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奔袭龙寨(长篇连载詹玮著)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第70章奔袭龙寨(长篇连载詹玮著)
鄂东匪事内容简介
描写的是,解放前发生在鄂东大别山区的匪患故事。(读啦网)小说通过湛人杰和梅子的风流故事,展开了一场情仇恨怨。湛人杰被迫当了土匪,引起了大别山座山虎、孔垅座地虎、张家河平原虎,三虎争雄。抢地盘,争山头,烽烟四起;美人计,连环计,计计相连;夺妻恨,杀父仇,仇深似海。争斗中,湛人杰救了李平儿,二人结为患难夫妻,又被座山虎强占为压寨夫人。李平儿与仇人朝夕相处生不如死;为了爱,湛人杰卧薪尝胆,铲除座山虎;为了爱,湛人杰单枪斗众匪,以身殉情。演义了一场血与火,灵与肉,情与恨的动人故事。
本书三条路线并行:
——座山虎许光头因情杀人,从此混入大别山林海之中。
——平原虎费正卿本是老实农民躬耕孔垄,因失地杀恶,成为平原悍匪。
——座地虎王焕庭是富家子弟,因身怀异能从军,因沟引军阀姨太太召来杀身之祸,避祸入山寨,成为风行张家河的土匪。
还有诸如女匪徐小燕、孤儿狗娃、保长等人物本是正直平民百姓,因家仇国恨,逼上梁山,众多为匪人物或因情或因恨,双重煎熬。面临时代大浪淘沙。
小说塑造了湛人杰、崔奠明、梁在耕、梅子、李平儿、黄幼红、李金金、陈卉、徐小燕、陈亚玲、寡妇张二嫂、王汉阳、卢黑豹、曾福根、任金水等众多不同身份的人物形象。情节曲折,动人心弦。是作者十年时间呕心沥血写成的一部力作。
众匪的人生经历为旧中国黑暗社会现状缩影,反映旧中国“草根”人物的生存现状,能否达到警世醒世,诸位读者大大请开卷细读吧。
鄂东匪事群号QQ329362217
赵越甩开大步说:“是得抢回来,这半个多小时,最低也耽误了我们十来里的行程!”
急行军中,张虎的脑袋里仍然充满了赶尸帮的诡异,而且冥冥中忽然觉得,这种诡异可能与自己追歼土匪的任务有关。这是他的预感。这种类似的预感在他以往的侦察活动中曾经被屡屡验证过。
他一边急急地迈动着脚步,一边回头看了眼远去的“赶尸帮”,困惑地自语道:“人死如灯灭。死尸应该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可是这两名死人竟然会听话、走路。如此不合乎情理,真是天大的怪事!”
赵越更是百思不得其解,他挥舞着大手,直通通地说:“排长,我根本就想不通。你看赶尸帮那样子,真是铁拐李放屁——斜(邪)门了!如果死尸真的能够听话走路,那就说明他根本不是死人!”
他出身中医世家,相信人可能有魂灵,但是绝对不相信死人会像正常人一样走路。当然,对恩人周老哥来讲,他这么说算是很客气了!
战士们听了他那“铁拐李放屁——邪门了”的比喻,哗地笑了起来。
向导老周小跑着,恐惧地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急忙央求道:“哎,哎,哎!两位排长,赶尸帮刚刚过去,我们可不能这么大声议论,说这些不恭敬的话呀。这要是让僵尸听到,会惹来大麻烦的!”
张虎剑眉耸动着,故意笑着逗引他说:“周老哥,你是越说越玄乎,存心吓唬我们。死人能走路已经够奇怪的了,居然还能听得见活人这么远的说话声?”
老周肯定地说:着,还紧忙回头看看,仿佛赶尸帮中的僵尸真会听见追来似的。
赵越尽管对老周客气,但依然忍不住“抬杠”说:“你呀,周老哥,纯粹扯鸟淡!死人若是能听到活人说话,那简直就不是死人,而是活鬼了!”
老周忌讳赵越关于“活鬼”的说法,急回头看看远去的赶尸帮,转过头来神秘地说:“对呀!僵尸是会听到的。你们没看见,走路的人见到赶尸帮都不敢说话吗?在僵尸经过时,不但沿途的人要躲避、不说话,而且连村寨里的狗都不准叫唤的。否则就会惊诈了僵尸。”
赵越“嗤”地一笑,继续“抬杠”:“得了吧。死人尸首又不是活物,还能被惊诈?你当他们是骡子是马呀?笑话!”
老周脚下几乎小跑着才跟得上队伍,他有些气急败坏地大声争辩着说:“副排长,你不要不信嘛!惊诈了的僵尸是会像疯狗一样地死命追赶活人的。”
性情诙谐的二班长听了,笑起来,说:“行了,周老哥,快别拿着死尸吓唬人了!我们这些当兵的谁没见过死人?别尽为你耽误行军的馊主意找理由啦!”
二班长人长得精神,行动也敏捷,说话办事透着精明利索劲儿。他头脑灵活,拿手好戏是善于随机应变,善于化妆侦察,说话诙谐,能说各地方言,号称“变脸猴”。不过,这雅号是首长夸他时给他起的,因此,只有首长和张虎、赵越能叫。战士若叫,准翻脸——因为他最厌恶那个“猴”字!但是,一班长“牤牛”和三班长“扳不倒”可不照顾他这份自尊。你二班长越是厌恶啥他们就偏来啥,见面就叫他“猴子”,连“变脸”俩字都省略了!
老周见二班长也不信他,而且有埋怨的意思,急得脸都红了,那张忠厚的脸上又写满了无奈与委屈。他大声地分辩说:“二班头儿,我说的是真的。惊诈了的僵尸不怕枪打刀砍,口中瘆人地尖叫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边的活人,不追赶到活人他决不罢休。僵尸一旦追上了人,就死死地抱住不松手,直到把他抱死。”
三班长号称“扳不倒”,中等身材,身手矫健。自幼学的家传的形意拳,武艺超群。部队练兵时搞摔跤赛,全师无人能敌,即使有大力士把他摔倒在地上,他也能在身体着地的瞬间“扑棱”站起来,有《水浒传》浪子燕青之能,所以得了个雅号——“扳不倒”。
此刻,他接过了周老哥的话头儿说:“周老哥,照你这么说,这鄂东的僵尸好像都练过武术上的‘抱树功’呀?否则,他怎么就能抱死人呢?我看你那瞎话只能吓唬吓唬‘猴子’,碰到僵尸来抱我,我就哈腰一抡,先把僵尸摔个跟头再说。叫你装神弄鬼地阻挡部队行军!哼!”
二班长不干了,抗声说道:“好你个‘驴打滚’!好像你那草鸡胆子比谁大似的。你以为我怕老周吓唬呀?鬼才信他那一套谎话呢!”
别人称三班长是“跤王”,是“扳不倒”,二班长偏不买账,说他落地不倒那是“驴打滚”!为此,三班长把二班长这个“赖皮猴子”摔了无数个跟头,可他就是死不改口。(读啦网)三班长看他“顽固到底”,只好对他送给的不雅外号默认接收。
老周争辩着说:“别看你‘扳不倒’武艺精,可是你摔不死僵尸的。僵尸抱人的手是死死扣住的。被僵尸抱的人马上就会死去也变成了僵尸,然后,新僵尸又会尖叫着去追赶其他的活人。一个追一个,太可怕了。”
他说得活灵活现。
三班长不服气地笑了起来,说:“那你周老哥就让僵尸来抱我一次试试!看是他抱死我,还是我摔死他!”
战士们被三班长逗笑了。
“老牤牛”开玩笑地说:“周老哥,我倒是有个主意——遇到僵尸诈尸时,就撒丫子往树林子里跑。他僵尸不是练习过‘抱树功’吗?山上有得是树,让他抱去好了。省得他祸害人!”
“猴子”说:“‘老牤牛’这主意不错!”
老周神秘地说:“告诉你们,那僵尸抱树,树木也会死的!”
三班长“扳不倒”开玩笑说:“老周你呀,不是个瞎话篓子,就是个迷信脑袋,再不,就是故意制造紧张空气吓唬我们,好耽误我们行军,让我们不能及时到达青龙寨,捉到座地虎!”
老周心头一震:“这……三班长如此说,我这猎人可担当不起呀。嗨!算我这鄂东人觉悟低还不行吗?”
他先是被两个班长轮番质问了一番,很有些抵挡不住的感觉,最后又被三班长一“将”,便很有些下不来台的尴尬和委屈。他仰着那张忠厚的脸儿,可怜巴巴地求助地看了赵越一眼。
赵越天生吃软不吃硬,看老周这窘迫的样子,很有些过意不去了。他想:嗨,人家毕竟只是个向导,一个普通的鄂东老百姓嘛,还几乎天天陪着部队行军作战,图个啥?何况人家还救过自己的命呢!再说,一个向导,哪能像对革命战士那样要求呢!
此时他很后悔对老周的“抬杠”和驳斥。于是,高声对三个班长批评道:“行了行了!你们三个鸟班长快闭上那乌鸦嘴得了!有我一顿冷枪突突就够他受的了,你们干吗还对人家老周不依不饶的?扯鸟淡!”
二班长见副排长又护起了“恩人”老周,便说:“咱副排长真比我还会‘变脸儿’,方才还霹雳闪电地骂人家老周什么‘鸟’什么‘蛋’,现在又护起人家来了。你们看,他口中的那只‘老鸟’又飞到咱们三个班长头上啦,小心下蛋!”说完,滑稽地眨了眨眼睛。
三班长跳下一个石坎,故意说:“不,‘猴子’,副排可是放了四只‘老鸟’,不是一只。”
一班长憨厚地插问:“哎,‘扳不倒’,副排长方才可是对咱们只放了一只‘老鸟’,那三只是哪里来的?”
二班长抢着说:“三个‘乌鸦嘴’,还不是长在三只‘老鸟’身上呀!”
大伙儿“哄”地一阵大笑。
赵越假横地吼一声:“猴子,你给我闭上你的鸟嘴得了。现在是看脚上的功夫,可不是看你嘴皮子的功夫!”
二班长一吐舌头,做个鬼脸儿,低声说:“又飞出了一只‘老鸟’!”
三个班长相互递了个眼色一笑。那意思是,副排长又来为他的救命恩人排忧解难了!便故意大笑着,不再说话。
战士们在战场上从不怕死,但现在听了老周那番关于僵尸诈尸后“抱人人死,抱树树死”的绘声绘色的描述,却有些莫名地害怕起来。一个个情不自禁地时而回头朝着僵尸帮消失的方向看去。
细心想来,一个大活人,若是被一个如此打扮的“刀枪不入”的僵尸在后边凄厉地尖叫着,枝枝杈杈地一步一跳跃地拼命追赶着,然后再从后面一把死死抱住,的确是挺恐怖的!因此人人都有些不寒而栗的感觉。他们不断地回着头,仿佛害怕僵尸果真会追来,脚下的步伐不约而同地加快了。
张虎看到了战友们这些细微的表现,理解地笑了笑,露出了满口洁白的牙齿。他不怪战士们胆小。他知道,这些战士跟着他冲锋陷阵,无论谁在流血牺牲面前都没有眨过眼。如今,在这些突然出现的会走会跳的僵尸面前,恐惧紧张也是必然的。因为这太离奇了,太恐怖了!就是自己在赶尸帮走过时,也感到有些阴森森的浑身发冷的感觉。
山里的路崎岖而坎坷。刚刚下完了山,又上山。张虎抬头看看远方重叠的山岭,转移话题道:“同志们,我们不谈论僵尸了。集中精力,抓紧赶路,力争在规定的时间内赶到青龙寨,捉住‘座地虎’!”
赵越急忙说:“我同意,还是多动腿,少动嘴好!赶尸帮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座地虎’。他手中的家伙,可是好吃人!”
经过一阵急行军,剿匪侦察排攀上了一座陡峭的山崖。
向导老周擦着满脸大汗,气喘吁吁地手指崖下的前方大山说:“排长,我们现在的位置是豹子岭。你们看见那座陡峭的高山了吗?那就是鄂东有名的青龙山。山前的那块峭壁,就是青龙崖,青龙崖半山腰平坝上的那个寨子,就是青龙寨。”
啊,青龙寨不远了!战士们高兴起来。
张虎急忙命令战士们隐蔽好身形,然后快速调好望远镜,向远方青龙崖山半腰的青龙寨看去。
镜头一下子把青龙寨的距离拉近了十六倍。寨子的上空飘逸着袅袅炊烟,然后慢慢地扩散开来,与山间的岚烟氤氲到了一起。偶尔,有一两声鸡鸣狗吠声隐约传来。但是听不到孩子们的喧嚣和大人们的吆喝。寨子悬挂在山半腰,显得出奇的宁静。
张虎看着远方的寨子,问向导老周道:“老哥,从这里到青龙崖大约还有多远?”

老周认真地扳着手指头,认真计算着,说:“看山跑死马。别看寨子就在眼前,直行不超过十里路,但是,这里山高水险、峰回路转的不能直走,大约得转五六十里吧!”
赵越性急地问道:“扯鸟淡!怎么会这么远呢?难道这山里就没有抄近的小路可走?”
他计算了一下时间,担心部队不能在下午四点前按时到达。
老周很为难地看着他,但很肯定地说:“没有其他小路可走,确实没有。”
秋风飒飒,落木萧萧,空山寂寂。
山里很难碰到一个人,无法证实老周的判断对错如何。惟有快速赶路,用脚步达到目的。
张虎打量了一下面前的群山,看看表,说:“同志们,现在是中午十二点。我们嚼着干粮继续行军,力争在三个小时内走出豹子岭,下午三点半前必须到达青龙崖寨子外围埋伏,下午四点按时突进青龙寨,活捉‘座地虎’。”
他也担心误了时,违抗了命令不说,夜晚在地形复杂的青龙寨搞突袭,会增加进攻的难度和部队的伤亡。
“上路!边走边吃。”赵越闷吼一声,甩开大步带头向山下冲去。
部队又在向导老周的引领下,开始了艰苦的山间行军。跋山涉水,攀崖过涧。那些羊肠小道,断断续续,若隐若现。结果,历经三个多小时还没有走出豹子岭,青龙山还在前方!
鄂东山区的深秋,太阳落得早,加之阴天,刚刚走上大路,林中已经雾霭四起,夜幕降临了。
张虎焦急地看看表:下午三点半!
已经到了预定到达青龙崖下的时间,可是侦察排居然还在豹子岭山中转悠。
张虎耸动着那双剑眉,焦急且疑惑地问道:“周老哥,我们是不是走错路了?这三个半小时的时间我们至少走了六十里路,为什么还没有到青龙山呢?”
满头大汗的老周见张虎怀疑,立刻认真地打量着来路和去路,诚惶诚恐地说:“排长,绝对不会走错!我每次进青龙寨,都是走的这条路,听说比大路要近一半儿还带拐弯儿。”
张虎锋芒犀利地问道:“既然比大路近一半,那现在怎么还没有到达青龙山呢?”
老周吞咽了口唾沫,说:“这……我也闹不明白了呀!”说完,他求助地看看赵越。
赵越虽然也心存疑问,肝火更盛,但是看见老周汗流涔涔、十分难堪的样子好可怜,就忍不住连忙替他解围,说:“排长,老周是老鄂东,我看路不会走错的,只怕是他把路程远近估计错了。”说完,看看远处的青龙山,故意岔开话题,担忧地说道:“不过,我看今天要想在首长规定的时间到达青龙寨是肯定不能了。排长,我们的当务之急是早做打算,想出对策。夜晚作战的难度肯定是增大了。”
预定的作战计划再一次被打乱。违抗了军令被撤职是其次,重要的是部队不能按时到达,“座地虎”可能会趁机溜了。
张虎十分恼火,但此时无法追究,因为追究起来也只能更加耽误时间,因此,果断地说:“加速前进,到达青龙崖后连夜发动袭击!”
赵越说:“是!”然后命令,“向后传,加速行军!”
“加速”的命令不断后传,侦察排像离弦之箭,射向暮色苍茫的青龙山。
赵越虽然在作战时被誉为“孤胆英雄”,但是上午遇到的赶尸帮还是在他的心灵中留下了极深的印象。也算是有意识地为排长的违令开脱和替老周解围吧,只听他气哼哼地说道:“我们这次行动,真是他妈的邪了门儿啦!裤裆里放屁——越急越出岔儿,偏偏就碰上这古怪的鄂东赶尸帮!都是他们给耽误的!”
“对,对。谁说不是!嗨,都是赶尸帮闹的。”老周听天由命地感叹一声,旋即,却反过来安慰赵越和张虎说:“不过,两位排长,这也不是咱们部队愿意碰上的事儿。鄂东人出门在外,希图的就是个‘顺’字。无非就是停停脚,让让路嘛!听说过去的官府老爷碰上了赶尸帮也要退避的,其他行路人就更不要说了。”
老周没有提在豹子岭中延误时间的碴儿!因为他觉得即使走错了路,在鄂东的山中也是常有的事情。
张虎心里窝着火。只不过他是排长,不能肆意发泄。如今听老周那话的意思是,碰上赶尸帮只要及时地避开就行了,悠悠万事,惟此为大,并不在乎部队任务急不急,到达晚不晚,因此,更加生气。他想张口质问,但想了想到底还是忍住了。
侦察排行军的步伐始终快速不减。老周即使是山中猎人出身,要跟上他们急行军的步伐,也得拿出追踪猎物的劲头来。
过了一会儿,老周又神秘地说:“其实,排长,鄂东自古有三大可怕的巫术呢!即使是从古至今来此作战的军事家,像诸葛亮、曾国藩,湘军、,也没有不重视这些民俗风情的。我们只不过才遇到了一种。”
“老周别说了!什么鸟巫术,都是扯淡!”赵越怪他不识时务,不耐烦地呵斥了他一句。
他认为,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而任务就是军人的生命!今天说“遇到赶尸帮必须躲避”的恰恰是救过自己命的恩人老周!豹子岭中可能领错了路、耽误了时间的也是这老周!因此,赵越对老周今天的表现很是不满,非常不满!那潜台词的意思是:我的好老哥,你最好不要再开口啰嗦了!你看不出,排长都要追查你的责任了?
张虎忽然觉得这个鄂东猎人有些看不透,所以,就故意顺着他的话头说道:“听周老哥这么说,还有两大怪没叫咱碰上了?”
老周紧跑两步,说:“那是呀,排长说得对。”
张虎边快步走着,边浏览着前方的苍茫山林,却琢磨起向导的话来:看来,这个猎人、商人很有些学问呢!他的口才也不错。恐怕是有些来历!因而问道:“什么三大巫术呀?周老哥不妨给我们说说看!”
他想进一步探探这老周的城府的深浅。
老周此时看来并不在乎赵越的态度,倒好像十分喜欢炫耀这鄂东的风情,因而气喘吁吁地故意卖弄地说道:“这鄂东的三大巫术是赶尸术、放蛊术和落花洞女。”
张虎一边加快脚步走着,一边装作十分感兴趣的样子说:“赶尸术,是让僵尸走路的巫术,我们上午已经见识了。不知放蛊术和落花洞女又是什么样子?”
老周见排长兴趣盎然,虽然走得上气不接下气,却兴致勃勃,说:“落花洞女是未婚的女子被山中‘洞神’娶走的习俗——这鄂东可是‘无处不山,无山不洞,无洞不神’呀!我们现在就不说它了。关键是放蛊术却很神秘。”
张虎说:“对放蛊术我是略有耳闻,周老哥不妨详细说说。”
老周津津有味地说道:“蛊,是鄂东的一种毒虫,是用巫术培养出来的毒蛇、蜈蚣、蝎子、蜘蛛、毒蜂等毒物的精灵。放蛊的人可以通过喝茶、吃饭等手段把这些毒精灵——也就是蛊,放进任何人的体内。”
张虎警惕地问道:“这些制蛊的人,放蛊的目的是什么呀?”
老周脱口说道:“害人。”
张虎一愣,紧追不舍:“他们都害什么人?如何害法?”
老周道:“当然是害那些他们认为是敌人的人了!”
张虎听得心中一动。
老周继续描述着说:“这些蛊被放进被害的人的体内后,就会在那个人的体内快速生长成毒虫,然后开始从中咬食这个中蛊的人。”
张虎皱着眉头问道:“这蛊难道不能治疗吗?”
老周恐惧地说:“嗨呀,那可是不容易!自古以来只有放蛊的人才能用解药缓解中蛊的症状,否则中蛊的人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样,中蛊的人就永远被放蛊的人控制了。放蛊的人叫他活,他就活;放蛊的人叫他死,他就得死!”
快步行进中的侦察排战士们虽然历经枪林弹雨,不惧流血牺牲,但是对鄂东流传的这种放蛊术,又听得有些毛骨悚然起来。
张虎警惕地问道:“这不和下毒一样吗?”
老周神秘兮兮地说:“差不多。我看比下毒还要厉害。”
赵越出身医家,对医学情有独钟。他忘记了自己对老周的不满,插嘴问道:“会放蛊术的,都是些什么人呢?他们懂医术吗?”
老周内行地说:“放蛊和行医是两回事儿。鄂东是巫蛊之乡,会放蛊的人很多,各民族的人都有,尤其是苗人最多。会放蛊的人中又以苗女为多,但她们并不见得懂得医术。”
张虎不解地问道:“什么?鄂东会放蛊巫术的多是女人?”
老周若有所思地说:“是呀!她们都是些因情伤怀,因事伤心的女人。她们是些暗藏心机,性格乖僻,行为怪异的巫女!假如她要想控制谁,就会在不经意间,小指轻轻一弹,把藏在指甲缝里的蛊毒弹进敬你的米酒、香茶或者饭食里。这样,你就在不知不觉中中了她的蛊毒。”
赵越愤然骂道:“这些巫婆子,真他妈的该死!”
老周恐惧地说:“巫女们给你放的什么蛊,你的肚子里就会生出什么毒虫来。然后,这些毒虫就会在你的体内到处乱钻,啃噬你、叮咬你,叫你痒,叫你痛,叫你如万蚁啮心,轻者丧失生活能力,重者几日内丧命。”
战士们听得心里直发毛。
一班长“老牤牛”尥开大步走着,皱起眉头说道:“这些巫女不但可怕,而且可恨。如此任意放蛊,这不是防不胜防吗?”
由于急行军,战士们走得大汗淋漓,许多战士感到自己的身体内外莫名其妙地刺痒起来。两年来他们为剿匪转战鄂东,几乎人人都得了皮肤病,更没少吃鄂东人送的东西,特别是鄂东的各族妇女赠送的吃喝。因此,听老周如此一说,便有些过敏般地恐惧起来。
向导老周回头夸张地说:“告诉你,‘老牤牛’班长。要是真有人故意放蛊,那就真是防不胜防呀!”
张虎觉得老周这个人阅历丰富,不简单。同时也思考着侦察排应该如何防御这些巫术的侵害。
赵越却问:“扯淡!难道鄂东的男人就不会下蛊毒了吗?”
他是中医世家,又是战斗英雄,从剿匪任务上,他首先想到了现在的鄂东土匪都是男人,那男人会不会下蛊呢?
老周又紧跑几步,说:“当然会!会下蛊的男人要比女人厉害得多。他们是真正的放蛊高手!害人于不可防备之间。”
张虎疾步行走着,突然问道:“周老哥,这么说,你也会下蛊了?”
“这……”老周有些慌乱地尴尬,急忙否认:“嗨!排长你可是高抬我了,我怎么会下蛊呢?那可是得懂法术呀!”
张虎看他那样子,一笑,又问道:“像‘座地虎’这样的土匪头子是不是也会放蛊术呀?否则,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土匪跟着他为非作歹呀?”
老周不知张虎什么意思,迟疑了一下,含含糊糊地说:“说不好。反正像‘座地虎’这样的土匪都是五毒俱全的人,他们是什么邪术,什么巫术坏招儿都会的。”
“是呀,‘座地虎’在鄂东根基很深,盘根错节,实在是无恶不作、罪大恶极呀!”张虎看一眼青龙山,叹息着,信口念叨着鄂东流传的一首民谣:
天遇座地虎,日月星不明。
地遇座地虎,草木不敢生。
山遇座地虎,地无三尺平。
水遇座地虎,混浊不能清。
人遇座地虎,九死难一生。
赵越听了,恨恨地接口说:“我老赵再给他添两句——
解放军遇到座地虎,
不叫他见阎王不放松。”
二班长说:“我也添两句——
侦察排遇到座地虎,
端掉他毒窝叫他永不生!”
老周欢欣地说:“这四句歌儿,我可得叫鄂东老百姓记住。”说完,自个儿背诵了两遍。
下章预告:第70章奔袭龙寨书喃大家看也看了,还希望各位给我扎起,多多推荐,多多投票,多多收藏。只有你们的大力支持,才是我更快更新的巨大动力三。
书书网手机版 m.1p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