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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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2月19日周一
去学校取稿费单,还有中学生拉力赛的评委费。大爷第N次嚷着要我请客。
回家的路上,揣在大衣口袋里的手机险些被抢。不知好心的谁下意识地叫了一声,我才得以在第一时间警觉起来。我一手扶把,一手本能地去摸口袋,同时侧过头去。我似乎看见那个扒手了。似乎的意思是,我不完全确定是他。久经训练,他们的速度快如鬼影。唯一能帮助我识别和判断的,是他脸上悻悻而略显紧张的神情。除此之外,没有明显的特征表明他是个不良的人。也许好人和坏人的界限从来都是模糊的,一念之间而已。
此时,世界被正午的阳光照耀着,要多灿烂,有多灿烂。可是,现实的生命有着太多的未知和可能,万花筒的魔法,以及上帝眼中的彩屑,只属于童话。从童话中走出来的我们,最先需要修正的,是充满幻觉的眼睛。
星河发来短信说:“我们合写小说吧。”我说我又不会写科幻。他说,“不是科幻,可以写类似幻想的东西。”我还是没有当真。直到后来在QQ上,听到他的构思,才跃跃欲试起来。“干吧!笛子。”他激励着我。“好啊好啊!”我也充满了豪情壮志,好像我们不是合作写小说,而是联手去当大盗。
他提出两种合作方式——我写全部的初稿,或者,一人写一半。我选了前者。我不想让他掌控结局。
此后两个多小时,我们一直在QQ上聊天。不得不说,我被他鼓舞得有些亢奋。快乐是什么?我不知道。在功利性、目的性如此明确的今天,快乐恐怕更像是空中那些无根的飘飞,易见,却难寻。但我还是想去捕捉它们,因为,我年轻的心迫切地需要它们。没有快乐的滋养,生命很快就会风干石化,坚硬、脆弱并且毫无光彩。
看卜桦的Flash《猫》,给《家长》赶了一篇母亲节的稿子。
写没完没了的英语作业,ABCD地做了一堆完形填空。
开始修改《梦里,有谁的梦》。满脑子都是金翎夏、安小果、于澈一,还有白小鱼。他们让我迷恋。我甚至搞不清,是我在塑造他们,还是他们在塑造着我。

给沅一叔叔回邮件时,已是凌晨一点了。我好像也开始透支生命了。并且,透支的习惯有点像吸烟,一旦成瘾,便很难戒掉。
2007年2月20日—24日
大年初一的早上,给在成都的爷爷奶奶打了电话。
然后,点一炷香给我最亲爱的外公。香气缭绕,我的房间此刻洒满了阳光。我在小小的温暖的房间里,而我的外公,他在那么大的世界里,他要独自面对无穷无尽的空旷和孤寂。这些空旷和孤寂蛮横地隔开了我们,我的幻想我的想念我的回忆,都被无情地拦住了,它们无路可走,只能退回我的内心深处。混沌被切开了,我在明亮处灿烂的微笑,在黑暗处孤独的冥想。很多个类似的时候,很多次类似的冥想。没有谁能够再侵袭它们。只是,此刻,我的心有多重,除了我的心,谁也不知道。而最令我难过的是,我能回忆起来的和外公相关的细节,越来越少,越来越模糊。不,这还不是最难过的,最难过的是,我知道我的外公一定不会这样,他永远能说出11岁前我全部的童年。
接连几天,我或者凌晨三点爬起来,或者凌晨两点才睡下,极不规律的作息时间。身心疲惫。郁闷时喜欢骚扰部下。他的短信像一种平民艺术,温和,幽默,亲善,充满关爱之情。有一些我总是舍不得删掉。
找了一些“FourBrothers”的歌发到星河的邮箱。文件很大,传得特别费劲。据他说他收的也不轻松,是到网站上接收的。“FourBrothers”是六十年代美国的一个歌唱组合。他们的歌曲旋律轻柔,合声美妙,犹如微风下的海浪,能让人的心情在最短的时间接近平静和愉悦。
初六中午,和圈圈一起吃午饭。她乘下午三点的火车返回北京。我们在大街上左寻右看,没发现明显的天津标志,最后,站在天津地图的广告牌前,找人帮忙,拍了一张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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