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威逼利诱(长篇连载詹玮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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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威逼利诱(长篇连载詹玮著)
鄂东秦淮河的风流娘们楔子:秦淮河四兄弟传奇,||你方唱罢我登台,活色生香夜来妍女。||江湖儿女入梦来。
因为四位主人公自始自终的正直善良以及非同一般的勇气,因此总能逢凶化吉。本书四条路线并行:——老大晓玮官场为官,是个风雅文人。
——老二晓珙经商,成为鄂商巨贾。
——老三晓珲继承父业在家耕读,成为富甲一方庄主。
——老四晓珏征战沙场,成为卫国勇士。
一段战国的爱恨情仇,一场后宫的血雨腥风。
两个国家的宿怨战争,两个男人的情场较量。
四兄弟的经历为当时鄂东秦淮河的社会现状缩影,反映中国底层人物的生存现状,能否达到警世醒世,诸位读者大大请开卷细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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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户蒋林今年三十岁,在大明朝的军官系统中,算得上令人羡慕的少数人之一。这倒不是说千户是个多高的职位,实际上,蒋林这个千户在大明朝几百个千户中顶多排名进前五十就不错了,况且他都已到而立之年。
令人羡慕的原因是他那个官居大同镇都督佥事的舅舅。
大同镇做为九边重镇之一,都督佥事花良新是大同军方的第三号人物,可谓一言九鼎,位列高层。他掌管整个大同行都司下辖广大区域内的军屯事务,说的简单点,就是打仗的时候他可以留在后方享清福,没有战事的时候所有靠自己种田养活自己的乡兵都归他管。
一个正二品、执掌优差的军方重臣,怎么把自己的亲外甥放到一个边塞城堡里去做月俸只有十六石的五品千户?
不是花将军不想让自家人更进一步,而是外甥蒋林自己请命这么干,并且态度坚决,义正严词。经过舅甥二人充分沟通交流,并取得蒋氏一族的完全支持,花将军才本着“举贤不避亲”的古训报请兵部和吏部做出如此任命。
时间是万历二年七月初七,在“牛郎织女”鹊桥会的时候,蒋千户含泪别家人,踏上漫漫赴任的征途,并在其后数年时间里,为家族和舅舅做出了极大的贡献,也让自己的体重从一百五十斤暴涨到接近二百斤。
基本可以用一句话概括蒋林千户这几年来令人羡慕的原因:履任边塞重镇多年,未遇任何战事,并充分利用天时地利人和等有利条件,轻松开辟数以十万计白银的财路。
人生对于蒋林来说,已经没有遗憾,如果一定要找出遗憾,那么现在他的烦恼也许算得上是一个吧。
直到昨天下午——开市的前一天,蒋林还没有接到有人要预订他房间的请求,让他烦躁不安。这是正常的,有实力花每天一百两来住的棒槌们要几天以后才会赶到这里,但蒋林还是每年一次无法遏制的盼望天上掉下金块,毕竟这几天房间空着就是眼看着几百两银子在空中化为泡影。没想到,今年自己的盼望居然应验了,送“金块”来的是个穿戴土气的四五十岁男子,但出手的白银货真价实。
本来就算有钱也不一定能让蒋千户点头,还要来人身份配的上蒋氏家族的地位,毕竟蒋家是有名的大盐商,在山西的实力堪比当朝阁老张氏一门,不过机会难得,并且来人言明只住到初四,正好赶上后面的棒槌接手,简直天衣无缝,蒋林一高兴没有过多计较就答应下来。
当晚就有人入住,居然不是那个土气男人,竟是个遮着面、身材婀娜的女子。衣着虽然是窄袖精干的款式,但质料华贵,针绣精美,配饰珍奇,蒋千户只是凑巧惊鸿一瞥,女子就进了房间,直到今天午后都不见出来,让他等在副千户罗锋的房间里望眼欲穿,恨不得冲过去踢开房门,将那女子面纱扯下,摁在床上仔细端详,然后再一鼓作气、半推半就……
就在蒋千户越想越热火,几次站起又坐下的时候,他看到三个比昨晚男子还土气的家伙向他的——现在是她的房间走来。其中一人身材猛恶,扛着一捆绳子,另一人身材矮小,形容猥琐,中间一人五官呆板,目光凝滞,脚步迟疑。三人停在门口,中间的一人敲门后不知说了句什么,房门就打开了,那遮面女子侧身把三人让进房间,然后重又闭门,只给蒋林留下侧脸上的一点白皙光华,惊心动魄……
三人进去足有一个时辰,此间蒋林听到有东西被摔在地上的声音,女子的高声质问,有人做和事佬的声音,间或夹杂“上吊”、“躲避”、“无处可逃”等词语,让他惊疑不已,犹豫是不是调些兵丁来防备突发变故。
湛晓珏硬着头皮走进房间,眼睛打量屋中布置,不敢停留在朱爱英的身上。
只见这个房间足有三丈大小,成方形,用巨大的城防专用耐火青砖砌成,砖与砖之间用糯米砂浆粘合,干结后足以抵挡重锤捶击。正对着门的墙上贴着深具草原特色的挂毯,其下是桌案和左右太师椅。湛晓珏想平时这里应该挂的是军用地图,桌上放的是宝剑吧?左首边靠墙是一张花梨木“八步”大床,状似小房子,通体精雕细刻,漆成红木颜色,颇显贵气,两张小几上一摆青铜宝树烛台,足有十六杈,两尺高;一置紫铜薰香炉,此时正从里面冒出冉冉的紫檀香气,此外还有箱柜等家具,也都是精致大气。屋内右首则放一张议事长条桌,十几把椅子沿边摆放。
秋可侍见湛晓珏进得屋来,左顾右盼,久久不语,就用手肘轻轻碰他一下,让他赶快有个表示,否则三人连座位都没有。
朱爱英把三人让进屋里后,终于把面纱取下放在一旁,然后也不坐下,站在湛晓珏对面,只把深邃的眼睛看着湛晓珏的脸,面容平静,默默不语。
湛晓珏被兄弟催促,再说都面对面了,已经无法躲避,索性定下心神,鼓足勇气,开口道:
“朱爱英姑娘,好久不见了。”
麦德隆听了这么没有营养的话,实在忍受不了压抑的气氛,接口道:
“大哥,前几天不是还见过吗?你就别婆婆妈妈的了,这两年我和阿秋特见不惯的就是你这点。你打江山的时候冷酷无情,杀伐果断,怎么就在这个上面过不了关?今天你要不和朱爱英姑娘把话说清楚,我和阿秋绝对不让你出门!”
秋可侍连忙点头支持,二人难得的同声共气一次。
朱爱英听到两人的说话,开口道:“坐吧。”
麦、秋二人连忙搬两把椅子往离门不远的地方一坐,直似两尊门神,防守之意昭然。
湛晓珏也朝中间太师椅走去,只听朱爱英冷冷的又说:“不是说你。”
他只好站住,看看朱爱英的脸色,又看看翘着二郎腿坏笑的麦德隆和正襟危坐的秋可侍,无奈的说:“朱爱英姑娘,咱们还是坐下说话吧,湛某今天一定坦诚相待。”
话音刚落,湛晓珏马上意识到“坦诚相待”这个词用得不妥,果然见到朱爱英嘴角一抹笑容掠过,麦德隆更是五官挪移,不堪之极。
朱爱英也不说话,径自走到右首太师椅坐下,把上位留给了湛晓珏。湛晓珏过去坐下,就看到麦德隆正在朝他挑起大拇指,他自然明白是夸赞朱爱英的举动。
“朱爱英姑娘,湛某不是不知道姑娘好意,以姑娘的身份条件能青睐于我,湛某幸甚。只是……”
朱爱英听他前边这几句废话的时候眉头就皱起来了,此时打断湛晓珏的毫无建树的表达:
“只是你居无定所,四海漂泊,所行之事艰难至极,无名少利,我跟着你只有吃苦,无缘享福。是吗?”
“这,这些都是实情。”湛晓珏有点尴尬,这话就是他以前拒绝朱爱英的说辞,没想到她一字不落的都记得。
“哎?不对呀,大哥,其它的我没话说,只是这‘少利’可就不对了。”麦德隆跳起来,边向朱爱英走过来边从怀里往外掏东西。
“朱爱英姑娘,大哥的心太大,给他一座金山他也还说是‘少利’,我们这几年的情况你也知道一些,正好前几天发了一笔小财,我借花献佛,请朱爱英姑娘雅赏。”边说边把一件东西放到桌上。

湛晓珏看过去,那是一件鸡蛋大小的“宝石花“,就狠狠瞪了搅事的麦德隆一眼。
富贵牡丹的造型,花蕊用上百颗稀有的蓝色“北海冰钻“点缀而成,十八片花瓣造型生动逼真,既显和团雍容,又露出疏懒自在之意,全部花瓣用整块罕见的昆仑山“紫玉”镂刻而成,玉质细润晶莹,没有半点杂质,随着观看角度的不同,从花心到花瓣边缘还出现玉色深浅的不同变化,如有流质徜徉在端梢,活过来一样,纯绿无暇的翡翠雕刻的叶片三三两两浮现在花瓣间隙,其上又散落着如露般大大小小的珍珠。
朱爱英一见就爱不释手,捧在手心里看个不停,嘴上却不依不饶:
“听说你们前几天遇到白登山的人了?”
“嗯。不过他们找的不是我们,是另有其人。”湛晓珏不想在这件事情上面过多透漏,他仍在心中拿不定对秦昭的主意。
“我知道,他们看不上你那只商队的普通货色。”朱爱英说到这里眼睛离开“宝石花”,斜睨着湛晓珏。
湛晓珏见她穷追猛打,只好继续说:
“是大同的代王世子。我看象是邝家老二邝东山干的,怕他们杀戮太重,本想敲打他们一下,结果‘民生‘的这些人倒是挺急公好义的,省了我的麻烦。”
“你真的没插手?那这个是从哪里来的?不会是你多年前的收藏吧?你这两年的行动大都是和我们配合,这附近如果有这样的好宝贝我们也不会不知道。”朱爱英把手里的“宝石花”摊到湛晓珏面前问道。
“意外所得,我也没想到那个代王世子这么烧包,带这种东西出门。”
朱载铿如果知道自己所托之人就是罪魁祸首的话,不知道要晕过去几次?
当日在代王世子的帐中,从一进去湛晓珏就觉得那两个箱子不同一般。装火铳的长大木箱是军队的特殊规格造型,而且放在床边,实在太扎眼,那个小箱子就摆在枕头边上,谁看都知道是主人心爱之物,所以他击灭烛火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这两个箱子取走,然后让秋可侍却敌救人。其后在查看的时候才知道所获颇丰,小箱子里珠光宝气,都是稀世珍宝,数量竟有五十三件之多,当时麦德隆见这个“宝石花”造型特异,材料别具一格,就一直带在身上不时玩赏,没想到今天舍得拿出来促成自己和秦昭的事情,虽然是好意,还是让湛晓珏气得鼻子冒烟。早知道就坚决不给他。
朱爱英好一会儿不说话,只是把玩那个“宝石花”,若有所思的样子。
湛晓珏盯住他低着头的侧脸,留神她任何的情绪变化,却不知不觉间看得有些痴了,与朱爱英之间纠缠的瓜葛在他的脑海浮现。
湛晓珏七尺二三的身高,比常人要冒出一些,脸颊略方,面相普通,除了眼神大多数时候平静的让人莫测高深之外,只称得上五官端正、精气十足,与仪表堂堂之类肯定不搭界,更不提和秋可侍这样的“种人”相比。肤色稍显白,细腰乍背,体格健硕,但笑起来的时候眼角已经泛起鱼尾纹,鬓间也见几丝白发。有人猜他年过三十,有人说他少年老相,最多二十五,但只有朱爱英第一次见他就准确的猜他二十七岁,让湛晓珏很是惊讶。
朱爱英的解释很简单,因为她见过许多象湛晓珏这样文不成武不就的江湖客,大都仗着练了武功能身体强健,但肚子里装些整瓶不满半瓶晃荡的酸文,又总是殚精竭虑的设法钻营,所以同时具有鱼尾纹和过早熬白的鬓发。三十岁对这种人来说一般是个坎儿,此时他们已经见多了世间险恶,在三十岁的时候如果还无所成就,会一夜之间发现自己的青春不再,于是大多数会变化心性,希望安稳的在一地娶妻生子,放弃了曾经的雄心,少数人仍然执迷不悟,还想谋求功名利禄,但他们的神情作态也会大变,变得寡鲜廉耻,急功近利,不像二十多岁时做事总被礼仪道德束缚。湛晓珏恰好还没有这两种表现,但气质沉稳,目光深邃,又不是二十出头的小子所能具备的,加上朱爱英已知湛晓珏在此地只打算待上两年,所以猜他不是二十七岁就是二十八岁,说二十七岁只是凑巧对了。
那是两年前湛晓珏带着两个兄弟刚加入威远镖局,准备以此做为掩护实施自己的计划时,找到朱爱英所在山门,谈判合作事宜的时候秦昭给湛晓珏留下的第一次深刻印象。
朱爱英一针见血把湛晓珏的底子揭开,但同时也让湛晓珏对朱爱英有了深刻的认识。这是个什么样的女子?虽然蒙着脸,但从声音体型看,年龄不会太大,却见解独到的有些偏激。之后湛晓珏慢慢知道朱爱英的一些来历,尤其是当朱爱英自己向他揭开面纱,坦称倾慕爱恋之意后,才深入体会到她的聪颖智慧以及性格中的强悍和执拗。
朱爱英不是山西本地人,朱姓也不是本姓,而是改成了母亲的姓氏。她的爷爷顾秀和父亲顾旺曾经是名动江南、首屈一指的巨商大贾,掌握了宁波外海半数以上对海外贸易的份额,每年将上百船的丝绸、陶器、瓷器、稻米、各种精巧用具等运往朝鲜、吕宋、爪哇、苏门答腊、暹罗等国贸易,获利以百万计,还广置田产,开办学堂,参赞地方政务,最鼎盛时拥有田产超过了百万亩。但盛极必衰,顾家的豪富甚至让朝廷眼红,多次强行命令捐献,从中经手办事的王公和官员也公然索取巨额贿赂,顾旺气不过,数次顶撞抗捐,终于在朱爱英十四岁那年被加上“私开海禁,勾结倭寇叛卖国家”的罪名,除了爷爷顾秀带着一些仆役家人被充军云南外,余者都被下令处死,父亲顾旺甚至被处以磔刑,身受百刀,裂体而亡。朱爱英当时被爷爷乔装改扮成丫鬟,随同一起填入充军的行列里,才幸免遇难,并在发配途中被曾受顾家大恩的几位武林异人偷偷救走,隐名埋姓直到如今。
顾家遭逢大难的时候,朱爱英已经成长,所以多年来始终极为仇恨朝廷官府。在二十岁艺成以后,执意要报家仇,但直接与朝廷对抗无疑螳臂当车,就在几位师门长辈和朋友的帮助下到处找官府的麻烦,在江南一度闹得官家人人自危。后来,因为树敌太多,遭到朝廷一方武林和帮会势力的堵截,几次险些无法挽回危局,这才来到边境地方,但仍然没有停止他们挑战朝廷威严、豪门势力的“生意”,只是更为谨慎,让人难觅踪迹。
所谓“火瞳金睛,白衣补天”中的“补天”指的就是朱爱英。
湛晓珏仔细研究过历次方山势力所做案件的特征,发现并不象外界传说那样只对大目标下手,至少有三次,被劫对象所带财物价值都没有超过一万两白银,只不过这三次的共同点是朝廷官吏派家人朋友冒名商旅,携带货物准备到边市进行贸易以谋取厚利,再联想到他们所做的其他大案,也无不是处处针对朝廷或者外族,这些都让湛晓珏对这股所谓“悍匪”有了比较深刻的认识,才决定选择他们做为合作对象。
湛晓珏足足花了两个月的时间才得到朱爱英所在山门的蛛丝马迹,摸索了好几天后从方山之巅的密林中穿越一个极其隐秘的山洞找到他们的所在。
那是一个隐蔽在原始深山中的盆地空谷,四周都被高山围住,只有从几条狭窄的山体裂缝中吹来的山风带着外界的气息。此中气候温暖宜人,花草如海,河流小溪淙淙流淌,在山坡上有层层梯田种植着绿油油的麦子和蔬菜,在一处平坦开阔的半山腰上修建着连片木石结构的房屋,足有一个小村落的规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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