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调包娶娇(长篇连载詹玮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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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调包娶娇(长篇连载詹玮著)
描写的是,解放前发生在鄂东大别山区的匪患故事小说通过湛人杰和梅子的风流故事,展开了一场情仇恨怨。湛人杰被迫当了土匪,引起了大别山座山虎、孔垅座地虎、张家河平原虎,三虎争雄。抢地盘,争山头,烽烟四起;美人计,连环计,计计相连;夺妻恨,杀父仇,仇深似海。争斗中,湛人杰救了李平儿,二人结为患难夫妻,又被座山虎强占为压寨夫人。李平儿与仇人朝夕相处生不如死;为了爱,湛人杰卧薪尝胆,铲除座山虎;为了爱,湛人杰单枪斗众匪,以身殉情。小说三条线索同时展开:一是三省通衢的水码头孔垅镇,各色人物竞相上演,也是土匪掠夺的对象;二是千里大别山藏龙卧虎,多股土匪盘剧,官匪猫捉鼠,土匪抢地盘,争山头;三是鄂东平原典型村落张家河,封建家族势力、农民长工与地主、地下党与保安团矛盾四起,演义了一幕幕血与火,灵与肉,情与恨的动人故事。
本书三个重要人物简介:
——座山虎许光头因情杀人,从此混入大别山林海之中。
——平原虎费正卿本是老实农民躬耕孔垄,因失地杀恶,成为平原悍匪。
——座地虎王焕庭是富家子弟,因身怀异能从军,因沟引军阀姨太太召来杀身之祸,避祸入山寨,成为风行张家河的土匪。
还有诸如女匪徐小燕、孤儿狗娃、保长等人物本是正直平民百姓,因家仇国恨,逼上梁山,众多为匪人物或因情或因恨,双重煎熬。面临时代大浪淘沙。
小说塑造了湛人杰、崔奠明、兵痞梁在耕、梅子、李平儿、黄幼红、李金金、陈卉、徐小燕、陈亚玲、寡妇张二嫂、王汉阳、卢黑豹、寨主任金水、秀才丝瓜、郎中舒潇等众多不同身份的人物形象。情节曲折,动人心弦。是作者十年时间呕心沥血写成的一部力作。
众匪的人生经历为旧中国黑暗社会现状缩影,反映旧中国“草根”人物的生存现状,能否达到警世醒世,诸位读者大大请开卷细读吧。
鄂东匪事群号QQ329362217
上回书讲到贼娃子卢黑豹逃难来到张家河,昏倒在张家大门前,被长工崔奠明救起。他以偷人为生,亲眼目睹了土匪座山虎打劫安徽商队的惨景;偷了从武汉返回的土匪座地虎王焕庭的女儿王霞;勾引胡在耕的媳妇梅子,二人在乱坟岗风流快活。
梅子站起身,用手把粘在头发上的草枝丫取掉,把身上的尘土拍打干净,然后把零乱的头发整理好,兴奋的羞红还挂在脸颊上,在暮色中泛着光彩。卢黑豹又扑上来,抱住她狂吻……
**过后,卢黑豹拉着她的手说:“梅子,走,咱一块儿回家。”
“你先走,我不跟你一块走。”梅子甩开他的手,扭捏地说。
“都在一块儿哪个了,还有啥不好意思呢?”卢黑豹嘻嘻哈哈地说。
梅子把嘴一撅:“我不想跟你一块走。你先走,我害怕人看见了么咋!”
卢黑豹没办法,只好说:“好好好,我先走。我先走。”
卢黑豹一个人先走了,他的身影渐渐地被夜幕淹没了。与人野合的滋味渐渐的淡漠了,梅子的理智开始恢复了。她拒绝了卢黑豹与她一路同行,等卢黑豹走远了才提起野菜笼回家。卢黑豹无论对她有多好,给他带来多么大的快乐,然而他们不是夫妻,况且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是永远见不得人的。她心里明白这一点。万一这事被村里人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议论她。一想到这些她就有些后悔、后怕,不由得心跳加快,脸发红发烧。她一辈子做人堂堂正正,从来没有做过让人指脊梁骨的事,怎么今儿一时犯浑就让贼娃子占了便宜。想到这儿她真想打自己一个耳光。可是一想到卢黑豹给她的两个银元,还有做那事时的快感,心里又乐不可支:“我也是个人,也是个女人,我也有感情,也需要男人。”可这时她突然想到自己的男人胡在耕,一个为了她娘儿三个能吃上饭把头提在手上卖壮丁的男人,不由得打个冷战。她知道她做这事对不起他,万一被他知道了,非打死她不可。所以,这时候她心里充满了矛盾,快乐和悔恨交织在一起,她心里既想卢黑豹,又害怕见到卢黑豹,她不知道应该把心交给胡在耕还是交给卢黑豹?可她必须顾全面子,尽管黑灯瞎火的有些害怕,还是选择了独自回家。
大别山莽原上深秋的夜晚十分荒凉,野草儿干枯得只剩下了一丝儿生命的气息,仍然在秋风中挣扎着、摇晃着,发出飒飒的响声;夜猫子也出来觅食了,在空中扑楞楞地飞着,好像就在头顶上,不留神之际一声阴阳怪气的尖叫,让她心里头发怵。夜色越来越深了,渐渐的黑严了,天空没有星星,伸手不见五指,黑得能吓死人。
梅子本来就胆小,平日又很少夜里出过门儿,这个时候这种环境把她吓得直想哭。她本该早早回家的,谁知道遇上了大卢这个冤家死鬼硬把她缠住了。一想到那的片刻,她不由得脸蛋儿发烧,又暗暗的窃喜,心里说:“到了那阵儿,就是神仙也难由自身。”
这时她想起了等她回家做饭吃的两个儿子:“真该死,晌午饭吃得早,两个娃还饿着呢,我咋把两个娃给忘了呢。”她不由得脚底下来得快,可她不敢跑。她知道越是害怕,越不敢心慌而要镇静。一旦撒腿跑开来,最容易自己吓自己,分明是自己的脚步声,也会疑心是别人的,甚至会以为是鬼追来了,吃惊非小。
家,此刻梅子最迫切的愿望便是抬脚就到家里。一个人在荒凉、阴森的田野里行走,恐惧阵阵袭上心头,她这才体会到家的可爱,家是她的安全岛、避风港。尽管她家里穷得叮当响,可是呆在家里很安全,心里头很踏实。家里有她的男人和孩子。她的男人长得五大三粗,满脸大麻子。这还不够,他脾气古怪,火气特大,动不动就吹胡子瞪眼,拳打脚踢。她从来就看不上他,当初结婚的时候她嫁的是另外一个男人。老天爷真会捉弄人,她看不上的男人却和她在一个床上睡觉,一个锅里搅勺把,还要生娃。真是的,可惜了她那跟花儿一样的模样,金贵的女儿身。可是她有两个可爱的儿子——大狗和二狗。这就是她的家,尽管这个家有诸多的不如意,但是她爱这个家。
如果没有卢黑豹的出现,梅子会这样平静地过一辈子的。可怜惜惶、受苦受难,这是她命里注定的,一辈子都会认命的。事到如今,梅子才发现她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就这还不知道这种委屈还要受多久。可是她无法摆脱这一切,她爱她的儿子,她要脸面,要活人,她需要有个安稳的家。这时,她想起五年前她和胡在耕成家的前前后后。
梅家原本是个光景不错的家,自家有田地,忙不过来的时候还要雇上一两个短工。小时候,梅子也过着跟小姐差不多的生活。可恨那不争气的梅大相公染上了抽鸦片,不到一年工夫,家产尽冒了白气。她妈一气之下病倒了。为了继续抽鸦片和给妈治病,梅大相公就给妹妹打主意。那年她才十六岁,实际上才满十五岁零四个月,天真的就跟小鸟一样,啥都还不知道呢。
有一回,她跟村里几个姐妹在麦地里剜野菜,说着说着没话说了,她突然想到一个她想了很久也想不明白的问题,便悄悄地问和她要好的一个姐妹:“你说,男娃的牛牛儿长大了会不会犁地?”她看见旁边棉花地里正有一头大黄牛在耕地,她见过小男娃裤裆里那玩艺也叫“牛”,这“牛”和那牛有什么不同?为什么人一长那“牛”便是男人?世上为啥要有男人和女人之分?她不解。
那女孩很老道,听了这话不由得脸红到了耳根:“你呀,真是碗大的西瓜一拃厚的皮——瓜(傻)得实实的。男娃的“牛”能“开荒”,能“种地”,到时候你就明白了!”
她也脸红了。她似乎明白了,结婚原本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男人是头“牛”,女人便是男人耕种的“田地”。下种、发芽、结果,就像种庄稼一样。她急忙封住朋友的嘴:“你可不敢对别人讲!”
“我就憨瓜的,啥话都给人说!”
十六岁正是花蕾初放的时节,少女情窦初开,梅子越发得惹人喜爱了,肌肤细嫩,容颜柔润漂亮。衣裳虽然不太好,可她洗得干干净净,穿得整整齐齐,头发梳得光溜溜的,辫子辫得齐整好看,走起路来轻盈如飘,天生的一个美人坯子。村里的大娘大妈都夸她长得真标致水灵,将来准能找个有钱的婆家。她明白,她这朵花快要开放了,很快会有人来摘的。于是她经常想一些和结婚有关的事。
她发现大凡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结婚,家里很快就会有一个毛头娃,全家人高兴得不得了,又是请客又是喝酒的。小时候她问妈:“毛头娃从哪里来的?”妈笑着说:“从河里捞的。”她想:“怪不得人家都有毛头娃,都是从河里捞的。”她的家就住在鄂东秦淮河东港河边,一到夏天,那么多男人和女人到河里去洗澡,咋不见谁真的捞个毛头娃回来?捞倒捞过,那年秋天河里涨水捞了一个,可那早就死了,又扔到河里去了。她就缠着妈再给她捞个毛头娃,她要抱毛头娃耍呢。她妈答应了,可那年她爸梅大贵已经死了,她妈再没有捞下毛头娃。
可是她现在也到结婚的时候了。但是她不会浮水,也没有去河里洗过澡,将来怎么给人家到河里去捞毛头娃呢?如果没有毛头娃,人家就会打她骂她见不得她,就会说她没本事。争气好强的她绝不能让人看不起。她开始担心了。再看同村的姐妹,她们跟她一般大,怎么个个都不着急呢?
就在这个时候,梅家大相公开始给妹妹找主儿了。明码标价,谁出得起十个银元,梅家湾最好看的花儿就由谁来摘,给谁当老婆,跟谁睡觉,侍候谁一辈子。
自这口风放出之后,梅家可就热闹了,三天两头有媒人上门穿针引线,紧接着便领着男人来相亲。这相亲只是女方的家长相男方,作为当事人的双方是不可能见面的。人们把这种相亲方式叫做布袋儿里买猫——冒揣摸。可是家里每来个男人,梅子都要挤挤抢抢上前去看,梅大相公就撵她走:“看啥、看啥,小心鸡把眼啄了!”
“想看、想看,就是想看!”她瞪着眼睛鼓鼓地顶着哥哥。
她声言:“我看不上的男人一个不嫁!”
奄奄一息的老妈也不想为难女儿,每当家里来了人,就让她爬在套房儿的门缝儿朝外看。
来相亲的人有老有少,有高有矮,有胖有瘦,有俊有丑,有出不起十个银元的,还有出手大方的,梅子一个也没相中。梅大相公急得直跺脚:“你再看不上,就死在这房里甭出去!”
“你才死呢!”
她知道哥哥的大烟瘾又发作了,眼泪巴茬、鼻涕涎水的,要死不活,黄皮拉瘦,心里话:“看你把我卖了还能卖啥?没啥卖钱,没大烟抽了,你不死才怪呢!”长兄如父,她知道,哥哥已经为钱急疯了,有一天就由不了她非嫁出去不可。无论好歹,哥哥才不管哪些,只要有大烟抽就行。
这天,梅大相公对着正在用脸盆里的清水照影影儿的梅子终于喊开了。他实在受不了没有鸦片抽的痛苦:“我给你说,就是再来一个八十岁的老头儿,只要他肯出钱,你就给我跟他去,听见没有?”
梅子的眼泪“刷”一下就流了下来,滴到水盆里,那花朵般的模样破碎了。
这天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领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儿来相亲。正在大门口玩耍的梅子打老远一看见就朝回跑。那老头见过,昨儿来过她家,也是来说媒的。说的媒是张家河的胡在耕。他身后的那小伙子不用说就是胡在耕,她急忙在套房里藏定身。

那小伙子像个大姑娘,很腼腆,见了生人便脸红。身上穿着粗布衣裳,很干净,很整齐,个头不高,四方脸,眉清目秀,一表人材。他自走进屋大半天很少说话,还是她哥叫他喝水,他才端起杯子喝一口。梅子满心欢喜,这才叫红花配绿叶,天生的一对,地造的一双。老妈征求她的意见,她满口答应:“行!”
男方下了聘礼,定了吉日。他们的大喜之日来到了。
出嫁的时刻,她满心欢喜,娶她的花轿抬进村的时候,就用红盖头把她罩了起来。她本想在上花轿时再看一眼她的那一位,可伴娘说:“看不得。”她被人背上花轿,吹吹打打的又出了村。
到了张家河,她被人搀扶着下了花轿,进了门,就听见屋里乱哄哄的,人很多,有几个俏皮的小伙儿喊:“看新媳妇儿了!”几个人挤了过来,把她的身子一碰一碰的。她担心谁揭她的盖头,用手把盖头紧紧地拉住。扶她的人急忙阻止那些人:“没见过女人,赶明儿长大了,教你爸你妈也给你娶个花媳妇儿!”
好容易穿过人海,进了洞房。靠山的人都住茅屋,不比她们靠河的人住房。这茅屋是三角顶的,她见过,但是没有住过。听说这茅屋是个神仙住的地方,冬暖夏凉。她感到确实不错,外边大冷的天,一进来便感到暖烘烘的。外边时不时的有男人说着让人脸红的粗话。
“你看见了没有,在耕媳妇两个蛋子圆鼓鼓的,保准是个生娃的好手!”
“你看她那两个奶头跟蒸馍差不多,她身上肉乎乎的,到了晚上在耕保准跟睡在棉花包上差不多!”
她担心有人闯进来和她戏耍,盖头也不敢揭一下,就坐在床拐角像个绵羊似的一动不动。
这时,她却要解手,一个妇女扶她去茅房。在娘家时,有几个过来人告诉她,结婚前三天不分大小,那些男人都坏得很,要格外小心,弄不好就会出丑的。于是她一共勒了三条裤带,万一有谁提出要她当众解裤带,她就敢解下一条来。可是不知道是勒的时候把裤带没拴好拴成了死结,还是解的时候把活扣拉成了死结,那条裤带总是解不下来。小便憋得慌。她也顾不了许多,把盖头拉下来,低头用牙解,忙了半天总算解开来了,裤子朝下一拉就蹲下去了。
体内很快松活了,她一抬头,眼向外看,发现一个人从茅房口一闪而过。她一喜,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男人。担心他一会儿走远了,她赶忙勒好裤子就朝出走。还好她的“男人”正和扶她到茅房来的妇女讲话,看那情形有点不对头,他怎么和那女人那么亲热。她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手提着盖头走过去,拉住男人的手:“走,快领我回去!”
那妇女把她的手打开:“胡乱拉啥呢,这是我男人!”
“那我男人是谁?”她有点吃惊。再定睛一看,她确实没有认错人,眼前的男人正是那天去她家相亲的男人。这些天她一直都在想着这个人,连做梦都和他在一起过光景,怎么会错呢?
“等会儿你就知道,谁和你拜天地谁就是你的男人。”
她又顶上盖头,被扶进了茅屋。此刻她再也没有先前时的高兴了,心里充满了忧虑和害怕,她不知道这个真正属于自己的男人是什么样子的,心眼好坏,人品怎样?
拜过天地,入洞房,梅子机械地坐在床沿上,心里头突突地跳。她感到那个和她拜天地的男人就站在她眼前,那只手已拉住了盖头的一只角,而且能感觉到他的手开始用力了,她心跳的历害,害怕得很,浑身都在抖动。盖头终于被揭开来,她如同从黑屋子里走出来,眼前豁然开朗,而眼前站着的男人让她大吃一惊。她不由自主地背过身去,不想看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门扇高的个子,面盆大的脸,满脸麻子,牛铃大的眼睛。只见他穿一身细布衣裳,胸前披十字红带,中间一朵大红花,一只手上提着刚从她头上揭下来的花盖头。她的容貌使他大振,喜上眉梢,麻子窝窝一个个都放着异彩,咧着大嘴在笑。
十个麻子九个怪。咱咋找了个麻子怪?她心里很难过。她后悔死了,她让人骗了。这就是人常说的用人照子娶媳妇—调包计。她哥为了钱把她推到火坑里去了。这时候她想逃跑,她想跑回娘家去。她也不知道那儿来的胆量和力气,跳下床就逃。可她刚转身,那麻子脸男人就像一堵墙堵在门口,像牛叫一样喝问道:“你想干啥,想跑不成?”
她挣扎地叫道:“我不跟你过活,我要回我娘家去!”
“你想跑没门儿,你是我花钱娶来的媳妇,你就得跟我过日子。你给我回到床上去。你再敢跑,看我不打断你的腿!”男人把眼睛瞪得像牛眼一样大,脸上凶巴巴的,样子很害怕。她不敢说话也不敢动,心里害怕这个男人打她。过了一会儿,她乖乖地回到床上去了,坐在被窝里眼睛直楞楞地看着满脸麻子的男人。她真想哭,她命咋这么苦的,她一心想嫁个好男人,想过一辈子的好日子,可万万没有想到嫁了一个穷光蛋,一个麻子怪。想逃跑看来是没有希望了,她的痛苦渐渐地变成了绝望,心想命该如此只有认命了。俗话说的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个扁担抱着走。一辈子守个麻子怪过日子,她就是这个命。
见她不闹了,安静了下来,男人却高兴起来,满脸麻子笑得就像开了花似的。
男人伸开双臂笑哈哈地向她走过来。她惊慌地叫道:“别过来,不准碰我!”
男人并不像她想象的那么可怕,而是听话的没有碰她就坐在了一旁,但是没有离开的意思。她不知道男人守在她跟前要干啥?
可是到了晚上,无论她怎么反抗,男人才不管,硬是把她抱到床上,解开了裤带……她就像绵羊碰到了饿狼,心里又害怕又害羞,长这么大还没有男人在她跟前动手动脚的,她脚踢手刨地就像个刺猬不准男人挨身,可是敌不过男人的一双有力的手……开始她还在叫,还在喊,还在反抗。可是后来她却在渐渐地变,变成了猫咪搂住男人不松手。一场狂风暴雨过后,她满是愁云的脸却绽开了笑模样,笑得很开心,笑得很幸福。她才知道,原来男人和女人之间有这等让人神魂颠倒的事,原来做个女人真好,有个男人就是不一样。于是她再看麻子怪男人,就不再那么丑了,再也不那么让人嫌了,心里特别喜欢他。她心里觉得尽管她的男人是粗鲁了些,可是他对她还是很好的,他给她带来幸福和快乐。于是她心甘情愿地睡在男人的怀抱里,渐渐地睡着了,脸上还带着幸福的笑容。
第二天,她发现床上铺的新单子流了好多血,一走动裆里便感觉疼,回娘家的路上走不动。
胡在耕问:“怎么走不动?”
“疼!”她柔声柔气地说。
“好好的人怎么就疼得走不动了?”
“你问你自己,昨儿晚上跟个老虎差不多,光管你就不顾人家!”说话时梅子显得羞答答的,胡在耕心里明白了,女人第一回干这事还有这么疼痛的感觉,憨厚的一笑,接过媳妇手上的包裹走在前边,心里乐滋滋的。
梅家门户大,门中叫嫂的人多,大家都知道了这个调包计,就有意来看这对用人照子结婚的小俩口。有几个女人没见过新女婿胡在耕,乍一见面看见他那个长相,心里就替梅子叫屈。真不敢想像,一个如花似玉的女人怎样和这个五大三粗满脸麻子的男人在一起过一辈子的日子。可是木已成舟,谁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只能把难过当高兴,把眼泪当笑声。于是大家都围上来和新女婿开玩笑
“哎,大兄弟昨儿黑了你有没有欺负我妹子,说?”
胡在耕扑哧一笑,露出两排大黄牙:“没有,疼她还来不及呢,那还舍得欺负她。”
“不对呀。我咋看见我妹子的身上有血呢,该不是你打的?”
胡在耕心里一着急,脸马上红了。他还以为昨晚上干那事时不小心把血抹在了衣裳上:“不会吧,血咋能抹到身上。抹在那里了,把她叫来让我看。”
几个嫂子恶作剧的逗他玩,被他憨厚老诚相逗得哈哈大笑。
吃饭的时候,几个嫂子仍然饶不过他,头一碗饭端上来一碗荷包鸡蛋,一碗汤里只漂了两个荷包蛋。端饭的女人把碗放到他跟前问:“大兄弟,看盐淡不淡,要不要调醋?”一般人回答时说:“行了行了,合口着呢。”这只是个应酬话,只要老实人才会实话实说。果不然,胡在耕却说:“就两个鸡蛋,这碗不调了下碗再说。”一听这话就觉得他太老实,太实在,连个谦让的话都不会说。端饭的女人就说:“想吃第二碗你就等着吧。”于是大家又笑了起来。
第二道饭端上来是三个饺子,胡在耕确实饿了,一口就吞进去了一个饺子,没想到这个饺子是用辣子包成的,辣味像火一样直朝肚子里窜,又不能吐出来,只好咽下去,辣的他口心发烧,火烧火燎的。他抱着碗,一口气把一大碗汤喝完,仍然未解辣味。碗里还剩两个饺子,他再不敢吞着吃,咬开一看,一只是用盐包的,一只用碱面包的。他暗暗叫苦:今儿只好挨饿了。
梅子一看几个嫂子耍得没完没了,就走过来说:“嫂子,耍一下就行了。他早上没有吃饭。”
嫂子说:“哎呀,啥还没见啥呢,就知道心疼女婿了。”
这顿饭连耍带笑,吃得热热闹闹。等吃完饭已是日头偏西了。梅子把胡在耕叫到一旁,说:“天快黑了,还不收拾早点儿回去。”
在耕和几个嫂子刚说到热闹处,就说:“还早着,急啥?”
“就急,就急嘛!”她撒起娇来。
娘家再好,胡在耕再丑,这时候她只想跟胡在耕早点回家,而不想在娘家多呆了。
半年以后,梅大相公因毒瘾复发而死。一年后,梅妈也病死了。梅子娘家断了香火。
这一年,她给胡在耕生下了一个男孩,这年属相是狗年,便取名大狗。两年后,又生下二狗。
这年冬天天气特别冷,风大雪大,黄梅城五祖寺庙古会在风雪中开始了。十月十三正式挂灯,来唱戏的是黄梅戏乐柯记的戏班子。挂灯是会戏,演的是《大报仇》。
梅子爱看戏,可是她没有衣裳穿。一个冬天她都穿的是单裤,不能出门,只能坐在被窝里。
胡在耕坐在床头抽旱烟,一锅接一锅,抽烟又抽不过,磕烟灰磕出满地的火星子。这几天他心中有事,只是抽闷烟,一脚踢不出个屁来。刚入冬家里便没了口粮,往后的日子一家大小四张口吃啥呀?他是男人,就是这个家的顶梁柱,他在想,该怎么办?他突然把烟灰在床沿上磕掉,火星子就像天女散花一样落在地上。他自言自语地说:“我就不信,活人还能叫尿憋死。”
他突然一抬头,对女人说:“我想去看戏。”
“你去吧。”
梅子心想日子再苦也不能苦死了人,看他那难受劲,知道他又为过日子发愁了,出去散散心也好。
胡在耕勒好腰带便出门去了。
这一夜男人没有回家,女人一晚上也没有睡着觉.她心想:“他是个恋家的人,或许去朋友家借粮去了,或许想法子弄钱弄粮去了。可他无论到谁家去也该给我招呼一声,晚上也该回家来呀。”可是天快亮了男人还不见回来。该不会出了啥事情?梅子做着各种揣测,直到天亮才糊糊地睡着了。
下章预告:第38章掉包娶娇书喃大家看也看了,还希望各位给我扎起,多多推荐,多多投票,多多收藏。只有你们的大力支持,才是我更快更新的巨大动力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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