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零 情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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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开到了台州最好的饭店停了下来,那个年代台州甚至连个象样点的饭店都没有。不过那个年代东西也很便宜,而且当时海产品相当的丰富。
“云飞兄弟,你在北京,应该没吃到什么新鲜的海产品吧,来这里好好吃顿。”王刚招呼着大家进了饭店。
点了一条大黄花鱼,一大盘目鱼,四头大螃蟹,还有生牡蛎(浙江沿海的人喜欢吃生的牡蛎,用料酒、胡椒粉、姜等拌了吃),还点了虾,再加上几个别的菜,一顿丰盛的晚餐就要开始了。
“干杯!”四个人品尝着美味的海鲜畅饮着,陆云飞自生下来到现在,还没吃过那么多的美味的海产品,吃得可欢了。可是不一会,他就觉得肚子受不了,只好去方便了趟。
晚上回去的路上,金雪儿把王刚和刘平支开了。她对陆云飞说:“去我宿舍坐下吧。”
陆云飞觉得不好意思,他说:“不大好吧?”
金雪儿有点生气了:“你要是想明天拉肚子拉死你,就不要去好了!”
陆云飞没办法,只好点了下头,他跟着金雪儿往楼上走。门开了,金雪儿打开了灯,陆云飞看了下,房间里有张床铺,一张桌子,还有个台灯和一座书架,书架里还不少书呢。陆云飞看了看,除了有马列主义、毛选、空军理论和飞机的书外,还有些唐诗,散文和小说之类的书刊,甚至还有医药的书。陆云飞说:“想不到你现在也喜欢看书了啊。”
金雪儿笑了笑,不好意思的说:“以前老打仗,看书少了,现在都当团长了,总不能让别人笑话吧。”
陆云飞坐了下去,金雪儿从抽屉里拿了包“神曲”,把药倒进锅里,倒上水然后点燃了煤油炉。陆云飞问:“这个什么药啊?”
“你是北方人,第一次吃了那么多海产品,胃哪里受得了啊?”金雪儿笑着说,“其实,我第一次吃那些东西,也是受不了,不过现在也习惯了。这个药是保护胃的,你喝下去就没事了,不然明天非拉死你不可。”她的这温柔的一笑,使得已经日渐成熟的她显得媚而不妖,一双如水般的眼睛闪烁着异彩,陆云飞第一次见到已经那么成熟那么温柔的金雪儿,差点就有几分一把搂住她的冲动,但是他还是克制住自己了。
药熬好了,端了过来,陆云飞喝下药后,果然觉得舒服了不少。金雪儿又告诉他:“明天休息,你就在我这里吃饭吧,我亲手做饭如何?”陆云飞此时还能拒绝她吗?只好点了点头。金雪儿见他点了头,就对他说:“明天你早点来哦,我去买菜,你就在我这里看看书。”
第二天一早,陆云飞来到金雪儿的宿舍,她已经起来了,让陆云飞进去后就出来买菜了。过了大约一个小时,金雪儿回来了,她笑着说:“今天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你什么时候学会做菜了啊?”陆云飞很不解的问。在他印象中,金雪儿一直是一个需要别人照顾的小姑娘呢。
“嘻嘻,不告诉你,等你尝了后再说了。”金雪儿调皮的一笑,就开始忙开了。陆云飞见她满得香汗淋漓,心疼的说:“我来帮你吧?”说着就站了起来。却被金雪儿推回了椅子上:“你就待那别动了!你是客人,还能让客人动手吗?”
陆云飞看着金雪儿婀娜的背影,此时的她,已经比当年的小姑娘又高了些,陆云飞痴痴的看着她,心想,这个姑娘,确实是他见过的最漂亮的,哪怕是那个千娇百媚的扈欣欣,也未必比得过金雪儿……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金雪儿已经做好菜了,端上了都是陆云飞最爱吃的五花肉炖白菜,沟帮子熏鸡,鸡刨豆腐,酱猪蹄。陆云飞很吃惊的看着金雪儿,问:“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些东西?”他夹了块,味道相当好,不由得连连称赞。
“傻瓜!”金雪儿轻轻戳了下他的脑门,“我们在安东一起多少年了?后来去北京也有几个月吧?你喜欢吃什么我会不知道吗?”

吃完午饭,陆云飞站起来要收拾,又被金雪儿拦住了:“你甭管了,我来就好了。”陆云飞又看了看宿舍,里面收拾得非常的干净,他心里暗想:她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一个女孩了?本来还挺贪玩的呢。
金雪儿收拾完碗筷,来到桌子边坐了下来,她像个小女孩那样手托着下巴,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着看着陆云飞,看陆云飞一直没说话,她笑着说:“怎么了,在我面前还不好意思啊?”
陆云飞此时有点无法控制自己,看着已经成熟的金雪儿一起一付的丰满的胸部,可是偏偏这个时候,金雪儿被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了,红着脸低下头微微一笑,那红着脸一笑的样子,真的使陆云飞彻底控制不住自己,他一下站了起来,一把就把金雪儿搂了过来。金雪儿很顺从的把头靠在他怀里,她红着脸问:“云飞哥哥,你以后会不会娶我?”
陆云飞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想推开金雪儿,可是他实在没有那个勇气。过了好一会,他才喃喃的说:“雪儿,我一直是把你当妹妹看的,我,我……”
金雪儿突然推开了他,指着他的鼻子说:“云飞,你要是真能说你心里根本没有喜欢我,我明天就嫁给王刚!”
陆云飞这下彻底愣住了,要说自己心里从来没有喜欢过她,那简直是自欺欺人啊,可是,可是现在该怎么办呢?他想了想后说:“雪儿,就是我喜欢你,也没办法啊,我在北京,你在这里,现在单位又不容易调动。”
“行了,你别找借口了!”刚刚很大声说完,金雪儿就流下眼泪呜咽了起来:“其实不在一起都不是理由,云飞哥哥,我愿意一直等你……”
陆云飞见到金雪儿哭了起来,他心里也非常难过,于是他走上去,轻轻拍着金雪儿的背,安慰着她:“你别这样了,你哭了我也很难过啊。”
金雪儿又一头扑进他的怀里,哭着说:“你知道,我,我为什么一直没有答应王刚吗?因为我愿意等你。你知道今天我为什么难过吗?因为我今天知道你喜欢我,可是你又不愿意娶我。”
两个人就这样搂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金雪儿才停止了哭泣;而此时,陆云飞发觉自己都块哭出来了。
下午,两人默默无言坐了一个下午,陆云飞都忘记了自己下午该飞回去的,到了傍晚,陆云飞才想起那事,他对金雪儿说:“本来下午就该回去的,现在都几点了,看来我得准备回了。”
金雪儿站了起来,对他说:“你得飞两个多小时,昨天吃的海产品你吃坏了胃还没完全恢复,再饿那么久你会受不了的。我去给你准备点热汤面,你吃了再走吧。”陆云飞无法拒绝,他吃完了热腾腾的面条后,金雪儿对他说了声:“好好保重吧,记得以后有时间再来看我就好了。好了,我就不去送你了。”
陆云飞恋恋不舍的看了看金雪儿,金雪儿故意发狠的对他说:“还不走啊?再不走我赶你了!”陆云飞没有办法,只好离开了房间。他出去到了停机坪,在那里和赶来送行的王刚、刘平告别后,他登上了他的米格-17。
飞机启动了,慢慢滑向了跑道,到达了跑道的尽头。耳机里传来了空中管制员允许起飞的命令,陆云飞猛一推油门杆,飞机加速了,越滑越块,终于达到了起飞速度了,他一拉操纵杆,飞机一头冲向天空。可是此时,他看到停机坪上出现了一个健的身影,一直在对着他的飞机招手。
陆云飞盘旋了两圈,对那个健的身影摇晃了几下机翼,然后猛一推油门杆,飞机加速了,离开了路桥机场的上空,往北方飞去。而此时,他的眼睛已经完全湿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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