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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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付饶的桌子踹翻了,老师知道后,居然说他不说你,真不公平……。”
我又想了想,也无法否认。
“还有,你帮着你师傅和我吵架,以为我吵不过你呀,好男儿不和女斗,让着你罢了。”
“喂,你在开我的批斗会么?”
他的话锋一转,说:“哎,你那么优秀,我要多努力才能赶上你呀。”
“多努力你也赶不上!”笑着气他。
想他此时一定是咬牙切齿的样子,我以一种嚣张得意的姿势倒在了床上。
“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我愣住了。我在沉默中倾听自己脉搏的跳动。一下,两下,三下……
“……说话啊”,他越发的不安起来。
“这算是告白吗?”终于,我咬着笔尖,问。
“什么叫算是?当然是告白咯!”他有些急切地说。
我几次在小说中渲染告白,轮到自己头上,却是如此直截了当。只是,在青涩的成长中,我对关乎友谊之外的情感都不确定。我承认这种感觉十分美好,但美好的可能只是感觉,并非爱情。我们都还是孩子,内心肤浅不够不坚定,常常抗拒不了更新鲜的诱惑,所谓烟花少年,年少轻狂的日子,大致就是如此。
告白,是美好感觉的一种延伸,还是美好感觉的一种幻灭?不知道,不清楚,不愿意想。当持续几年的喜欢获得了确认,我的心里,除了释然,还有一些莫名的失落。也许,我更喜欢的是那种默默喜欢一个人而不说出来的感觉。
2007年3月27日周二
被手机的闹铃叫醒。
拉开窗帘,风把阳光吹了进来。每一天都是如此的崭新和明媚。
被老班叫到办公室。
“听说你被抢了三次,居然吭都不吭一声,你也太可以了!今天起找人结伴回家,最好找个男生送你!”
硬绑绑的语句,掩饰不住内在的关心。
“哦,好。”我点点头。
抢劫,为青春期的孩子们,特别是毕业班的孩子们,找到了一个出双入对的理由。可我的感觉总还是比较模糊。因为在青春期,很多好感其实都禁不住推敲,也许很多年后,你根本回想不起来,你究竟是因为什么喜欢他(她),也许他(她)只是在你刚刚懂得爱的年龄恰好出现了,你爱的,只是那么一种感觉。

晚自习前,从操场散步回来,发现桌子上堆满了零食。九桃说是萧瞳送来的。恍然如梦。这两天总有种漫步云端的感觉。幸福并且不安。我甚至不知道,小学六年级时坐我后面的那个男生,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细腻了?
萧瞳送我回家。
沅一叔叔寄来两枚寿山石印章,一枚方形,一枚椭圆,出自他的好友——篆刻家柴有炜之手。这么雅致的礼物对我来说很特别,并且,确如叔叔所说,可以陪伴终生。
林遥和绿蓠打来电话,打算找几个人跟在我后面,遇到抢劫的就冲上去。我说你们还是歇会儿吧,别人再把他们当成抢劫的了……。
晚上,麦壳接连发来四条短信,跳跃性的思维令我差点崩溃。
“数学分两卷,一张几何,一张代数。”
“你师傅怎么了,惹这么多事。”
“李俊基长得还是挺帅的。”
“《圣经》,你读得懂吗?”
《我和王子叔叔》一文写好,发到王子的邮箱。
2007年3月29日周四
集体去第一医院体检。
午休时路过E班。萧瞳和麦壳看见我时,眼中大放光彩。特别是麦壳,激动地说:“师祖啊,你太有才了!小说写得太好了!”“那是那是,无才无德能当你师祖嘛……”,我一脸得意。等凑近了一看,险些去撞墙,他们把我MP3里下载的安妮宝贝的《莲花》当成了我的小说。
萧瞳感冒了。晚自习时我短信给他,让他回家休息,他说不,放学还要送我回家。天气慑人的冷,在校门口碰到年年,咬着牙齿格格发抖的样子,找我借校服穿。我把外套脱给了她。萧瞳看到后,把他的外套又给了我。我说你感冒了,还是你穿吧。他说,听话。他的话总是很少,有时冷淡到几乎不礼貌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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