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西凤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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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他他难道发现我在盯着他瞧了?
但莫言只是浅浅一笑,抬手往右边的岔路示意道:“陆小姐,这边请。”说完,便要继续往前走去。
我一听到他的声音,心又很不听话地“砰砰”多跳了两下----奇怪,这个人的声音语调真的似曾相识……是我想太多了吗?
不过,既然他没说什么,我当然暗自松一口气,赶忙收敛心神,快步跟上去。
过了影壁,眼前是另一个拱门,连着长而高的白色围墙。穿过拱门之后,景色就完全不一样了。
这里不再是小桥流水,而是用长廊过接在一起的众多房屋,布局整整齐齐,热闹却不失庄重。房子间隔各异,仍旧是绿瓦白墙,窗户做古风状,房顶错落有致,很有雅趣。我看不懂这是哪一朝哪一地儿的风格,但直觉这里的主人,煞费苦心营造这样一个世外桃源,一定很有离世而居的愿望。
有东西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一队人由远及近,顺着游廊快速走着----那是九个托着托盘,女佣模样的人,均着蓝色旗袍。只一会儿,这些人已来到我们跟前,列成一横队站好。为首的一个长了一双媚极的丹凤眼,朱唇丰润,柳眉如画。

她屈膝朝我行礼道:“陆小姐好,西凤是来服侍您的。”
“服侍?”我一时反应不过来----好古老的用词啊!
这女人说话跟莫言一般酸,看来也是这个家教育出来的高级奴才----而且这种酸气,恐怕就是这个家的风气。只是要我跟这种酸嘴巴的人说话,实在给神经一种莫大的压力,而我几乎就要被这股扑鼻酸气憋得抓狂!
莫言已立到一旁,对我说:“陆小姐,接下来多有不便,怒莫言不能随行了。”
我抬眼看他,正对他含着笑意的星眸。
突然,我意识到自己已越来越喜欢听他的声音。虽然我很讨厌他的谴词造句,但只听他这样说话,已有一种意外的炽热感觉,从喉咙深处升起。他也许注意到了我看他的表情有点异样,笑了笑侧过脸去。我不禁脸上一热,却舍不得移开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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