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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座位上我就感觉到有两道杀人的目光在盯着我,小徒弟恶狠狠的表情吓得我不敢抬头。
胡晨推推我说,师父,下课的时候小师妹四处找你那,好像说要把你大卸八块以解心头之恨。你到底犯啥错了啊?
我瞪了他一眼说,没事,睡你的大头觉去。
胡晨拍拍胸脯豪言壮语道,师父有难,徒弟当先。
我说,那好,你下课去把你小师妹给我骗走,师父有赏。
第二节一下课,胡晨就风风火火地去找李萌和郑洁,然后又风风火火地回来说,报告师父,一切搞定了。走,咱们出去吹吹风顺便看美女去。
我警觉地环顾四周,见俩小徒弟都远离我的视线,稍微放松了警惕。
我想起韩晓露可爱的脸就准备出去碰碰运气,胡晨跟我后面催促我,弄得我疑神疑鬼。
刚出教室门,感觉胳膊一紧,胡晨一把扭住了我,弄得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听胡晨一声喊,犯人江哲带到,请小师妹们发落。这时从门边闪出俩俏丽的身影,手里拿着个拖把杆朝我横眉冷对。
我看胡晨抓着我的手一脸坏笑,原来这小子给叛变了,见了小师妹就忘了师父,见色忘义,真是师门不幸啊。
郑洁和李萌气愤地说,师父你也太坏了,你说这事怎么办?你要是再这样我们就不理你了。
我想这咋行啊,没了美女徒弟,我这唐伯虎派就名存实亡了,再说师父被徒弟革了职传出去有辱名声,思前想后,我打定主意明天请她俩吃饭。
听说我请吃饭,胡晨特高兴,在他印象中能宰我这类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一把实在大快人心。
我看出这小子的心思就说,你瞎高兴个什么劲儿,又没说请你,你个无耻的叛徒,一边呆着去。
这时候这傻小子记起他师父的好来了,左一个师父好右一个师父好,您老是文曲星下凡,您老是唐伯虎转世,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您高风亮节,您永垂不朽。说得我直吐白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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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两小徒弟吃饭的时候,胡晨还是死皮赖脸地跟了过来,这就预示着我要多付一个人的饭钱。
我们去了阳光小厨,一个干净实惠,环境宜人的小店。偌大的落地玻璃散射进柔和的阳光打在墙壁古朴的油画上,给人以温馨的感觉。
刚坐好,胡晨就迫不及待地喊,鱼香肉丝,糖醋鱼,脆皮鲜虾。
听他这么一喊,我摊摊手说,胡晨,你还是杀了我吧。
最后我们点了三个菜一个汤,平时看起来文静的徒弟们,这时就露出了本质,用一个词形容就是风卷残云。把我看个目瞪口呆。
胡晨提议喝点什么,两小女生没事嚷嚷让我请他们喝酒。胡晨一听,喝啤酒也不错,正好让小师妹见识一下他的酒量。俗话说感情深,一口闷,感情浅,舔一舔。
胡晨酒打定用酒来促进我们之间的友谊。
我说,你俩女生喝什么酒,我给你们来饮料吧?
郑洁和李萌执意要啤酒,没办法就拿了两瓶青岛啤酒。
我说,晚上还上自习那,少喝点儿。
他们三个说好。
我所说的请她们喝酒,就是我掏钱她们喝酒,我是不喝的。
我天生沾酒就晕,一杯啤酒下肚,脸就上红,跟一猴**似的,爬电线杆上啥车见了都得停。两杯我的肠胃就开始造反,翻江倒海不得安宁。三杯后我也摆摆手说我没醉,兄弟再来一杯。幸好我酒德好,谁叫咱是一文学小青年那。
我所说的酒德好是说我三杯过后从不说脏话,骂人都不说**我说操你母亲的。而且我酒后特激动特喜欢说话,叽里呱啦说个没完没了,啥时累了啥时才清静。
后来我上大学,有次和寝室几个兄弟出去吃饭,酒过三杯,我就支撑不住了,我去外屋吹风,手里拿着朋友的手机。我特想说话又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人。就拿朋友手机拨美女寝室电话,我这一醉了,就跟一小孩似的,瞅啥高兴说啥,这一说就接近一个小时,朋友在边上看得咬牙切齿心疼电话费又不好发作,恨不得剥我的皮。
胡晨倒好,喝酒都不用杯子,拿起瓶子咕嘟咕嘟一瓶子酒就下肚了,两小徒弟拍手叫好,乐得胡晨摆手就喊,服务员,再来一瓶啤酒。
我一看这架势,就打住他说,你得了吧,时间不早该走了。
我们四个吃完饭,付了帐,就边逛边往学校走。
傍晚的城市退去了喧嚣,别有一番清净。胡晨一路都兴高采烈不停地说,吃白饭傻子都高兴。两小徒弟蹦蹦跳跳和胡晨打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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摊开记忆,把时光推到我刚入高中的时候。仔细想想,其实我和韩晓露第一次见面并不是在这么一个无聊的晚上,而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
虽然我不清楚在韩晓露流动的眼眸里我究竟是以怎样的形象出现并在她的生活里日渐丰富起来但我清晰地记得她是以怎样的形象第一次闯入我的眼帘并在我的生活里留下点点滴滴不可或缺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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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上高一的时候,我是一副散漫的样子,英语枯燥的单词课文对于我而言就像唐三藏的紧箍咒一样让我厌烦。
还好,孙悟空听了后会头疼欲裂痛不欲生,我听了后只会哈欠连连昏昏欲睡。
所以我睡不着觉的时候总会捧本英文书叨念上几句,这时候曲海峰看见了就会说,这么晚了还努力呀。
我说是啊是啊这不中国都入世了我也忙着跟国际接轨嘛。
等曲海峰说完回头再看时,我早已咂吧着嘴鼾声微起坠入梦乡。
说到散漫这都是初中的时候和林晓南老猪鬼混的结果,所谓“近竹者赤,近墨者黑”就是这个道理。
虽然他俩坚决说我这是恶意污蔑颠倒黑白搬弄是非,我就告诉他们,叫嚣是没用的,沉默才是有力的回答。
于是他俩就缄口不言,恶狠狠地用眼睛剜我。
你说中国都进世贸好几年了,什么时候我们的母语才能成为世界流通语言,泱泱大国巍巍中华我在梦乡里等着世界汉语热潮的来临。所以我对英语嗤之以鼻并付之实践,导致的直接结果就是在我语文成绩耸立成珠穆朗玛的时候,我的英语成绩下陷成为马里亚纳海沟。
我在英语学习上的热情程度让年轻的英语老师小李相当失望。但小李老师并没有放弃对我的思想改造并想在教学实践中端正我懒散的学习态度,最直接的表现就是上课的时候老爱提问我或找我起来背课文。
提问问题的时候同桌总在旁边小声告诉我答案,背课文的时候前桌会心领神会把课本稍微放靠边一点儿,我戴着眼镜看得真切背起书来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问题就出在前桌身上,那天恰巧前桌生病在寝室休息,我就一直在下面耶苏上帝真主安拉祈祷英语老师不要让我起来背诵课文。
这杀千刀的英语老师还是一点也不体会别人的紧张心情,听到他喊我的名字,我边诅咒他外出毁容中年谢顶八十岁前找不着老婆边磨磨蹭蹭站起身来,站在那活像本世界名著。
什么名著?
《麦田的守望者》烈日下的稻草人呗。
我嘟嘟囔囔说忘记看了。小李老师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盯着我看,让我感觉浑身不自在,背上仿佛千根针扎。
小李老师很同情地摆摆手让我坐下,当我暗自窃喜的时候他又添上句让我悲从心生的话,他说,江哲,你抽空把课文记住了到我办公室来背诵给我听。
于是在我无数次小睡后终于把那篇课文背了个**不离十,我得意地笑得意地笑,马上就要脱离苦海重获自由了,世界上受苦受难的兄弟姐妹们为我欢呼吧。
我一路小跑来到小李老师的办公室前,报告一声然后踏步进去。
在小李老师面前早已站着一位女同学,低着脑袋两只手背在后面,偷偷摆弄着衣角。
你说你就不能安分一点吗天天蹦蹦跳跳哪里像个高中生。小李老师在同那个女生说话,女孩子嘛就该文静一点儿,打打闹闹成何体统。你说是不是?
那女孩低着头脸上浅浅笑着。
你先回去吧。小李老师对那女生摆摆手。
那女生回转身的一刹那正好与我目光相遇,她看着我,浅浅一笑,露出一颗小虎牙。
我这才看清楚她的庐山真面目,一头碎散的头发张扬着青春的朝气,两个大眼睛忽闪忽闪无处不透露着纯洁天真,两个小酒窝把她的可爱俏丽表露无遗。
这就是韩晓露了。
只为相遇那一个眼神,彼此敞开那一扇心门。
我和韩晓露初次相遇的情形就是这样的。现在想来,或许那个时候我就已经喜欢上了这个温暖如冬日里的太阳的韩晓露了。
我和韩晓露提起这件事的时候,她咬咬嘴唇打了我一拳说,那时侯你穿一身浅黄色外衣,留着四六分的头发,两只眼睛不安分的在人家脸上瞅来瞅去的。
那次我也被小李老师教训了一番,他说我蓬头乱发四体不勤衣冠不整吊儿郎当,害我出去的时候在门口往外瞅了半天,我怕哪会冷不丁窜出一条疯狗来把我当要饭的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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