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两个自称李世民和长孙无茗的人在门外求见。
“李世民？”杨广重复地低喃，转头看向李渊，“可是你家二郎？”
李渊神色已变，“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皇上，臣并不知晓小儿在此，扰了圣驾，还请皇上降罪！”
杨广虎眸闪过一道阴狠的寒光，马上又换上懒洋洋神色，“我也许久未见他了，那长孙无茗又是谁？”
“小臣甥女！”高俭已跪倒，眼中惊惧不定。
“你的甥女？”杨广闭眼似在思索，“可是长孙晟之女。”
“是。”高俭低头，掩去脸上惊诧。
“长孙无茗，这个名字朕倒有些印象，却是想不起来了…”悠远的记忆仿佛隔了一层轻纱——似清晰却又模糊凌乱，他慵懒地挥挥手，“罢了，宣他们进来吧！”
无茗与李世民在内侍的引领下踏入了宁云居，杨广就坐在正前方，背后一列锦衣兵卫，两手各搂着一名娇艳美妃。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无茗匍匐行礼，眼角余光仔细环视周遭——江吟被困缚了双手立在一边，忧虑地盯着她；余光继续向前平扫，撞上的是高俭忧虑而带了些许责备的眼神，无茗微一怔，暗暗收回目光。
李世民也已瞧见了李渊，心中微凛，脸上却依旧镇定。
“李世民，长孙无茗！”杨广声音低微仿似呢喃，探究而晶亮的视线平射过来，“大胆！”语气突然变厉，仿佛一把剑划开空气。
李渊高俭神色紧张，冷汗直流，口中高呼“开恩！”
杨广挑眉投下一记凌厉的目光，冷冷道，“朕要问的是李世民和长孙无茗，你们给我退下！”
空气顿时静止，李渊高俭面面相觑，却是无可奈何…
“皇上不问缘由，便要治罪？”李世民挑眉冷对杨广，幽深的眸子里跳着无畏的光。
“好个李世民，竟敢教训起我来？你到说说，为何而来？”杨广心中怒火似被挑起，他第一次被人如此顶撞…
“为江吟求情，请皇上念在江吟无心之错，放了她！”李世民单膝跪地，表情却是骄傲不妥协…
“你们可知江吟犯了何罪，竟要为她求情？”
“草民不知！还请皇上明示！”李世民回答地不卑不亢，一丝不让地对看着眼前那个居高临下的君王。
杨广不禁坐直了，细眯起眼打量这个少年——英挺的脸在昏暗的光里隐现不明，腰板挺地笔直，全身上下透着桀骜不逊的傲气，竟是像极少年时的自己…
静默的空气随着时间的沙漏缓缓浮动，仿佛千斤重石直往下坠去。杨广与世民却如两座雕塑，一动不动，沉闷而烦躁的空气里热浪滚滚而来…
“欺君大罪！”美妃冷笑一声，打破沉寂，杨广微微蹙眉，却是没有发作，“你还敢为她求情？”
李世民才要仰首答话，却被无茗从轻轻左侧拉住，转头看见她清澈的眸底有些许的虑色…
“皇上，”无茗的声音仿佛波澜不惊的湖水，带着让人心安的平静，“民女斗胆，江吟因何而犯圣颜！”
“说了欺君，你听不明白！”美妃秀眉蹙起，不耐烦地抢答。
“敢问贵妃，何为欺君，不知江吟犯下何罪，治以欺君？”虽问的是那美妃。清水般的双眸却平静地直视杨广，直要透进人心，“皇上，执法以严，国之根本，但若是有失公允，却会叫天下人寒心！”
“有失公允？你认为朕所判有误？”杨广饶有兴致地盯着她——粉黛未施的女子，清淡雅致，没有动人心魄的美丽，却何以似吸去了世间所有精华…
“不敢！无茗只是想问个明白！”
“好大胆子！朕做的事，你来弄明白！”杨广突然大拍桌子叫道，语气尖历地仿似雨夜的一声惊雷。
“皇上，甥女鲁莽，还请皇上念在她年幼无知，恕她无罪！吾皇圣明！”高俭慌忙冲过来，手暗中拖了拖无茗的衣角。
“你需要我恕罪吗？”杨广突然又笑了，反问无茗，眼底闪烁着令人心寒的阴寒。
“无茗生死只在皇上一念之间。”无茗却仍是镇定地仰头迎着那双变幻不定的眼眸。
“哦？”杨广喝了口酒，微微笑道，“你有信心我会改变心意？”
“无茗并无十足把握，我愿为皇上吹奏一曲，若皇上满意，便放了我与江吟！”
“我可以答应你，但若我不满意呢？”
“无茗愿就地自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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