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既然张大哥神通广大，能帮忙找到负责调查原委的大人吗？”我说。
“有罪无罪与你是否关押在这里关系不大，”张缇起身，“总之自然有人奔走，在下也不会坐视，这个秦小弟不必担心。如果没有别的事，张某先回转学馆了。”
“唔……”
“自己小心，不要多说话。”张缇展开扇子略略颔首，转身离去。
我皱眉把玩着那枚簪子，昨晚最蹊跷的就是我和周裴为何会昏睡了。酒吗？我喝的酒多是张缇斟的，周裴自己单独饮一壶，而且我中途离席，不会那么巧到半夜两人一起发作吧？
这麽说，值得怀疑的是送热水和香炉来的人。
凭我对长相的记忆力，对方似乎不是周裴从长州带来的随从。周裴当时夸赞张缇设想得周到……但万一那并非张缇的安排呢？
来人点燃香炉，借说夜里风大关闭了窗户，等等……我记得有听到上闩的声音。而后来那北狄人开窗时，窗户是没有关严的。
这就可以解释两件事，第一，就像我小时候遇到的那样，让人昏迷的很可能是迷香。第二，整个房间并不是密室，很明显窗口可以成为凶手逃逸的通道。
“可以”和“就是”差别还是很大的——只有我自己的猜测，可信吗？
到第三天凌晨，曹寰也来看我。他身后跟了书生打扮的人，用毛茸茸的羽扇遮着脸。
“请长话短说。”曹寰对那书生道。
随后他退下数步，静立等候。对方做手势让他再离远一些，曹寰照办。似乎满意于这样的距离，来者走到牢门前，居高临下看着我。
这书生的身形，我实在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于是靠近门边，轻声唤：“殿下，你怎么来了？”
书生闻言把头一埋，用羽扇将眼睛也遮住。
我说：“不用挡了，我一眼就认出你的扳指啦！”
“咦？”书生急忙翻转双手看看指头，“本宫明明没戴……啊！”惊觉上当的他，飞快收回手。
我偷笑。
东宫一把抓住牢门，愤愤道：“——还有心思开玩笑，本宫可是焦心得不行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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