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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二
如果说第一件影响我和三哥关系的事是因为利的话,那么这第二件事就可以说是因为名。
名利二字,滚滚红尘,有谁又能逃的开??
这件事情的起始源于小二爷和我之间的一段谈话。
九九年中的时候,九镇商贸城改制,每个门面的产权都由政府经手面向全体民众出售。
当时的九镇上有一个姓周的有钱人出面买下了商贸城西面的那一栋五层楼。
第一层的门面出租给了一家租书店,一家小卖部,一家发廊和一家餐馆。上面四层则由那个姓周的老板亲自任校长,从省城的一些大学招了很多应届毕业生过来任教,开办了一家当时在我们市都算很大的家电维修和电脑学校,名字叫做“新大洲”。
两千年的时候,电脑还算是一门比较新鲜的技术,很多的年青男女在出门打工之前都会进修下DOS操作系统,off软件,五笔之类的在今天看来很平常的东西。而家电维修的行业也在黄金期,有这个技术之后找个工作不算太难。
再加上周老板投钱在我们市电视台和电台的各个黄金时段的大肆广告轰炸。一时之间,这个学校在我们市算是大红大紫,很多外县外乡的年轻人都闻风而来,生源不断,也带动了九镇商贸城和十字路口的更加繁华。
而三哥和廖光惠的啤酒机场子就开在商贸城里面“新大洲”学校一楼的右后方。
大概接近一年的时间之后,“新大洲”学校一楼出租给那家饭店的门面,因为饭店老板的私人原因,决定关店转租。
我们兄弟每天去场子里上班的时候都能看到那家饭店门口贴着的那张大大的转租广告。偶尔还会和饭店老板聊聊天,甚至还曾为他好好的生意却不得不放弃感到惋惜。
但是这些在我们几乎所有人眼里都是很平常的事,平常到我们更本就没有丝毫的去产生过任何想。
不过请记住我说的是几乎所有人而不是所有人,因为在我们里面有这么一个与众不同的人。
我们看来无比平常的事,在这个人的眼里却看出了不平常,非常的不平常,甚至可以说是不平常到让我们兄弟的打流史产生了质的转变。
这个人叫做小二爷!
在他看出不平常之后,他和我进行了一次谈话,一次气氛很轻松,但是内容很重要的谈话。
那天啤酒机场子里面只有我和小二爷两个,胡玮他们跟着险儿和地儿去三哥那边帮点忙去了,场子关门之后,我闲和场子里的人一起吃饭太闹了,还都说些虚情假意的话,不想去,小二爷也不想去。于是,我们给娄姐打了声招呼,就自己先走了。
我们选了一家专门吃鸭子的店子,坐了下来。两个人边吃边喝,不像平时兄弟们都在一起那么的热闹,好玩,但是两人对饮,清静自得,也还算是别有风味。
吃到一半的时候,刚还在和我闲扯着女孩的小二爷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一样的,轻轻一拍桌子,一只手掌挡在我面前,示意我先别说话。
我有些奇怪的望着他,他三两口飞快的把嘴里的一大块鸭肉吞了下去,极快的语速对我说:
“真的!!我刚想起来,胡钦,我有事和你商量!”
我被他搞得莫名其妙,也放下了筷子,认真的看着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我想了几天,一直没有记得给你说,刚突然想起来的。你看见周老板下面那个餐馆出租的消息没有?”
“看到了啊?怎么啊?未必你要租下来开饭店啊?哈哈哈哈。”我一听见是这么个事,刚绷紧的弦一下就送了,边伸出筷子夹菜边不以为然笑嘻嘻的说道。

我下意识的认为,这件事对于我来说,实在是毫不相干,谈这件事能有什么好值得我注意的呢?
但是,我听到了小二爷带着一点不开心的口气,非常严肃的说话了:
“老子和你说正经事,你闲扯些什么几吧蛋啊!你先莫吃,老子和你商量正事呢?”
我再一次愕然的望向了他。
日期:2009-02-0320:42:18
九十三
我一望着他了,他反倒不说话了,只是默默的把自己桌前的一小瓶二两五装的酒中酒霸倒进了杯子里面。
“你有什么事你就说沙?还装个什么深沉啊!”我话一出口,就知道错了,小二爷边倒酒边很有些不开心的瞪了我一眼。
小二爷算是我们里面的脾气非常随和的一个,他一般有这种表情的时候,我就知道他要说的事一定不会很平常了。
到这个时候,我才正式的让自己进入到了谈正经事的状态下。
小二爷把酒倒完之后,对着我一举杯,自己轻轻抿了一口,才望着我开口说道:
“这个事,我想了好久了。胡钦,你看啊!街上那些小麻皮,我就不说了,我们单说混的好的,大哥级的人马。
三哥,他和唐厂长,明哥一起搞了水泥厂,又搞了公路的标段,还买了那个岩场,和廖光惠又有啤酒机场子;老鼠,他承包了河,搞养殖,现在又养芦荟,搞林场,手底下还有那么多的发廊和小姐;廖光惠就不用说,招了那么大一个标段,现在又还搞房地产,开超市,啤酒机只算是小生意。
甚至,羊胡子,他也有茶楼和发廊;保长自己也搞赌场,卖二手车;罗飞这几年买飘飘(白粉)也发了财。
你看,喊得出名字的这些人都有个人的事来搞!你明白吧?”
说到这里,小二爷停口不说,只是颇有意味的看了我一眼,再伸出筷子专心致志的在钵里面翻动起了鸭肉。
我虽然比不上小二爷,但是我绝对不蠢。如果说刚开始小二爷提到那个饭店转租的事,我还没有明白过来的话。到了现在,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还是能够多少懂一些他话里的意味的。
他的话也勾起了我的兴趣:
“你是说,我们把那个饭店租过来自己搞?”
小二爷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慢慢的选了一块鸭肉放到嘴里。半天之后,他才答非所问的说道:
“胡钦,你自己想啊!我们几个现在也好像还算是能搞点钱,但是说老实话,比起那些大哥来,我们这几个都是些小钱。最重要一点,你看我们的这几门事啊:
一,帮三哥和廖哥在场子里面看场,顺带放点小篙子;二,有人找我们了,去帮他了下难;三,也是相比之下,还算有赚头的,帮樊主任给信用社放篙子。
我们先不管这些有好多钱,光看一点:这三门事里头没有一门事是细水长流的。了难的事,别个不找我们,我们就一分钱没有,完全是看天吃饭;三哥和樊主任的事,看起来好像好一些。”
说到这里,小二爷顿了一顿,才接着和我说道:
“但是你想,三哥而今不是以前的三哥了,我说这个也没有别的意思。你自己也不蠢,你也看得出来。我今天就把难听的先说了,依我们几兄弟和三哥的性格,我看了一下,迟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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