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发指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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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奇医生,白奇医生,请速到急救室。”白奇慢悠悠的端着刚冲好的速溶咖啡,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广播喇叭中就被人点了名字。
端着咖啡一路小跑的来到急救室,护士小敏已经双目通红的站在了急救室门口。白奇心下不由狐疑,在医院里工作的,都是心肠磨练到一定程度的人,她怎么了?
“白医生,你快进去吧。”说罢,小敏的眼泪就扑扑的往下掉。白奇将咖啡递给小敏,从口袋拿出口罩走进了急救室。
“白医生,患者是一名二十岁的女性,双眼被剜掉,气管被切开,初步断定切口并没有伤到颈总动脉和颈外静脉,空气还能通过切口进入肺,所以患者还未死亡。”随着助手麻利的汇报,白奇的脸色越来越阴沉。
“必须马上送手术室。”接过初诊报告,白奇流利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推开急救室的门,三男一女四个警察围了上来。张瑶实在是不想再次见到这个家伙,可是事到临头却又没有办法,转头看了看三个满脸怪异的警察,迎上了白奇的目光:“请问她没事吧?我们想要了解一下案情。”
白奇挥手示意四人让开,等助手们将患者推出去,转脸盯住了张瑶:“要看就看我的眼睛,不要看我的鼻子,你这样是不礼貌的,她当然不会有事。”连珠炮似的说完,快步走进了不远处的手术室,留下了铁青着脸的张瑶,以及那三个表情古怪的家伙。
看着躺在手术台上的女孩,两眼已经被白纱布缠上。白奇轻轻的调节着自己的呼吸,将心态调整到平和状态。双眼射出无情的光芒,快速的拿起手术刀。顺着气管的创口,做了个气管切开,一个金属小管代替了气管的功能。
可是,由于患者创口在声带的下方,而外边着急要了解案情的警察们肯定等不及了。所以白奇只能用一个木塞将这个孔道堵住,否则她无法发音。
“好了,把她先推出去吧”白奇重重的松了口气,来不及看到同事们眼中的泪水,转身快速的脱下手套,换上了白色大褂。
小敏依然是双眼红肿的站在手术室外,发现白奇走了出来,双目露出一丝兴奋,将手中仍旧温热的咖啡递了过去:“谢谢你。”
“傻丫头,他们走了叫我。”看着傻傻的小敏,白奇接过咖啡,便向着旁边不远处的窗口走去,他需要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
小敏看着白奇有些瘦弱的背影,知道他冷峻的外表下,拥有着一颗足以融化任何女人的心。
看到白奇走了出来,张瑶马上示意三人做好笔录的准备。果然,手术室的门随后被打开了,而这个可怜的女孩则被迅速推进了重症监护室。
张瑶留下两个人在门外守着,带着一个人走了进去。坐在椅子上,想像着女孩工作证上的照片,她已经是恨的银牙紧咬了。女孩的父亲在退休前曾经是一国有大型企业的保卫科科长,女孩则是该厂一名品质部的主管。
昨日女孩在下班后突然失踪,直到今天早上才接到群众报案,等到警察赶到案发现场已经是半个多小时了。而由于此时是上班高峰期,案发地点又距离工厂太近,当她率领手下到达现场时,早已围了个人山人海。
人人的脸上都透漏着凝重的表情,甚至有些人都向空中挥舞着拳头,远处几声咒骂传了过来。张瑶的心里一沉,案子的现场消息已经走漏,可千万不要被破坏才好。
等张瑶走到案发现场-一座距离该厂不远处的机井房内,一个浑身血迹的女孩正趴在门口。墙壁上到处都是刺眼的红色,那是女孩被残忍杀害时所溅。
在随后勘测的过程中,法医奇迹的发现女孩竟然还未断气,所以只能匆匆拍了几张照片后马上将女孩送往医院,剩下的人则继续在现场勘测。
“白医生,他们走了。”小敏敲了敲办公室的门,站在门外道。白奇点了点头:“走,那我们去看看她怎么样了。”
来到女孩的病房,直接无视掉门前的两个警察,小敏张口道:“查房!”然后跟着白奇走了进去,扔下了两个一脸郁闷的警察。
女孩静静的坐在床上,小敏的眼睛又开始红了起来。白奇的声音也逐渐的变冷:“你好,我是你的主治医生,白奇,现在要给你做一点检查,请你配合一下。”
对他的话女孩并没有反应,不过白奇心里当然知道怎么回事,轻轻的走到女孩边上,抬起右手手背,轻轻的贴在了女孩的额前。
对于白奇的怪癖,这个医院的所有护士和医生都知道。他的这种怪癖,那就是喜欢将右手手背贴在患者的额头上。不过,由于是偶尔来这么一次,所以大家也都没有见怪。只是,并不知道这是为了什么。
下班了,女孩独自走在厂区围墙外的小路上,想到今天就是他的生日,她的嘴角就浮现出一丝微笑,脚步不由更加轻快了。二十岁的女孩却有着十几岁的童趣,从路边摘下一朵蒲公英,轻轻一吹,无数的降落伞吹过,飞散的小伞就像女孩快乐的心情,弥漫在空气之中。
突然,后脑传来一震疼痛,女孩昏倒了。不知过了多久,女孩睁开了眼睛,一张猥琐的面容出现在了面前,旁边则是几个发型怪异的男子。接着就是发现自己竟然光着身子,而这些人全部都没穿衣服。心头巨震之下,又晕了过去。然后就是无边的黑暗...
白奇面无表情的收回手掌,轻声对女孩说道:“好好休息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小敏突然感觉到了一阵害怕,虽然白奇的声音还是平时那个语调,可是她却从白奇额头上不断跳动的青筋发现了异常。
SH市公安局第一会议室内,张瑶拿着笔记正大声的做着汇报。还未念完,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打开。一个警察走到了局长身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局长白卫国就向着张瑶看了一眼,沉声道:“省厅张厅长马上就到,过会再报告吧。”

张瑶低下了头没有做声,她知道白卫国看她那眼是什么意思,肯定怀疑是她告的秘。可是这个猪脑子也不想想,这么一件血腥残忍的案子,肯定已经达到了通天的级别,要是在几年前严打时期,恐怕就是公安部挂牌督办了,还用我告密?
张利民站在会议室门口整理了下心情,管辖区内居然发生这么一起影响极其恶劣的刑事案件,搁谁身上也不会有个好心情吧?原本还指望今年年底能够动动呢,这下到好!想到身后的张良,心情稍微好了点。假如能够快速破案,那么效果应该也不会差吧。
走进满是烟雾的会议室,张利民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的张瑶,满腔的火气顿时消失了不少:“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省厅刑侦大队的张队长。”
张良脸色沉重道:“我只是来配合大家工作的,现在大家都是一家人了,还请各位多多关照。”白卫国咧开嘴笑道:“哪有什么指教不指教的,大家都是为了工作。”张利民看了眼白卫国,不由对这个绣花枕头更加鄙视。
张良虽然一直在省里工作,也听过SH白卫国的一些事情,知道这个家伙背后有着不小的势力,对着他笑了笑。拿起桌子上的案情通报,虽早有心里准备,可看完通报后还是忍不住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犯罪分子手段极其残忍,根据最新传回的情况,她是在下班回家的路上被人从后面击打脑部,致使失去意识。然后拖至废弃机井房进行性侵犯,从这点上可以看出应该是一起杀人案。”说到这,刑警张正心里不禁有些紧张。毕竟,自参加工作以来,他还是头次在一位厅长面前发言。
仔细的看了下手中的材料,然后又细细在脑海里想过众人的发言,张良马上进入了状况:“各位同志都很有见解啊,不过我有一些想法。假如是一起杀人案,那么为什么凶手会这么残忍的对待一位女孩?”
望着面前丰盛的午餐,白奇实在是没有胃口吃的下去,此时的他毕竟还是年轻。一早上的时间在匆忙的医院里,就像快进的电影一般,等到想起吃饭时,已经是下午一点了。
午餐是小敏给他带来的,做为他救治那可怜女孩的谢礼。菜色十分精致,花样繁多,可见小敏在这上面花了不少心思。白奇又不是傻子,当然知道小敏心里想的什么。不光他知道,就连整个科室,恐怕人人都知道了。可是他却知道,自己恐怕要辜负这个新来的小护士了。
匆匆吃过午饭,白奇起身向着女孩的病房走去。“白医生好~”向着几个打招呼的护士点了点头,穿过一条过道,白奇走进了重症监护室的走廊。
一间重症监护室的门口,几个中年男女正在门口窃窃私语。白奇根本没心思去管别人的闲事,可是要到女孩的重症监护室,必须要经过这几个男女的身边。
就在路过几人的身边时,突然一个身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那是一个老者,一个穿病号服的老者。记得刚进医院时,老者已经陷入了昏迷,后来病情就时好时坏,也就在医院住了下来。
在给老者诊断时,虽然表面上说些好听的话,可是白奇心里却明白。老者大限已到,就在今年年底不远。对于老年人,白奇比谁的体会都要深。
有句话说的好,越老就越不想死。或者说,越老就越怕死。对于年轻人,生命本就是拿来挥霍的。相对于老人,年轻人看的比较开,容易受到蛊惑,从而做出并不深思熟虑的事,也就是不太珍惜生命。
生命,不就是拿来挥霍的吗?不过,每人的方式不一样罢了。人到老了,真正的体会到了幸福的定义,就不想失去,不想化做一捧骨灰,或者黄土。所以,他就想留在人世间!!
假如只是想留在人世间,白奇也不会做些什么伤人感情的事情。不过,当留在人世间的他忍受不住诱惑的时候,比如那位站在中年男女身后的老者。
当他听到儿女们竟然在自己未过世(自认为),居然就有说有笑的,在自己的病房外面热烈的讨论着自己财产的分配问题。原本慈祥无比的面容顿时变的扭曲,甚至露出了青白色的獠牙来。
老人曾经上过战场,命大至全团除了他外,都永远的和那片高地混做了一起,再也不分彼此。只有他一人在昏迷了五天后,苏醒了过来。
老人一生强势无比,无论是对家还是手下,都严格要求。可是,就在自己的病房外,这些原本孝顺无比的儿女竟然如此丧心病狂起来。(他认为的。)
眼光顺着老人的病号衣服向下一看,白奇心里不由泛起一阵惊讶,怪不得以前老人说话干什么,都完全是一副命令式的口吻。的确,能够拥有如此强横意念之力,又且是普通的凡夫俗子所能拥有的。老者竟然是漂浮在空中,齐膝往下竟然是空荡荡的一片,什么都没有。
现在可是中午一点半多,还不到两点。老人竟然能够在这个时间出现,早已超出了白奇的预料。中午,一般是天地间阳气最盛的时候,任何的超自然意念存在,都会受到巨大的束缚。而老者,竟然能够在这个时间出现,要知老者现在只是刚刚离开躯体,全凭自身意念来做支撑。
老者完全没有发现到身边突然多了个人,使劲全身力气,右手握紧拳头向着大儿子打去:“你个混帐东西,老子还没死你就...”白奇看到老者动手了,突然不知从哪摸出来个巴掌大小的青铜镜,快速的拿着镜子放到了老者的面前。
看到老者果然停下了手,白奇心里轻叹了一声道:“这是你吗?”老者闻言浑身巨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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