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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个星期六的晚上。
月黑风高,是个伸手不见五指的杀人夜。
一个贼眉鼠眼的黑影偷偷摸进了我们310寝室,他小心翼翼地移动着,生怕弄出的的声响。一番苦苦摸索后他终于发现了期待已久的猎物,把罪恶的黑爪伸向了郑宇放在床底下的旅行包。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我们寝室的门“咯吱”一声开了,王涛抱着书进来了,“吧嗒”一下熟练地打开了灯。
那黑影见暴露在了灯光下,就嗖一声从床底下窜了出来,两目寒光只逼王涛脆弱的心理防线,整整0.01秒的时间。
就在这命悬一线的时机,王涛立即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自己该怎么做,然后发出了一声凄厉的长嚎,老鼠啊,有老鼠啊。
这老鼠倒也机灵,听到王涛的呼声,就迅速躲到了床底下不敢出来。王涛心神甫宁,胆颤心惊,拿起个扫帚准备以死相搏。
陆续地大家都回来了,听了王涛的口述就准备家伙开始了集体的灭鼠行动。
这老鼠简直无法无天,竟然耍得我们几个七尺男儿团团转,我们手快,这家伙腿更快。于是我们发扬中国优秀的武术精神,什么“少林无极棍”“降龙十八掌”等等层层使出把它围了个水泻不通,没想到这老鼠竟是世外高人脚踩七星展开凌波微步轻轻松松避开我们的攻击。
估计体力不支,趁我们一不留神,这只老鼠向着大门冲去。
夺门而出的老鼠正在我们的无限悔恨中暗自窃喜却没有注意到刚回来的曲海峰同学,曲海峰陡见一黑影窜出,激起了他强烈的本能反应。脚起脚落,不偏不正,可怜一代名鼠妄自断送了性命。
等曲海峰看清楚了脚下为何物时,才发出恐怖的吼叫,老鼠啊。
我们从寝室里出来看着地上身体扭曲两眼发白的老鼠,都为我们的灭鼠英雄曲海峰欢呼。为了庆祝这个历史性的胜利,由寝室长提议全体寝室成员集体投票决定最后由黄书记审批一致通过了由曲海峰买酒压惊慰劳大家的决议。
理由是由于曲海峰回来晚了造成了老鼠先生的极度猖狂并给我们大家造成了严重的心理创伤,如果曲海峰不出这点精神赔偿费的话,就会由我执笔写份诉状由寝室大会通过给予曲海峰剥夺家产的处罚。
曲海峰听了这番歪理邪论后,“啊”大叫一声冲出了寝室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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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高一的时候有一阵子,整个社会像着了魔一样为一个虚拟的美女而疯狂,她有一个诗意的名字叫轻舞飞扬。
痞子蔡带着他的网络文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狂飙席卷整个校园。同学们都沉浸在一个凄婉的爱情故事里面幻想着心目中的痴情的痞子或可人的轻舞飞扬。甚至他那套咖啡哲学为人们所津津乐道,
鞋袜的颜色很深,像是重度焙烤的炭烧咖啡......焦枯,不带酸.....
小喇叭裤颜色更浅,像是风味独特的摩卡咖啡......酸味较强......
毛线衣的颜色更浅,像是柔顺细腻的蓝山咖啡......香醇精致.....
而背包的颜色却内深外浅,并点缀着装饰品则像是Cappuccino咖啡......表面浮上新鲜牛奶,并撒上迷人的肉桂粉.....
即甘醇甜美又浓郁强烈......
像所有爱情故事的经典结局一样轻舞飞扬很匆忙的像只蝴蝶一样离开了痞子蔡,狠狠攒了读者一笔眼泪和Money。
而一年后流行的贵族都市童话《流星花园》同样在攒够收视率的同时让小女生重新找回灰姑娘的梦想。班主任老刘是语文老师,在班会上拿着被查禁的《流星花园》敲着讲桌向同学们咆哮,知道里面写了些什么吗,每月上万的零花钱,不切实际矫揉造作的情节,拍拖上床,你们的文学鉴赏能力就这水平?!

老刘说的没错,有些东西是不值得看的。
但有价值的东西却不一定能得到社会的承认。
这是个商品社会,同样是个**的社会。
这个社会正在被商业化大潮的滚滚红涛所腐蚀,有价值的作品默默无闻,娱乐作品却得到了社会的承认和推崇。
就连影视界也是如此。
《英雄》,《无极》,《满城尽戴黄金甲》等所谓的名导大片狠狠向商业化献了一份大礼。想来那些至今还默默无闻坚守原则的地下电影工作者可以望洋兴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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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电话里听到老猪说林晓南出了车祸,没等听完就扔下电话让黄书记帮我请个病假就打车回家。
当我气喘吁吁推开医院病房的大门的时候,却看见林晓南坐在病床上张牙舞爪,像只不安分的猴子。
看到这些我稍稍安下心来。
林晓南一脸夸张的看着满头大汗的我,整个人在那定格成一尊塑像,名字叫《翻倒的乌龟》。四脚朝天。
看到我来了,她显然吃惊不小。看来老猪还没有来得及对她提起给我打电话的事情。
她迅速抽回刚才还在空中耀武扬威的手脚,不好意思的朝我傻笑。
我喘口气,挤出一丝笑容。
你怎么来了?林晓南吐吐舌头问。
老猪打电话告诉我了,说你出了点事,我就请了个假过来看看你。你这不是挺好的吗我看你也没咋的啊?我告诉她说。
林晓南接着说,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点皮外伤再就是从车上掉下来摔了一下医生让住院观察一下情况。
林晓南还特意把胳膊伸给我看,上面果真给包扎了一下,没有木板,没有石膏,看来确实不严重,可能真的是皮外伤。林晓南怕我不相信还来回弯了几下胳膊说,看,没事吧。
我听林晓南给我讲事情的经过,她的轻描淡写在我听来惊心动魄。
这丫头没事中午骑个自行车在大街上瞎逛悠,冷不丁拐角处闪出一辆桑塔纳从她身边飞驰而过,可怜的林晓南被刮倒在地,就摔倒在马路上蹭了点皮。还好,肇事者有良心停下车来,把林晓南送到医院,做了个全身检查,确认无事后留下联系电话才急匆匆离开。
还好,总算没怎么伤着,怎么你这么大个人上个大街还没事往人家车上撞,撞坏你陪得起啊。我埋怨她。
一不小心撞个缺胳膊少腿半身不遂脑震荡记忆失常什么出来看你咋收拾这烂摊子。
林晓南听了蛮不讲理地从鼻子里冒出一个“哼”字来。
然后把食指放在嘴边轻轻一咬满脸无辜的神情假装失忆,问我,哥哥,你是谁呀?
我一边给林晓南削苹果一边埋怨她的任性。
这丫头接过我削得千疮百孔的苹果在病床上笑得手舞足蹈花枝乱颤。
我狠狠剜了她一眼,你给我知足吧。长这么大我还是头一次给女生削苹果那,你该感到无比的荣幸。
有的吃就不错了。我接着说。
然后我就给林晓南这个伤病号以无微不至的关怀爱护。给她讲笑话逗她开心,给她端水拿零食,听她有一搭没一搭的发牢骚,忠心耿耿像个仆人。
临走的时候我让她躺在床上嘱咐她千万别瞎跑乱跳,小心有白痴的护士以为你撞出脑震荡神经病强行给你打镇定剂。
我说我走了,我顺便去看看老猪就回学校。
我刚转身走出病房还没出楼道这家伙就蹑手蹑脚下了病床偷偷跟在后面看我走了没有。
刚好被我回头抓个正着,在我的注目下,只好吐吐舌头灰溜溜极不情愿重新躺回病床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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