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菲利普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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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裕人,你明天和菲特约会。」
在明日菜和涅吉约会的前一天晚上,在木乃菜威胁…不,是努力让涅吉和明日菜变成一对情侣时,来依文洁琳的小木屋来打混摸鱼的菲利普的突然这麽说。
「啊?」裕人不解其意,而菲特却脸红了。
「麻帆良的校庆不是快到了吗?虽然现在还是在准备期间,但是已经有不少傩位已经在开了吧?」
「我不是指这个,老师,你该不会认为男女单独在一起逛街就是约会吧?」裕人很快就把握到问题重点。因为证据就在眼前。
「难道不是吗?」菲利普认真的回答。
果真让裕人猜中了。
「老师,你是从『那本书』上看来的?」裕人头痛地按住太阳**。
「什麽?你是指我现在正在看的这本吗?」菲利普将手中的书秀给裕人看。
「『约会的一百条注意事项』…。」裕人将书名念了出来,此外,他还看见「宅男专用」,和「民明书房出版」等可疑的字句。
菲利普、因札吉。虽然拥有「当代最接近伟大魔法使的人」、「难得一见的善之吸血鬼」和「有史以来最伟大的魔法使教育家。」等许多称号。但他本人却有一个致命的问题--缺乏男女之间相处的常识。
近六十年以来,他一直对魔法进行长期的研究,就算外出,大部分的时间不是推传他所改进魔法教育课程,就是和难缠的政客来往,平常在周遭和他相处的人,不是部下就是学生,而且九成以上是男性,加上他近乎清教徒般的严谨生活,导至长期没有异性和他相处。
说白了,就是他对男女关系的认知是一片空白,是个别扭的「纯情男」。
那麽他先前种种变态行为又是怎麽回事?很简单,就像小学生会偷吹喜欢的人吹过的笛子之类行为,只是有点过头而已。(良心:「有点?」)
「老师,你知道有句古谚吗?就是『尽信书,不如无书』。」裕人在心中补充道:「更何况那本书的可信度还有待商确。」
「哈、哈、哈。我知道啦,我有一半是在开玩笑。」
「有一半是认真。」裕人在心中吐糟。他也发现菲特因此在生气。
「总之,明天你就好好陪陪她。这孩子跟我一样,不擅长和人相处,生活圈子甚至比我还小,因此她虽然拥有全世界排名前三名的知识量,却不曾体验过生活。」
「体验生活?」
「好比说这本书,就算你将全部的内容给记了下来,将它变成自己的知识,但是那终究是别人的知识,也就是属於别人的东西。唯有自己亲自去试试,才能真正将书中的内容化成自己的东西。」菲利普说的不错,如果将举例的那本书换成别本的话就更好了。
「……。」裕人突然觉得,菲利普不是一般的变态书呆子。
「哥哥?」菲特不安地看着裕人,以为沉默的他要拒绝。
「啊?喔,我知道了,明天我就带你去,好不好?」
「好的!」菲特高兴起钻进裕人的怀里。
「我说,你这个坏习惯要改过来。」
「为什麽?以前哥哥都是这样抱我的。」菲特在装傻。
「以前你的外表是只猫,我怎麽抱你都没关系,但是现在你是个可爱的少女,再随便抱你的话,恐怕惹人非议。」
「为什麽?」菲特纯真的眼睛眨啊眨。
「那是因为…」裕人说不出来。如果不以有色的眼光来看,菲特的动作其实跟小女孩向父母撒娇没二样。
「哎呀、哎呀,我们的小裕人想法不纯喔!」菲利普以不良的眼光扫射裕人。
「我那里有了!?」
「小朋友,我还你一句话:『不以什麽当什麽,就没有什麽。』。」
「…绕口令?」
「不是。嗯,简单说,你如果没有色色的想法,对於菲特现在的动作你自然不会觉得有任何色色的问题。」
「…哈…随便你们了。」裕人叹气地放弃反抗,任由菲特躺进怀里。因为精神上的放弃,没注意到菲特悄悄向菲利普比大姆指。
「话说回来,『我的』依文今天还是在别庄吗?」
「好像是,……老师,别想**,茶茶零就坐在你旁边。」
「我知道,而且我还知道上次就是她告的密。」
「嘿、嘿、嘿。」茶茶零得意地笑笑。
「看来最近几天她都要监督我了。」菲利普毫不介意茶茶零是监视者,还摸了摸她的头。
犹豫了一会儿,裕人决定把问题问出来。
「老师,我有个问题不知道该不该问。」
「什麽问题?」
「为什麽老师对师父总是不死心地不断追求?」菲特听到後,也好奇地看到菲利普。
「那还用说,当然是因为『爱』!」

「可是师父喜欢的不是是纳吉吗?」
「纳吉?那个只靠天赋来乱来的小孩?跟他没关系!只要我爱『我的』依文就足够了!」菲利普站起来宣扬自己的爱。
「真的没关系?」裕人的语气中包含着怜悯、同情和一丝丝的嘲笑。
「裕人,你知道吸血鬼真祖最大的死因是什麽吗?」菲利普的话题突然一转。
「呃?」裕人对於菲利普这时提出这问题感到迷惑。
「在一百岁之前的吸血鬼真祖的死因绝大多数是死在人类的手上。」菲利普保持站姿,眼睛望向天花板。
刚刚**的气氛一扫而空,只留下有些发冷的空气。
「但是超过百岁的吸血鬼真祖却反了过来,几乎没有那位真祖死在人的手上。因为只要活过百岁,真祖所拥有的魔力和战斗经验已经远非人类所能达到的强,就算是人海战术也没用。最明显的例子,就是所有超过百岁的真祖都能在白天行动。
连吸血鬼最大的克星--阳光都不怕,代表其它所有缺陷都已经无法威胁百岁真祖。但是最大的问题和死因才正要袭击而来。
那就是『无聊』。」
「无聊?」
「首先是失去紧张的求生战斗,毕竟已经没有人能威胁生存了。再来,拥有强大的力量後,几乎所有的东西都能轻松到手,也就代表失去取得成果的成就感。最後,在多次重覆享受过所有的娱乐後,对享乐也不再感兴趣。
结果百岁的真祖们慢慢对生活失去兴趣,也逐渐失去求生的信念,然後睡眠时间会慢慢加长。假如一直没有找到自己想追寻的方向,长期睡眠的终点就是『死亡』。」
「……那师父她…。」
「『我的』依文活了六百岁却没有睡死,这是非常难得的事。六百年的战斗经验、六百年的魔力和六百年的求生信念,让她成为最强的魔法使。
我所爱的不是她美丽的外表或强大的魔力,而是她从不放弃生存的信念,『我的』依文是我第一次见到的那麽美丽光芒。所以我才会不顾一切的追求她。」
「…原来如此。」裕人认同菲利普的发言。
「你知道我为什麽要跟你说这些吗?」菲利普回过神来,坐回椅子上。
「不知道。」
「从我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发现你跟『我的』依文是同样的人。」
「…咦?」
「不懂吗?我觉得你跟『我的』依文一样,有可怕的魔力储量,还有像是从灵魂深处发散出来的血腥味,连活了千百岁却不曾动摇的求生信念我都能在你身上感受到,不对,你的魔力、血腥味和求生信念甚至在『我的』依文以上!
因此我上次才答应你当场使用黑暗圣杯。不然说什麽我都不会轻易让人去送死,当时在场的其他人都做好你会死的心理准备,只有我坚信你不会受到黑暗圣杯的影响。不出我所料,你成功了。
别紧张,我对你的过去一点也不感兴趣,我感兴趣的是你的未来,我想看看,一个跟『我的』依文相同的人的未来究竟是怎麽样?」
「老师……。」裕人不知该说什麽才好,只能自认为倒霉,老是遇到一些超乎常理的怪物。
「哥哥。」菲特突然发声。
「什麽事?」
「不论发生什麽事,我都会站在你身边。」菲特直直地看着裕人,她是认真的。
「谢谢。」裕人当然也感受到菲特是真心的。
突然裕人感应地下室传来强大的魔力。
「喂!你对茶茶零做了什麽!?」依文洁琳突然从别庄冲了出来。
「喔!『我的』依文,你终於出来了!我就知道,只要暂时将茶茶零的感官给隔绝,你一定会出来看发生什麽事!」
「这是你的计谋吗!?」
在依文洁琳再一次施展拳脚时,裕人想到,菲利普果然不简单。
隔绝茶茶零的五感,让依文洁琳从别庄出来找他,也让他之前的发言不被依文洁琳得知,可说是一箭双雕。
另外,他之前说过的无聊问题,何嚐不发生在他的身上?他追求依文洁琳不是求结果,而是享受追求的过程。而且他也准备以看好戏的心态看着裕人未来的走向。
裕人表面上笑着看她们胡闹,心中却想:「好厉害的人,跟他比起来,纳吉真的只是靠天份乱来的小孩。」再看看他爽快(?)的表情,继续在心中补充:「可惜碰过到依文洁琳的事就性格扭曲,这也符合依文洁琳以前说的话,不过得追加他不擅长男女之间的事。」
附带一提,此後茶茶零真的成为菲利普常备装备,只要他进木屋,就一定被茶茶零缠上,还不得对她动任何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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