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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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别的选择。我只有坦荡,乐观和坚定。总有人对我说,你要努力啊。我说嗯。是的,我努力。可别人也在努力。我顶多是让自己比自己进步一点点而已。除非是,别人失常,或者,我超常。
不是每块铁都能炼成钢,也不是每块钢都能打造成兵器。钢有钢的去向,铁有铁的用途,教育的目的,应该因材施教,因人而宜。成绩,又不是检验人才的唯一标准。
沅一叔叔曾经问我:“你想走的路是什么?”我说:“顺其自然。”就是这样。中考、高考、毕业、工作……对我来说,都不是人生的目标。其实人生的目标只有一个:死亡。这个目标是命定的劫数,任凭如何拖延耽搁,也没有人可能避开它。
可我还是忧虑。一个被期待和关怀着的孩子,怎么可能不忧虑呢?如果,我考不上理想的大学,读不了硕士博士,有不了体面的工作,前景黯淡生活庸碌无奇,除了我的一颗心我一无所有,我的朋友,那时,你们还会一如既往地爱我么?还会么?还会么?
过于悲怆了。笑笑。今天,就写到这吧。
2007年3月10日周六
早晨,被闹钟吵醒后,迷迷糊糊地又睡着了。再醒来已经七点半了。慌乱中大脑一片混沌。偏巧车闸坏了。只好打车急奔学校。打卡时仅差三分钟上课。
这几天美院在进行专业课考试,车水马龙,门庭若市。听阿透的妈妈说,去年报考人数近三万,最终只招收两百多名,还包括一些门路生。考前的辅导让美院的教授,特别是负责招生的教授,迅速走上发家致富的道路。可怜的家长们,为给孩子圆梦,不惜血本,孤注一掷。今天的晚报上说,有的考生辗转各个艺术院校,光报名费,交通费,食宿费就差不多花了近万元。一个报考上海舞蹈学院的考生,短短几个月花了7万元,家长表示,哪怕倾家荡产,也不能枉费孩子苦练了十几年的舞蹈功夫。
可怜天下父母心!
可是,赌注不要下得太大……家庭承受不起,你们承受不起,孩子也承受不起。
2007年3月11日周日
早上,山羊发来短信:“一场暴雪把你哥害惨了,屋子漏了,我得搬家。”

我问:“难道你住的是茅草屋?”
九点,古姐姐来给我补数学。主要是几何中求扇形面积的部分。海G这样总结过我:“一条辅助线问题不大;两条,开始迷糊;三条,基本晕菜。”
11点半,林遥在鑫新网吧等我。进去一看,黑压压的一堆人头,哪里找得到他。打电话给他,让他站起来。找到位置坐下后,他玩跑跑卡丁车,我玩梦幻。他鄙夷地说:“你也就能玩这种弱智游戏?”
我“切”了一声,不理他。
大概玩到中午,去绿蓠家。林遥不放心地问我认识路么,我说:“应该……没问题吧。”还好,我这个路痴偶尔也会超常发挥。在绿蓠家坐了一会,她说要请客。于是杀向麦当劳。套餐买好之后,他们给朵朵打电话,小孩子一样地显摆:“哎呀,你在吃剩菜啊,我们的面前可是新鲜的汉堡,新鲜的薯条,新鲜的奶昔……”
我把电话抢了过来。昨天我告诉朵朵,绿蓠发烧,请不了客了。朵朵当时很大度地说,那我就留着这个权利下次使吧。此刻,我发誓我没有骗她。昨天绿蓠确实发烧了,今天,她又确实好了。朵朵气呼呼地说:“哼,我才不馋呢,我才不稀罕呢,我才不跟着你们吃垃圾食品呢。”
下午两点。朵朵赶来和我们一起上物理课。付饶最后一个到的。一个寒假不见,他好像变深沉了。老师还没来,大家各行其是。付饶对我一次性挑染的头发颇有兴趣,认真地研究了好半天。林遥重重地拍我肩膀,说:“管不管你家付饶啊,他总欺负我。”他们几个便起哄式地开我和付饶的玩笑。其实谁也不以为意。
今天复习浮力。老师问:“一个铁球浮在水银中,如果此时把水加入水银,铁球是上浮还是下沉?”付饶接话茬特快:“老师,水重还是水银重啊?”老师撇撇嘴说:“你的脑子是不是过年被炮轰了!”林遥的睡眠和老师的讲课保持同步。我在课桌下使劲踹了他一脚,才把他从遥远的梦乡拖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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