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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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清不多久便知道了他所处的环境。他住的地方是无极城的药谷,药不羁是这药谷的第一药师,但生性古怪,所以独居在药庐中研究着药理,不理教中事务,只是在需要的时候露个脸出出力,交好的教中之人屈指可数,水无情是其中之一。
容清相处了几日觉得药不羁也就是小孩心性,绝不勉强自己不愿去做的事,洒脱的生活。不像一般的世人都戴着伪善的面孔,自己需要小心地应对。药不羁随性,容清也就跟着随性起来。不过,容清依然恭敬地尊称药不羁为药师,本来是要称师父的,但药不羁说那名字忒俗,但药师这个名字何尝不也是个俗称,只是计较太多就累了,随圆还是随圆的好。
药不羁还是很满意这个徒弟的,容清刚来之时,身上的华服还有头上的冰凝冠让人一眼就知,此人非富即贵。本以为富贵之人受不了许多苦,观察下来才知,人总是有那么几个意外的,容清便是那意外中的意外,治伤时不会叫得惊天动地,最多只闷哼一声,再苦的药也就是一饮而尽,连眉头也不皱一下,让人怀疑他喝的不是药,而是止渴的水。再说背书吧,他居然过目不忘,药不羁当年需要背三个月的东西,容清最多一个月搞定。辨识药草,容清总是仔细再仔细,尤其是学习的初期,那认真的劲让药不羁都肃然起敬。
良药与毒药只在一线之间,不细细认清楚,日后若救人也这般草率,岂非草菅人命,也坏了药师您的名声。容清这样对药不羁说着。
药不羁每天都会来刁难一二,容清也随他刁难,把刁难当学习。
没人的时候,药不羁会满意地摸胡须,得意自己捡到宝了。就是晚上睡觉面容上也是笑眯眯的,只是他自个儿不知道罢了。
药不羁没事的时候喜欢与人对上几局,只是与他对弈的人都很忙碌,是以他常常是独弈。当得知容清也通此道时,高兴地皱纹都堆叠了起来,每天都会在晚饭后拉着容清对上个一两局才罢休。只不过以前与他人对弈时,赢的多。现在与容清对弈,输的多。其实,药不羁的棋品实在不好,悔棋还偷步,容清对此只是笑笑,何必认真,只要药不羁开心就成。有时,药不羁赢了,会一整晚的大笑。知道的还好,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得了啥不治之症。
忽忽三个月已过,容清的伤势基本好了,开始重新休息内功,人在江湖还是有点武功的好。

一日容清正在静坐,听得外面有熟悉的人声。
“不羁老头,容清在屋中吗?”
是水无情!
“在或不在,关你啥事?”药不羁绝对不会正面回答别人的问题的。
“我要看他,就关我的事了。”水无情回答的也理所当然。
“不在。”
“那一定是在了!”水无情相当的肯定。
掀开竹帘,水无情看着容清着一色翠色纱衫,想到传说的竹仙,飘逸俊美想来也不过如此了。有一晃神的功夫,水无情以为自己在尘世之外。翠衫上绣的是竹,但在水无情看来,容清比这竹更雅上三分。
“清,你好些了吗?”像是久违的问候。
容清并不拘束,笑着回答:“已完全好了。”
“我看看。”
“小子,你这是要非礼!”不知何时,药不羁站在了屋里。
“清不是女人,我也没有动手动脚,何谈非礼!”水无情道。
“那你一来就要人宽衣解带的……”
“老头,注意你的措辞!”水无情有些不悦。
“药师,无情只是关心我罢了。”见水无情喊自己的名,容清也就自己地叫起对方的名。
容清怕两人胶着,自己做在床边解下外衫。腹侧的伤口痕迹依然清晰可见。
“老头,你的水平退步了。”
医者最忌讳的就是别人质疑他的医术。
容清怕二人又冲突了,遂在药不羁前头开口:“这痕迹需要时间淡化。”
“小子,不懂就别乱开口。”药不羁还是不爽地说了句。
“想来你也好的差不多了,那就去我的住处疗养吧!这里屋舍简陋,也没有什么好东西可以调养身体的。”
“小子,你顶多算他半个救命恩人,而我却是他另半个救命恩人加师父,你说他会听谁的!”药不羁脸上不无得意。
“就你这个退步大夫不要误人子弟了。”水无情无视药不羁的理由。
“臭小子,你得意什么!容清,你别去他那儿,否则就不是我的徒弟!”药不羁为难着容清。
容清看看他们二人,思量着说着:“无情,我还是在药师这吧!既然我拜药师为师,就不能半途而废。而且,药师的为人很好的。”
水无情惊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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