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婚礼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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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很美,像一瓶遥艳两人精心酿造的陈年佳酿.在这个与众不同的日子里,拿出来给自己,给亲人,给朋友一起分享.今天很美,美得什么事都抛之脑后,美得身边的人随之在嘴边显露出一丝丝微笑,美得像这个世界突然在此刻改变,变的没有烦恼,没有悲伤.
带着对未来人生的美好憧憬,张遥眼前浮现出将来和艳儿子孙满堂,幸福美满的地场景.脸上喜滋滋的笑容如雨中的那些花儿,总隐藏不了淡淡的沧桑,但也差不多是他长这么大,所没有的开心舒怀,从前就算是有,那也是为了给母亲做样子,勉强的假装.
雨还是在下,但没有洗刷了他取艳儿的心.雾还是在浓,但没有迷失了他取艳儿的路,终于,快到了艳儿的家,一眼就望见了格外显眼的红色对联,听见了那人声鼎沸的"喜庆气氛”.
向家誉躺在医院里,生死未明.人人的心里揪的很紧,好好的喜事,弄成今天的局面,是谁也不想看到的结果,迎亲的"队伍”已经后到了门外,张遥看到庭院里的宾客,不是围着桌子吃饭,而是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似乎在讨论着什么.在门口站了许久,依然不见人来搭理.
在这尴尬之际,艳儿的姑妈从花儿的厢房里跑了出来,带着愧疚的口气的说道:"对不起啊,今天出了点事,可能要让你和艳的婚事推迟几天,因为人手不够,加之大家都急得慌了神,也忘记了给你报信,让你缓缓再挑个日子,接艳儿过门.”
听到这样的消息,在张遥的耳中,不亚于闻到晴天霹雳,几乎给震晕过去,胡思乱想到,该不会是向家嫌弃自己穷,突然又反悔,临时变卦了.努力镇定情绪后,冷静地问道:"姑妈,为什么好好的婚礼,要推迟呀,是不是......?”
姑妈心里惦记着弟弟家誉,在医院里是否脱离了危险,治疗的费用家里是否有足够的能力,脸色沉得很难看,跟张遥解释道:"这样的,因为你和艳儿的婚事,让你的岳父高兴的多喝了几杯,可没有想到.......”说到这里声音变得有些哽咽.
张遥着急的追问:"没想到怎么了,难道真是那个姓谢的又来捣乱.”
她眼中的泪水忍不住哗啦地滴落,忙抬起右手,擦了擦后继续讲倒道:"突然晕倒了,现在艳儿已经把他送到医院去了,病情很严重.”
得知岳父突然晕倒送去医院,庆幸不是那个姓谢的来捣乱,可他的心也在随之刺痛,当初不是岳父不嫌弃自己穷,鼎力支持这们婚事,就不会有今天婚事,只不过这无故得的急症,有点令人不解.
谢尚洪闷在家里,正在发脾气,想着梦寐以求的女人就要和那个穷鬼洞房花烛,想着想着,不禁怒火中烧,拳头紧紧地握在一起,吱呀吱呀的作响,可惜那个穷鬼不在身边,不然定将他揍得满地找牙,跪地求饶.直到他心甘情愿地放弃艳儿为止.
"哎呀”一声,他将拿起的茶杯摔得粉碎,骂道:"妈的,真倒霉,连茶杯也敢来欺负我.”然后直朝门外大声的嚷道"谁给我沏的茶,这么烫就拿给我喝,是不是想烫死我.”
一位十五六岁左右的丫鬟急匆匆地跑了近来,弯腰点头的道歉:"对不起,少爷,茶很烫就拿了进来,不过向来,都是烫茶就拿给你的,是你自己没有等到凉就......”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生怕顶撞了脾气暴躁的他,惹来皮肉之苦.
他把烫红的手指含在嘴里,还要发火,母亲月娥走了进来,看到好象吃了火药的儿子,招呼丫鬟退了出去,谢尚洪看到母亲,强忍住了怒意,安份地坐在椅子上.不再啃声.
母亲笑呵呵地对儿子说道:"儿子啊,你今天可以大笑三声了.
儿子迷惑不解,没精打采地问道:"什么大笑三声,你儿子我要的女人,就要成为别人的老婆了,我大哭三声还来不及,怎么笑得出来”
母亲故作神秘:"等不久,你要的女人,就要求你取她,难道不值得你大笑三声.”
他非信非疑:"怎么可能,今天她不是嫁给那个穷鬼了吗,求我取她,我看只能在梦里面了.”

看着抬不起精神的儿子,她又是心痛又是气愤,心痛的是儿子竟然为了一个女人伤身伤神,气愤的是是他居然那么没有骨气,为了那个艳儿闷闷不乐,不思进取."跟你说吧,艳儿的父亲在招呼客人突然生病,躺进医院了.刚才阿宝打听到消息,说很严重.”
儿子还是将信将疑:"他父亲病得很严重,又不是哪个穷鬼病的很严重,就算是那个穷鬼病得很严重,或者就算是病死了,她也不会求我取她.”不、他不想再听母亲绕弯子,直截了当地寻跟问底:"好了,妈,不要再绕弯子了,说你有什么办法啊?”
母亲瞟了他一眼:"我和你爹怎么生出你这样的笨蛋儿子,你想想看,她向家自从那次事件之后,还不是和张家一样半斤八两,现在她父亲病了,住在医院里,而医院的邓院长和你老爸是什么关系,只要她交不起那笔治疗费......”
谢尚洪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兴奋地大笑了三声,"呵呵呵......我明白了,只要她交不起那笔医药费,而张家又没有钱给她,不想让她父亲病死的她,一定只有来找我.”
母亲肖月娥"哈哈哈”地跟着贼笑起来,仿佛再世诸葛亮非自己莫属."我的宝贝,你开窍了......哈哈......”
雨还是在下,没完没了的下.雾还是在浓,漫无边际的浓,此刻,那雨又像从前那样让人心情灰暗,让人心伤.那雾又像从前那样让人迷茫,让人心慌.全世界都在下雨,全世界都让他讨厌.
张遥扔下给自己接亲的王叔,话也没说一声任那些廉价的聘礼放在大门口风吹雨打,穿着那件新郎装在可恶的雨雾里疾奔,他在释放自己的怨气,更是为了早点赶到医院,看一看不嫌自己穷,深明大义嫁女儿的好岳父.
庭院里,王叔望着聘礼放在门口,不知道该怎么收场,姑妈看着已经不见踪影的张遥,心也在一次次忧伤,留下的宾客望着聘礼,又望着姑妈,却不知道是该安慰,还是该帮忙.
医院里,有人在那里诞生,有人在那里灭亡,上帝的十字架留在那座洁白的建筑里,是要诞生的人心存期盼,是要灭亡的人不再痛苦,可魔鬼总在上帝休息的时候,给这个本身有些潦倒的世界制造悲剧,颠倒黑白.
产房里新生儿给父母带来一阵阵笑声,病房里病人的逝世给亲人带来一阵阵哭泣,向艳坐在父亲的病床前,听着东边的笑声,又闻着西边的哭声,不明所以,为什么这个世界,有人在这边笑,又有人在那边哭!
父亲躺在白色的被服里,刚才吐过血的他,现在很安静,只是脸上苍白了许多.背后的门轻轻地被推开了,刘医师同推开门那样,也轻轻地走到病床前,伸手给向家誉量了下体温,血压等情况.着实让正在沉思的艳儿吓了一跳.忙着急的问道:"刘医师,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怎么没听到声音,我爸爸的情况怎么样,有没有生命危险啊?”
刘医师望了望有些憔悴的她,回答道:"你爸爸的情况还算稳定,等过了十二小时的危险期,就应该没有了生命危险,刚才我进来的时候,你好象在发呆,听说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因为你父亲突然生病,所以给耽搁了是吗?”
向艳嘴角勉强地挤出一丝笑意:"是啊,为什么偏偏在今天,我爸就病了,难道老天也不让我和遥哥在一起吗?”
他看到她脸上勉强的笑意,明白此时她心中的痛楚,关切的道:"老天总是喜欢和人开玩笑,其实你父亲有很久的胃病.刚好在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喝了很多的酒,导致了胃出血,幸好送来及时,不然会有生命危险.”
说到这里,外面的内科主任走进来,把他叫了过去,散发着药味的病房里,艳又开始发呆,心在牵挂张遥来到她家,没有接到自己会怎样,有些一直反对的亲友,是否正在看他的笑话,而把他扔在那里不闻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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