚斯冷哼一声,随后以他一个人类的身份绽放出连黄色飞龙都直觉危险的雄厚气势,“看来你还是一幅意犹未尽的样子,很好现在菲拉那的状况不足以应付这场战斗,就换我来充当你的对手吧!!”
[主人?!]蓝龙菲拉那惊诧地低头看向自己完美的主人,迪亚斯坚定的话语令它感到既感激又窝心,身为主人的坐骑龙即使没有战斗力也绝不能让主人出战迎击同为认主龙级别的龙族啊![主人,请让菲拉那来做冽风的对手!]
“不用了菲拉那,你站在这里看着就行了!”迪亚斯善意地拒绝了爱龙语带急切的请求。
被挑衅的黄龙冽风原本就看不惯蓝龙菲拉那,正所谓‘恨屋及乌’,连带的这头风系龙也讨厌上了对手的主人!加之对于每一头龙来说,不管是否为认主龙,其威严都是不容其它种族甚至同类挑衅的!
所以,当迪亚斯站出来提出要与它对决之际,冽风难免不会以鄙夷蔑视的口气回复道,[就凭你一个人类就妄想当龙族的对手?开什么玩笑!难道你都没有学过蓝月大陆的历史吗?如果没有龙族的帮助,以你们人类的能力能够从暗之魔族手中夺得蓝月大陆的统治权么?]
[蠢龙,你给我闭嘴!]一旁怒吼的菲拉那做势要冲上去,但却被主人及时制止住。
迪亚斯仰视着高处的冽风,冷笑道,“你真得这样认为吗?以此看来,你对你的能力相当自信,无妨啊!冽风,如果不怕被‘空间粉碎术’扭曲成‘无’的话,你大可以冲过来试试看,不过我可事先说好了,人类的四系魔法的确与龙族魔法的强度相差悬,可是相对于你们龙族,人类也有足以扼制龙族的力量!正所谓‘一物克一物’,人类无法与强横的暗之魔族抗衡,但却有龙族的助阵!为了使用这个世界的各种族间达到一种微妙的平衡,人类又拥有了四系元素力量之外的法力,例如——空间魔法!虽然这是比地水风火难上数倍的特殊法力,但其产生的破坏力却足以粉碎你们龙族自以为傲的强健,如何,冽风听了这些你还想来试试它的威力吗?”
这个傲慢无礼的人类!黄色飞龙不满地在心底咒骂着,[真是笑话,我都怀疑在强健的龙族面前你恐怕连施法的时间都来不及就早已横尸就地了!你以为人类的魔法真得能够打败龙族吗?如果说世间的法则约束每个种族并使其达到一种微妙平衡的话,那么人与龙的平衡点决非建立在力量,而是构筑于数量上的!]
没有错,一定是这个样子才对!纵观整个蓝月大陆,人类的数量的确远胜于龙、魔两族。
暗之魔族的数量则介于龙族与人类之间,其拥的是力量元素中最难掌握的暗系法力!这是造物主专为这种魔物们量身订制的特殊力量。
而我龙族,整个蓝月大陆三大种族中力量最强,数量最少的原始种族之一,其强健的与强大的魔法力自不用说,若不是有我龙族助战,仅凭人类的力量怎可能取得整个蓝月大陆的支配权?!以人类那半吊似的四系魔法力是根本无法与我龙族魔法相比拟的!
[蠢龙!]蓝龙菲拉那恨恨地怒视着冽风,尽管它更想飞上前去与之争个你死我活,怎奈何它的主人却完全不给它这个渲泄怒气的机会。
迪亚斯无视冽风的轻蔑,他只是轻轻地挑起了左眉,脚下魔法阵的光芒映射在他那俊美无涛的脸庞上,这让此时的他看起来比一个身着华丽衣冠的帝王更具王者的气势!
蓦然间,迪亚斯诡异地笑了,从他自信而冷俊的面孔上,冽风第一次被其气势震慑得微微发抖。
这根本不像一个人类所能够拥有的慑服力,然而,这莫名其妙的不安为何总也挥之不去呢?
冽风没再多想,它以极速直朝迪亚斯所站的地面俯冲下来,很明显,对于这年轻人方才的一翻理论它根本不给予认同!
现在,黄色飞龙正打算以自己的行动力,来证明对方的说辞是多么无知可笑的无稽之谈!
[主人!!]见势不妙的蓝龙企图挺身护主,不料,迪亚斯周围的元素却骤然发生变化。
那是一股不同于四系中任何一种魔法元素的力量!是一种令冽风觉得既熟悉而又陌生的力量波动!笼罩于四周的空气都像被这股力量所挤压扭曲着一样,飞撞而来的黄龙当下大感震憾。
没有经过吟唱任何的法术咒语,距离迪亚斯头顶几公尺的上空竟陡然出现了一个直径超过七八米的‘黑洞’!
没有来由的,就连站在一旁的菲拉那也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
而冽风更被这突然出现的黑乎乎的东西给吓了一大跳!幸好它及时刹车,才不至于一头撞入那不知名的东东中去。
黄龙困惑中带点颤栗地凝望着这凭空出现的黑洞,直觉告诉它,绝对不可以被那东西给吞噬掉,否则后果将是难以想像的!
连它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突然萌生出这种直觉,它只知若不顺着这知觉采取静观其变的做法,那么它定会死的很得难堪!
当风龙停下来不再发动进攻的时候,迪亚斯就已经知道自己是赢定了!
虽然直觉令那无礼之龙避免了一场悲剧的发生,但是它真得天真的认为这‘黑洞’法术会永远静止着等待它的到来吗?
银发年轻人脸上蓦地闪过极为嗜血的残酷笑容,一旁观战的蓝龙菲拉那虽是第一次见自家主人施展这等莫名其妙的力量,但现在它已确信自己的主人绝对会成为这场战斗最后的赢家!
迪亚斯以自己异常强大的精神力控制着‘黑洞’急速袭向上方,悬停半空的冽风先是一怔,随后,它快速震翅不断后退,然而,就算黄龙乃系属四系龙中飞行速度最快的龙族,可那黑洞却像认定它似的对它紧追不放!
眼看着那无情的‘黑洞’带着能够吞噬世间万物般的强大气势渐渐逼近,冽风真得是慌了!
此时此刻,它甚至连自己还会使用龙之魔法的本能都遗忘的一干二净,直到后来乍然出现的一股强大龙卷风为它取得了短暂的逃亡时机,冽风这才意识到他的主人也在不知不觉中来到附近并参与了这种场不期的私斗!
觉察到哈雷特将军的到来,迪亚斯竟二话不说地收敛起施放出的特殊法术。黑洞在一瞬间的功夫内消失得无影无踪,徒留企图与之争锋的风系法术还在半空中狂嚣肆虐着!
不时何时来到龙厩附近的中年将军哈雷特阴沉着一张粗犷的脸孔,在他周围噤声的数名将士都默默的注视着星光下的银发年轻人。
此时,迪亚斯脚下的六芒星魔法阵已经消失,虽然身着睡衣的他稍嫌美中不足,可是在目睹了刚刚那场战斗,以及感受到这年轻人所散布发出来的气势,除了哈雷特将军外,没有一名将士不对之肃然起敬外带几丝的恐惧与颤栗。
这个银发年轻人——迪亚斯将军的实力的确太过强悍了!与他那纤细俊美的外表相对比起来,甚至可说是完全成反比例的!
这个时候每一位将士心中都不约而同的想着,以后就算是犯下杀头掉脑袋的罪刑,也千万不要去招惹这个可怕的上司,因为引他发怒只怕是比深陷死亡更令人恐惧的一件事!
面对不远处的哈雷特将军,迪亚斯没有开口给予对方半句的解释,他只是走到另一处的空地,并将其之前丢在地上的枕头与被子轻轻地拣起。
随后,他又默不作声的拍了拍上面的尘土,眼见这一幕的所有人,包括迪亚斯的爱龙菲拉那与哈雷特将军的坐骑龙冽风在内,都讶异不解地注视着银发年轻人的这一举动。
怪哉,他们的上司三更半夜的抱着枕头与被子出来做什么?而且连睡衣都没有换下!难道是夜游不成?可是看他一幅神智清醒的模样,这个结论马上就被推翻了!
只是除了这个可能外,还会有什么原因能令这年轻人不惜‘色相’,离开寝室呢?在场的这些人当然不会了解到迪亚斯内心中的黑暗记忆,就连身为其爱龙的菲拉那也完全不清楚主人七岁以前的童年生活!
我们走了,菲拉那,我带你到别地方去休息!完全当周围这些人是透明人似的,迪亚斯传给爱龙一道心电感觉后,便头也不回地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闻言的蓝龙菲拉那没再追问地追了上去,被留在原地的将士们几乎都是一幅你看我我看你的不解样,而黄龙冽风的主人哈雷特将军也懒得再解释什么,他只是下达了一道全军回房休息的命令,随后便带着爱龙离开了此处。

离开了围观的己军,迪亚斯将爱龙安置在另一间单独的龙厩内,当菲拉那舒舒服服的趴卧在散发着清香的牧龙草堆上时,迪亚斯本人竟也将手中的枕头与被子丢到了爱龙的身旁。
[主人?!]菲拉那困惑不解地呼唤了一声,事实上在这之前它就想知道主人抱这些东西前来的原因了,只是有碍于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时机开口询问,菲拉那只好作罢地闭口不谈。
迪亚斯一股脑地坐到了菲拉那的身边悠悠地说道,“没有你在我身边我会睡不安稳呀~!”
[主人?!]听自家主人这样一说原本困惑的蓝色飞龙更是摸不着头脑了。
看着爱龙那对在夜光中微闪着淡蓝色光芒的双瞳,迪亚斯笑了笑道:“别担心我只是做了本不该再做的恶梦而已!”
这一刻回望着主人的菲拉那明显地看到一抹痛苦的神色在主人那俊美无涛的脸庞上一闪即逝,一开始还有所顾及的它最终还是问出了一直以来隐藏于心底那个最想知道答案的疑问,[主人……菲拉那曾听说主人在七岁之前的童年过得十分不愉快,这……是真的吗?]
一瞬之间,蓝色飞龙明显感觉到银发年轻人的身体在极短的时间内猛然一震,而后,他亦在短短的几十秒之内都未再答腔,不用说他还无法在短暂的时间内将自己的心情调协过来。但是整个过程也并非漫长,大抵又过了十几秒的功夫,迪亚斯终于再度开口说话了。
“菲拉那,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聪明绝顶的你呀!我想这个疑问已经在你心底积压了十余年之久了吧,如果我不给你一个合适的解释,你必定不会放弃更不会遗忘,与其让你无时无刻地挂念它,索性我还是把整个事情的真相全部告诉你吧!”
[主人……]菲拉那知道现在的它已是骑虎难下了,虽然它是很想知道主人童年时代的事,但如果主人真得不想说的话那它也绝不会强逼他说的,只可惜它明白的很,只要主人决定了的事情,就算是刀刃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会照做不勿!这就是它菲拉那的主人迪亚斯大人的个性啊!
“菲拉那,正如你所知道的那样,我并不是法马拉公爵光明正大的子嗣,甚至可以说他根本就不希望我出生到这个世界上来!我的母亲卡奈儿原本是在公爵府中打工的女佣,因为父亲无意中看上了她进而与她发生了关系后,母亲的整个世界就完全改变了!对于我那个毫无身份的女佣母亲,在公爵府内劳碌的工作是她生命中的全部,虽然她从未幻想着能够成为上流社会的一份子,可那家伙的出现却从此扰乱了她整个人生!我的母亲经不住公爵的甜言密语从而与那他双双坠入了情网,这是一切不幸悲剧的开端!”迪亚斯稍稍顿了顿,他调协了一下情绪与口气继续讲叙下去。
[……]蓝色的水系龙静静地聆听着,虽然对于没有享受过任何家庭亲情的它实在很难理解其中的酸甜苦辣,但以自身与主人之间的紧密感情却令它突然领悟到其中的奥妙,如果说主人对于它而言是无可替代的重要之人的话,那么相信对于主人来说,他的家人也是十分重要的存在吧?龙如法炮制的以此类推着。
“在这个以权力与地位构筑起来的世界中,没有权利与地位的人是比猪狗都不如的!以母亲仅是一名小小女佣的身份怎可能配得上拥有公爵这般显赫身份的男人?尽管玛吉拉奶妈一直对我坦白说母亲是真得很幸福地被那家伙所宠爱着,但我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的!如果他真得爱她的话,为何还要娶候爵的女儿,若是真得爱她的话,为什么从来都不给母亲一个正当的名份?!那家伙以爱的名义欺骗了我的母亲!当我母亲怀上我天天想着她所爱的人的时候,菲拉那你知道那家伙在做什么吗?”说到这儿,迪亚斯的情绪禁不住有些激动起来,唯有这个时候他才比较像个正常人一样拥有普通人所拥有的种种情感。
蓝色飞龙倾听着,从主人的言语上它已经听出了其中夹杂着的愤怒与不满,看来主人对法马拉公爵真是异常憎恨,自一开始到现在他从来都没有称那个男人一次父亲过!可见平日他们父子二人之间的关系不过是维系给他人看的表面功夫而已!
“……他在与候爵的女儿独享洞房之夜的欢愉啊!去他的‘一生中唯一的挚爱’!那不过是他安慰情妇的没有半点价值的花言巧语罢了!一直以来,母亲小心谨慎的活着,她不为别的就是希望能够再从公爵府中长住下去!以她的身份与性格,根本没有能力更没有勇气主动去和候爵的女儿争夺那个男人的爱,所以除了终日以泪洗面外她没有半点挽回劣势的选择!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夜夜留连于别的女人那里,做为全心全意爱着那个没有良心的家伙的母亲是件多少残酷的打击?!没有多久之后,心力憔悴的母亲就垮下来了,就在她最需要帮助与安慰之际,那个男子怀中抱的,嘴中念的竟还是别的女人的名字!试问这样的一个男人我怎么能尊称他一声‘父亲’?!更可恨还在后头,对于那家伙的行为,母亲从没有在他面前说过半句的怨言,有的只是暗地里的独自痛心而已!到了快要分娩之际,母亲一直盼望着那家伙能够来看看她,至少就算不看在她的面子也要看在即要出世的孩子的份上来一趟她的房间!然而,那家伙却一直都没有出现,在母亲最痛苦最需要他的时候他竟没有出现!以至于到了最后我的母亲就这样带着她终生的等待与遗憾自产后的血崩中撒手归西了!”
“多么讽刺啊,当那家伙接到我出生的‘喜讯’后,却同时附上了母亲去逝的消息!对于他而言,我的出生不啻于给他增添了一个恶梦!自小时候开始,由于我发色与眼珠的颜色极为罕见的缘故,他就认定我是刻死母亲的恶魔鬼子,说我是带着刻亲之命出生,专门派来伤害他的不祥魔物!”迪亚斯冷哼着,从他的每一句话中都不难听出暗含于其中的激愤情绪!
“那时他百般地伤害我,折磨我!一直以来,他都不曾承认我是他的儿子,更不曾允许我叫他一声父亲!在四岁之前,我几乎都是在他无情的鞭打与咒骂声度过的!”
[主人?!……]蓝龙无可置信地惊呼了一声,尽管它听多了关于主人身世的谣传,可是真正听得主人的讲叙后菲拉那才得知原来主人的童年竟是如此苦涩坎坷!
如果可能的话,它还真想立即飞回公爵府去为主人的童年讨回公道,但它知道那只能在脑子里想想而已!
做为主人的坐骑龙它是绝对不能这样做的,因为它十分明白一件事那就是目前时机尚不成熟,在主人没有取得更大成就与权利之前任何事都是不能轻举妄动!否则一个不留神它就会导致主人所做的一切努力全部前功尽弃,再严重一点还可能会危及主人的性命!
所以,菲拉那很谨慎地将其愤恨深深地埋藏在心底。
“无情的否认毒辣的鞭打,从四岁直到七岁我被公认为那家伙的继承人之前的整整三年的时间中,陪伴我的不仅仅再是鞭打与诅咒,在我愈发长得像我母亲之际,那家伙终于忍无可忍地将我关入了永无光线照射的地下暗牢!而这一关就是三年的功夫!在此期间小小的我不知绝望过多少次,可是恨我入骨的那家伙却还是以折磨我为乐,他不允许我断水绝食,甚至还命令他手下的仆人硬是将饭菜往我嘴中塞……好不容易在忍辱的岁月中一路活了下来,可是那却完全改变了我整个人生!自被从那地狱般的牢笼中放出并被公认成公爵继承人之后,我变得不再相信任何人,因为我心里清楚的很!每一个接近我的人不是为了讽刺嘲笑我,要么就是想要讨好我,他们阴险罪恶的黑暗人性我已经摸得再透不过了!……所以自那之后我一直都活在一个人的世界中,然而即使如此,在我幼小的心灵中还是一直存在着一个奢侈的期望,难道这一辈子我都要在一个人的世界中孤独的度过,一辈子都要在他人的蔑视中草草走过一生?我很不甘心,因为在我心中存在一粒复仇的火种,在没有将之播种开花结果之际我绝不能就此轻言放弃!否则我如何对得起忍辱活下来的自己,怎可以轻易便宜了那些瞧不起我的家伙?还有那个自以为是的法马拉公爵!!七岁之前晦暗记忆令我深深的领悟到没有能力的无力感,所以被封为子爵后,我便尽可能不停地吸取着能够让自己变得强大的知识与能力,七岁那年我便发过誓:我迪亚斯一定要成为蓝月大陆的第一强者!只要有了这份可以不屈居于任何人脚下的能力,我便可以实现所有的梦想!或许是上天有意这样安排,你与我终于在这一年的生日派对中相遇!菲拉那,你知道我当时从克西撒伯爵手中接过你的时候心情有多激动有多兴奋吗?当时我就想:对就是你了!与我共同实现梦想的伙伴啊,能够与我并肩度过一生的伙伴你终于来到了我的身边!”当话说到这里的时候,迪亚斯的表情完全柔化下来,那是一种醉心的升华是一种对身为生死为伴的爱龙的绝对信认!
而蓝色的水龙之心,也完全透过彼此间强大而紧密的联系,深深的感受到这份醉人的情感。
[主人,菲拉那这一生只要能够跟随您就觉得很幸福很满足了,如果生命还可以从头再做一次选择,比起成为拥有长达千年寿命的自由龙,我有自信,我还会选择成为您同生死与共的伙伴!]菲拉那弯下颈项,随即它以那长满犄角的冠状脑袋轻轻蹭了蹭迪亚斯的胸膛。
银发的年轻人温柔的笑了,他轻抚着爱龙崎岖不平的天灵,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菲拉那的个性,它会做出这种动作无非是在向他撒骄,若是换成别的龙,不要说摸摸龙头,恐怕连轻触一下龙粼都会引来龙族的不悦!
然而,他与菲拉那之间的亲昵举动,却又一次证明了认主龙与主人之间那种非比寻常的亲密关系!
外面的天色愈加幽深,不知过了多久这间龙厩内才恢复了最初的安静。
这一次,虽然有菲拉那的陪伴迪亚斯不至于令再度受到黑暗梦靥的侵袭,但是要在短时间内将之再次封尘只怕也非容易,毕竟那段晦暗的人生足足浸染了他长达七年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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