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老夫人身体一僵，“琼儿，你……你都知道了？快起来……你怎么知道的？什么时候知道的？”
“上次拜佛时虽然我表面上是晕了过去，可内心反而异常清晰，所以……大师与婆婆所言听得真真切切。 婆婆，我是不祥之人啊……早知如此，我宁愿从未与玉哥相遇……。”
“别说了，傻孩子，你有什么错呢？老天啊，你做什么孽啊！要这样折磨两个孩子……”
“婆婆，求您不要让玉哥知道我已经知道了，我不想让他再担心了……”……
一年后
新月如钩，是谁在这黑夜中奏响了寂寞已久的琴弦？
金步摇，明月铛，金镂衣……更有明灭的烛火中，一张刻意装扮过的脸，仿佛在一夜要将所有美丽释放般，菲琼美得倾国倾城
门被轻轻地推开——
“玉哥？”菲琼自梳妆台前盈盈起身。玉哥，今生今世你我的相遇到底是幸还是不幸？原谅我到底也是自私的，知道你为我放弃了整个世界时心里竟然是幸福多于罪恶……
“琼儿，你……”琼儿，虽然倾尽余生只换来三年相守，我却从未后悔过。只是，今夜过后，我还是要失去你。逆天而行的我将永远被流放，不能再入轮回。但多想让你知道：我真的不后悔……
“嘘……”轻掩弄玉之口，菲琼笑得风情万种，“玉哥，让我再给你歌舞一曲好吗……”
皓婉轻拾，轻唱浅吟：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再拜成三愿。
菲琼六岁那年，萧府放弃所有经营举家迁往有好友居住的洛阳。那天，初步安定的萧氏夫妇带着小菲琼上秦府拜访。未料小弄玉见了小菲琼的第一句话竟是：爹，娘，妹妹以后可不可以是我的娘子？童真的直言不讳让两家大人笑得前仰后俯……
旋转，环配叮当：一愿郎君千岁。
两年后，秦老爷突染恶疾，弥留之际，一手拉着好友，一手拉着妻子，替儿子许下亲事后，溘然长逝。从此，两家来往更密。
旋转，将手中的批帛漾开，重纱中的人美得虚幻：二愿妾身长见。
那天，菲琼正偷偷在后花园模仿着上次溜出府在酒楼看到的歌女边歌边舞时，弄玉突然出现。歌词不是别的，正是《长命女》。豆蔻少女，青春少年，谁都明了歌中之词所指何事。情意暗涨。
再旋转：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仿佛全身的力气突然被抽离，菲琼轰然倒地。
“琼儿，琼儿……”弄玉一步一步走上前，将心爱之人抱在怀里，一声声地轻唤。那容颜竟诡异地不断变老，变老，方才的满头青丝已是触目的白。终于，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窗外，有谁的惊呼一闪即没……
后记一
洛阳街头巷尾茶余饭后都在议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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