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七.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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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盛和胡海林停了下来,原来渐空的皮箱底部赫然露出了一小截天线,黄秋桐扑过去攥出来一看,竟是一架小巧的GPS定位仪!他狠狠地将定位仪往地下一摔,恨恨地说:“着了这姓苏的老东西的道了!快,带上钱马上撤,警察就要来了。”丘盛慌忙问道:“那这小妞怎么办?”黄秋桐冷冷地看了舒晓羽一眼说:“带着一起走,现在要靠她保命了。”
丘盛和胡海林在舒晓羽的口里塞上毛巾,再给她戴上口罩,然后找了件大衣将她包了起来,不相干的人看见的话还以为是个病人。丘盛背着舒晓羽,其他人各提着一个钱袋子,匆匆忙忙地下了楼,上了面包车,刚开出去没多远,就见前面悄悄地开来十几辆警车,黄秋桐还来不及制止,做贼心虚的胡海林就猛打方向盘,来了个急转弯,这下暴露了目标,所有的警车呼啸着追了过来,黄秋桐顾不上文雅,破口大骂胡海林,但现在也没招了,只好任胡海林疯狂逃窜,反正手中还有舒晓羽个人质。可是向后也没逃多远,就见前方也有一大列警车堵了上来,胡海林眼见前后的路全死了,左右两边也没出路,人在急眼的时候往往是没有理智的,其实这胡海林要是冷静下来想想,他肯定会立时停车投降,因为他在这案子中只是个从犯,可是他一昏头,乘着前方的警车还没反应过来形成包抄队列,一狠心,将油门一踩到底,从前面还排成纵列的警车边硬擦了过去,别的警车见了这面包车疯狂的速度,都纷纷向右躲闪,可偏偏有一辆警车不知为什么,却朝面包车开来的方向探出了一半车头,刚好和疾驶而来的面包车这半边的车头迎面撞上,警车被撞得横转了身子,而面包车却斜飞了起来,翻了个身,又撞在路边的墙上,胡海林和坐在驾驶座后面的黄秋桐当场死亡,副驾驶座上的罗英和后面的丘盛身负重伤,而夹在中间的舒晓羽虽然身体没被重创,但是脑袋却被什么东西重重地击了一下,当时只感到一阵天旋地转,顿时昏迷了过去。
舒晓羽这一昏迷,也不知是过了多久,等她微微有了一点意识的时候,只觉得自己的身子软绵绵的象在飘在云里一样,不仅手脚无法动弹,连眼皮也睁不开来,更不用说开口说话了,过不了一会儿,就又昏了过去。在这种半晕半醒的状态里,她的意识始终是若即若离的,仿佛稍一惊动就会跑得无影无踪,有时她感到有人在喂她喝什么东西,有时又感到有人在活动着她的手脚,迷迷糊糊之中,她的脑海里有很多模糊的人影纷沓踏来,那个和自己一样,嘴角有点上翘、看上去象是在微笑的女人是谁?为什么会是如此的熟悉?她是妈妈吗?为什么她看我的目光里总是带着似乎永远也无法化解的、浓浓的忧愁?可还没等看仔细,影子又模糊了,等再清晰的时候,还是这个熟悉的身影,可是却年轻了很多,目光也不再忧愁了,而是变得明亮纯真,充满了笑意,舒晓羽感到万分亲切,几乎肯定这真的就是自己的妈妈,妈*身后走来一个挺拔儒雅的男人,他会是爸爸吗?应该是吧,妈妈忽然就紧紧地抱着他,但爸爸似乎有点害羞,用双手将妈妈轻轻推开,难道因为是自己在看着他们?两个影子很快就模糊了,又出现了一个长得很棒的阳光大男孩,他似乎在笑着向自己走来,目光里充满着深情,他是谁啊?为什么他的眉宇如此的模糊,一点也看不真切,他是热爱吗?热爱!他现在在哪里?他会来找我吗?他发现我不见了会着急吗?他再见到我时目光里还会充满着深情吗?舒晓羽只觉得胸口一闷,又晕了过去。

当舒晓羽的意识再次晃晃悠悠地回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眼前有了一丝光芒,有一个亲切的、柔柔的、仿佛是从记忆深处传来的声音带着惊喜飘入了她的耳朵:“小雨,小雨你醒了?你终于醒了!”舒晓羽努力地睁开眼睛,眼皮沉重得象挂满了铅,一个隐隐约约的脸庞静静地映入了她的眼帘,渐渐地,眼前变得清晰起来,这是一张清秀的脸,嘴角自然地有点上翘,这使她的微笑显得更灿烂更动人,但她的眼睛里却盈满了泪花,是谁呀?怎么会如此的熟悉?好象是刻在记忆里一样?妈妈?一定是妈妈!舒晓羽情不自禁地张开嘴叫了一声妈妈,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发出声音,只听那妇人激动地说:“小雨,你能认出妈妈了?谢谢菩萨,谢谢菩萨,小雨,你可把妈妈吓坏了。”说着呜咽着哭了起来,果然是妈妈呀,舒晓羽一阵激动,想伸手去触摸她,可是手却软软地一点也不听指挥,情急之下只觉得一阵晕眩,正恍惚之间,似乎来了个穿着一身白的人,翻开了自己的眼皮用一个明晃晃的东西照了一下,后来就不停地在自己的手脚上东敲敲、西打打,过了一会儿,就听见这个人在开口说话:“苏先生苏太太,你们女儿的确醒过来了,这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啊,本来她这种情况几乎是99%都要变成植物人的,是你们的爱心将她唤醒的,现在好了,再观察一、两天,就可以出院了,但是她的意识还是很模糊的,好在她的身体机能一点也没有受损,平时要注意让她多动动。”舒晓羽模模糊糊地想,原来这个人是医生,自己是在医院里,这时一个浑厚的男声响起:“谢谢你啊,赵教授,我女儿的命可是你救回来的,但不知道她的意识要多长时间才能完全恢复?”谁啊?难道是爸爸?为什么声音不象妈妈那样的熟悉?只听那赵医生说:“这就不好说了,恢复可能还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国内没有更先进有效的办法了,不过我在美国有个朋友,他是这方面的世界权威,如果能请他来看一下,或许能帮助你女儿尽快恢复。”那个浑厚的男声显得很急切:“赵教授,那位教授叫什么名字?我一定要将他请来,花多少钱都没关系。”赵教授说:“好吧,我先帮你联系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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