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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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冷的秋扫尽这繁华枝头的叶,却扫不尽观秋人心头的愁。落叶打着旋儿,而后或许扬起,飘不远,又落下了。
唉——
“清,你现在在哪里?”紧接着又是一声重重地叹息。
走的路不多,却觉得好累,于是,看见了个亭子,走过去,抚去薄尘,坐下,思绪飘远。
墨远尘在十六岁的时候遇见了容清,容清的爽朗让两人一见如故,结为知己。后得知容清为祥云国的王子,刻意的疏远,却让墨远尘见到容清开朗背后的坚持与寂寞。
“若因为我是皇子而不与我相交,那我舍却这身份如何?”
墨远尘不语,只是让人掩上舍门。
“我会等。一直等到你的答案。”
哪知,容清这一等便是三个月。三个月内无论墨远尘何时来到门前都能看见容清。
“你何必如此坚持?”墨远尘面无表情打开舍门向着门外的容清。
“我只想要你一个答案。如此而已!若是为一个值得的答案而等待,三个月,不算什么!”容清依旧持着他常带的笑。
“是不是你想得到的旧一定要到手?”墨远尘反问。
只一句话,容清的笑便消失了,有一刻钟吧,容清难得地皱起了眉头,而且,越皱越紧。
正在墨远尘以为会等待地更久的时候,容清忽然笑了,笑得依旧爽朗,墨远尘却无故地觉着有一丝的感伤与凄凉。
“原来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好!”容清笑着点点头转过身去。
墨远尘看不见容清的表情,但他知道此刻容清的心里绝不比他好受。
网着容清的背影,墨远尘的心无端地觉得落寞不已,有数个瞬间,墨远尘好想叫回容清,但他怕。怕自己叫出的时放下的坚持。
本以为二人不再会有交集,没想到容清第二日又来了。他是来送梅花的。
“人的心太大,所以想得到的太多。人的力量太小,所以能够得到的太少。但起码,曾经的小小承诺我没有忘记。你说过,花开堪须折。去年你错过了花期,说是来年若此花怒放,定会在我园中折上一枝。我同意了,这是我们之间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约定。”容清将梅花交在了墨远尘的手中。
视线模糊了。墨远尘不愿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自己落泪了!
花开堪须折,莫待花落空折枝。你还在争取嘛!你还真是不死心!
墨远尘在等,他决定给容清一个满意的迟来的答案,却始终没有等到容清的出现。

为什么?难道我理解错了?难道你放弃了吗?墨远尘猜测着。
从来自己就不是个主动的人,墨远尘了解自己。但这一次,他想弄清楚容清的心意。
费了点功夫,墨远尘潜进了皇子府邸。
原来你不是不来,而是不能来!墨远尘蓦然惊觉。
床上躺着的人,脸色暗淡无光,憔悴,应该可以这么形容吧!摸了下额头,墨远尘发现,那热似乎可以灼伤自己的手。
我真是混蛋,三个月了,其实我早该发现了。墨远尘给了自己一巴掌。
再抬起手,墨远尘打算让自己的另半个脑袋也清醒一下,却被阻止了。是容清!
容清直直地看向墨远尘的目光让墨远尘胆怯了。
“我只是想来找你赏花的。”
也不知容清听见没有,墨远尘只看见容清又把眼闭上了。
墨远尘捉着容清的手,也不管容清听不听得到,说道:“我们会一直是朋友,一生的朋友。这与荣华富贵,身份门第都没有关系。所以,清,你快点好起来吧!”
墨远尘不擅长表达自己的情感,不喜欢随意表现自己的心情,他不知道容清为什么坚持与他相交。但他知道自己从来就没想要失去这个朋友。
等容清痊愈之时,已然错过了花期,这让墨远尘懊悔不已。容清却笑着安慰她,等来年吧,花儿会开得更美的。
还记得容清说过,他认识了个人,一个与墨远尘有着相同气质的人。墨远尘戏谑他,说他有受虐的倾向。容清也不生气,反而歪着脑袋想了下,同意地点了点头。容清说要介绍他俩认识,说不定会一见如故。墨远尘只是笑着说等见到人再说吧。容清说那人也喜欢梅花,也喜欢赏梅,墨远尘感到有些兴趣了。
梅花终有开放时,岂知他见到了满园的烂漫风情,见到了容清的口中之人,却独独不见了容清。那人告诉墨远尘容清便在这园中,在这飘落的梅花之下。墨远尘不信。
墨远尘不信,只因为他相信与容清的约定,容清不会爽约。
激动的墨远尘冷静下来,他怎么忘了,自己会测,虽然占卜之术不精,但要测出一个人的生死,墨远尘自问还是做得到的。
于是,他来到了中原,他只得出了大概的方向。然而,千山万水,他坚信,容清还活着。跋山涉水,他只为求证,只为再次见到容清,完成那未完成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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