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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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洁如梦的童年,像一段甜蔗,时间一点点地啃食了它。所有的风都吹向它,把芳香带到这里、那里。所有的芳香,这里那里的,都属于记忆。而记忆,又属于谁呢?
2006年12月12日周二
海河今天结冰了。我确定是今天。薄薄的一层冰,像是面纱。因为还有水在流动,冰片相互撞击,发出一种很奇特的声响。不清脆,也不喑哑,嘶啦嘶啦,像是断裂亦或撕扯的声音。
手机出了点小故障,来了新信息,屏幕上没有显示。放学后打开了看,八条未读信息。
和部下发短信时,时间好像变慢了,只有用拼音组合的文字在膨胀,并且声色朗朗。喜欢听他叫我长官,这样的感觉优哉游哉。它让我平淡的日子,充满了平和的想念。想念是什么?是我们向落寞的时光讨来的一些温暖和明媚。或者说,想念是时光中未经雕琢的一部分。每一次的想念,都是情感的一次回归。
这个夜晚又被温暖覆盖了。没有起点,也没有终点。除了真诚的心灵,此刻别无他物。这样寂静的感觉,对我,总是有些不同凡响。
2006年12月12日周三
今天的雾很大,浓得呛人。湿冷冷的雾气,沿着风的轨迹从身边飒然而过,排山倒海的感觉。能见度很低。我几乎是亦步亦趋地往学校骑,觉得空茫之中的人,都有点像鬼影。
刚进教室,W迎了上来,勾住我的胳膊说:“人家很郁闷啦,抱一个,亲一个啦!”“哎哟,酸死人那……”我一边拉扯着她,一边做呕吐状,“吐啊”……啊字的长音还没落下,九桃在座位上向我招手:“哥,哥啊,借你的监测用一下。”
我扔下W,挤到九桃的课桌前警告她:“你现在叫哥叫得越来越顺口了,哪天我的性别怕是真要被你改了去啦。”申申在一旁接过话:“9494,还是我好,一直叫你乖女儿,充分尊重你的性别。”我“啊咧——切——”地吐了一些奇怪的象声词,收语文作业去了。

带了一根火腿,就着白水,潦草地吃了,食不知味。
笔仙已成为我们班的全民游戏,每天下课,都有人神头鬼脸地在玩。纸上写的问题大多无聊,比如,H是男还是女,M最喜欢谁,L是人还是妖,谁和谁比较般配……郁道银忍无可忍地说:“一帮八卦女,你们玩得有点品味行不行啊。”木汐最初说什么也不玩,她说她只相信科学,可禁不住众人的蛊惑,被拉下了水。现在数她玩得上瘾,嘴里念念叨叨的总像在招魂。
除了笔仙,最近班里还流行一首把《小燕子》改了词的歌曲——
小ZZ,四点五,
圆圆的脑袋肚皮鼓。
我问ZZ你为啥飞,
ZZ说,你是我爹你最清楚……
ZZ乃我班一不寻常之人。
这首歌目前已达到普及的程度。有一天猴子在楼道里唱,被别班的老师听见,当即笑道,这个唱小燕子的,一定是12班的,没跑!
暗色的情绪就在这种叮当作响的热忱和可爱之中,渐渐轻快起来。这个世界有时太过沉闷,很多阴影都被无限地夸大,很多人都喜欢上演哭泣的游戏。可我很幸福。我有这样一些真纯的朋友,他们让我呼吸到了另外一种空气。
今天,八百米再次考核。我终于跑出了优秀。由于太过投入,引发了胃痛。九桃中途晕倒,被送去医务室。体育老师慷慨激昂地说:“要是我当了教育局长,先把中考高考取消了。”
可惜他当不了。
2006年12月15日周五
蓓姐的信:
亲爱的妹妹:
那个小小的杂志(好喜欢妹妹这么说)第一期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第二期正在着手——我是这期的责任编辑,不过目前的面貌,已经不大想拿给妹妹看了,和我预期的大不一样啊!==
关于儿童诗,我读的很少。大范围来讲的诗歌,我倒是读了一些。我喜欢里尔克、曼德尔施塔姆、叶芝、叶赛宁、兰波,也喜欢海子、多多,还有台湾的一位老诗人洛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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