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虹剑霓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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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大洪的动作不可谓不快,然而,再快也快不过声音的传播速度,擂鼓手只是擂了一通绵密的鼓点,便告结束,以宋大洪如此矫健的身形,蹿出也不过十来丈,斩掉的脑袋也不过十来颗
宋大洪无奈苦笑一下,钢刀入鞘,垂头丧气地走下场来。
经过军士清点,宋大洪共斩首十二颗,得分十二分。
立刻有军士抱着十二个稻草人场补足数额。
董波场,也是迅如疾风,结果也仅得十五分。
此时,众人有一个体悟,要在设定鼓点内尽斩所有稻草人,那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而正是因为得满分的艰巨性,通过本场比试将可以极大拉开考生之间的分数距离,凸显真正本领超群的英雄好汉。
此后,考生陆续场,得分都在二十分以下,最低者仅得五分。
露五渊下意识地就开始关注起第十区的情况,时不时地往那边瞟几眼,显然,文公子已经入了他的心间。
果不其然,赛程过半后,第十区突又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声。
露五渊扭头瞧过去,也不免暗暗惊佩,那文公子昂然而立于场中,那三十个稻草人的头早已滚落一地。
无疑,这文公子的箭术武艺,确实出类拔萃,能望其项背者少之又少。
略略看来,也就范镇雄等寥寥几个平民中的杰出英才堪堪能比。
而以文公子的深厚背景,那几个平民又如何能敌,所以如果不是半路杀出他露五渊这个程咬金,这神威大将军百分百是属于文公子的。
可是世事弄人,偏偏他露五渊在这个世界横空出世,而且还偏就莫名其妙获得了皇太后的牢固信任和坚定支持,文公子和文大人要心态放不下来,非得活活气死。
再有几人比试后,轮到范镇雄场了,他从容自若,举步入场。
由于他在前几轮中的突出表现,此时也是众人关注的焦点,无数道目光聚焦在了他的身。
但见他淡定一笑,拔刀在手,双手把住刀柄,刀尖下垂,呈抱拳式向尤令基致敬示意。
尤令基微微点了下头,扬手向战鼓手示意,声若洪钟道:“开始!”
“砰砰”鼓声,一时大作,响遏行云。
然而,更令人心震荡、河山动摇的却是范镇雄的身手,几乎是鼓点声刚起的瞬间,他雄健的身躯已经化作一道幻影,众人但见眼前一花,场中如同贯彻一道青色电弧,这道电弧快若流星赶月,一闪即逝,再凝集成形时,范镇雄已经施施然立于武场的另一头,场中三十颗稻草脑袋,滚满一地,而此时的最后几道鼓点也才刚刚敲下,余音尚在缭绕不绝。
全场一瞬间的沉寂后,震天价的喝彩声响起,直欲震山撼岳。
范镇雄的惊人表现,立刻抢了文公子的风头,文公子直气得咬牙切齿、脸色发紫。
轮到露五渊场,露五渊练惜花剑法已略有小成,惜花剑法靠的就是眼明手快、步法玄奥、身形如电,配之以体内五百年内力的有效发挥,综合展示出来的威力将是令天地动容、山河失色的,虽然他现在还达不到灵活自如挥洒内力的境界,但只是斩割数十个稻草人的草包脑袋,实在是小菜一碟。

露五渊淡然一笑,洒然入场,拔剑出鞘,惜花神剑握在手心,默念推云凝烟功诀,暗暗调息运转了一下,惊喜地发现一股内劲按照自己的意念自虎口处的合谷朝手心中的剑柄潮涌而去,而青灰色的惜花剑身如同突然有了生命一般,微微发亮,剑身轻颤,并响起一阵微细的龙吟。
露五渊还是首次体验到惜花剑与自己的内息融会贯通的自如感觉,不免又是新奇又是欣喜。他内心里竟不由自主涌一种信念,他只要原地不动,挥剑凌空虚划,就可凭锋锐的剑气切掉场中所有稻草人的脑袋。
这种信念一旦生成,就越来越强烈,以至于难以自拔的地步。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露五渊自得一笑,做出大胆决定,他要借稻草人毫无抵御能力之机试验一下惜花剑法“万花纷纷绕,我自岿然笑”的神韵,顺便藉此慑服屑小之辈。
主意打定,万众瞩目下,他迎向尤令基讨好的目光,微微一笑,点头示意。
尤令基得到默许,微一点头,面目陡然一肃,又复主考官的威严模样,手中令旗一挥道:“开始!”
呯呯砰砰,战鼓声轰然大哗,快似疾风、密如骤雨。
鼓点敲响的瞬间,露五渊手腕一振,惜花剑虚空疾划,暗合推云凝烟神功法诀,内力随意而至,呼呼鸣响,在锋锐的剑刃啸聚成气,又在玄奥的惜花剑法的挥洒下,透剑而出,破空而去。
但见空中剑气纵横、白芒闪耀,阵阵无形气浪波翻云卷,激荡得围观众人的衣襟都凌空翻飞,只消得顷刻功夫,那三十颗稻草脑袋如同被一个巨大的气旋席卷一般,纷纷离颈而去,在空中激旋不已,朝着露五渊手中的惜花剑呼啸而至,飞在最前边的三颗脑袋贯穿在惜花剑身,其余脑袋沿着惜花剑指向的直线方向,依次坠落,竟在地面严整有序地排列成一条粗大草绳,如果飞来的不是这么大的脑袋,而是一小片一小片轻柔娇细的粉红花瓣,则惜花剑此时将缀满了美丽的花饰,原来不经意间,露五渊竟使出了惜花剑法第二式,“虹剑霓裳”,露五渊此前也使用过好几次惜花剑法了,但每次产生的效果都只是“落红满径”,没想到一旦内息外力融汇贯通在一起,惜花剑法的神妙也自暴涨了一层,看来这内功外术,也如同化学药剂的交互作用一般,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三十颗稻草脑袋在地铺排齐整时,战鼓手的鼓点也才敲完一半。
露五渊无需移动身形,实在是节省了大量时间。
不过战鼓手的鼓槌高举在半空,也擂不下去了,只是瞠目结舌地望着场中排列成串的稻草脑袋,一脸不可思议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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