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背井离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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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果然是战争取胜的关键,两周的时间,人类联军已经打回了银辉镇附近。老将军比格•伯恩很兴奋,因为他的儿子就驻守在银辉镇。当时时间紧迫,只留下了部分骑士,让他们以打猎为生,不知道现在过得怎么样了。老将军也是兴致勃勃啊,战场异常英勇,凭借身上那点圣光,勇往直前斩杀兽人无数。这令西格雷公国的军队刮目相看,虽然拉蒙莱斯是小国,但有如此英勇的老将军可见皇室曾经的辉煌。
明天就是正式突围的关键之战,圣灵城的所有骑士都没心情睡觉,随便找块坚硬的石头打磨着自己的战枪和配剑。拍拍胸甲上的黑色钢条,一种对亡者的思念涌上心头。圣灵城所有的骑士基本都受到过老国王的亲自接见,本来人就少,所以圣丹洛对这些为国家出生入死的小伙子们特别重视,生命在老国王眼中重于一切,不过这也正是他死于乱世的原因。
在圣灵城的安吉尔得知战况后,也显得非常高兴,带着爱迪塔来到了西格雷的房间,推开房门,见西格雷正望着窗外,心事重重。
安吉尔刚想说话,爱迪塔一把拉住了他,悄悄的说:“我先回去了,你们谈正事。”
安吉尔很奇怪:“难道皇后不能知道正事么?何况咱们夫妻……”
爱迪塔明白丈夫的意思,但她知道西格雷要说的事情,绝对小不了,少一个人在,他会少一分压力,更何况少的这个人又是个美丽的女人,男人在女人面前是永远有要不完的面子的。所以她没有听从安吉尔的建议,微笑的离开了。
事情果然如爱迪塔预计的那样,西格雷显得非常愧疚,几次想把话说出口但都生生的吞进了肚子里。安吉尔见他这样,本来很踏实的心,也开始变得恐慌。
“究竟发生了什么?是什么让你这样不安?”安吉尔问。
“我……我……我要撤军了……”
语出惊人,安吉祥尔仿佛瞬间从天堂堕入地狱一样,魂都没了,本来以为抓住了救命稻草,最后却发现这根稻草竟然也要离他而去:“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身不由己……”西格雷的话很模棱两可。
安吉尔本想发怒,但他刚要开口,就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发怒的资格,本来人家来帮你就已经是对拉蒙莱斯最大的恩惠了,何况要没有西格雷,那现在圣灵城早从地图上消失了。如今,好合好散,毕竟这是国家与国家之间的事情,光西格雷和安吉尔是解决不了的。
当然,西格雷如此愧疚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他的父亲让他回国结婚,而未来的妻子就是北公国女大公淇丽•滋菲丝的妹妹——姬玛•滋菲丝,虽然西格雷对姬玛没有丝毫的兴趣,但这是接近淇丽的最直接的方法,所以无论如何西格雷都要回去提别的都好说,但一提到淇丽,这就是西格雷的软肋。
带着对拉蒙莱斯的愧疚,西格雷将所有的魔法装备都留给了安吉尔,只带着自己的部队,回归了帕若蒙德。安吉尔在城墙上望着昔日朋友远去的背影,心理凉了半截,但他仔细思考着西格雷临走时留下的话:“解铃还需系铃人,既然星光帝国有吞并拉蒙莱斯的野心,那么即使咱们打败了兽人,今后还会有更强大的敌人来攻击拉蒙莱斯,也许是地下组织,也许是其他种族,更或许是恶魔,但如果某一天星光帝国无所顾及,那么大教会的圣骑士团又有哪个国家,哪个组织能抵抗?你也知道老将军比格•伯恩,才刚刚被大教会认可,是最低级的神职骑士,在战场上那冲天的圣光有多可怕,那么你想象一下,地上几千道圣光,天空几百个挥舞着翅膀的天使向你冲来的时候,又是什么感觉?所以我觉得你有必要去一趟星光帝国。以我这点粗略的分析,想对付拉蒙莱斯的不会是阿萨拉和你岳父,很有可能是星光帝国皇室的成员,所以千万别去第一和第二公国,去了就是羊如虎口,可以选择阿萨拉公国,那是位女大公,传说无所不能,何况她从前还和拉蒙莱斯有过黑铜交易,即使出了**的问题,但有这点交情多少好说话一点。你好好考虑考虑,这么打,不是办法。”
其实,西格雷的话是有道理的,但是他犯了个致命的错误,把战争发动者彻底的分析错了。让安吉尔去找阿萨拉,那才是真正的羊入虎口!
但是安吉尔也不是一点头脑都没有的人,他知道早晚要去一趟星光帝国,但不是现在。至少要等把兽人驱除出境再说,毕竟战争的主动权已经掌握在了自己手中,情况还不至于那么糟糕。

此刻,远在阿萨拉公国,那个肥胖的女人一边享受着男人,一边听着报告。心理盘算着:“铁血兽人似是撑不住了。塔克这个老废物,当不成男人,连手下都这么无能。难道真要把事挑明了?”
正想着,一条消息让阿萨拉喜笑颜开:“大公阁下,听说西格雷撤军的时候建议安吉尔来一趟星光帝国,并且明确指明要找您帮忙。”
“哦?哈哈哈哈哈……”放荡的笑声让人从心底里恶心这个女人,“西格雷这傻小子竟然如此愚蠢,告诉铁血兽人,让他们全部出动,务必将拉蒙莱斯的军队打回去,魔法装备由我们提供。告诉女神集团军,让他们在拉蒙莱斯国界边集结,今天晚上就给我集结完毕,迟到的人通通处死,但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轻举妄动。”
“遵命大公!”
卫兵走后,胖女人说:“哼!既然你的手下办事不利,那我帮你惩罚一下他们,你也不会有意见吧。我亲爱的斯诺•塔克。”
接着,整间房子里再度充斥起**的气氛。

西格雷的部队撤走后,前线空空荡荡,不过仗始终都要打,安吉尔临时将两名魔学院的学生送到了前线,虽然没有专业战斗法师那么强悍,但凭借一些辅助魔法装备勉强可以上战场上拼一拼,安吉尔给比格•伯恩下的命令是——尽量保全两个学生的安全,但关键时刻可以放弃他们的生命。
这命令让老将军吓了一跳,几十年来,老将军一直秉承骑士精神,宁可牺牲自己都不会让同伴有所伤害,但看到这样的字,他的心里一阵寒颤。在神职骑士眼中,这样的话只有魔鬼才能说得出来。但这从一个侧面反应出一个问题,大教会的舆论宣传有多么的成功,像比格这样职位的神职骑士几乎都是这个想法,但主教们,大主教乃至教皇,又有多少人是真正在乎苍生的呢?不过这也不能责备他们,职位越高,能力越强,所要负责的事情,思考的事情也就越多越复杂,在某种程度上,必须有所取舍。毕竟这里是人间,不是完全秩序的天堂,神无所不能,所以将一切邪恶驱除出天堂,眼睛里不揉沙子。但是人不一样,七宗罪,人每样都拥有,也很复杂,甚至连纯洁的精灵世界,也一样拥有黑暗的一面。但将人间的罪恶全部清楚,那整个世界的秩序都将变得异常混乱,老教皇和精灵王都深知这一点,所以地位越高,心里越要能装得下事,像安吉尔这样年轻的国王,锋芒毕露,锱铢必较其后果可想而知。若不是他提议处决那个黑铜矿主,也许还能为自己争取一些成长的时间,不至于让星光帝国无所顾忌的进攻拉蒙莱斯。

但这个世界又不能缺少像安吉尔这样的人,没有他们,整个社会秩序都无法构建。可当这些人太多,或者太过尖锐的时候,秩序这个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就会将其清楚,能躲过命运审判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拥有绝对的力量,当然现在的安吉尔还没有意识到这一切。一旦某一天他真正意识到了这些东西,那么整个世界将因此变一个样子。

……
“我亲爱的老朋友,大预言术真的如此准确么?”
“是的,我的朋友。我们都知道,虽然我们有着不同的信仰,但是大预言术的正确是绝对可以保证的。”
“哦,那太残酷了。真希望这次的预言是错误的。”
“也许,这也未必是件坏事。派几个精灵去圣灵城吧,也许可以在亡灵军团出现前将他们遏制住。”
说话的两个声音都非常苍老,其中一个是大教会的教皇锆德•怀特,而另一个是精灵世界威瑞帝恩斯城魔学院院长格尔里斯特•葛莱蒂丝。
……

战争的代价是巨大的,缺少了帕若蒙德士兵的帮助,突击银辉镇的战争异常惨烈。兽人似是得到了什么消息,所以作战相当英勇,比格•伯恩几次冲锋都被硬生生的顶了回来,最后不得不依靠魔法的力量来冲破封锁,两个年轻的学生也因此中箭身亡。整个第一骑士团伤亡过半,所有的步兵兵团全部阵亡。也许上帝觉得这样还不足以让老将军伤心,当他攻破兽人的防守后,终于可以进驻银辉镇,但却看到了足以让他铭记一生的画面——所有自愿留下驻守银辉镇的士兵、骑士通通被剥去了皮,用一根削尖的木棍穿进身体里,一个个的插在地上,蛆虫和苍蝇在他们身上肆虐。
老将军顿时崩溃,跌落马下,几乎是趴着来到了自己儿子的尸体前。想去拥抱又不知怎么去拥抱。最终爆发自己所有的圣力,用圣焰将自己儿子的尸体送入天堂。倒不是说他不珍惜其他人的性命,只不过凭自己的力量,只能做到燃烧一个人,无法再多了。之后,老将军紧紧的握着那跟血淋淋的木棍:“好好安葬这些伟大的士兵,通知国王银辉镇解围成功。”
此刻,比格•伯恩在煎熬中思考这事情的经过。以他对兽人的了解,以及曾经与老国王一起有过交情的兽人,还有那个兽人中的天才拉达尔•铁血,从所有的信息来看,兽人杀人相当干脆,绝对不会有折磨人的情况发生。兽人重视荣誉,崇尚斗士的精神,比格知道自己的儿子就是另外一个自己,以他的性格绝对不会投降,如果战败兽人绝对会以英雄的待遇对待这些士兵,并对尸体给予相当的尊重。能把自己儿子和这些士兵以这种方式杀害的,一定是其他种族,相当当初来银辉镇时奄奄一息的拉达尔说的话,一个令人愤怒的名字涌上心头:“夜魔……夜魔……夜——魔!”
增援部队几乎和兽人的部队同时抵达前线战场。圣灵城的骑士已经没有了,这是最后一批,其他兵团的步兵也几乎是残兵败将,战斗力大大削弱。
而兽人部队则完全是另一番景象,虽说也是倾巢出动,但全部是最精锐的首领卫队,同时,铁血兽人的首领怒雷•铁血也亲自到了前线。相信这是兽人的决战,通过人类给他们的情报,首领知道打过这一仗,圣灵城唾手可得,到时候将人类屠杀干净,整个拉蒙莱斯帝国的土地、知识、科学技术就都归他们了,这也是当初两位人类大公许下的诺言。可惜在丰富的诱惑面前,兽人忘记了人类的狡诈和善变,如果现在拉达尔还在的话,也许还不至于这步田地。当然,兽人根本不知道还有个夜魔特种部队,知道的人都已经被杀死了,而给他们输送情报的正是这些特种部队队员,夜魔特种部队,一步一步的将圣灵城和兽人引向死亡的深渊,而背后的主使就是曾经许诺的大公之一——卡琳•阿萨拉,一个肥胖的荡妇。
战鼓和号角再次响起,圣灵骑士和士兵像道道银白色的利箭冲了出去,而等待他们的是绿色的战争机器还有锋利的战斧……

“圣魂历0817年,拉蒙莱斯帝国上将,比格•伯恩战死于银辉镇
“拉蒙莱斯的土地因伯恩家族的灵魂而永远圣结
“拉蒙莱斯帝国国王塞伦斯二世,安吉尔•塞伦斯”
而实际上,老将军并没有死,只不过在战败后,彻彻底底的消失了,不过安吉尔和皇室并不知道这一切,误以为老将军战死沙场。谣传他隐居在了银辉镇偏僻的郊区,终日醉酒,为他的儿子守灵。也有另一种说法,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镇上的小孩子都纷纷跑去丛林里,之后丛林中会亮起神圣的光芒,之后镇上的孩子群开始流行一句话:“我是最虔诚的圣骑士,永远对上帝效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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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最后一名大骑士长后的安吉尔彻底失去了希望,原定去阿萨拉公国的计划不得不马上实施,乔装打扮后,通过重金,买通了地下组织的小头目,为他开辟了一条绕过哨卡的道路,安吉尔孤身一人来到了陌生的阿萨拉公国。爱迪塔皇后习惯性的站在天台远眺,怀中的日记仿佛神圣的经典,她隐隐的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即将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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