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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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喜欢思考自己是唯物的,还是唯心的。我钟爱哲学,但当哲学的命题纳入我们的政治教材,背来背去,答来答去,考来考去,我就变得十分厌倦。而那些科学无法解释的客观存在,让我仿佛进入了迷宫,冥冥之中有神秘的力量在呼啦啦推动着我,百转千回,我仍是寻不到出口,到后来,连来路也一并丢失了,整个人陷入了虚无的状态。
2006年12月3日周日
昨晚没有关机。也许潜意识里在期待什么。早上,手机的震动惊醒了我,看到司琪的短信,我顿时明白了,我期待的就是这样一件事情。
“梨,对不起,我不该向你乱发脾气……。”
我的困倦全部消失,欢天喜地地回她:“我也有错,也向你道歉!”
她再回来的短信是这样的:“既然你也有错,为什么道歉的要先是我!”
我说:“那是因为你比较傻。”
拉开窗帘,觉得太阳都被我们逗笑了,天空颤悠悠的,那么彻骨的蓝,云朵懒洋洋的,那么尽心的白。这,实在是记忆里一个明朗的片段。
《想把我唱给你听》完稿。
晚上,躺在床上看日本电影《在世界中心呼唤爱》,哭得稀里哗啦时,收到L叔的一条短信:“想念牧笛了!”握着这温暖的词语,顿觉满手盈香。人为什么要彼此想念呢?可是,又为什么不呢?
2006年12月4日周一
语文课,沈老太让每人写一段对李广的看法。我的大致是说,李广骨子里有恃才傲物的成分,不像魏青那么为人低调,处世周全得体。李广爱憎分明,性格率真,过于注重自己的感受,不甘屈辱。但从另一方面说,李广不贪图功名利禄,体恤士兵,能与士卒同甘共苦,深得民心,且武艺高强神勇,是个难得的将才。我还把李广和杨修稍稍比较了一下。总体上是循规蹈矩的文字,不够标新立异。
赫B和Happy的文章,被沈老太称为兄弟篇。赫B的题目是:命苦不能赖政府;Happy的题目是:点背不能怨社会。绝妙的巧合。不过,除了两个啄人眼球的题目,内容并无突破。
要说有点意思的,是小音的。老师特意点评了她的文章,说她的中心思想,就是没有中心思想。她的通篇论点是:相对漫长的历史,人,不过是沧海一粟,所以,李广的是非功过,过往云烟而已,没什么可评述的。……我朝小音看过去,她正松开绕着发尾的手指,伏在桌上,眯起细长的眼睛,像是其乐融融的样子,可又带着那么一点沧桑。

安然的构思很有喜剧色彩。她从怀才不遇说起,头一大段,洋洋洒洒讲的都是李白。我忍住笑问她:“李白和李广有什么联系?”她表情懈怠地丢给我两个白眼,没吱声。最终,李白还是被她“匹克”了。
晚上,打电话和安然对作业。她说:“我好端端在睡觉,硬是被你的电话吵醒了。刚还梦到你呢,抱着一只烧鸡狂咬。”我说:“为什么总梦见我在吃涅?”她说:“因为你是猪头。”
若干分钟之后,我也闭上眼睛,迎接一个完美梦境的到来。
2006年12月6日周三
八百米测试。分为五次。一次满分二十。(就是说,我们要遭受五次的折磨!)
起跑线附近,朵朵给我加油,细小的声浪撞击着我的心脏。领操台前,年年检阅一般向我挥动手臂。终点线附近,晚晚张开双臂做迎接的姿态。看这人气旺的……我的嘴角向上弯着,美得有点找不到北。
哨声一响,我火速冲了出去。我的既定方针是死缠司琪。我像影子一样跟着她。五十米还是六十米的时候,我的耳机从口袋飞了出去。我冲出跑道,以最快的速度把我的宝贝捡了回来。定神再看,连司琪的影子都找不到了。我暗骂她不讲义气,弃朋友于不顾,顿时,一种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的悲怆情绪油然而生。
不知谁喊了一声:“梨,你的鞋带开了!”只得又弯下身系鞋带,最初的那点豪情壮志此时已卸去多半。我拼命克制着临阵逃脱的念头。好容易剩下一百多米,我聚集了残存的体力准备冲刺,突然听到小音在后面叫我,回头看她,脸色不好,只好往回跑,陪她跌跌撞撞地走到了终点。老师宣布我们两个勉强及格。回到教室,感觉昨日的病情加重了。头疼,乏力,额头发热。整个教室的咳嗽声此起彼伏。接下来的一节课,不堪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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