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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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朦朦亮时,一道人影疯狂的冲入了竹林,嘴里语无伦次的大喊着:“惜竹······惜竹······你在哪呀?是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你出来好吗,我是爱你的,真的是爱你的,我不会把你送给纪将军的,你相信我啊,惜竹……原谅我······惜竹……”
狂乱的声音突然停住了,近乎歇斯底里的少年看到了惜竹染着殷红血迹的身躯,残破而单薄的衣服覆在没有起伏的胸膛上,脸上的表情是那么的痛苦和绝望,疯了似的狠狠抱住了僵硬的惜竹,紧紧的抱着,仿佛他们早已连为一体,谁也分开不了……少年颤抖的吻上早已冰冷变紫的唇,淡淡的血腥味飘入了他的口中。
“是谁?是谁那么大胆!敢动我的惜竹!谁?!”少年猛的转头,目呲俱裂的瞪视着竹林深处,“谁??哪个禽兽!!给我滚出来!!!”
身后追来的家丁,看到这样杀气腾腾的少爷,心中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顿住身体不敢再向前一步,时间仿佛就此停滞了……过了一会儿,家丁中颤抖的走出两个人:“少爷,饶命呀,我们不是故意的,你说要他死的,老爷就让我们把他······老爷的命令我们不敢不听……”
“混蛋!你们好大的胆子!谁让你们玷污他的!!!惜竹只有我一个人能碰!!来人!把他们给我剁了喂狗!”
从家丁中立刻走出两个满脸横肉的下人,面无表情的将早已吓的瘫软在地,嘴唇不断哆嗦的二人拖到了众人无法看到的地方……
少年这才转过头来,更加用力的抱住怀中冰冷的身躯:“你怎么能真的死了呢?我不过是说了一句气话啊,好惜竹你别生我的气了,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啊······我知道你生我的气,我只是一时太生气了……惜竹你别闹啦…,乖乖睁眼好不好……”抱着怀中的人,少年语无伦次的不停的哀求着,带着一丝希望的哀求着……
“老爷。”家丁恭敬的让出一条道。沉重的脚步声停在少年身旁。
“昃儿,放开他吧,人都已经死了,就让他入土为安吧。西平,去吧,把少爷拉开,把尸体带回去好好安葬,小心别让别人看到了。还楞着干什么,快去!”
“谁说他死了,你们谁敢说他死了!看,他还在对我微笑呢……我的好惜竹快睁开眼看看我啊。他们都说你死了,我不信呢,你明明在对我笑,笑得那么甜,我知道你不会丢下我一个人的,我那么的爱你,你是知道的,别再生我的气啦,我以后再也不对你发脾气了,好好的对你……我知道你也是爱我的······快睁眼啊……别撒娇了惜竹……”少年不放弃似的在惜竹耳边低语着,仿佛天地间只有他们两人……
遥看曙色四溢处
一腔痴心辜负
唯盼光阴驻
情长梦短无归路
易散浮云难再聚
星落纷纷如雨
寂寞飘零絮

断魂一夜随风去
粗暴的呼喝打断了他们:“你们还等什么!快把他拉出来埋了,你们还等着少爷在这发疯,丢人现眼!”几个下人赶紧走上去七手八脚的想把两人分开,谁想他会抱得那么紧,几个人用了吃奶的劲也没把他们分开。“你们都是吃白饭的吗?这么点小事也做不好!!废物!一群废物!”索冽越发愤怒的吼道。家丁们惶恐的加大了力度。“老爷不好了!少爷昏倒了。”“一群废物,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把昃儿给我抬回去,慢了一拍小心我把你们的手脚剁下来!快把那个娈童给我埋了,看的心烦。还有,这种事不许给我宣扬,要是我在外面听到什么风声,你们一个二个别想有好果子吃!”
一天前
“昃儿,快出来迎接纪将军。”是讨好而谄媚的声音。
“见过纪将军。”
“索相爷好福气呀,儿子长得可真是一表人才呀。”来人爽朗的笑着。
“那里那里,将军谬赞了,犬儿······”
“这位是?”纪将军一脸索趣的看着因偷看而不小心从门后跌出的可人儿,那一双美丽的凤目惊恐的望向他,而后又迅速的低下了俊秀的小脸。“将军,对不起,我太好奇了,求将军原谅。”惜竹楚楚可怜的说道。
"还不快给我回去!”索冽狠狠向惜竹使了个眼色。有点惊吓过度的惜竹赶紧跌跌撞撞的跑出大厅。索冽脸色一变:“呵呵,将军见笑了,此人不过是犬儿的书僮,不懂规矩,冒犯了大人,请大人谅解。昃儿,你先回去吧,把你的人好好管管!这可再没有下次了!”
昃儿不用他说,早想追过去安抚惜竹了,只因将军还在,不便去,心里跟被猫抓了似的,听闻父亲这么一说,更是急的没有告辞边追了出去。
纪言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惜竹渐渐远去的背影上,直到背影消失,昃儿过去后才回过神来。“索相爷,你家的这书童好清俊哪!不知能否将令公子的书童借我几天?我府上的可没这么聪明灵秀的,借过去也好教教我府上的那些个愚木,让他们识识大体。”
索冽怎会不明白他的言下之意,想着这正是巴结将军的好机会,怎么能放过呢,且索冽早就想把惜竹赶出府去,免得儿子一直沉迷在这毁坏名誉的龙阳之癖上,可不肖儿子死活不肯,一向懦弱的他见了鬼似的一再忤逆自己,把惜竹送给将军正好也随了自己的愿,几天后就对儿子说那该卑贱的娈童惹怒了将军,被将军整死了,想自己那儿子也再不会沉迷美色了,这可是天赐的一石二鸟之计,便幸然答应了下来。
纪将军听后高兴非常,虽不动声色,可那喜意怎么也从眼睛里透出了一二,朗声道:“好!相爷果然痛快!令小弟我佩服!今晚我们不醉不归!”索冽眼睛一亮,怎肯错过这个好机会,口中一边应承着,一边喝令下人摆席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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