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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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暧暧,你真正要去住飘鸣仔那里喔?我的孙子真的很好,你做我孙媳妇好啦!”其中一个老先生掉了两颗大门牙,说起话来“落风落风”
“赖老,你这样说就不对了,我孙子怎么都比你孙子好啦!”一个胖嬷嬷叉着腰,数落着刚才那位老先生两句,一转头面对官暧暧,又马上露出笑脸。“来啦暧暧,这是我孙的地址啦!我给他讲好了,他很中意你,你去找他啦!”她抓着暧暧的手,由裤腰袋里摸出一张纸塞到暧暧手里。
“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不讲理,我的孙子怎么会输给你孙子,你不要乱讲啦!”老先生攒起稀落的眉,声音大了起来。
嘿金孙呀!怎么可以比输人呢?那他这张老脸皮要摆到哪儿去见人?
“我的孙子不会在北部乱来,上个月你孙子不是才跟一个不正经的女人在一起,当然是我的孙子好啦!”胖嬷嬷索性诋毁老先生的孙子,摆明了踩在别人头顶往上爬。
“你这个疯女人——”
“怎么?你是不是存心找碴?”
“好了啦!”眼见两位长辈就要在这露天的月台边上演“火线冲突”,官暧暧叹了口气,连忙出声扮演和事老,“别吵了啦,我已经决定去找飘哥哥了,你们再吵下去,我就叫我妈在村民大会上‘批斗’你们!”她不得不出言恫吓。
暧暧的妈是村子里有名的大嗓门热心人,连不是这一代的村民都知道“官妈妈”这号人物;官妈妈热心过度的下场,就是拉着官暧暧一起陪她东奔西跑。也难怪这些个老人家对暧暧熟悉得紧,直想把她定给自己的孙子,而没孙子的……只能怨叹自己没有生孙子,眼巴巴地看着有孙子的人吵得老旧的月台摇摇欲坠,不过——

官家暧暧就是喜欢凤家的飘鸣仔,他们到底在吵个什么劲儿啊?
真是“别人在吃米粉,你在旁边喊嘴烫”!嗟!
“好啦好啦,我不喊冤啦!”老先生噤声半晌,终于小声地保证。
“是啦是啦……你快去啦!”胖嬷嬷也不再坚持,反正暧暧已经收下她孙子的地址了不是?!
谁不知道官妈妈热心有余、耐心不足,那超大的嗓门骂起人来可是完全不留情面,她一个人在村子这头骂,村子那头都还能听得一清二楚咧!为了保住自个儿脸上的老脸皮,这面子无论如何是得卖给暧暧的。
“前往北部的火车即将离站,未上车的旅客……”月台老旧的扩音器又传出沙哑的呼唤,打扰了一干人等依依不舍的离别。
“啊!再不上车就来不及了!”官暧暧把背包奋力往肩上一扛,边跑边回头对老先生、老太太说:“快回去啦!有机会我再回来看你们!过马路要小心一点!眼睛要擦亮点,小心车子哦!”
直到载着官暧暧的火车步上旅程,远远地离开她所熟悉的月台和老人,老人们还个个眼泛泪光,极为不舍地巴着火车尾,送走了他们打小看到大的暧暧小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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