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江南之春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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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好,风景旧曾安。读…啦
日出江花红似火,春来江水绿如蓝。
能不忆江南?
乌程是太湖边上一个颇有名气的小镇,江南镖局便座落在乌程,早在隋末唐初,群雄并起,社会混乱,盗匪如芥,镖行生意大盛,老镖主春啸天,一杆铁枪,闯荡大江南北,打败无数绿林豪杰,从未有丝豪差错,一时名震江湖,极负盛名,与江北姜家并世被人称作南北双枪。春老爷子漆下有四子一女,长子春远山早年追随其父闯荡江湖,为江南镖局的名望立下了汗马功劳,据说其武功已直追春老爷子,不在其父之下,更为难得的是春远山性情谦和,心似孟偿,倍受人敬重,被江湖人称作江南一春。
这一日是春老爷子的六六大寿,江南镖局下下异常忙碌,江湖中人素来受春家帮助甚多,今日里得知春老爷大寿,纷纷前来祝贺。镖局里里外外欢闹异常,春家上下自是喜成一片,将至中午,群雄祝贺完毕,待要大摆宴席,一镖师匆匆从外而至,手中拿着一张贴子,春远山接过一看,上面写着恭祝春老英雄寿比松柏万年常青,再一看落款,上书塞外野人熊也白谨祝,后附礼单,寿桃一对,寿面两盒。春远山不由一惊,心道,这塞外野人熊也白乃塞外有名的武林高手之一,素来只是闻名,平日里与春家没有任何往来,今日前来祝寿不知是何用意,正自诧异,外面的帖子便如雪片般纷纷而至,春远山越看不由越惊,什么博陵关一刀,延津骆如飞,下邳吴三,甚至上郡、北地的各路英豪,群雄听罢纷纷称赞春老爷子果然交游广阔,朋友弟子云满江湖,令人钦佩。春远山却隐隐感到事有不妥,这些人素来没有交往,今日一同前来,所带贺礼不过是一些寿桃寿面罢了,显然是匆忙里买些礼品权当应酬,却不知这些人真正目的是什么,春远山暗中吩咐上下多加小心,自己却满脸笑容前去迎接。
熊也白等人进得厅来,大家先客套寒暄一番,群雄也大多与这些人只是互相闻名而已,互相不免多看几眼,只见那熊也白身材高大,一看便知是塞外之人,而关一刀却十分消瘦,整个人如竹杆一般,眼神甚冷,吴三却是一个矮胖子?更象商贾,而骆如飞却又似一个落弟的秀才,举止斯文妙语连珠.众人寒暄完毕,分宾主落座,春远山事前没有料到这些人到来,免不得又得多加座位,待众人座下站起身来客套几句,然后吩咐家人摆上酒菜,便要开宴,却听一人笑语问道:“春镖主,今日是春老爷子大喜之日,怎么我看却少了一人。读…啦&qt;春远山循声望去,说话的正是那个矮胖子吴三,心道:“只怕事情就要来了。”脸上却不动声色,笑道:“吴兄有话请讲。”吴三接着道:“久闻令郎春小意聪明绝顶,武艺超人,是年轻人之中的人中之龙,今日若不见一面,岂不是憾事一件,众位英雄豪杰均在这里,大家说一说,这算不算憾事一件?”群雄中便有许多人附和说道:“对呀,今日小意跑哪去了?”
春远山听罢心中一惊,心想,莫不是这孽畜在外又闯了什么祸事,让人又找上门来,嘴中却答道:“众位英雄,犬子外出已有数月,至今未归,今日不能与众位好汉把盏相敬,还望诸位见谅。”
塞外熊也白不待春远山说完,一阵冷笑道:“原来令公子不在家中,不知是去了何方,何时才能回来,还请见告,也免得下次到府上白来一趟。”此语一出,群雄不由一惊,均听出熊也白语出不善,大有来意。春远山三弟春远水便有些按捺不住,便要反唇相讥,春远山一把拉住,朗声道:“犬子外出护镖,现在究竟在何方,不怕众位豪杰笑话,我这个做爹爹的还真是惭愧,众位好汉若是瞧得起在下,下次若来此做客,在下定让犬子把盏与诸位赔个不是,今日只好让众位抱歉了,来,我先敬大家一杯。”
群雄正待举杯,却听吴三幽幽道:“春镖主,其实我们见不着令公子倒也无防,只是在下有两个兄弟若是见不着令公子,只怕大大不妥。”春远山不由眉头一皱,道:“吴兄有话不防直说。”

吴三笑道:“好,春镖主快人快语,在下也不敢再相欺瞒,好,弟兄们,请石家两位兄弟抬进来。”
不一会儿,外面一阵轩然大波,只听外面有人大喝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快放下,快去报知春镖主。”众人顺声望去,见外面几个人正将两口棺木抬了进来,春远山脸色不由大变,恕道:“吴三,你这是什么意思?”春远水更是按奈不住,一拨腰中佩剑,挺身而出,群雄也不由一阵喧哗,心中均道:“这吴三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呀,只是今天是人家大喜之日,这做得未免也太绝了。”吴三用手一指两口棺木,冷冷道:“这两位兄弟几天前还是生龙活虎的好汉两条,这两位兄弟也有一个老母,今年也正好是六十六岁,只是他二人母亲终日躺在床上不能动弹,眼睛又瞎,平时与她两个儿子一起相依为命,而现在她的两个儿子却都躺在这里,众位好汉说一说,这以后让这位瞎眼老母如何度日。”
春远水再也按捺不住,大声骂道:“姓吴的,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再不把这二人抬走,休怪我剑下无情。”
吴三哈哈大笑,道:“好,好,好,春家果然历害,杀了人不算,还要灭天下人的口吗?”
春远山听罢不由一惊,脸色一沉道:“吴三,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这两个人到底是何人所杀?”
吴三冷笑道:“这就要问令郎了,令郎好高明的武功,端的是莫测高深,在第二十一招杀了这翻江龙石海,在第十八招上杀了这翻海蛟石江,令人佩服,佩服,钦佩之至!”群雄听罢无不暗惊,这石家二兄弟武功不弱,在江湖上也算是有名的角色,却不料竟命丧春小意之手,此二人名声素闻不坏,虽非正道中人,却也颇有侠名,春小意竟然将二人杀了,不知是真是假,看来吴三此来必有一番事故。
不待吴三话落,春远水挺身道:“姓吴的,你莫要血口喷人,在这里胡乱说话,小意天性善良,岂能胡乱杀人。”春远水还待说下去,春远山接口道:“众位英雄好汉,今日之事,事出突然,犬子不在家中,在下不敢妄断是非,待犬子归来,我自当查明真相,若果是孽子所为,我自会了断,不敢徇已之私情,任凭诸位发落,但若是有人想趁机坏了我春家的名头,我姓春的只怕也未必就任人宰割。”
吴三听罢却并不气恼道:“春镖主此言差矣,兄弟若非情非得已,岂敢到贵府搬弄是非,只是在下两兄弟死得悲惨至极,不得不前来替两位兄弟讨个说法,还望春镖主多多见谅。”群雄万料不到吴三语锋突变,竟然温和,不由均想,但拿两口棺头在春家如此胡闹,只怕春远山未必肯应。不料春远山应道:“恐怕此事多有周折,在下定当严查明办,给众位一个交待,吴兄既如此来说,今日之事我不再深究,今日乃家父寿旦,不便挽留几位。”说罢一抬手道:“送客。”春远水如何肯如此干休,急道:“大哥,就这么让他们走?”春远山一摆手冷冷道:“恕不远送。”
吴三哈哈一笑,道:“那是如此,吴某本应不敢逗留,但吴某若就此回转,却是如何向弟兄们有个交待,兄弟的血岂不是白流了,石氏兄弟岂不是死不瞑目?”
春远水恕道:“吴三,你到底想干什么?”
吴三接着道:“吴某不敢,吴某只是想此事性命攸关,若是不弄清楚,怕不单是吴某不好交待,春家上下也难脱干系。吴某想来想去,还是将此事弄清楚才好。”
春远山闻言冷笑道:“吴三,照你说来如何才好?”
吴三笑道:“吴某心想,此事既由春小意而起,自然也应因春小意而终,只要把他叫出来,当着众位英雄的面,当面对质,岂不大家干净,也落个水落石出,春镖主看如何?”
“好,叫春小意当面对质,落个大家痛快,春镖主,快将令郎出来相见。”语声尖细吓人,众人闻声一看,却是博陵关一刀。厅西北角一丐帮弟子也站了起来大声道:“春镖主,还同他们罗嗦什么,快叫小意来,让他们心服口服,看他们还敢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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