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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对了,去,给我弟弟买条芙蓉王道歉,再回来跪下。”长毛爬起来屁颠的跑出去,几分钟拿了一条芙蓉王来。给我,我不要:“三哥,你拿着吧,我们也不怎么抽烟——”
“叫你拿你就拿。和我哪里来的那么多的话说。”
“三哥,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你不想拿他的,就当是做哥哥的给你们几个,你们几个我从小看到大的,还学着说这些干嘛?”
推辞不过,我收下了烟,当场拆了烟,我们几兄弟和三哥以及三哥一起打球的叫做铁民的一个兄弟一人一包之后说:“三哥,那我们走了,险儿还等着我们一起吃饭呢?你要不要去?”
“我不去了,你们几个玩就玩,听话点,不要乱搞,有事就找我,我就在这里打球,不在的话,我就是回家了。“
“好类好类,那我们走了啊。”
“三哥走了”
“三哥走了。”我们几兄弟给三哥打了招呼,武昇走前还跑过去又踢了长毛一脚。
走出去的时候,月亮很圆。记得书上说每当月亮圆的时候,会对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有影响,比如潮汐,比如狼人,比如人类的冲动。这个夜晚,也许早已注定要发生些什么。如果说这是前戏的话,那后面的事就是了。
中国自古有句老话,叫做”红颜祸水”.翻开史书,多少君王霸主,风流名士,纵是纵马中原,傲骨风流.最终疑难免都是毁于美人之手.
一代奸雄董卓,非死于吕布的方天画戟之下,实为倒在了貂蝉的柳腰轻摇.
大西闯王李自成天下又何尝是失于十万鞑虏,而是落在了吴三桂的”冲冠一怒为红颜”.
我们几兄弟不是豪杰,但是走到今天,某种程度上也可归因于一个女人.这是闲话,按下不表,归于正题.
走出商贸城,他们带我来到了十字路口一家叫做红军的大排档,险儿已经点好了菜和两箱冰啤酒在那里等着了.
“你马子呢?”地儿问道.
“等下就过.”
几个人分别坐下热火朝天的喝了起来.
“三哥刚才可真——”袁伟绘声绘色的向不在场的险儿描述起了刚才游戏室发生的事.
三哥在他口中简直成了不战而曲人之兵的王道代表.
而险儿听后仅是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当时的我就感觉三哥无敌的形象已经深入了袁伟的心中,而对于险儿这个桀骜不驯之徒,也许世界上并没有什么值得他去顶礼膜拜的东西。
后来发生的一切证实了我当时的感觉。这个世界上也许有些事真的是早已注定,现在回想起来,对于这件事上两人不同的态度何尝不是日后总总的一个小小缩影。
我岔开了话题:“算了,过去了还提他干什么。真的,听我外婆说你们现在也很乱弹琴啊。一天到晚打架闹事还去摩擦?”
“什么摩擦啊?”
“哈哈哈哈,我外婆听说你们还经常去按摩,她不懂,听成了摩擦。”
“我靠,你外婆都知道了,我们没有去几次啊,就袁伟和地儿喜欢去。你帮我们给外婆解释下,说到父母耳朵里就不好了。”
“我c,你妈的,老子什么时候喜欢去?每次都几吧是你们叫的。”
眼开地儿和险儿又要闹了,小二爷赶紧端起杯子,说“来来来,先搞杯酒再说——,说真的,胡钦,你为什么又回来读书了?”
“我外婆挺孤单的,我来陪他呗。”
“不可能,未必就这个原因你就回来读书啊,市里多好,你外婆也经常去你们那看你。你爸妈未必就舍得你啊.到底为什么,都是熟人,你就说沙。是不是搞大了女孩肚子。在那边混不下去了,哈哈哈哈?”
一伙人恶型恶装,脸上一副我就知道是这样的老道表情很可耻的笑了起来。
我比较无语:
“什么女孩啊。不过混不下去了。我砍了人,我爸妈怕我再在那边闹事,所以让我回来安静一下。”
“你砍了人!我操,怎么回事?”
于是,我把我和莫林两兄弟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他们听了目瞪口呆:“我操,没有想到你还这么狠啊?市里有个中学生把流子砍了的事,我们也听说了,没有想到是你啊。你蛮的啊?”
“什么啊,我总不能丢我们九镇出来的人的脸啊?我今后还得靠你们几个老兄弟罩我呢。”我也随口胡说八道着,同时,也顺便拍了下他们的马屁。
“那是那是,九镇是出了名的。全市各个地方,哪里的流子不知道九镇的流子敢亡命啊?来来来,一起来搞一杯!”
不怎么说话的武昇,端起杯子说:“胡钦,这么多年了也没有怎么来往,但是我们之间毕竟是一起长大的,没有什么罩不罩。不管你记不记得,小时候的事情,我是都记在心里的。传开裆裤的时候,我和你一起去河里游泳,还是我教的你。这么久不见了,你如果不回来,大家世界不同,也许我们今后就断了。但是你既然回来了,大家一样还是条卡朋家乡的土话,意思是没有穿裤子就在一起玩的朋,你有什么事,我一定铁你。是兄弟就一起把这瓶吹了。”

武昇当时的一段话,弄的我也很感动,当先一口气干完了一瓶啤酒,差点就吐了出来。其他五个也赶紧各自都干了一瓶。
我一直都讨厌喝酒,直到最近几年。才渐渐明白了“酒乡路稳宜长至,他处不堪行”这句话的妙处所在。但是,当年不喜欢喝酒的时候,为了表现出所谓的豪气之类,倒是常常喝的酩酊大醉,洋相百出。最近几年明白了酒的妙处之后,除了独自一人之外。一般反而都是点到即止极少喝醉了。
世事本就是这么无常还是因为我由“为赋新词强说愁”变成了“却道天凉好个秋”,谁知道?
正喝的热火朝天的时候,一个身材很好,留着长长的头发的女孩站在了险儿的后面。
险儿看见了,拉着这个女孩做了下来:“胡钦,这是我马子,叫游优。游优,这是我的条卡朋友,才从市里回来的,胡钦。”
我当时正坐在险儿的右边,在抬头向游优打招呼的时候,我注意到了他们包括险儿都没有注意到的事情
三个流子打扮的年轻人跟在游优后面不远的地方也走了过来,坐在了我们旁边的一张桌子上。
走过我们桌旁的时候,其中一个身材不高,但是长得还可以的家伙还扭头一直盯着游优看,而游优则表现得好像有些紧张,眼神闪躲着什么。
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留了个心眼,注意观察着。
果然在我们喝酒的时候,三个人不停的瞟向游优,而游优偶尔有些故作无意的瞟一瞟那边,但目光都是一触即逝。似乎有些害怕,有些紧张。
喝了不久,没有烟了,险儿起身去旁边买烟和槟榔。
他刚走,就听到一个痞里痞气的声音传来:“游优,过来沙,我和你说点话。”
我们五人循声望去,就是刚才那个一直盯着游优看的流子开的口。
以一种他以为很帅但是绝对是非常之讨厌的态度开的口。
他坐在椅子上,身子向后仰着,两只脚搭在桌子上,下巴抬得比额头还要高那么一点。
嘴上叼着一支烟,一件红色的T恤让他显得就像一朵红花被他身边的两朵绿叶衬着。
更为经典的是他左边的绿叶居然带着墨镜,晚上戴墨镜!!!他敢?他居然就敢?!!!
看到他的那个鬼样子,事后说句真话。我真没有觉得有多挑衅嚣张,我倒是莫名其妙的就想起了大宋时期第一高衙内。
我估计他们几个也和我差不多,被雷到了。因为我们没有一个人搭腔的。
“我不过来,我又和你不熟,干嘛和你说话啊?”游优小声说着,不知道是不敢还是因为别的什么。眼神闪躲不安。
“你过来沙,说句话会死啊。”
第一句,我们被高衙内的样子雷到了,没有反映。
但是第二句,继续这样调戏着我们这桌的唯一的女人,使当我们如无物。那么我们也得做出适当的反映了。
我转过头问游优:“他是你朋友吗?”
游优眼睛都没有望我一下,微不可见的轻摇了下头。
我一下拉下脸来,望向那边:“你吃你的饭,叫什么叫。”
这句话顿时像水滴在了油锅一样,一下炸开了。
那边摔桌打椅冲了走了过来。
险儿这是刚好也走了回来。
高衙内走到我们身边,还是一副二世祖的样子指着我道:“老子今天心情好,不想和你们这些小几把搞,你给老子死远些。”
然后回头对着险儿:“你是游优的男朋友吧,我告诉你,我喜欢你的女孩儿,你想怎么搞?”
他的话音还没有落,险儿就答话了,很简单,三个字的疑问句。
三个很普遍,很通用,但是也很危险的字。
“单挑啊?”
多年以后,我还经常想起当时的一幕。如果换成现在的我们会不会有这样的结果。
答案每次都不同。
为什么不同,因为现在的我们也许更本就不会让事情发展到这一步。
但是同时,就算是对现在的我们来说,一切也发生的太快了。
快的根本来不及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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