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少林大会(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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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的第一轮比武擂台赛快要结束时,大雄宝殿的大门打开了,近百名各门派的掌门簇拥着凡逸方丈走了出来。他们站在大殿前观看第一轮最后登场的几对比武者在擂台上比试,广场上的观众都在下面推测着关于武林同盟的提议是不是已经有了决定。
果然,当第一轮比武擂台赛全部结束时,凡逸方丈便宣布武林同盟的提议已经得到大多数门派的支持,同时第一届武林同盟的盟主之位由他本人出任,而他也委任东安堂的洪帮主、武当派的清风道长及洪兴帮的侯帮主辅助他制定武林同盟的各项规章条文。凡逸方丈又宣布,在新的武林同盟中,加入了的各门各派就成为了同门兄弟,不应再象从前一样明争暗斗;各门派之间的过节,从明日起可交由本次大会统一斡旋调解。最后,为了庆贺武林同盟的成立,也为了纪念这最后一届的少林大会,凡逸方丈宣布本次少林大会延长三天,让大家尽情欢庆。
凡逸方丈的这番讲话屡次被广场上的欢呼声所打断,他不得不一次次地停下来等待人们稍为安静才再次说话,当他最终说完的时候,广场上再次爆发出经久不息的声浪,人们向高台上振臂欢呼,似乎大家早就对成立武林同盟抱有极大的期望,而现在终于得到了实现。但随着人潮渐渐散去,小道消息又流传起来。
“我听到他们在说丐帮没有加入武林同盟。”小月道。
“合理,”叶飘向着出现在远处的心然用力挥着手,“丐帮从来都不靠参与这种江湖上的生意来养活自己。”
心然穿过广场上的人潮向他们跑过来,“我们桃花沟加入武林同盟了!我要过去了!”她只来得及丢下这句话,就又消失在人潮中了。
目送着心然离开,几个人都沉默了一会儿,周云才对叶飘道:“看完第一轮比武,你有什么感觉?”
“东安堂的石磊和海龙帮的李希名实力超群,如无意外,这一届所谓的武林至尊,将在这两人中产生。”
“我也是这么看。”周云道。
“真奇怪,”骆英问道,“怎么名门正派的反而比不上这些江湖打手呢?难道武林现在真的如此不济?”
“一点儿也不奇怪,这次比武名门正派出来参赛的都是些二三线的弟子,不但各门派中那批和其掌门人同一辈的老家伙们没露面,而且连当打的一线弟子也一个都没上台;反过来,象东安堂和海龙帮这样的江湖大帮会,派出来的应该都是除了掌门人以外的最强手了,这就好比田忌赛马,名门正派的焉能不输?假如武当也上个师叔师伯辈的好手,这武林至尊多数就能收入他们囊中了。”
骆英茅塞顿开:“那倒是!怪不得象东安堂、海龙帮、洪兴帮这样的江湖大帮会,自己生意赚得好好的,竟会同意搞个什么武林同盟来跟武林正派那些穷鬼们分享利益,他们正是看中了名门正派中大批的武林高手可以为他们所用,好进一步扩张他们的势力啊!”
叶飘在一旁拍掌笑道:“善哉善哉,骆大人终于想明白了!”
到下午的比赛结束之时,果然不出周云与叶飘所料,争夺武林至尊的只剩下了石磊和李希名两人,主持人随即宣布明天早上是两人的最后对决,胜者即成为首届武林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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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林大会第三天。
大雄宝殿前的高台上,两个擂台已经撤去,又重新摆上了一排长桌子。
在高台前搭起了另一个更大的擂台,以供最后的至尊对决。
广场上早就聚集了黑压压的人潮,待高台上以凡逸方丈为首的各派掌门一一落座后,主持人高声宣布对决双方上场。石磊和李希名一左一右登上了擂台,二人分别向高台上的掌门人和广场上的观众致礼,再彼此互敬。随着一声锣响,决赛正式开始了。
此时的广场上一片肃静,大家都期待着两人的精彩对决,然而――石磊没动,他依然象之前比武时那样,左手倒执长剑,剑尖指地,剑柄与胸口平齐;李希名也没动,他也和之前那样,双手抱胸,冷冷地注视着对方――经过了昨天一天的比武,两人都见识了对方的实力,所以谁也不轻易先出手。

一个凭一把快如闪电的长剑杀进决赛,而且不曾重伤一人,另一个则靠双拳两腿和狠辣的出手,几乎是每战必重伤一人闯到最后一轮,究竟谁将是最后的胜利者?不论是高台上的掌门人还是高台下的观众都饶有兴致地猜测着,不过石磊得到的支持明显多得多――见两人迟迟还不交手,观众中很大一部分人开始有节奏地喊起来:“石磊必胜!石磊必胜!”
不知是不是受到观众情绪的感染,石磊突然手腕一翻,左手持剑试探着向李希名虚晃了一下。李希名却仍旧一动也不动,只是把头向后一躲,让剑锋擦着自己的鼻尖划过。就在剑锋刚划过李希名鼻尖时,石磊已探前一步,突然把剑从左手交到右手,反手向李希名咽喉刺去。石磊这两招衔接得一如以往般的快,但李希名也是早有准备,抱在胸前的双手向两边一分,一道银光卷起,“咣”的一声把石磊的来剑击荡开去,余音“嗡嗡”不绝。众人这才看清楚,李希名手上已多出一把三四尺长的软剑来。
双方武器这一次相击,显然都拼上了内力,彼此都不禁退开一步,看情形互不吃亏。
周云看到这里,便断言道:“石磊会赢。”
骆英问道:“为什么?”
“双方内力相当,快者必胜。况且,石磊已差不多达到人剑合一的境界了。”
“什么是人剑合一?周大哥。”小月看着台上又再度对峙起来的两人问道。
“在我看来,石磊已经能把剑当作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了,而李希名手中的软剑感觉上只是他的工具。这样比下去,石磊岂能不胜?”
“哦――原来这就叫人剑合一啊?我看我自己也仅仅是在用剑而已。周大哥,那你也达到人剑合一的境界了吗?”
“他何止是人剑合一啊,他早就是‘剑可有可无,剑无处不在’的境界了!”骆英由衷地说道。
“哇!周大哥,你太厉害了!你一定要好好地教教我!”小月近乎崇拜地叫道。
“想不到骆兄能说出这么天花乱坠的话来,你就别吹捧我了,”周云笑着推了一把骆英,又对着小月道,“我没他说的那么神。”
“我不管,反正你是要教定我的了。”小月用不可商量的口气说完,便继续去看比赛。
叶飘心里默念着骆英那句“剑可有可无,剑无处不在”的话,眼睛却一刻也没离开擂台上的石磊。不知怎的,他很不情愿石磊会赢。
擂台上的两人对峙了一会儿,复又如两颗流星碰撞在一起,随即又猛然分开站定,李希名把软剑舞得象一条银蛇在他身前飞快地游动,石磊则缓步游走在他的四周。观众中有人叫道:“中了!”只见李希名持剑的手臂上衣袖已破,渗出一小片殷红来。
“看吧,既然知道自己在内力上不会吃亏,石磊就会大胆地用这种战术,看清破绽才闪电一击,得手后马上退开,慢慢地把自己的优势转化为胜势。”周云道。
“李希名肯定是顾忌石磊的速度,才不得不在决战时用上了软剑这种冷僻兵器的吧。”叶飘也分析道。
这时,擂台上李希名的动作稍一慢,石磊又趁机偷袭了一剑。这次李希名虽没再次挂彩,却不得不退到了擂台的边角。石磊没再给李希名喘息的机会,在观众的助威声中,他向李希名一连攻出三剑。李希名奋力挡开了前两剑,第三剑却穿破了软剑的防护圈,刺向李希名的胸膛。此时李希名的软剑正向外荡去,已不及收回,石磊一剑刺中却不收势,两人身体几乎贴到一起,李希名大叫一声软剑脱手飞出。观众中爆发出一声惊呼――一个人从擂台上跌落下来!
一部分观众正要发出“石磊必胜”的欢呼,定睛一看却发现李希名还站在台上,躺在台下动弹不得的却是石磊!这变故出乎大家意料,广场上充斥着叹息之声,连坐在高台上的洪爷也按捺不住站了起来去看台下的石磊,痛惜之情流露于表。另一边海龙帮的曾帮主却露出一付洋洋得意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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