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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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俘
作者有话要说:
为什么我总是算不准字数捏。。。总以为可以在4000字内讲完故事,结果又要拖到下一章。。我真是墨迹老太。。。。。。。
谢谢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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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猎猎,照透了整个草原的苍茫。
但见前方疾风般卷来一队人马,气势强劲霸道。为首之人大约恨阿史那贺鲁入骨,立于马镫上对准我们连放数箭,所幸距离尚远,均被我们躲闪了开去。
我们一边退,一边闪避,阿史那贺鲁手下的突厥武士早已经涌出帐篷,纵马迎战。
一场没有伏笔和前奏的战争就这样仓促而凌厉的展开了。
混乱中,一匹三花骏马如有灵性般朝阿史那贺鲁奔来,阿史那贺鲁一把抱住我,翻身跃上马背。
我惊愕回头匆匆瞥了他一眼,他紧抿着嘴唇,目光锐利地盯着前方。
生死攸关之际,我也顾不得尴尬,只怕自己成为他的掣肘,当下急道:“颇黎,放我下去。”
他并不回答,以极快的手法引弓搭箭,须臾间,只听耳边飕飕数声风响,数支利箭带着暴戾霸道的气势破空而出。的08
我回首一看,敌人纷纷应声坠马,惨号连连。
“颇黎……”我哑然。
他眉一扬,大约是得意其例不虚发的箭法,肆意一笑才安慰我道:“不妨。”
说罢,他又连发数箭,来敌为其凌厉之势所慑,一时不敢上前迎战,纷纷勒了马。
“额吉,别来无恙!”阿史那贺鲁策马上前,朗声问道。
我顺着声音看去,对方是个剽悍威猛的汉子,眉眼中杀机暗藏,半挑了抹狠辣的笑意:“很好!”
这时候,达尔和苏鲁克策马上前,苏鲁克看了我一眼低声问道:“他们如何知道大汗来塞里木湖的?”
阿史那贺鲁抬手制止了他的话,一把将我搂得更紧:“一会你和跋锋瓒兄弟从西边缺口攻入,务必搅乱他们的阵脚!”
“是!”
苏鲁克对后面挥了挥手,两个身材魁梧的武士已经跃马上前。
“寂月武士们,拿下额吉人头者,赏金十万!”
阿史那贺鲁振臂高呼,他身后的武士山呼响应,话音刚落,这群训练有素的武士已经旋风般杀入敌阵。
我凝神看着战况,额吉那边虽然人数众多,但论起实战经验和凶狠悍勇却丝毫不能和阿史那贺鲁的寂月武士相比,是故那边的敌人一路节节溃退。
在距额吉十数丈的距离外,阿史那贺鲁再次拉满了弓。对方一见他引弓,立刻分出一队人马高举盾牌挡于额吉之前。
我屏住呼吸,丝毫不敢动弹,盯着那道盾牌搭起的铜墙铁壁,觉得周围顿时安静了下来。
良久,耳边弓弦声动,一支利箭以迅雷之速鸣镝而出。只听“当”的一声,那道盾牌之墙应声零落,那支不辱使命的箭狠狠地**额吉的左眼中。
我倒吸了一口气,脊背僵直。
数百步之外,他的箭是如何打开盾牌间拼接的缝隙,直击敌人的?
想到这里,我心念一动,手微微颤抖起来。
那边的兵士见头领中箭,军心大乱,寂月武士则斗志昂扬,手起刀落间敌方死伤无数。只不过敌方已虽已是强弩之末,却依然仗着人多负隅顽抗。一时间草原上人声沸腾,血腥四溢。
“兰雪,在马上等我回来,这个你拿着防身!”贺鲁看得豪情顿生,不再安于在马上观战,抽出一柄长矛,翻身下马,跃入阵中。
我些微一愣,握紧他给我的射远器,杀机顿生。我装上杀伤力极强的三叶镞,视线随着贺鲁的身形变化而迁移。
原以为贺鲁只擅长马战,没想到长矛这样平庸的武器落入他手中居然也可以变得如此狠厉决,不到半刻,对方前锋便被他剪除大半。看到这里,我除去他的想法就更坚定了。
“乱箭射死他们!”
对方的首领被贺鲁的悍勇震慑,仓皇下令,少倾,数十个弓箭手全体出动,手上的弩箭同时发射,飕飕破空之声令人心惊。
贺鲁等人顿时陷入了被动,只得以武器打落飞蝗般的劲箭。
我心里又紧张又欢喜,喜得是不用自己动手就有机会除去此劲敌,但看着他在阵中闪避,一种说不出的味道却涌上了心头。
一刻钟后,对方的火力减弱,贺鲁他们觅得机会开始回击。
“肖沫沫,别再犹豫了,再犹豫就没有机会了。”我自忖道,旋拉开手上的射远器,对准了阿史那贺鲁。
“该死!”
就在我射出三叶镞的那一瞬,我身上一紧,整个人落入了一个马绊之中。我惋惜地看着那三叶镞失去了准头和力道,在离贺鲁一丈地外落下。不待我挣扎动弹,套住我的人已经收了套,我应声落马,被马拖了十数丈地才停下。再一抬头,发现自己已落入额吉一伙人手中。
“雪!”
耳边传来贺鲁一声长啸,我强忍着手臂和后背的火辣疼痛看向他,他满脸惊愕痛惜地回望着我,看得太深,以致失了神。
这样的目光……我心头一涩,他怎么可以在箭阵中失神,不想活了吗?
我挣了挣,大声冲他喊道:“颇黎,小心啊!”
话音刚落我又后悔,明明是想要他死的,怎么此刻又关心起他的死活来?
就在这时,一支箭凌厉地射中他的左肩。
我心跳一滞,仿若自己的左肩被射中般,微疼抽搐。

“贺鲁小儿,若要你女人的命,便速速放下武器投降!”一柄冰凉的马刀架上了我的脖子。
“放了她!”贺鲁将长矛一横,眼中杀机大盛,令人胆寒。
这时,北边传来雷鸣般的马蹄声,星点火光迅速涌来。
“糟了,刘霍然带人马过来了,怎么办?”我身后的人大惊道,架在我脖子上的刀越发用力。
“额吉,拿女人当挡箭牌算什么英雄?”贺鲁喝道,“放了她,我就放你一马,否则我定要踏平你泥孰部!”
他且说着,目光一直落在我的脸上,表现得沉稳冷静。
“撤,有这个女人,他不敢轻举妄动。”
身后传来额吉微弱的声音,架在我脖子上的刀微一踌躇,力道略减。片刻,刀的主人一把将我掳上马,他的动作粗鲁野蛮,我的腰重重的撞在坚硬的马鞍上,痛得我满头大汗。
“贺鲁小儿,你的话我信不过。这女人我们先带走,要她的话就拿出你的诚意来换!”
身后那些人已经开始撤退,掳劫我的人一手牵住缰绳一手捏住我的脖子大声喝道。
刘霍然他们作势欲追,贺鲁却抬手制止。他冷眼看向我劫持我的人,眼中的寒意让我有些犯怵,良久他才朗声道:“好好待我的女人,否则……”
话音刚落,他一抬手,还没来得及瞧见他如何引的弓,一支羽箭已经向我们这边射来。
完了,该不会发现我刚才想弄死他,现在报复我吧?
一念还未转完,只听“当”的一声闷响,那羽箭贴着我的头顶飞过,狠狠地钉在那人的头盔上。
“你……”
那人一愣,握在我脖子上的手有些发抖。
“撤……”
他慌乱地喊了一声,打马仓皇地往来时之路逃去。
颠簸了两三个时辰,这些落荒而逃的突厥人方才放缓了行路速度,开始骂骂咧咧。
“都到这里了,我看贺鲁那小子是追不上了。”挟持住我的那人抖了抖绛绳,粗声粗气地说,“我们原地稍事休息,接应的人一会就到了。”由于额吉受伤,这个人便有了发言权。
“雅库特说的有道理,大家休整休整吧。”额击有气无力地吩咐道。
疲惫已极的众人得令后纷纷下马清理伤口。
“贺鲁这小子当真可恨!”雅库特正嚼着干粮,忽然拍着大腿骂道。
“这个女人……”他起身走到我身边,“贺鲁杀了我们那么多兄弟,此恨实在难以咽下,不如割下这个女人的头,让人送给贺鲁,也好报此一箭之仇!”
“不妥,这个女人还有些用处。”额吉哼了一声,冷冷地说。
雅库特显然很听额吉的话,见他如此说,恨恨地叹息一声,盘腿坐在地上暗自懊恼。
我并没有因成为俘虏而沮丧,安坐在马上环顾四周。此处虽亦是草原,但远不如塞里木湖肥沃,草长得极稀疏,估计再往前走就是戈壁了。
“大汗,他们怎么还不到?”
沉默了半晌,雅库特有些烦躁不安,长啸起身翻身上马往前赶了一里地,然后驻马久久矗立。
天边旭日初升,探出半边头来,在这样详和的光芒中,所有人都有些失神,乃至迷茫。
“大汗!人来了!”
忽然,雅库特挥着马鞭风驰电掣地往回跑来,一边跑一边激动地叫嚷着。
很快他身后卷过一阵烟尘,一骑人马出现在地平线上,半轮明日下,他们沿着遥远的苍茫越发逼近。
等到那队人马近前,我才看清楚领头之人,但见领头之人红衣如霞,面若桃花,不是穆雅妲大娘是谁?
原来他们居然是一伙的,无怪她处心积虑地要送人到贺鲁身边。如此看来,上次她给我的药不但不是春药,更有可能是毒药,而贺鲁前往塞里木湖狩猎的消息也是她放出去的。
想到这里,我不觉心生寒意,本打算利用别人,反倒为人利用,竟然还茫然不知。
“大汗!”
马还没近前,穆雅妲已经看到额吉左眼的重伤,花容惨变,翻身从马上跃下,扑至其身边,痛哭失声。
“蠢女人,莫哭。”额吉显是动情,探出手轻抚穆雅妲的头,“不碍的,无非是一只眼睛,下次再问他讨回来。”的4e
穆雅妲呜咽了一阵,擦拭掉脸上的泪水,冷冷看向我这边:“你很好!”
我知道她是恼我没有按她的吩咐设法下毒,但说到底我也没欠她什么,于是坦荡地回看着她。
“莫在这里纠缠不清,先回部落。”额吉果然沉得住气,说话虽中气不足,但威严不损。
众人显然很信服他,心中虽迁怒于我,但都忍气作罢。
数百骑越过荒漠戈壁,终在晌午前赶到一水草丰茂之处,想来便是泥孰部的总部了。
我放眼四周,不由叹息草原上的人毫无安全感的生活,不若中原有山川天堑为防御,能暂拒敌兵于关外。
我正自叹息,雅库特已一把将我从马上拽了下来,我重重地摔在地上,呼痛不得。
“混蛋死男人!”我在心里骂道,狠厉地盯着他。
“大汗,这个女人怎么处置?”他大约为我的目光所慑,略微一怔,然后火冒三丈地指着我问。
“由你处置吧,难道我们还真能怕了贺鲁那小子不成?只是别弄死了。”额吉看也没看我便说。
“慢着!”穆雅妲冷冷喝道,“把她带到我的帐篷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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