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雪·依旧飞扬(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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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双眼,空洞洞地。为何,这个世上还是只有我一个人……
从小,父母双亡。姐姐被迫16岁就嫁了人。每个月,也只给我寄来一千元生活费。从小,我就养成了自闭的习惯。在学校里,我总是呆在无人的角落,默默地想着无奈的姐姐和早逝的父母……
尽管已经有很多人来向我搭讪过,但是,我始终没有再笑过。
起床,用纸巾擦拭昨夜梦中留下的泪痕。
多少清晨,是这样醒来……
……
六点,我习惯早到,这样就可以找一个安静的角落。哪怕今天是我转校到一个陌生的环境中,也一样如此地行事。
……
虹阳中学,我的新学校……
……
它是一个不一般的贵族学校。至于我的到来,完全是姐夫的意思。当然,当初虹阳中学看上我的才艺,曾以免费上学、并且包接送的条件邀请我,但是,我回绝了。这一次,姐夫要和姐姐去欧洲度蜜月。他生怕我影响到他和我姐姐的“甜蜜”假期,而“请”我到这里来念书。
我不想成为姐姐多余的累赘,我同意了。
但其实,我还有一个原因。在以前的学校,兴海帮(黑道的一个知名的组织)帮主的三儿子(他有很多儿子)缠上了我,我要摆脱他。
……
不说那么多了。
……
我步行来到了虹阳中学。
面对华丽的欧式建筑,古典的希腊喷泉,神秘的树林、竹林、梅林、桃花林……(省略N多个地点)我没有任何惊讶的表情。并不是因为我早已听闻它的华丽,有的心理准备。而是,我的内心,除了冷漠,已经不剩下什么了……
……
我来到了教师的办公室。的确,我来得太早了,教师们还没有来。我在办公室外面等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有人来了。
那是一个中年妇女,我见过她,她将会是我的班主任。
“严老师,我来了。”我站起身来,面无表情地说到。我忍着发麻的腿,好不容易才站起来。
“嗯。”她看了我一眼,脸上有一丝惊讶和惊艳。看来,又是一个看重外表的人。这张脸,带给我的到底是福还是祸?
……
“下面由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班新来的转校生紫蝶!大家欢迎!”严老师对我将来的同学说到。
“啪啪啪——”同学们都十分热情,配合地鼓掌着。然而,我的脸上,除了冷漠,再没有其他的表情。
“嗯,紫蝶,你就坐在……”严老师的话还没有说完,众人就抢着说:“座我旁边!座我旁边!!”这张脸,真是男女通吃啊!
……
我的心中滑过一丝苦涩,难道,我的相貌才真的是别人喜欢我的原因吗?
也许,只有他,才不会在意我到底漂不漂亮,美不美吧……
可是,你又在哪里……
……
“不要吵!紫蝶,你坐在冰雪的旁边好了。”严老师说到。
我一声不坑地向着严老师指着的那个位子走去。
那就是我的同桌?我看到了一个女孩。
听说虹阳中学历代是男女同桌,为何这次破例?
我望向严老师,严老师疑惑不解地望着我,道:“有什么问题吗?”
“是这个位子吗?”我问道。表情还是冷漠。自从三年前,我在世上唯一的亲人姐姐也被迫嫁人之后,我除了冷漠以外,在任何人,除了姐姐之外表情只剩下冷漠。三年了,无一例外……
……
“是!”严老师回答道,“那是校董的弟弟特地给你安排的位子!”校董的弟弟?
……
我见过校董的弟弟。校董的弟弟其实也就是我姐夫的弟弟。他这个人一心讨好我,也一心想让我不再对他那么冷漠。说到他的长相嘛……和我姐夫不分上下。有人说人的相貌分为八等:下下、下等、中下、中等、中上、上等、上上和极品。他们两个就分在上等那个等第吧?
……
照例,每个学期的第一堂课总是校广播会,今年,也并不例外。我静静地聆听校广播会,自始至终,总是笔直地端坐在座位上。而我的同桌冰雪,总是不安分地扭来扭去。
看来,这是一个有趣的家伙。
……
无聊的一天就这样过去。在学校里,我一如既往地对前来搭讪的人冷淡如冰。整个教室,因为我的存在所有人都忍不住打了几个寒颤。
……
晚上,我坐在床前。望着星空中的月亮,它,为何如此清冷?我总以为,这样的日子,只是一场恶梦,很快,我就会醒过来……
可是,每天醒来,空荡荡的屋子,还是,只有永远地,只有我一个人……
……
翌日清晨,熟悉的一幕,依旧上演着。
苦笑,原来,一切,永远不会改变……
……
很早,我来到了教室外面。班中掌管钥匙的门长还没有来……我静静地等着,今天,又会是怎样?
耳边嗡嗡作响,头脑中一片空白。
什么时候,教室的正门有两个了?世界一片模糊……
……
“唧唧……”小鸟在枝头鸣唱,菊花、杏花,几种在秋天盛开的鲜花在蓝天下竞相争艳。
应该是一个美好的秋天,然而,对于我,一切,似乎是永远的悲哀……
……
“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你怎么生病也不例外,总是很早就起来?真受不了你!”门外,响起了这几天听腻了的声音。
我微微颦眉,不理睬他。
过了一会儿,他见我还是没有反映。终于,他沉不住气了,怒吼道:“三年了,你从来都没有和我说过一句话,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
我充耳不闻,继续望着窗外的景色,仿佛他根本不存在一样。我承认,他一直对我很好,也从来都没有伤害过我。如果,他不是我姐夫的弟弟,我想,我会接受他。可是,错,也就错在,他是我姐夫的弟弟!
许久,我如同聋子一般,把他的话当成蚊子叫。他也终于放弃了与我争执。
过了一会,他说到:“明天我也会转到虹阳中学!”
切!你转到哪里关我什么事?我是初中部,你是高中部,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你每天都得和我一起吃饭!否则……”
……
他走了多久了?
我已经记不清了,可是,我无法忘记他的那句话!
他那恶魔般的话语一直都回荡在我的耳边。
我闭上眼睛,世界,为何如此黑暗……
……
“你以为,我哥会娶你姐,真的是因为喜欢她吗?”
……
微风中,我的身体瑟瑟颤抖着……
……
说到我那病,也是姐姐出嫁那天染上的。没有人知道我为什么会染上那么可怕的病!
说到那病的可怕,其实也并不算复杂。更确切地说,那根本就并不是病,而是——毒。
那毒是我自己服下的,天底下根本没有解药。因为,那是我自己练成的毒,无人能解!
为什么我要这么做呢?
知道这件事情的人肯定会问!
但是,你仅仅认为我觉得那是好玩?想要像当年的神农那样尝百草吗?

不,你错了!我自服那毒药就是因为——他,我姐夫的弟弟——飘月。
的确,那是一个很好听的名字。但是,我对他所有的并不仅仅是讨厌、略有心动,我对他还有——恐惧。
他和他的哥哥飘庆的性格完全一样。我知道他喜欢我,而且是真心地喜欢我,但是,我怕他和他哥哥一样……
姐姐是姐夫强行娶过去的,我害怕,我和姐姐的下场是一样的。
我服下的那药,会让我的身体永远十分虚弱。这样的话我就有两个保命点了。第一,我身体那么弱,经常会去医院,那样,他可能会放弃我。第二,我身体那么弱,即使我嫁给了他,他也不敢要我。三年前,我遇见了十四岁的他,我就知道,他的内心其实很善良。所以,我相信,他一定不会要我。
如此一来,坏处其实不多,因为那只是身体虚弱,并不会留下什么病根。然而,如果将来我真的有喜欢的人,我一定会告诉他这个秘密,也要让他替我守住这个秘密的。
……
三天后的下午,我的身体有了好转。我终于出了医院,回到了校园。但是,我原来那个座位上竟然老师已经安排了另外一个男孩。我像四周一看,教室里已经没有位子了。
……
我望向讲台上的严老师,她看了我一眼,道:“那个,月少爷让你到他那个班去上课……他……他在……他在高中部二年三班……”
我连看都懒得看严老师一眼,就若无其事地出了教室。
原来,都是欺软怕硬的家伙!
……
我在学校里走了大约一刻钟才远远地望见了高中部一年级的教学楼。高中部二年级距离一年级大概还有两千米左右的路程。天,我还要走多久啊?
我迷茫地走在林荫道上,路边盛开着橘黄色的帝女花。
说实话,我最不喜欢秋天。因为,我的生日也在秋天。每每逢到我的生日,也还是只有我一个人。更确切地说我不是讨厌秋天而是害怕秋天的到来……
……
前方,有个身影在闪动。我连忙捂住嘴,他终于来了!!!
我快速地跑了过去。
他看到满脸欣喜的我,面带疑惑。
我扑进他的怀里,温柔地说到:“冥隐,我好想你……”
他微微颤抖,他紧张地搂紧我的身体。我突然感觉不对。是那个气味,冥隐的身上有一股茉莉花茶的味道,他最爱喝茉莉花茶了。但是这个人的身上却是一股水仙花的香味!
我挣扎地跳离他的怀抱。我望向他的脸,没有错,的确是冥隐啊?
“紫蝶……”他叫着我,语气中有种绝望与坚定。
我揉揉眼睛,再仔细一看。
视线渐渐清晰起来。原来,那不是冥隐,而是……
飘月!!!
眼前一黑,我又晕了过去……
……
黑暗中,我有一种绝望,不想要再想过来……
两年了,我一直在等待,等待他来接我……
他患了心脏病去美国进行心脏移植手术。他答应过我,说等待他完成了手术,就回来接我,可是,他为什么还没有来?
他忘记我了吗……
……
“你不是说她只是中暑,但为什么她现在还不醒来?”飘月怒吼到。
校医吓得两腿发抖,抖抖嗦嗦地说到:“她……她……她……她不……不……不愿意醒来……我……我……我……也……也没有……办……办……办法……”
飘月怒瞪校医一眼,邪恶地对我说到:“你要是还不醒来……”他的声音渐渐颤抖,有一种微微的哭腔,“我……我就让你再也见不到你的姐姐……”
说完,他满含希望地望着睡梦中的我……
……
谁,是谁?
是谁在对我说话?
前方,有一丝耀眼的光芒?
我下意识地往那里走去……
我走进了一个病房,病床上躺着我最想要见到的人——冥隐。
一位医生对冥隐的母亲冥刖说到:“他最多只能活到二十七岁……”
我惊呆……
画面转换……
一家婴儿房中,天花板是天蓝色的帐篷形,还挂着许多美丽的小风铃。有许多颜色:赤、橙、黄、绿、青、蓝、紫……
有两个身影,好熟悉……
那应该是长大后的冥隐吧?他旁边那个抱着一个小孩的美丽女人有点像……长大后的我??
突然……
长大后的冥隐口吐白沫,跌倒在地上……
……
“冥隐!!!”我坐起身体,额头上冒着冷汗。好恐怖的梦……
“怎么了紫蝶?”一旁坐在我病床边的飘月淡漠地问道。
我被刚才的梦吓得惊魂未定,大口大口地喘气。
我望向窗外的夜景。城市的星空根本看不到星星,只有霓虹灯在闪烁……
我毫无顾忌地在飘月面前痛哭起来……
冥隐,你在哪里?我好害怕……
飘月皱了皱眉头,,走到我的身边。他坐到床沿边,将我搂在怀中。
那一刻,我真的好希望冥隐能够在我的身边,现在紧紧地抱着我……
放纵一次吧……
我把飘月当成了冥隐,将头埋在他的怀中,双臂紧紧地拥住他的腰……
飘月微微一震,更加拥紧了我。
渐渐地,我的哭泣声小了下来……
我仰起头,红肿的眼睛斟满了泪水,我轻轻地用衣袖抚去残余的泪水,哽咽着说到:“谢谢你……”话音未落,我便转过头去,不再看他。
突然,一股大力将我彻回。我一个中心不稳,不偏不倚地倒在飘月的怀中。我心中一震,挣扎着从他的怀中冒出来。然而,他越环越紧。我忽然觉得呼吸急促,我快要喘不过气来。“飘……飘月……你……你快……快松开……我……我要……要闷死……了……”我好不容易,断断续续地将整句话说出来。
飘月渐渐松开,然而,我刚将脑袋从他的怀中解救出来,他又紧紧地环住我的腰。我微微颦眉,这个距离……有点……不安全!
近在眼前的脸庞慢慢地向我靠近……果然……
千钧一发之际,我微微侧过脸。他的唇,滑过我的脸庞,停留在我的耳边……
我没有看见他的表情,想来,也是十分不甘吧……
他浑厚的声音出现在我的耳边,我的耳朵一阵发麻,微微一颤……
“你以为,这样就可以了吗……”
他猛地掰过我的头,狠狠地吻上了我的唇……
我瞪大了眼睛,那可是我的初吻啊……
呜……不知道有没有吃亏呢?
呃……
我在想些什么啊……
我趁他不备,猛地推开了他……
他一脸错愕,我在心中暗笑一声,甩了他一巴掌……
他却不怒反笑,望着我发肿的嘴唇,道:“你刚才挺享受的嘛……”说着,还笑嘻嘻地看着我的表情。
我的脸不由地微微泛红,但又很快地恢复了以往的冷漠和淡然。我用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的语气来说道:“别多想,我姐姐呢?”
他看了我一眼,倒在沙发上,似笑非笑地看着我道:“相见你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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