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最后死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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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馆
霍耀卿道:“坐以待毙可不是我霍耀卿的风格,既然外面进不来,让我就闯出去。”说着,一步步走到沈天骄面前,浅笑道:“我不在这段时间,别乱沾花惹草哦!”
沈天骄笑:“你不是不在乎么?”
霍耀卿也笑:“胡扯的你也信?”
两人临别拥抱,霍耀卿问:“要怎么和千娇解释我突然离去?”
沈天骄:“就说你回去帮她带邯国小吃了,一准欢乐的不行。”
霍耀卿:“……原来,我这个老大混的还没小吃好。”
顾安山
话音落下的同时,又一阵疾风掠过,沙沙,沙沙……
神秘男子托着手中餐盒,棺材板脸上流露出警惕,端详沈千娇许久,忽而笑道:“你是邯国的五公主,沈千娇?”
沈千娇怔了下,伸手摸摸自己的脸:“我这么出名呢突然右手猛地击打左掌:“嗨,别说那么多有的没的了……吃的分我点。”
神秘男子:“……”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一块手掌大的黑色罗盘递给沈千娇:“我急着回去,见面即是缘分,这块天机盘送你罢。”顿了一下又道:“但愿你用不上它。”说罢趁机挣脱沈千娇的拉扯,几个起落潇洒离去。沈千娇踮着脚尖张望,直到彻底看不见,低头看看手里那块名字巨牛的黑色罗盘,只见上面刻着错落有致类似经纬度的坐标,中间部分可以转动。沈千娇拿在手里掂了掂分量。自嘲的笑道:“折腾一天,也不算白忙活。”举目环视四周,精致秀丽的脸上慢慢浮现委屈哀怨地神情:
“好累啊。谁来背我走出去啊凄凄惨惨戚戚的哀号声再度于顾安山岭间回荡。
郸城,寝宫
听到皇上出了岔子。后宫嫔妃是个人都想往削尖脑袋进姐妹花住的**阁一探,眼线灵敏地大臣们也纷纷递牌子匆忙赶着进宫,唯恐发生什么。涂多多、沈天意是最先得到消息的,一个是后宫之首,一个是统领禁军地右羽大将军。两人直接命人把**阁围了,没有召见,闲杂人等一概不得入内。但有些人是拦不住的,比如元寿皇帝生的那几个倒霉孩子。
太子沈天同气焰嚣张地领着人杀过来,随从却被老五的人堵在门外,压着火进门,抬眼便看到涂多多坐在元寿帝床边,微微蹙着眉,茫然地凝望他出神。太医垂头束手立在一旁。那对美艳的姐妹花战战兢兢瘫在地上轻轻抽泣。
就这么一下工夫。沈天靖几个个赶来过来。()。
一向风度翩翩地沈天靖额头挂满晶亮的汗,径直走到床边前几步的位置问:“父皇可还好?”
涂多多双手握住元寿的手,掌心传来几乎微不可察的温度让她仰天长叹了口气。
“还好。”涂多多淡淡道。水色湖光的桃花眼凝结成了霜,视线缓缓移到那对姐妹身上:“把她们两个拖出去杖毙。”
姐姐听闻。伏地放声大哭。妹妹扑到太子沈天同脚边,扯住衣襟苦苦求饶。
沈天同顿时面红耳赤。踢开妹妹没好气的冲赵峰合吼道:“还愣着干什么,拉她们出去!”说罢也走近床,狐疑地死死盯着已经看不出什么生命迹象的老迈父亲,探手作势去试元寿帝的鼻息。
涂多多霍然抬头看向他,目光犀利犹如实质,刺得沈天同不由地缩回手,继而不甘又恼怒地冲太医喝道:“父皇地龙体究竟有无大碍?”
太医张张嘴,还未发出声,涂多多就将话题接了过去:“皇上只是太累了,需要休息调整。”伸出圆润白皙的手指,轻轻摩挲元寿的脸庞,侧过头斜睨着沈天同,似笑非笑道:“太子是对这几个太医地医术不满意,还是对这个结果不满意?”
沈天同被噎的哑口无言,沈天靖笑了两声,讥讽道:“太子或是急于想知道何时再能向父皇献上美女,以示孝心吧。”
听了如此刺耳地话,沈天同却是一反常态地不怒不恼,转过身问一直默不作声的沈天意:“五哥不是早该上路为安国国君祝寿地么?”
沈天意回道:“依眼下这情况,臣怕是脱不开身,太子能否另择人选?”
沈天同不怒反笑,神情自若道:“既然父皇无碍,皇兄脱不开身,我去好了。”
此言一出,在座的无不诧异,料不到沈天同竟会挑这个时候离开京城。沈天同朝众人抱拳,离去前看了眼涂多多,眼底闪过无尽怨毒。
炀国,驿馆
沈天骄坐在院落台阶上,面沉如水做沉思者状,遥望着远处梧桐树鸟雀啁啾。
“干嘛呢?”沈千娇坐到旁边问。
沈天骄:“发呆。沈千娇:“一起发。”
……一朵云飘过……N朵云飘过……
沈千娇:“沈天骄,你似乎很不开心咩。是没吃饱饭,还是撑到了?”
沈天骄笑了笑:“沈千娇你知道么,人可以当局者迷,也可以旁观者清,但绝不可以处在当局者与旁观者之间,否则便必须忍受加倍的迷惑与加倍的清醒,就好像我现在这样。”

沈千娇:“我觉得吧,这世上一种游戏一种规则,玩得起继续,玩不起出局。没有必要感觉委屈,没有必要感觉内疚。错不在咱们,玩的过程不是踩人就是被踩,不死的那个总能出头。”
沈天骄沈千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哈哈大笑起来。
沈千娇拍她老弟的肩膀:“象个男人那样,出去沾花惹草吧心。我不会去老大那告你状的!”
沈天骄:
沈千娇又拍了一下:“记得给我带包话梅回来,我那快吃完了。”
沈天骄:“……你直接说让我帮你买话梅不就得了。”
沈千娇颇有些感慨地再度拍了下:“话不用说得这么直白地,孩子。”
沈天骄集市街上你来我往。熙熙攘攘,热闹非常。沈天骄买完话梅溜达着逛街,途径一家酒楼门外,店小二热情招呼,沈天骄想了下随着小二进了店,一路走到二楼。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待功夫茶端上,沈小爷倚栏边品着小茶,边赏着窗外人生百态。
“这位兄台,能拼桌同坐么?”
沈天骄:“二楼那么多空桌,阁下何必跟我这挤着。”
那人慢悠悠道:“我似乎不用和你费那么多口舌,在这个地盘上,我的权势比你大。”
沈天骄:“是吗,可惜我视权势如粪土。”
“哈哈哈哈。”那人畅快大笑。坐到对面,道:“天骄,你总是这么风趣幽默。”
沈天骄颇无奈地转过头。冲那人笑笑:“真巧,陛下今日着怎么想起出来喝茶逛街了?”
坐在对面地。可不就是炀国国君----司空异么。他身后跟着苏家一高一低。一胖一瘦两兄弟。
“别那么拘礼,坐下谈。”司空异显然心情极佳。满面笑容地招呼苏家兄弟道:“良辰吉日已选定,宫中从昨夜就开始筹备了,五日后即是我与千娇的大婚。”
话入耳,沈天骄不由得怔了下。
苏恨寒笑着接话道:“秦王请放心,虽说只有五日筹备时间,在下以性命担保,绝对是隆重非凡地典礼。”
沈天骄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就像司空异说的,这是人家的地盘,沈天骄再狂再二也不至于不长眼色。四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却也是其乐融融,相谈甚欢。喝完茶,店小二机灵地端上酒菜茶水,二楼除却这一桌,早已是空无一人。沈天骄不动声色的扫视一圈,又将视线放到了司空异身上。
酒真是好物,喝一杯,轻松打成一片,酒过三旬,基本上已经可以勾肩搭背称兄道弟了。
“待我与千娇成婚后,你我便是一家人了。”司空异拉着沈天骄道:“我是家中独子,自小羡慕那些兄友弟恭的家庭,这次成亲不但能娶到心仪女子,更得了个惺惺相惜地兄弟,真乃异之幸事。”
沈天骄道:“蒙陛下抬举,这也是天骄之幸事。”
“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司空异用手指沾着酒水在桌面画出一道线,笑意盈盈道:“天下,能者居之,你我划江而治,如何?”
沈天骄右眼皮跳了跳,笑道:“陛下醉了。再者,天骄不过一无权的小王爷,有何资本与陛下谈划江而治?”
司空异笑意不减:“合炀邯两国实力,不出五年既可兼并天下。至于邯国国君之位,”司空异目光灼灼:“论才学智慧,你才是众望所归的不二人选。如需我的相助,一句话而已。”
沈天骄慢慢抽回自己的手,微微笑着端起酒杯,许久,开口道:“我小时候常做同一个梦。梦见自己住在山谷之中,有六个相邻的邻居。有一天,最强大的那个邻居杀死了另外一个,我没有吭声,因为与我无关。又过了几天,那人又杀死一人,我还是没有吭声,因为死的那个曾和我有仇。接着不出所料,强大的邻居接二连三杀死了相邻地人,直到有一天他拎着带血的刀朝我走来,我才猛然醒悟到,身边已经没有人可以帮我了。”
满座寂静。
沈天骄起身,道:“今天过的很愉快,时辰不早了,我先走一步。”说罢朝楼梯口走去。
“天骄!”司空异喊道。
沈天骄伫足,回头司空异牲畜无害地脸在灯光下,更显柔和:“你会改变主意的。另外,能与你成为亲家我很荣幸。”
沈天骄礼貌颔首示意,走出店门,扬长而去。
苏傲寒倚靠栏杆上,若有所思地看着沈天骄渐行渐远地背影。
苏恨寒看了眼弟弟,对司空异道:“陛下,白将军飞鸽传书,前方兵力集结完毕,只待今夜子时,一击必杀!”
司空异举杯,嘴角轻扬,勾勒出似嘲讽又似张狂地弧线:“让我们敬这个注定会被记入史册的夜晚,敬那个有趣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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