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今非昔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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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是一种奇妙的溶剂,它会让人们忘记一切,当年绚烂的梦境如今可能只剩下一片惨淡的苍白;当年的宏图大志如今可能只剩下杯盘狼藉;当年刻骨铭心的仇恨如今可能只剩下不知为什么去打仗的迷惑……正如前线的士兵,可能早已忘记了这场战争的原由……
七年……七年!
写在纸上是淡淡的一笔,而在现实生活中,却意味着一个人的青春和生命,安吉尔人生最美好的时光,却如同在地狱一般。
而七年之中,变化的不止安吉尔一个人。自从他与卡琳结婚以后,卡琳就莫名其妙的戒掉了所有的男色。在外人眼中,大家都以为是卡琳“改邪归正”了,但真正的原因只有卡琳自己知道,这七年之中,她越来越感觉到除了安吉尔,没人能满足她的身体,而这之中基本没有感情的因素,仿佛是自己的身体真的对安吉尔上了瘾,日久天长,卡琳就完全不再需要其他男人,他们已经没有必要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了。恢复成“贤妻良母”的卡琳开始着手于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在起初的三、四年里,安吉尔的作用一点都不明显,所有的大臣们都不认为这么一个年轻的亡国国王对阿萨拉公国有什么作用。当然,安吉尔也深知这一点,所以他在开始的几年中,几乎不出门,更不涉及政事,但每当卡琳为军费发愁的时候,安吉尔就会时不时的在床上冒出几条妙计,一下就能让卡琳喜笑颜开。所以渐渐得,安吉尔登上了政治舞台。
一年前,阿萨拉公国遇到了一次严重的经济危机,这危机直接影响了战局,福瑞斯特公国的军队几乎攻到了女神城下,所有大臣都对此束手无策,他们期待着卡琳能够做些动作,带领他们走出困境。
而心力交瘁又逐渐苍老的卡琳也是回天乏术,此时的安吉尔已经是十几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殿下了,夜幕十分,他衣着整洁的来到卡琳床前,那种目光,那种眼神,已是卡琳很多年没有见到的了,甚至在安吉尔的瞳孔内可以看到点点星光。
“亲爱的,我不管那么多,人只要死不了就没事,只要打着自由的旗号,他们愿意付出一切,你也很想吃掉福蕊斯特不是么?”这段话似曾相识,如今被安吉尔自揭伤疤提出来,是何等的艰难,借着自己那炯炯有神的目光,安吉尔的声音也是一万分的鼓舞人心。
躺在床上一筹莫展的卡琳见到自己第N任丈夫,一股暖流涌遍全身,这几年的战事让卡琳累掉了好几十斤肉,虽然还是有些胖,但在不知情人的眼中,美丽两个字已经可以运用在卡琳身上了:“直到今天,我才觉得你是如此的可怕!他可是你妻子的父亲!”
一句话差点让安吉尔掉下眼泪,但为了心中那掩藏已久的誓言,他忍住了:“那婚姻是无效的!你才是我的真爱!”安吉尔抓起了卡琳的双手,“我们在一起能让彼此疯狂,整个世界全都疯狂!六年前我就说过了,我叫安吉尔•阿萨拉!”
之后,因为安吉尔的政策,一举扭转了战局,经济危机迎刃而解。所有资金的来源则是阿萨拉公国的老百姓。百姓们一年的收入是5枚金币,在这5枚金币中,其中1枚要交给公国税务机关,第二枚要交给大教会以求上帝的庇护,剩下的3枚则是他们一年的开销,生活随不算富裕,但几年以后,也应该会有两三个金币的财产积累。而安吉尔的政策则是要将税收提高一倍,每人每年两枚金币,这几乎是疯狂的政令,老百姓们一片哗然,但安吉尔那近乎于完美的演讲和劝说,让老百姓们心甘情愿的从腰包中掏钱。这样的公共关系策略,不得不让几位地位显赫的贵族暗竖大拇指。而这命令下达以后不但没有引起暴动,反而让军民一心,共同抵抗福瑞斯特公国的进攻,而老大公原本出师有名的负仇之战,如今却莫名其妙的成了侵略战争。天不时,地不利,人不和,阿萨拉公国的军队一路击退了来犯之敌。而安吉尔也因为他惊人的政治天赋登上了大公的宝座,当然这之中卡琳的作用不可或缺。
又过了一年,凭借原拉蒙莱斯土地上的休养生息,阿萨拉公国恢复了元气,大有吞并福瑞斯特的意思。而现在的卡琳正大着肚子,安静的等待孩子的降生,安吉尔要做父亲了。
可能现在的卡琳是最幸福的人,每天都浇浇花,养养草,不理政务,完全退居二线,原来那臃肿的身体一去不复返,当然,除了肚子。一个女人能在快五十岁的情况下得到自己的孩子,还有什么能让她的精力从孩子身上移开?
七年中的一切,麦沙•亚瑟看在眼里,记在心中。他对安吉尔的行动了如指掌,所以经常在心里叹气:卡琳啊卡琳,你生孩子之日,就是阿萨拉家族灰飞烟灭之时啊!

七年,所有人都老了七岁,对于安吉尔来说,这七年算不了什么,但对于老大公瑞宁来说,七年灵魂的煎熬可非同小可,为了给女儿负仇,他几乎动用所公国内所有的力量,在没有其他领土支持的情况下,国内的资源很快就消耗一空。国内人民怨声载道,完全就是当初拉蒙莱斯的翻版。再加上老大公身体每况愈下,整个政权面临着崩溃的边缘。
又是一天深夜,现在的安吉尔几乎每天都这么晚回来,阿萨拉公国的大小事务要远远多于原来的拉蒙莱斯。有时候安吉尔自己都会感叹,真不知道以前卡琳一个人是怎么活下来的。回到熟悉的床前,安吉尔习惯性的亲吻一下卡琳的肚子,然后褪去长袍,疲惫的坐在卡琳身边,闭目不语。
“累了么?”卡琳说。
安吉尔点点头。
“呵呵,没关系,现在的局势对我们有利,相信过不了几个月,福瑞斯特公国就回并入阿萨拉。”
事实的确如此,但安吉尔想得更多:“不能那样做。”
“恩?”卡琳有点困惑,“这个世界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难道你要给他留条活路?”
“当然不是,斩草一定要除根!”
“那为什么?”
“你想想整个星光帝国的形势,一共五个公国,大皇子的第一公国,四皇子的第二公国,我们的阿萨拉,瑞宁的福瑞斯特,还有斯诺的塔克公国。原本势力都是平均的,就算是国王对他的两个儿子有特别的优待,至少其余三个公国的实力不分你我。我们吞并拉蒙莱斯后,实力已经快和第二公国差不多了,如果再把福瑞斯特吃掉,你想想我们会变成什么?”安吉尔睁开了眼睛,看着卡琳。

这时,就连卡琳也从后背冒出了冷汗:“国……”
“对,那时我们就不可能再是公国,而是帝国!但是别忘了,树大招风,以星光帝国的实力,想灭掉一个新生的帝国是多么的轻而易举?所以福瑞斯特公国绝不能吃。”
“唉!”卡琳叹了口气,有些失望,“的确啊!虽然我们是富甲一方的大公,但大公的上头却有着那么多更强的人,大教会,国王,第一、第二公国甚至配有圣骑士团。最近听说斯诺那个老狐狸又娶了大教会圣骑士长的女儿,看来大教会和国王是有意想庇护他啊!”
“这些都是后话,眼前还是先把福瑞斯特的事了结吧!”
“那你打算怎么办?”这完全不是卡琳的作风,如果放在几年前,卡琳会毫不犹豫的想出对策,能把事情非常妥善的解决,如今却连管都懒得管,一心只想着怎么把孩子生下来,其他的任凭安吉尔处置。
“我还没想好,至少先要把他打回老家去!”
之后,卡琳也没再问什么,安吉尔也没再说什么。两个人就真像夫妻一样,相依着睡觉了。这时候的卡琳完全就是个傻子,也许“爱”是女人最大的弱点,但谁也说不清楚,卡琳对安吉尔这究竟是不是“爱”。
不过无论怎样,安吉尔对这个问题则早有打算,因为在打仗的时候,他想起了一个人曾经说过的话……
……
拉达尔继续着:“还会有大批的兽人……来攻击拉蒙莱斯,年轻的国王……做好防御准备,我做了错事……不想拉蒙莱斯就此沦陷,记住,如果有一天……你有了足够的力量,那么……请为老国王和我……除掉夜魔特种部队……”说完,拉达尔转用兽人语,“我从你的眼中看到了仇恨,愿老国王的灵魂,带走你的悲伤,以免整个大陆生灵涂炭。”伴随着一声咆哮,铁血兽人拉达尔少将离开了这个世界。
……
安吉尔心理盘算着:夜魔……夜魔……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组织呢?是时候揭开你神秘的面纱了!

第二天,安吉尔来到了女神城大教堂,由于安吉尔的存在,麦沙很快就将原来的主教挤下了台,让自己成为了大教会在阿萨拉公国唯一的合法的最高领导人。他的成功比安吉尔还快,在安吉尔还没有成为大公的时候,他已经给几大牧师赐福了。
“我们被上帝创造,是他赋予我们思想,是他赋予我们灵魂。敬畏他,我们必会得到幸福。阿门!”老话一点没变,也不可能改变。
贵为大公的安吉尔也跪在了地上,双手合实闭目祈祷。一些程序性的工作结束以后,这次会面才进入重点,这几年,麦沙几乎成了安吉尔的政治学老师。
“主教大人。”出于掩人耳目的目的,安吉尔没有直接称呼麦沙的姓名,“找几个大魔法师来,让他们在我身上永久固化灵魂感受。”
麦沙一听这话就明白了安吉尔的用意:“大公阁下已经找到了夜魔的分部么?”
“是的,我要亲自前往,而且我不想让那些隐在空中的杀手监视我!”
“您的意思我明白,但这大魔法师想找到却不容易,永久固化也就相当于让他们将自己的魔力永久减少,甚至有可能全部消失。”
“所以我才来这里,把这件事交给你办!”安吉尔的语气突然加重了。
麦沙当然不是傻子:“是的,大公,明天他们就会出现在大教堂里。”
安吉尔听到这句话,脸上的表情稍有和缓,但很快又开始心事重重,七年来,他的灵魂几乎被磨蚀得千窗百孔。
“大公。还有一件事,我想您应该尽早去办!”
“是什么?”安吉尔很疑惑。
之后麦沙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弄出一副很神秘的样子:“您应该拥有自己的直属卫队!绝对优秀的骑士,一个人顶五十人,部队内要有新的等级制度,一个完全效忠于您的杀人机器!”不知道教皇听到麦沙的这番言论会怎么处置麦沙,想象一下,上帝有可能这么教导他的信徒么?
安吉尔听了笑了笑:“这个你不用操心了,他们已经在秘密的训练了。”之后安吉尔也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学着麦沙的样子装出一副申明的样子,“而且……他们分布在世界各处,甚至某些贵族要是不听话的话,那么他们所宠爱的精灵妓女就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你以为我那四年是虚度的?”
紧接着麦沙又以同样的语气说:“但是他们身上,没有圣光……”
安吉尔恍然大悟,如果麦沙的计划成功,那么安吉尔将是少数几个拥有圣骑士部队的个人。如果这些圣骑士中有能力卓越者,那么这就意味着安吉尔将获得部分天使的指挥权。如同魔法威慑力一样,如果能拥有神圣威慑力同样让人恐惧。当然安吉尔还记得西格雷和他说过的话,想象一下,一堵由圣光组成的墙向你扑来,你还有什么方法鼓起勇气呢?那的确是一个人等于五十人。
思考了一下,安吉尔点了点头:“麦沙……你才是真正的魔鬼!”
麦沙听了也笑了笑:“哦……不不不……我亲爱的大公。您大可不必怀疑一个主教对上帝的虔诚……”
次日,计划如期进行,三个落破的大魔法师合力将灵魂感受永久的固化在了安吉尔身上。魔法完成的瞬间,安吉尔体会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透彻感。尽管他闭着眼睛,但周围人的一举一动,甚至连砖缝中昆虫的细微动作都能清晰的感受到。刚想说话的安吉尔,突然迅速转身,盯着大教堂的壁画,面色凝重。
“大公阁下,您终于发现了?”麦沙说。
安吉尔非常吃惊:“那是什么东西?”
“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但它已经跟了您很长时间了,应该不是敌人,但我也不明白它为什么不肯出来见见您!”
“以后要多留意一下了!”之后安吉尔转过身,看着精疲力竭的魔法大师门,“杀了他们!他们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遵命,大公!”
安吉尔一边思考着刚刚那个灵魂波动,一边走出了大教堂。而他的身后,是三道强烈的圣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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