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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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同一树枝……我赶紧看向与它相对的凤槐枝子,空的。实在很诧异,他们喜欢的人是去世了?或是他们单恋于人?不对,单恋有必要俩人挤一个树枝吊着吗?一条树枝上挂俩福袋的情景可是空前的,俩福袋对面还是空的,简直是绝后了。
晃悠悠下来以后,再抬头看,我们的福袋已经模模糊糊辨不出来是哪个了。但还是觉得很兴奋,跟完成百年宏愿似的。看到凌轩还在对着树发愣,我揽住他的脖子啃了一口。这下很管用,他立即回过头来,捂着脖子笑着看我。
我问:“你想什么呢?”
他又看看树,轻蹙眉:“我感觉有些不安,好像曾经忘了什么。”
“哦?我还觉得我来过这呢!但怎么可能来过呢。你也别多想了。”
他看我,随即笑了:“好。”
风,翻飞着彼此的发,无论黑衣的他看起来有多妖孽,微微一笑时却如从前,总是最牵人心。
“即便你爱慕死了我,也别用那种眼光看我。在我看来,这跟你邀约我没什么两样。”他笑了个春风得意,我黑了张陈醋老脸。
傍晚,与他在狮林的名德客栈住下,此时我已累得指头都不愿意动一下。动作夸张地爬上床,又被他拖下来,“洗澡再睡。”
“哦。”然后趁他转身吩咐小二备水,又爬上床,抱住被子就不撒手。我感觉凌轩回头走过来,赶紧闭上眼,呼吸均匀。我感到他的阴影罩住我,因为薄薄的眼皮挡不住的光感,被他的身形遮住了,接着床下陷了一块,他伸手捋着我的头发,轻柔的触感让我直想睡。
“装死么?”不大一声吓得我心里一颤,矛盾着要不要睁开眼。他两手撑在我身体两侧,低下头含住我的发梢,松开发梢后舌间又划过我的耳廓,然后双唇轻轻抿住我的耳垂。如果不是极力隐忍浑身的颤抖,我肯定早已破功。但还是控制不住加快的心跳,和泛红的脸色。我在想要不要突然“醒”过来呢。因为就快忍不住了,这样拼命抑制自己反而让我觉得异常兴奋。
我偷偷眯开眼,看到他伏在我身旁,一手在我胸前和小腹之间游徊,另一手搭上我的肩,拇指来回挠我的锁骨。他看着我的脸微微一笑,我立刻闭紧眼。随后唇上一暖,温热的舌便钻进来,这一吻很细很慢,我极力忽略这纠缠的舌,保持自己的呆硬姿势。想着早知不能早睡,我何必在他面前装呢。胸口像烧了火,又蔓延到小腹,惨,有反应了。
这时,小二在外面敲门送浴水。凌轩拉了条被子给我盖上,我才发现长衫不知什么时候被他脱下撇在一边了。忽然,我感觉身体很不对劲……
小二走后,凌轩回身看到我瞪着双眼,浑身僵硬地抓着被子,慌忙走过来问我怎么了。
我抓着被子不撒手,他动手抢我的被子,我开始发疯似的跟他抢。最后还是被他抢走。当身体暴露于空气中,我一下捂住脸,不敢看下面有一个什么奇怪的东西贴着我的身体。
凌轩也怔了好久,突然笑了,把我笑懵了。他坐上床抱住我,“手拿下来。”
我不干,他就凑过来吻我的手指。我手一哆嗦就被他拉下来。随后我看见那静静躺在我两腿之间的东西。
二十七
一条火红的尾巴。毛匆匆的,温暖顺滑的尾巴。
我被吓住了。十七年,自己的样子已经看惯了,现在突然出来这么一条怪东西。我伸手握住拽了两下,是我的。
凌轩又亲过来,我一把推开他,“跟个怪物你也做得起来?”
他把我的尾巴轻轻一提,用尾端的毛轻轻在我分身顶端上搔痒。我弓起身体,脸通红地推他。他拉住我的手摸向我的脑袋。天!居然有一对毛茸茸的耳朵颤巍巍地破头而出……触感跟我家小黑的一样……
凌轩存心看我笑话,抢我被子,抢我衣服。我想缩到床脚,刚要站起来却踩了自己尾巴,又绊倒了。他一把捞住我,细言细语:“你刚掌握灵力还不稳定,一动情就会这样也是正常。要习惯懂么?”
我狠瞪他:“你要是突然又长出一颗头,你会很习惯很平静地跟自己另一个头打招呼吗?”
他想了想,又揉揉我的尾巴,“头和尾巴不一样,这样很美。”然后拉起我走到木桶旁边,先放我进去,自己又迈进来,“离儿你就是变成远古狮兽那样,我也做得下去。”
虽然算不上安慰人,但我感觉心里已经不再那么介意身体的变化了。心里一高兴,尾巴也跟着轻轻地摇。
“恩,尾巴比较诚实,喜欢听我说话。”然后拉住我,拿起舀子,舀一瓢水自我头上慢慢浇下,还不忘按住我动来动去的耳朵。
他跟洗白菜一样给我洗了会儿,我也往他身上潦水,手轻轻划过他的脖子,来到胸前。我看着他胸前的红点,突然玩心大起。用掌心包住,轻轻打转。他颤了一下,拉下我的手,继续给我洗澡。我又凑过去,舔一下,含住吸允。然后对比一下看到这边明显比另一边红,感觉很开心,但抬头看见凌轩的脸色就开心不下去了。
他抿着嘴,眼睛一动不动盯着我,胸口一起一伏。我往后挪,无奈木桶不大,两个人坐进去刚好,扑腾了半天,没见成效。
“别生气,我自己洗。你洗你的。”我善解人意地说。
凌轩果然乖乖转过头洗澡,但速度惊人。他洗好回过头看我在还水里泡着,直接把我打捞上来扔床上,自己也压上来。
“凌轩……唔”,来不及说任何,嘴唇就被他霸道地含住。舌头钻进来伸到我的舌下,来回扫着敏感的地方。一手控制着我的头,一手在我胸上摸索,间或用食指中指夹住胸前的红点揉揉扯扯。
“凌…嗯…”他的手他的唇都让我疯狂,难道真是什么发情期所致?
凌轩看着身下的离儿眼神揉着一层水雾,无焦距般望着他,就忍不住了。轻轻将他双膝上折,腰下垫上枕头。
身体就这样敞开着接受注视,我难为情极了,尾巴自然翘上来罩了个严严实实。但马上又被他掀起来。
“新娘子嫁人?还带起红盖头了?那我挑起来了。”
“你……你别碰…”
“只是手指,别吸这么紧。”
“你闭嘴!”
“是,那我就行动了。”说着就握住我的腰挤进来,动作流畅的跟切菜似的。
“离儿,别这么夹着……动不了。”
他开始慢慢**,很快我的痛感渐渐消去,便被**的快感左右了,虽然我真不想承认自己到了什么发情期,但现在比平时敏感加倍的身体却让我不得不认命。
“以后还敢‘玩火’么?”
“玩嗯…什么……?”我极力控制自己支离破碎的声音。
“算了,没什么…这样很好。”
……
本来想早睡,先看现在的天色都泛鱼肚白了,他才放过我。不知道到底是谁到了发情期。一晚上花样层出不穷,弄得我腰部以下都没知觉了。一晚上倒是洗了不少澡,洗完做,做完洗,洗着做,做着洗……小二一晚上也没干别的,烧洗澡水,送洗澡水,收洗澡水……

二十八
“离儿,饿了么?”老妖精凌轩依旧精神抖擞。
我挥挥爪子:“后街的烧鸡味都飘进来了,去买只回来。”
凌轩笑笑:“好。”给我压压被子,然后出去了。
就要睡着的时候,听见门吱呀一响。我懒洋洋地说:“这么快?去骨了端过来~”话音刚落,突然头一晕就失去了意识。
醒来的时候,头还很晕,我看到床边有很多影子在晃。
“狐绿,他好像醒了。”
“温公子,你醒了?”
我使劲眨眼,眼睛慢慢适应了亮度,含糊不清地说:“嗯,是…哪儿?凌轩呢?”
“温公子……”
“他不在这。”门口一个人声音洪亮地说。
“嵘非?”我坐起来,摸摸尾巴和耳朵已经不见了,“嵘非,我怎么在这?凌轩呢?”
婢女们离开,把门带上。嵘非走过来,拿起桌上一个苹果冲我晃了晃。我摇头,他又放下了。然后走过来挨着我坐下。
“凌轩呢?”
“别找他了。”
“为什么?”我抬眼直视嵘非,“是你把我带来的?他知道吗?”
“温离……你别回去了。”
我看着他:“嵘非你别跟我开玩笑,我要原因。”
他转过头来,碧绿的眼眸看着我,似有无数话要说,但只是张张嘴,“因为…你是我们族人。”
我松一口气,冲他笑:“没想到居然和老狐狸你是一家人,怪不得以前我看见你的尾巴就觉得心里突突直跳呢,亲切,真亲切。”
嵘非看着我,讷讷地说:“还是看不到我…越近的距离越看不到……”他低下头,不再看我。
我晃晃他,没反应,仿佛已经睡着一般。
我说:“嵘非,我发现了你的秘密哦!”他还是不动。
“我知道你喜欢谁了!”
话刚出口,他的头立刻撇过来,倒把我吓一跳。“你说什么?”
“我说我知道你喜欢谁了。”我仔细思考了他和斐修的福袋,斐修在里,嵘非在外。很显然嵘非知道那里挂着斐修的福袋,却仍然挂上自己的。至于为什么要挂在同一枝,肯定是这老狐狸觉得自己强势,即便喜欢斐修也坚决不挂凤槐。
他忽地站起来,满屋暴走。片刻又停下,“哪个女人?”
我摇摇食指,“不要害羞,不是女人也没什么。”
他震惊,试探地说:“那你的看法……”
我叹气:“你有这种想法应该早说出来。”
老狐狸脸挂不住,通红。他突然扑过来,激动地抓着我说:“我没想到,我真没想到…你会这么说。”
我拍下他的爪子,看着他几乎要热泪盈眶的滑稽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这狐狸好像忽然就年轻了。
我说:“那我可以回去了吧?”
他还笑着,听见我说话一愣:“回哪?”
“回萱境啊。”
“你…你还要找他?”
“凌轩找不着我一定很急,我必须回去。”说着站起来披罩衫。
嵘非突然按住我,我见他盯着我胸口看,自己低头一看立即脸上发烧,心里骂那妖精一定是故意弄的红红紫紫的一片,赶忙把扣系严。
嵘非大喘了两口气说:“你以前怎样…我不过问了。”他闭上眼睛,垂下头甩了两下,抬起头竟是满眼通红,“但别再说要回去的话了……”
然后他放开错愕不已的我,甩步出去了。
二十九
我被嵘非的红眼白绿眼珠震慑住了,当天真没敢走。晚上却睡不着了,想着萱境的家,想蕴萱阁的床和瑞萱殿的大“狼”和小狼。就这样熬到后半夜,实在是又疲惫又烦躁。但天色漆黑一片,嵘非崖又是多风多石之地,夜晚静下来时,只听见山间呼啸的风声,??戚戚,像是哭不尽那苦胆愁肠。显然现在不适合动身。
我出了屋,在附近摸索地走着,等着天稍微亮些就回萱境。我在一个石椅上坐下,感觉有些微潮,大概昨天入夜时下过一场雨。贯耳尤鸣的风声和着岩壁上滴落的水声,更显得空阔、寂寥。这同一片夜空下,凌轩也许已经回了萱境,也许在一些我不知道的地方急着找我……
这样熬着,在将要黎明时却困得蜷在椅子上渐渐入睡。
嵘非晚上睡得也不好,一早出门就看见温离蜷在石椅上哆哆嗦嗦地睡。嵘非很想过去一掌劈醒他,最终还是为他披了件衣服。
迷迷糊糊的,似乎凌轩把我蹬掉的被子又盖上来,很温暖。我哼哼:“凌轩……”然后我醒了,看见身上的衣服。抬眼是嵘非,伸着没来得及收回的手,一脸生硬。
慢慢放下来麻了的腿,然后站起来,“嵘非,我还是…要回去了。”
嵘非手垂下,“你不学高级灵术了?”
“以后吧,以后再请你教我。”
“你心里除了他什么都放不下,什么以后?”
我也有点急了,“那又怎么样?我就是除了他什么都不看重。”
老狐狸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一字一顿地说:“温离,你了解他吗?你了解他以前的生活吗?你知道他最爱的人是谁吗?”话一出口,嵘非就有些后悔,立刻有些愧疚地看向我。
我被问得有些呆愣,这些问题不是没想到过,但只是在脑中一闪就过去了。或许我真的不敢面对,连想也不敢。他爱的人……在我之前的漫长的岁月里,我没能参与的时间里,他深爱的人……
“还好吗?”嵘非问。
我笑笑,“给我讲讲,那些以前的事…”我感觉自己说话有些颤抖。
嵘非握住我的手,沉默半晌才开口:“过去已经不存在,没必要讲。”
我拉他坐下,“他以前是怎么生活的?”
嵘非看着我叹口气,“平时懈怠的人固执起来也真让人头疼。你想知道什么?”
我微笑,搓搓发冷的手,“他…爱的人很强吗?”
“对,很强的女人。”嵘非注视着我。
我仍旧只是笑,“多强?比他还强?”
“是,比我们都强,是当时灵力最强的人。”
我心里微凉,吐出的气也仿佛失去温度,“那位强者现在呢?”
嵘非陷入自己的思绪,半晌吐出一句不温不火的“死了。”
“为什么?”
“被一剑贯穿心脏,要凌轩的剑。”
“他……杀了她?”我完全不明白,不是爱吗,怎么会亲手结束爱人的生命?
“然后,他成了最强者。”
我摇着头站起来,腿磕到桌边,又瘫回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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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吧~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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