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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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自动一分为二,让开一条道路。
我目送他离开,心中唏嘘不已。
希望他没事才好。
现在的局势,我和唃厮啰对温逋奇只能顺从,力量悬殊,顾虑太多,现在还不能释放自我豪无顾忌地肆意发挥,抗拒温逋奇并不能带来胜利的果实。
我这么做,也算是个折中的法子。就不知道我的苦心,是否有人能体会了。
况且,我也知道,远古的祭祀方式,经过千年的传承,自是根深蒂固,即便是有法可依,师出有名,也只能尽力让新旧两种规矩相融合,以达到废除残忍血祭的目的。
我叹息,深深吐出了一口胸中的郁结之气。“一,二,三。”数到三才心情低落的开了口:“祭祀继续吧。”
仿佛,先前的种种只是黄粱一梦。顿时,所有人都各自忙开来。布置祭坛的布置祭坛,由领经师(翁则)二人、鼓手一人、长号手两人组成的乐队就位。“净地坛城”用糌粑在地上画出横、竖、斜等线条。这个线,叫做“金刚线”,是舞的“坛城”(密续中需要观想的某种世界和宇宙)。
祭坛上尚未干涸的鲜红散发出血特有的腥气。“引香——”唃厮啰还是那云淡风轻的样子,扬声发了话。
藏族的祀神舞蹈,藏语叫羌姆,本意是“蹦跳”,蒙古语叫“查玛”、“步扎”,青海、甘肃的汉人称为“跳欠”,而汉地一般称为“跳神”。它也是藏族古老宗教祭祀活动的主要形式之一。
由一人手持白色幔帐走在最前开路,各喇嘛随后,持香炉、白色螺号、伞盖、长号、短号等法器,进行献供朵玛和供天的仪式开始,“跳神”拉开了它神秘的序幕。

我站在高处,看的到许多个“阿杂热”出场。“阿杂热”们头带笑面面具,手持皮鞭,译为“游方僧”,走进人群中,同他们逗乐嬉戏。一时间,空气中弥漫着欢声笑语,将方才压抑的气氛破散开来。
舞,跳了一场又一场,一边舞蹈还一边绕场,一周又一周。后面跟随着几个小僧,将糌粑、酥油茶、食子等分予各咒师,再由咒师分别向天抛洒杯中茶水和手中食子。每一个动作和“乐队”所配合的经文唱颂和谐统一。
“好像我我们第一次遇见的时候的样子。”我的心中漫溢着柔情,鼻端嗅到熟悉的带有檀香味的气息,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在靠近。
我喃喃自语,也似乎是说给唃厮啰听,他将我抱起,微笑着柔声道:“是啊,你真美!”
我分不清他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也来不及思考更多。
舞步渐歇,最后,趋于终止。
我看的津津有味。这,和前几年在寺院守岁的时候我赶上的敲钟仪式有些相似。大至都是借圣水、佛前供过的食物、开过光的护符保佑佛徒平安与兴旺。
天,已经大亮。太阳暖暖的照在每一个人的脸上。
我抬头,新的一天,新的一年,新的希望一个个在发芽。什么都是新的。如那无数次冉冉升起的太阳。
“我们能吃东西了么?”我多年养成按时吃早餐的习惯,看来,到这,还是如时钟般准时,不用说,七八点肯定过了。
我,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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